《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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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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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落户?你疯啦,你要一落户可就回不了城了。”


第0006章 要学会哭穷
  “回不了就回不了吧,光伟哥,甭看我拿着这么多东西过来,可我家里条件并不好,家里是京城的胡同串子,住在大杂院。
  什么是胡同串子,厉哥应该知道。
  我上头还有哥哥,已经有人给他保了媒,眼瞅着就要结婚。这成家了怎么地也要隔个新房出来吧?
  可家里就那么大一点地儿,根本就住不开。我就算回去,也没地方刷夜,还是留在这里好,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
  南易的话里,充满着萧索和无奈,除了刘贞和江碧云,其他几人并不能做到感同身受。
  要说住房的逼仄,沪海住老洋房的市民更有话语权,可柯红星并不是小市民;其他几人,家里不是高干,就是不会穷在住房面积上。
  可没有经历过,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想象。
  在这里,他们还不是好几个人要挤在一个窝里,同性住着,都有很多摩擦,这要是男女混住,其中一对还是夫妻,这让所有人怎么活?
  林光伟拍了拍南易的手臂,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出了院门,把羊皮囊挖出来,拎着东西,南易就往冼耀东家的方向摸去。
  院子里,厉亥在那里说道:“我们几个还是别惦记南易的东西了,这可能是他被分出来单过,从家里拿的全部家当。”
  “厉哥,什么叫胡同串子?”
  “这不是什么好话,说的是一天不着四六、无所事事在胡同里转悠的人。南易那么说,意思是家里的条件不好。我跟你说,京城的胡同里有那种大杂院,一个院里可能住着十几户,甚至是几十户。
  一户人家可能就十几平,七八平,家里要是人多,还真的住不开。这要是家里有人成家,多了一个大的,将来又生小的,那就更住不开。
  刘贞,你和南易是不是主动要来这边插队的?我听说,现在基本就分到近郊,很少往外地分了。”
  “我不是,我哥好像是的,我听老师说了一嘴,我哥是主动报名的。”
  “那就是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哦。”林光伟叹气道。
  赖继华耳朵支棱着,可目光还是不时的扫过南易放在天井边的网兜。
  在冼耀东家里,南易把差不多的说辞再和冼耀东说了一遍,提出了想要落户的诉求。
  “冼叔,我也不想让您为难,您现在不用马上答应我。等我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看看我一天能挣多少工分,等社员们接纳我,我们再说落户的事情。
  只是,您也看到了刘贞瘦成那样,她可不是病,是在家里没什么好吃的,经常吃不饱,营养不良。
  她肯定是干不了重活,我想麻烦您给她弄个轻省的活计,割猪草,这儿是一天几个工分?”
  “六个。”
  “那您帮着安排一下,我一天按十二个工分出力,您还是给我十个工分,到了年底,刘贞她差多少,我再拿钱补,您看成吗?”
  “可以是可以,割猪草的有一个是耀华的媳妇,她马上就要去五星食堂当临时工,虽说是临时工,可也成工人阶级了,她的位置,我可以做主给刘贞。”
  “行,那就谢谢冼叔了,您就等着看我表现。”
  从冼耀东家里离开,南易就回了祠堂的院外,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沪海牌手表,点上烟,靠在墙上,眼睛盯着院门,慢慢的等待。
  ……
  “咕咕,咕咕!”
  “咕咕个屁啊,你听过布谷鸟晚上叫?”
  “听过。”
  “……”
  “把卫生巾放下,其他的你都带回城搁我屋里。”
  “怎么了,计划有变?”
  “刚才我刚装了一把穷,这会再把华子拿出来,那就是自打嘴巴。”
  “好,那我带回去。”
  闷三儿解开书包架上的捆扎绳,把两箱卫生巾拿出来,其他的捆回去。
  “南爷,这车是我今儿刚买的,也放你屋里,平时你要用也方便。”
  “行,黑市的事情抓抓紧,还有,帮我再踅摸踅摸,看看还有谁家卖房子没,要是房子好,买下来。有中意的,你自己也买上几套。”
  “好,那我先走了。”
  “去吧,路上当心。”
  南易和闷三儿其实早些时日已经来过一趟宝安,在这边一人还买了一套房,时间匆忙,没太多时间慢慢踅摸。
  不然,南易肯定会多买几套。
  不要以为这个年代没有私人产权的房子,其实是有的。
  一般建国前属于你家的房子,你手里有房契,你只要不是地主老财,不属于被清算的对象。建国后,国家依然承认你手里的房契,去房管所换个本,房子依然是你的。
  这种房子,产权就是私人的,个人有买卖的权利。这和那种国家分配的房子,有着本质的区别。
  比如说京城的那些大杂院,就是属于国家分配的,房改以前,产权都是国家的,个人只有居住权,根本没有买卖的权利。
  南易把卫生巾拿回去,女知青那边又是一阵骚动。
  卫生带垫草纸,甚至有的还用草木灰,多多少少带点妇科病的女人们,哪里见识过这种柔软和呵护。
  得,来没来亲戚,今晚每个人都垫着一张睡觉。
  刘贞睡得很香,睡得很甜。
  有这个哥哥在真好,什么都帮我想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南易就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把薄毯叠成豆腐块,拿着自己的脸盆、茶杯、饭盒、毛巾,又从网兜里掏了俩鸡蛋,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白糖,一包面,悄么的走到院里。
  刷牙、洗脸,完了把茶杯又涮了涮。
  这时候,不太可能有专用的牙杯,基本上一个杯子打天下,一打就是一辈子。
  像南易手上这杯子,上面还写着红字:二化厂产过半奖励。
  生火,给铅锅'虽然叫铅锅,其实是铝制品'坐上水,四处找了一下,没有找到蒸屉,南易就从边上弄了一块青砖的缺角,搁在锅里。
  把俩鸡蛋都磕在茶杯里,打开油纸包倒了点糖进去,用筷子搅匀了,就从热水瓶兑了点温水进去。
  在青砖上横竖摆好筷子,把茶杯坐上去,盖上盖子。
  烧了八个稻草把子,南易打开锅盖,把面下到锅里,搅吧搅吧,等面变软就捞起来,复又把锅盖上。
  饭盒里兑点温水,把面焯一焯,加入调料,再倒上温水,盖好饭盒盖。
  给火塘添上一个稻草把子,南易就去敲女知青的房门。
  叩叩叩!
  “刘贞,起床了。”
  敲门声很轻,喊声也很轻。
  如无意外,只会把刘贞一人给惊醒。
  初来乍到,新到一个陌生地方,就能让自己进入深度睡眠的可能性很小。
  就算有这样的人,肯定不包括刘贞。
  嘎吱,“哥!”
  “快点洗漱,我给你泡了面,吃完,我教你怎么割猪草。”
  “嗯。”
  把自己收拾妥帖后,刘贞就走到南易边上,打开饭盒,“哥,只有这么点?”
  “你一个人的,我晚点和其他人一起吃早点。”
  打开锅盖,眼疾手快的把茶杯拿出来,放在灶台上,吃烫的手指在耳垂上捻了捻……
  把铅锅涮干净,淘米、加水,煮上浓粥。
  烧火,等着刘贞把面吃完,二十分钟不到,南易把火钳伸进火塘,搂了搂,把火苗打成火星,扒拉点灰烬在火星上,只露出不大的一块。
  锅里的粥已经六分熟,火塘里剩余的火星和热气,堪堪可以把粥给彻底的煨熟。
  “灌上一杯水,把两个茶杯都带上,你没有干过农活,很快就会乏,要是乏了,就喝几口茶杯里的糖水蛋。”
  “嗯。”
  南易带着刘贞来到文昌围的河边,顺着河岸往前走,错过了一段有青堤岸的埠头,很快就来到了泥坝的区域。
  “看好了,河里面这些密密匝匝的是革命草,边上那些是水葫芦。今天我帮你下去捞,明天你就得自己拿着钉耙往岸上拉。”
  说着,南易就脱掉外衣,跳到水里,沿着草丛游过去。
  拽起一把革命草,就使劲的拉,一拉就是一大坨,等差不多了,就拖着往岸边游去。
  周而复始,拉上三五次,他估摸着也就差不多了。
  又下水,拖了三十来个水葫芦回岸。
  “一头猪一顿给它一个猪槽的吃食就行,一槽配一个或两个水葫芦,这个个数,你得看猪喜不喜欢吃,喜欢就多放,不喜欢就少放。
  大队里肯定有米糠和麦麸,把革命草剁碎,和上米糠、水葫芦,猪比较喜欢吃。
  要是你看到猪没胃口,吃得少,你就得割那种草……”
  南易指了指河坝上的一种草说道:“这个叫紫云英,猪也很喜欢吃。还有番薯藤,猪也喜欢;不过那个你得听冼叔怎么说,让你去割,你再去割,没说,你就不要去。”
  “嗯。”
  “好了,这些先放这里,等大队敲钟上工,我带你去第三小队,我们被分在那里,小队长是冼耀威,也就是大队的出纳。”


第0007章 上工第一天
  铛铛铛!
  铁棒敲击在铁片上的声音响起,这是上工的号角。
  南易带着刘贞往第三小队的牛棚走去。
  说是牛棚,其实不是用来养牛的,南方这边的水牛都是放养。不需要耕地的时候,牛一般都是被赶到水塘里或者河里泡着,悠哉的很。
  晚上,就会被关,不,关这个字眼不太合适,应该说“请”,牛会被恭恭敬敬的请进牛棚。
  牛棚就是牛的卧室,也是放农具的杂物间,临时放粮食的粮仓。
  在边上,有晒谷场,收回来的粮食会在这里晒干,然后暂时存放在牛棚里,等收割结束后,小队的社员们又会把谷子挑到大队去。
  那时候,粮站收粮的人也应该上门了。
  “耀威叔,阿婶,我是南易,这是刘贞,我们来找你们报到来了,干什么活,耀威叔你尽管吩咐。”
  话未到,南易的烟已经递出去了。
  冼耀威接过烟,夹在耳朵上,“耀东已经跟我说了,刘贞,你去割猪草,知道怎么割吧?”
  “知道,知道,我刚才已经教她了。”
  “那就好,粪箕在牛棚里,自己去拿,小队上现在猪不多,打完猪草,还得下田去捡稻穗。”
  “好嘞。”
  南易给刘贞使了一个眼色,就带着她往牛棚里走去。他得再带一带,他并不确信,刘贞是否认识粪箕。
  走到牛棚,南易就指着里面的各色农具介绍起来,“那个是风车,用来把谷子里的灰尘和不饱满的颗粒给吹掉;那个是箩筐,用来担谷子的;那个是犁,牛耕地的;
  那个犁耙,用来把犁翻出来的大块土给打碎;那个是打谷机,手里攥着稻把子往上面抽,谷子就会掉进下面的斗里;那个是……”
  把里面的农具介绍了一个遍,南易就把粪箕挑了起来,“一开始,不要装太满,你肩膀没挑过东西,受不了力。挑少一点,多跑几趟,挑的时候,脚步不要太快,不要让粪箕荡起来,那样会感觉更重。
  肩膀痛了,不要马上把担子放下,咬牙坚持多走几步;一次要比一次距离远,不要轻易放弃。
  担子要前面稍重,后面稍轻,扁担中间在肩,肩膀痛也不要在上面垫毛巾,垫了东西会把肩膀给磨破,破了会溃烂。
  最关键的,要是真吃不消,就去田里叫我,我来帮你挑。”
  “嗯。”
  “去吧。”
  怎么剁猪草,这个不用南易教,刘贞其他不行,动刀做饭还是懂的。
  看着刘贞走向河坝,南易又走到冼耀威的边上。
  “南易,你跟我来,你要按十二工分的量干活,这个耀东已经跟我说了,我给你安排任务。”
  “好的,耀威叔,就是这个,我还没有镰刀。”
  “没事,到了田头会分配给你,你是壮劳力,工具肯定给你称手的。”
  跟着冼耀威来到一块田边上,冼耀威从边上一个镰刀堆里拣出一把递给南易。
  试了试手感,手指又在镰刀齿口上划了划,嗯,是一把好镰刀。
  “这里,到这里,你割到头,今天的十二个工分你就拿到了。要是提早割完,你早点下工可以,再多割一点也行,我给你多算工分。
  咱们文昌围不讲什么平均主义,干得多,就拿得多,你一天能干出五十工分,我也会算给你。”
  “嗯,耀威叔,您抽烟。”
  南易又散了一根烟,就下田站在自己的责任垄旁边,点上一根烟,静静的抽完,把烟头往土里一扔,赤脚在上面踩了踩。
  呸,又是一口唾沫吐在手心。
  搓了搓,弯下腰,唰唰唰……唰唰唰……
  冼耀威在田埂上看了半个小时,南易这个傻小子居然没直过一次腰,就连给稻把打结,腰还是弯的。
  “耀威,看什么呢?”葛翠竹走到冼耀威身边问道。
  葛翠竹,第三小队的记分员,负责给小队的社员记工分。记分员不是专职职务,一天给三到五个工分不等,自己也得干活。
  不用说,这种好活计,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首先文凭得高,怎么着也得初小上到三年级,能把小队社员的名字写全;其次,懂得自然懂,不懂的,请继续保持天真。
  “新来的知青,是块干活的料,咱们队里都没有比他能干的壮小伙。”
  “这是在卖死力吧,一会可能就不行了。”
  “不会,你看着,他割到头,就给他记十二个工分,我去打谷子了。”
  “你去吧。”
  南易四点钟起的床,大队上工是六点,等他把腰直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四十。
  八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南易的工作量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还多。
  拿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抹了一把汗,南易从田里走出来,走到河边洗了洗泥腿,套上解放鞋,就往刘贞那边走去。
  “怎么样,吃得消吗?”
  “哥,我可以的,你看,我已经挑过去一半了,等挑好,我就去剁猪草。”刘贞往粪箕里装着革命草,脸上挂着笑容。
  “当心点,革命草掉地上,会让你打滑,不要掉河里。”
  “嗯。”
  “你慢慢干,我去吃点东西。”
  回到祠堂,打开铅锅,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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