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这动不动在商会就买外销房，买老洋房的，你这钱哪里来的呀？”舅妈担心地问道。
“舅妈，您放心，这钱我都是光明正大，合法赚来的！”
……
第二天上午，李晓凡坐在回去明州的车上，接到了林慕秋从新加坡打来的电话。
“慕秋，早上好！”
“早上好，李董，向您汇报一下，我们集团已经批准我的辞职报告了。”
“哇，真是个好消息。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我们公司上班啊？”
“大概需要两周时间，等我办完移交手续之后吧。李董，我打电话给您，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刚刚淡马锡控股也联系我们园区，说计划要来拜访您，问您什么时间方便？”
第381章 乳虎啸谷与挽救院士项目
林慕秋的这个问题，对于李晓凡而言，又是一大惊喜！
新加坡国资老大淡马锡控股居然也找上门来了。
“慕秋，根据我的了解，淡马锡控股主要是管理和投资新加坡本土国有背景的大企业集团为主，他们来找我干嘛？”李晓凡问道。
林慕秋在电话里回答道：“李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猜与GIC公司的目的差不多……”
“难道淡马锡也想投资入股我们的太平洋网上书店项目？”
“这具体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猜测肯定与您投资的雅虎项目，还有最近新发起成立的怡凡一号风险投资基金，以及这个即将赴美国纳斯达克IPO的太平洋网上书店项目有关系……”
林慕秋继续道：
“李董，新加坡因为土地狭小、资源匮乏等原因，新加坡政府这几年一直致力于希冀把新加坡打造成亚洲的金融中心与资产管理中心，希望吸引全球的资金。为了达成这个目标，GIC与Temasek淡马锡控股这两家机构扮演了比较重要的角色。相比GIC，淡马锡控股在风险投资领域的投资比例也不低，他们追求更高的投资回报率，并为此承担更高的风险。淡马锡控股的投资方式较为多元化，除了直接参与投资项目和投资GP以外，也会通过旗下子公司或者与其他公司成立合资公司的方式进行投资……”
被林慕秋这么一说，李晓凡倒回忆起来，前世在2007年总规模达25亿美元的厚朴基金成立时候，淡马锡就作为出资最多的LP有限合伙人，一次性出资额达惊人的8亿美元。
这淡马锡控股出手就是阔绰，李晓凡寻思如果现在自己手头有8亿美元，就可以去投资芯片厂了，或者拿出其中2亿美元直接把当下市值5亿美元的光刻机巨头阿斯麦ASML公司给收购了。
“慕秋，那我知道了，你回复淡马锡控股那边，等我过几天回来新加坡以后，我上门去拜访他们好了！”
“OK，遵命。”
……
等李晓凡与林慕秋通完电话后，杨飞燕向李晓凡汇报：
“李董，昨天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我打听了一下。我刚好有一个同班的男同学现就在深圳的这家华为公司上班。目前，这家华为公司主要在研发和生产数字程控交换机产品。听同学说，这家华为公司发展很快，1994年销售收入8亿人民币，去年1995年销售突破了15亿人民币，今年有望突破20亿。华为公司现在也在上海筹建研发中心，并开始试水香港市场，准备走向海外……”
杨飞燕继续汇报道：
“我那位同学还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今年年初，华为市场部上至主要领导，下到区域办事处主任集体辞职，一切归零，推倒重来。然后采取竞聘方式进行答辩，公司根据其表现、发展潜力和企业发展需重新进行聘用。同学还告诉我，华为公司在他们老大任总的领导下，准备开始聘请IBM公司进行组织管理变革，另外一部号称《华为基本法》的管理大纲正式开始了起草……”
听到这个消息，李晓凡的内心暗自佩服任总，这些大刀阔斧的动作够骚气的！
要知道现在可是1996年啊，让很多的华为元老功臣和其他人一样竞聘上岗，这无疑是面临极大风险的。弄得不好，阴沟里翻船，会军心不稳，人才大量流失的。
但任总发起的这个全员下岗重新聘用活动硬是取得了大多数华为员工的支持，成功闯关。
当下的华为在任总的领导之下，可以形容为：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想到这里，李晓凡暂时打消了去拜访华为的念头。人家去年销售都突破15亿人民币了，不差钱，自己这点资本就暂且不去凑热闹了。
“飞燕，我们现在立马赶回上海去，我要去找倪院士！”
……
傍晚，李晓凡一行赶到上海，与在联海微电子设计中心实验室里面忙碌的倪院士碰了一个头。
“李董，风尘仆仆地过来找我有事？”倪院士问道。
“倪院士，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在联想公司的时候，是否主持过一个程控交换机项目？”
“是的，确实有过这么一个项目。那是早在1992年时候，我在联想公司的年度会议上提出要创立程控交换机项目，向通信市场展开进攻。1994元旦，我们自主研发的第一台程控交换机LEX500产品，在河北廊坊开局成功。随后，我们联想公司的这款程控交换机产品曾被许多单位与海外国家采购。短短3年，这个程控交换机项目不仅收回了几十万的开发收入，还为联想创造了286万元的纯利润！当前，各地电信局普遍缺乏国产交换机产品，进口的交换机设备太贵了！我们联想的程控交换机产品当时的毛利超过40％，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好项目……”
“那现在联想公司的这个程控交换机项目还在继续运作吗？”李晓凡问道。
倪光南叹了口气道：“很遗憾，我离开联想以后，所有我曾经主持的项目，包括这个程控交换机项目现在都被联想给终止了。”
“为什么？”李晓凡惊道。
“程控交换机产品想要扩大市场就需要不断投入资金搞研发，不断迭代更新产品。研发投入所产生的回报有一个过程，周期较长。联想公司不想投入这笔研发经费，所以后来我离开以后，他们就干脆把这个程控交换机项目给叫停了！”
倪院士继续道：“本来按照我所规划的预算，如果研发资金投入到位，到今年年底，这个程控交换机项目预计可以获得2亿元的销售额，在全部开发投入都摊入成本和费用的情况下，还将有2000多万元的净利润。这个LEX5000程控交换机产品属于国家级科技开发项目，还有国家给的高新技术产品税收优惠政策。这么好的一个项目被联想叫停，实在太可惜了！”
“倪院士，如果现在我来投资，我们有没有可能重启这个程控交换机项目？”
李晓凡的这个建议让倪院士吃了一惊。
“李董，你真想投资这个程控交换机项目？”
第382章 PK上海贝尔与晓鸽有约
倪院士问道：“李董，您了解国内当下的数字程控交换机市场格局吗？”
“我大概了解，国内这个产业的龙头老大肯定是上海贝尔公司，紧追其后的是一家是在深圳的民营企业叫华为公司，深圳另外一家叫中兴通讯的公司大概也在做类似产品，……”
李晓凡的回答多少让倪院士感到有些意外：“李董，你已经做过市场调研了？”
“嗯，大概做过一些了解吧……”
当时的上海贝尔公司成立于1984年，是国家国资委管理的直属企业，还是国内第一家高新技术领域的中外合资股份制公司。上海贝尔成立之初，隶属邮电部的中国邮电工业总公司占股60％，比利时贝尔公司占32％，比利时王国合作发展基金会占8％。
上海贝尔合资企业成立后，引进了比利时贝尔公司的S12数字程控交换机技术和生产线。S1240的国产化，当时打破了西方对大陆内地的通信技术封锁，大幅拉低了进口程控交换机价格，为国家节省了大量的外汇。
前世，李晓凡离开新加坡回到上海工作时候，上海贝尔是他们的重要客户之一，大量的FCT功能测试治具与软件是李晓凡负责的，所以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倪院士道：“四年前，我当初在联想公司会议上提出来上程控交换机项目的时候，那家华为公司也刚刚起步。两年前我带领联想公司团队推出LEX500数字程控交换机产品在廊坊局开局成功时候，深圳那家华为公司也同步推出了C08数字程控交换机。当时我们两家差不多同时起步的，现在联想的项目下马了，而现在人家深圳华为已经做得颇具规模，听说去年销售居然突破了惊人的15个亿！”
李晓凡转了一个话题道：
“倪院士，我这次在新加坡有个网上书店项目的小部分股权退出后，估计大概能拿到2000万美元的对价。对于这2000万美元，其中一部分资金我计划用来去美国湾区的斯坦福大学边上投资设立一个离岸的创业孵化器。利用这个孵化器，可以帮我们的《联海微电子设计中心》项目孵化产业链配套所需要的优秀潜力项目，引进我们急需的好项目、好人才。当前我们的《联海微电子设计中心》项目需要哪方面人才和技术，您尽管开个单子给我……”
“太棒了，李董，您这个设想太好了，这相当于我们直接打入了对方心脏内部，把红旗差进了对方大本营啊！之前，我们国内有太多优秀的人才流失去国外了，很可惜。”
“倪院士，另外我还有个想法，我想从其中拿出一部分资金来，投资您之前主持过的那个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如果这个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能赚钱的话，以后这些盈利可以反哺我们的《联海微电子设计中心》。您觉得现在我们再上马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可行吗？”
“当然可行！李董，只要有您有资金保障足够的研发投入，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绝对可以上。我们之前有技术积累，把原来的团队再集聚起来，重新上门这个项目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倪院士，我再想问一下，如果我们再新上马一个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如何与上海贝尔和深圳华为这些公司竞争呢？”
“李董，这个您不用太过于担心，之前我带领团队做过调研，我们中国内地的通讯设备市场太大了，特别当下全国各地对这个数字程控交换机的市场需求很大。我们去做调研的时候，上海贝尔的大股东、中国邮电工业总公司负责人告诉我，他们合资公司的S1240程控交换机在刚刚引进时售价很高每线达到了240美金。即使在国产化的推动下，每线也才降低了30到40美金。对于财政收入差的内地偏远地区来说，上海贝尔的交换机太贵了！所以华为这样相对便宜的国产交换机产品有很大的市场空间……”
倪院士继续道：
“上海贝尔这家中外合资企业，其实还有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那就是我们邮电部下属的中国邮电工业总公司在上海贝尔里面占股60％，这是一家中方控股的企业。上海贝尔虽然向外方购买了国外部分技术的知识产权，但是却碰不到外方的核心技术。外方把产品最重要部分的核心技术研发都在国外，老外看中的使我们国内巨大的市场……”
确实，倪院士说到了点子上。前世，S1240产品虽然给上海贝尔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但同样麻痹了上海贝尔的神经。在随后的黄金十年，上海贝尔过于依赖引进技术，没有及时建立自主研发体系，也没有加强自身研发实力。
与此同时，通信行业正在发生巨变。行业的发展重点，从固话通信转移到移动通信。传统固定电话业务逐渐走向衰退，而以2G为代表的移动通信开始崛起。
后来的上海贝尔公司除了S1240之外，大部分产品都缺乏竞争力。尤其是宽带和移动通信业务领域，市场份额更是惨淡……
而同时期的华为公司，在加大研发投入同时，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在我国的东北、西北、西南等经济相对落后地区展开市场开拓，实施大面积迂回包抄，获得了这些地区的市场控制权。到1999年，华为的市场销售额达到100亿元，把上海贝尔公司远远甩在身后。在这个国内市场的争夺战中，华为大获全胜，从此缺乏核心知识产权与研发能力的上海贝尔公司再无卷土重来的力量……
倪院士继续道：“李董，我们如果和深圳华为一样，开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数字程控交换机产品，绝对有市场。中国地域辽阔，程控交换机这块蛋糕巨大。如果您真有兴趣投资这个项目，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太好了，倪院士，只要您有信心，我全力支持这个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研发资金投入这块我会全力保障，您有空列个计划给我就行！”
“好，那我这几天就把原来已经流散去其他公司的当初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团队召唤回来，继续我们当初的计划。”
“倪院士，上周有一笔新的500万美元现金从境外的我们新加坡怡凡控股公司打到了长江科技投资公司的帐上，结汇后有大概4200万人民币，这笔钱可以作为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的启动资金。”
李晓凡把身边的杨飞燕介绍给倪院士道：“我回去新加坡以后，我在国内的这位投资助理小杨来负责跟您对接。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就是！”
……
从倪院士那里出来后，李晓凡带着杨飞燕来到了位于漕溪北路和中山西路拐角处的华亭宾馆。当时的华亭宾馆是上海规模最大、开业最早的五星级大酒店。
在时下上海滩这家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一楼咖啡吧里，一位叫熊晓鸽的中年男子已经等候他们多时。
第383章 满眼辛酸泪的IDG与荷兰阿斯麦有约
在华亭宾馆大堂咖啡吧，一位戴眼镜的微胖中年人在优雅地喝着咖啡。
李晓凡一眼认出了这位儒雅的中年人，他大步走过去伸手道：
“熊总，您好，我是李晓凡！”
李晓凡打招呼的这位中年人二十多年后就是大名鼎鼎的IDG资本全球董事长熊晓鸽。
当下的熊晓鸽是IDG公司在亚太地区和中国区的负责人。
“嗨，李董，久仰大名，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