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多是雕梁画栋、明柱花窗、浮雕图案,栩栩如生。庄园建筑鳞次栉比,富有特色,色彩斑斓的“虎皮墙”,用形状各异、色泽不同的河卵石垒砌而成,制钱莲花图、莲生贵子等图案,精美绝伦,叹为观止。
引着他们进去的是一名老者,是整个庄园管家中职位最高也是年龄最长的,叫唐守。
老者精神矍铄,健步如飞,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唐琤表情突然凝重起来,更是不说话地跟在他的后面,虽然唐守是唐门的管家,但唐门上下都对他极其的尊重,因为如果不被地位身份而论辈分的话,他和唐老太太当属一辈。
孔缺也一副很淡定的样子,目不斜视地和唐琤并肩走在一起。
随着深入,孔缺发现被甬道隔开出许多小院,而每一座都有一座半月门,门上面都有一块形式古朴的黑色木质匾额,上面都题有名字,各自代表着小院。
一直走到甬道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如殿堂般的建筑,翘檐流水脊,状如展翅欲飞,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泛起一种耀眼夺目的富贵光芒。红漆圆柱,镂空门窗,更显得古色古香。
殿堂上方更有一块黑色大匾,上面写着三个草体大字:无妄殿,一笔一划都遒劲有力,气势磅礴。
老者在第一层石阶下停了下来,然后躬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地说:“请。”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孔缺颔首微笑,说:“谢谢。”然后和唐琤对视一眼,便毫不客气地往石阶上抬步走去。
一走进去,孔缺脑海里立刻就出现一个想法,如果站些文武百官,那么这里就是朝堂了。
他这样想的确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一走进去的确给人一种走进宫殿里的错觉,里面不仅金碧辉煌,更是威严庄重。
地方威严庄重,人更加威严庄重。
很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表情凝重,但都齐刷刷地望向孔缺。
饶是孔缺胆色过人,多年的佣兵生涯让他拥有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淡定,此时也被这种气氛搞的有些忐忑,心想若是一个普通人来到这里,被这些人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恐怕早就吓的腿肚子抽筋,瘫痪在地了,甚至是嗷嗷怪叫两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要不就是尖叫一声,吓的屁滚尿流,仓皇逃窜。
孔缺心中冷笑,他知道越是这样就越要让自己淡定下来,就当是来参观了,这些人都不是真人,是雕塑,供自己欣赏的。
于是孔缺直接将这些人的凌厉目光都无视,而是直接对视向坐在正中间的一位老人,唐门掌舵人,唐老太太。
从唐琤那里孔缺得知,老太太已经年过百岁,已是期颐之年,当时孔缺的脑海里就出现一个一头白发,满脸褶子,眼睛都几乎挣不开的老太太。
但是,当他看到唐老太太后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他脑海里的那个老太太和眼前的真人一比,简直就是无一处是一样的,要是有那就是头发。
第259章 唐门五毒教
唐老太太一头银发,整齐地盘成发髻,没有皱眉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润。是的,没有皱纹,连一块老年斑都没有,有人说女人的面貌容易保养,再不济整容就可以消除皱纹,可是随着女人的肌肉萎缩皮肤松弛,老年纹还是会出现在其他的地方,比如脖子,这个地方是最容易暴露女性年老的弱点。可是,这居然也没有在唐老太太的身上出现。
这是百岁老人吗应该是天山童姥啊。
孔缺的心中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不过他还是面露淡然一笑,微微躬身,朗声地对老太太说:“晚辈孔缺拜见唐老太太,祝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也不知道是唐琤太过于紧张的缘故还是什么,她居然一言不发很乖巧地站在那里,没有给孔缺介绍她的父母,所以孔缺也不敢唐突。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孔缺还是感觉到从左边第二个和第三个座位上的让你向他投来的目光有些异样。这让孔缺觉得他们应该就是唐琤的父母。
唐老太太颇为威严地坐在那儿,这老太太眼不花耳不聋,非但不,而且耳朵听声辩位的功力是一点都没落下,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在孔缺的身上扫了下,一直紧闭着的嘴缓缓张开说道:“你爱琤儿吗”
孔缺只听得有些不得劲,这话要是搁在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倒觉着没什么,可是从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嘴里说出来,总让他觉得有些怪异。心想这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爱啊爱的像她这样年纪的老人,这爱字不是都从来不敢说出口的么
就算是不爱唐琤,这个时候孔缺也必须信誓旦旦地大声说爱,不由自主地,孔缺望了唐琤一眼,却见她眼里居然隐约地闪现出期待的神色,孔缺心里一动,语气更加坚决地说:“是的,我十分爱她。”
唐琤听到老太太的问话,心突地加速跳动起来,她明知道这个时候孔缺肯定会说爱她,但是她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希冀着什么。
当听到孔缺的话,她更加知道这当中肯定有很多水分,但是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有种甜蜜在蔓延。
唐老太太双目如炬地在唐琤的身上扫过,突然对她说道:“丫头,你爱他吗”
唐琤心头一颤,突兀地就问自己,爱他吗不知道,而且,自己长这么大似乎还从来都没有爱过谁,更没有对谁表达过爱意,此刻老太太如此问,这让她感到有些措然。
唐老太太一双眼睛在唐琤和孔缺的身上扫来扫去,突然露出一个深有意味地神色。然后她将目光投到坐在左边第二和第三座位上的一对中年夫妇,说道:“唐决,你们夫妇说说心中的想法。”
唐琤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回答老太太的问题,此刻回答恐怕已经晚了,于是赶紧给孔缺介绍说:“这是我父母。”然后又把孔缺介绍给他们。
孔缺心想他们果然是唐小衣的父母,于是微笑着冲唐决夫妇一躬身,说:“伯父伯母好。”
唐琤的父亲唐决微笑着颔首,而她的母亲许慈则笑的很开心,不过同样没有说话,老唐不说话,她这为人妻子的当然不能说话,这是唐门地家规。
既然老太太问话了,唐决总得说点什么,等介绍完了之后一脸尊敬地望着唐老太太说:“唐决一切听从老太太的安排。”
唐老太太点点头,突然眼中的精光暴盛,望着孔缺说:“我可以同意你和琤儿在一起,不过我有个条件。”
闻此话唐琤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因为她知道老太太既然同意了,那么这个条件其实就是附属品,可有可无的。
唐小衣的父母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表情,很显然他们也看好孔缺。而在最外面坐着的唐精脸上居然也露出一丝笑容,她虽然和孔缺认识不久,但对他的印象十分好,自己最亲的姐姐能够找到这样的男人,她心里替唐琤感到高兴。坐在她对面的唐清居然也笑了下,两个人在飞机上就是邻座,他一直暗中观察者孔缺,觉得孔缺为人幽默而不失轻浮,而且还能轻易地就躲避过去他的暗器,这让他也对孔缺的印象十分的好。
孔缺淡淡一笑,说:“只要晚辈能够做到的,晚辈一定不让老人家失望。”
唐老太太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冷笑,说:“好,若我同意你和琤儿,那么你也就属于唐门的一份子,既然这样,你是否愿意将五毒教交给唐门来掌管”
孔缺心头一震,五毒教唐老太太怎么突然提起了五毒教她知道些什么难道,那次云南一行所发生的事,都被唐门尽收眼底孔缺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脊背上一闪而过,同时也让他有些不解的是,虽然他跟蓝彩衣有过那么一次,可两人再无瓜葛了啊,这会儿唐老太太怎么提出如此怪异的要求
难道说,蓝彩衣把身子给了自己,也打算把五毒教给自己不成就算是这样,她应该先跟自己说啊,唐门的人是怎么可能知道的呢靠猜的还是唐门和五毒教向来都有密切的来往
孔缺突然觉得唐门比传说中的还要神秘,还要可怕。
唐老太太的一番话,不但让孔缺惊的有些呆了,唐琤更是吃惊的望向孔缺,眼神里透着一丝很复杂的神色,除了他们两个外,原本正襟危坐的众人居然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接着就小声地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你是五毒教的教主”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不信和质问。
孔缺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抬头望向唐琤,就发现唐琤的表情更加奇怪,甚至,有种悲伤和愤怒,这是怎么了她怎么是这种表情,而且,当众人听到他是“五毒教教主”后的表情,那样子就好像五毒教和唐门之间有什么恩怨一样。
难道
一个让孔缺感到害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出现。
孔缺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千算万算,就是没有去查一下五毒教和唐门的关系,毕竟,两者都是用毒的霸王啊,一山不容二虎,保不准曾经两虎为了一个山头恶斗过啊。
如果两者之间真的有恩怨,恐怕自己是自投罗网来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跟五毒教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啊,要说有,也只能是跟蓝彩衣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不就是么,蓝彩衣可是五毒教的教主啊她。
这他吗的都是哪跟哪啊,孔缺的心头不禁有些乱了。
第260章 休得猖狂
“你是五毒教的教主”
面对唐琤的质问,孔缺发现自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回答是,但确实不是,回答不是吧,可是她肯定会相信唐老太太多过自己,这样就会给她一种欺骗她的感觉,孔缺不想让唐琤有这种感觉。
见孔缺不说话,唐琤紧紧地咬着嘴唇,仿佛在极力控制着某种情绪一样,可是最终她还是大声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孔缺被唐琤的声音吓了一跳,其他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惊了一下,整个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望向孔缺,眼睛中都充满着愤怒的神色。
唐老太太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望着这对情人,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孔缺心中的这个郁闷啊,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嘛,再说,就算是有,我能把我和蓝彩衣的事告诉你吗你身边可还有楚听词,苏蓉儿这两个人呢,那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弄清楚唐门和五毒教的关系,万一两家不是相恶而是交善呢,想到这里,孔缺淡淡一笑,说:“我觉得这与我们在不在一起根本就是两码事。”
“难道你不知道唐门与五毒教之间的关系”唐琤愤怒到了极点,声音却小了下来,冷冷地说。
“晚辈不知。”孔缺说。
唐老太太冷笑两声,说:“我猜你也不知道两者之间的恩怨,不然就算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独闯唐门。既然你不知,那么我就告诉你,我唐门与五毒教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交恶,原因我想我不说你也知道,毕竟都是用毒的行家”
唐老太太将两者之间的恩怨仿佛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结果和孔缺猜想的相差无几,原因就是两者都想争夺毒这块领域的最高权威,于是就大打出手,结果却不相伯仲,越是这样,矛盾就越难化解,恩怨就越积越深。
直到有一次,两者再一次大打出手,结果还是难分胜负的时候,却被两者的仇家坐山观虎斗,空收渔翁之利而让两者势力大损,两者警觉之后决定不再相争,却也从此各据一方,但是因为没有分出个高低来,两者中的后人都对对方心怀怨气,仿若仇人,而且时刻告诉自己,两者之间还会有一次争斗的,以至于之间的恩怨居然遗留到现在而没有解开。
果然真的有恩怨,也难怪众人不给自己好脸色,甚至恨不得立刻上来吃了自己,你想啊,仇家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他们眼中的五毒教主竟然跑到唐门的地盘上来了,非但是这样,居然还是来见家长的,这怎能不使唐门的人对他虎视眈眈,一脸怨恨。
这分明就是赤落落的挑衅嘛。
看来自己若不解释一下,恐怕这恩怨还真成了一道催命符了,于是孔缺望向唐老太太,因为她才是这里的权威,声音镇定地说:“晚辈虽然和五毒教的教主有过一面之缘,但晚辈却不属五毒教众,更谈不上教主,对于两家之间的恩怨,晚辈也确实不曾知晓,还望前辈明察。”
唐老太太冷冷一笑,说道:“你和那五毒教教主只是一面之缘吗”
孔缺顿时脸上一烫,十分的窘迫,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这位老太太面前一样,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一丝愤怒,他和蓝彩衣之间的事是属于他们二人的隐私,岂容他人窥视
于是孔缺不卑不亢的说:“前辈,属晚辈斗胆说一句,我和蓝彩衣即便不是一面之缘,也属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旁人怕是无权干涉。”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顿时“大胆”“小辈休得猖狂”“之类的呵斥纷纷涌入孔缺的耳朵里。
随着唐老太太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立刻噤声,大厅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唐老太太嘿嘿森然一笑,说:“我且问你,你可知五毒教的教规”
我上哪知道去,你这老太太净问一些这么无聊的问题。
“不知。”孔缺说。
“你既然不知道,守着这么多人,我也不便明说,但是,老太太我有句话不妨放在这儿,今儿个,你是休想让我们唐门认下你这个女婿了,非但如此,恐怕,将很难走出唐门。”
唐老太太的话一出,登时让孔缺心中怒火丛生,你这老太太,都活了上百岁了,如此顽固不说,还是非曲直不分,我都说了,我他吗的不是五毒教教主,也不会是五毒教教主,你硬是把这顶高帽子戴我头上,有意思吗
孔缺虽然有些生气,但还不至于当场发作,他没那么蠢,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更知道此次而来的目的,只是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