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暗暗为自己知道了这些秘密而兴奋。
她想把自己的笔记本拿过来,趁着姐夫不在家,抄几则使用的中草药配方。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她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处理是好。
她不敢在这个药房位置搭腔儿,就悄悄地留到了院子里,向自己的西南屋躲去。
她想外面来的多数是病号,只要自己不搭腔儿,就证明家里没人。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她就拿着准备好的笔记本,又一次悄悄地溜到门诊,继续操作自己的计划。
既然这么自在安静,何不趁机多抄上一个药方呢。
她这样想着,手里握着的圆珠笔加速了抄写的进度。
越是想多抄几页,就越出问题,因为这本书很老旧,有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楚字体,有的繁体字比划太复杂,老实抄错。
从姐夫的门诊出来,她把自己抄录下来的笔记本,又藏匿严实,然后来到厨房。
厨房也比较宽敞,有足足的两个大间。除了做饭摘菜洗菜,还安排了餐桌。
从厨房里可以看得出,姐姐家还是比较富有的,除了普通的蔬菜瓜果之外,她家里居然新添了一个冰箱。
她好奇的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令她眼花缭乱。
最上面是一大块新鲜的猪肉后座,看样子才吃过两三次,那肯定是姐姐和姐夫为自己的到来准备的。
在靠近边上的一个方框里,摆放了四五条大约有一斤左右的草鱼和鲤鱼。
她伸手拿出上面的方框,下一层方框里面是两三只白条鸡……
她对姐姐家这么富有感到有些吃惊,暗暗佩服姐姐的福气,有些羡慕姐姐的家庭来。
她回想起来了,她第一天晚上来到姐姐家的时候,姐姐就已经为她熬上了鸡汤,那么说,这几只白条鸡也是姐夫前几天给她准备的。
她只是这样的想着,却忽略了姐姐也是孕妇,当她再次想起姐姐那个大肚子的时候,禁不住为自己痴心而惭愧。
她知道,这是姐姐和姐夫商量一致后,置办的冰箱和冰箱里的鸡鸭鱼肉。这些都是供给她们两个孕妇专用的。
她收拾完厨房,用抹布又做了最后的清理,然后来到姐姐的卧室。
她毕竟是一个青春少女,对生活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她想知道娘、姐姐、外甥女和姐夫是怎么睡觉的。
她原来认为,外甥女和姐姐他们住在一个屋子里,进去之后才发现,她的猜想是错的。
………………………………
第四十六章 搜罗
菲春感觉非常的好奇,她不知道娘、姐姐和姐夫是怎么睡在一起的。
她就趁着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来看一个究竟。
她从厨房穿过一个花池,绕过一棵石榴树,来到了正屋。
由于早起他们走的很仓促,她一进屋就看到到处都是狼藉一片,拖鞋在地上东一只西一只的,小板凳也是东倒西歪的,还有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碗筷,和吃剩下的饭菜等,也都还摆放在桌子上。
没办法,她本想着他们一走,自己就会轻松很多,现在看来,自己不但没有轻松,反而加重了劳动的强度,心里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怎么办?还能把他们叫过来再重新收拾一番吗?显然是办不到的。
再说了,这次他们不是为别人帮忙去了,而是为自己干活的。
她再次联想到了自己,自己不但给家里干不了活儿,反而还连累了家人,况且他们又都是为了自己家付出,所以,在心里那个苦闷也就一闪即逝了。
她动作麻利的开始打扫收拾起屋子了。
看着不大的房间,她这么一拾掇就是个把小时。
她一边拾掇,一边注意起他们一起睡觉时的床铺来。
姐夫家不像自己的家那样,至今还是大通铺土炕,人家早已经换上了包厢的木床了。
这个大大的木床两旁,还分别摆放着两只精致的床头柜。
从大木床上的整理打扮可以看出,那个颜色老旧的布料被单是老娘盖用的,她睡在最外边紧挨着窗户;那个最最鲜艳的红格子布料的被单紧挨着床的最里边,说明姐姐是睡在那里的。
中间一件白底儿浅蓝色被单,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菲春吃惊的发现,姐夫居然睡在娘和姐姐中间。
天啊!怎么可能呢?
在她的想象中,姐姐和娘一定是紧挨着的,并且姐姐要在中间。谁知道居然还设有这样的安排,简直不可思议。
她心里一下子对娘产生了反感,同时更加怀疑那个老不正经的姐夫来,不知道他是怎样花言巧语安排成这样的。
在以往的生活中,她似乎有些娘和姐夫关系紧密的影子,可是,她是从来不敢这样去想的,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娘。
可是,现在的情景又能怎么解释呢?
这个大大的问号,一下子卡在了她的脑干上,任凭怎么做,也无法掉下来。
她思来想去,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娘年纪大了,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
她又联想到姐夫带她们回郎家川时的情景,姐夫骑在前面,娘坐在中间,姐姐坐在最后面。
奥,原来可能就是娘年纪大了,姐姐和姐夫都怕娘坐在后面不安全。
奥,也许这是他们对娘的尊敬和孝敬吧!
事情随着她的思考,转眼间归顺到了这样的高度,她的心里又豁然开朗了。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跟爹娘在一个土炕上睡觉时的情景来。
爹和娘把她和菲文安排在土炕的最里面,让娘睡在最外面,爹睡在孩子们和娘中间。
但是,她始终搞不清楚,这些成年人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这个问题像谜一样,一直困扰着她。
直到有一天,她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惊醒。她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想睁开眼看一看,刚一睁眼,挨着自己的地方,不见了爹的影子。
她就顺着外面的方向看去,哎呀,不得了了,爹和娘正在紧张地亲热之中。
醒来之后,她本想去小解,可是,遇到这样的尴尬情况,她又能怎样呢?
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合上眼睛继续装睡。
可是,那一阵更比一阵强烈的喘气声,和娘那种低低的嘘嘘声,一直延续了很久……
她从此明白了爹睡在中间的真正用意。
他不愿意紧挨着孩子们睡觉,让娘躲得远一点,正是为了他们夫妻夜间生活更方便些,更不容易惊动孩子们。
然而,这里姐夫、姐姐和娘也摆成这种阵势儿,莫非是姐姐和姐夫夜间也要活动?也是为了不让老娘听见吗?
似乎这个答案和那个答案有些不同。即便一定要说成是相同的,那也是牵强附会的,在她的心目中,这个姐夫或许另有图谋。
因为姐夫在以前就给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由此她又想到了自己,假如日后自己结婚了,绝对不会传承他们那种老旧的睡觉模式,她觉得那是非常不合理的安排。
她会把孩子和自己分开,即便在一个屋子里,那也必须要分开床睡觉的,并且中间还要拉上一个布帘隔断,或者干脆把孩子安排到另一个房间。
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过早看到自己和丈夫的云山云雨,那样会把孩子引向深渊的,那才是导致孩子犯错或者犯罪的根源。
她在正房没有看到外甥女睡觉的地方,心里还稍微宽松了许多。
她想姐姐给两个闺女安排到厨房南边的配房,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如果不这样安排,那两个外甥女,恐怕也难逃遇见父母过夫妇生活的情形,真到了那个时候,外甥女恐怕也会学坏的。
半个上午,她把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大半,查看了姐夫的门诊和药房,解开了姐夫神秘的药方,知晓了冰柜里的秘密,探访了正屋睡觉模式……
令她感兴趣的后山,她还没有游览过。
她想从正门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可是,又怕被过路人看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思来想去,她爽性走一次后门好了。
于是,她打开了西南屋的后门,然后关严实,来到了后山花园。
这里已经被姐夫治理的像是孙悟空的花果山。
她一连几天除了被藏在地下室里,就是被封堵在姐夫的小院子里,已多日不见大自然风光了。
走出后门,她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一切都是那样的明亮。
她的心豁然开朗了。
她一边向后山高处走去,一边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人生道路,在这里度过三两个月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的三嘎子,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也被“遣返”回家了?是不是被家人打得遍体鳞伤?
村里人是不是都知道了他们俩之间的风流事儿了呢?
三嘎子还在想我吗?他下一步又该走向哪里呢?
我们是不是有朝一日能够在外地再次“偶遇”呢?
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我们俩还有希望吗?
………………………………
第四十七章 后山
最近菲春的心情愉快多了,即便心里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疑问和想法,但是,通过今天半天来的观察、搜罗和思考,总算有了一些眉目。
她兴奋地从后门出了门,向后山高处走去,一种畅快舒服的心情油然而生,她好奇的驻足观望起来。
不大功夫她就哼起了《牧羊曲》小调,轻轻的慢歌:“小曲满山飘,满山飘,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风雨一肩挑,一肩挑,风雨一肩挑,一肩挑,一肩挑……”
她对歌词并不十分熟悉,也记不得很清楚,这首歌还没有唱完,下一首歌又开了腔儿:“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共祝愿,祖国好……”
这首歌曲是著名歌唱家郭兰英春节的新曲目,正在大江南北走红。
她一边放声高歌,一边欣赏着身边和远处那美好风光。
她便看便唱,不知不觉中已经上了后山的半山腰。
这时,她忽闻对面山上传来了悠扬的歌声。
她仔细一听,原来是一首《军港之夜》:“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
那边传来的歌声又回音过去,声音宛转悠扬,令人心动。
她心里想,这是谁的声音呀?怎么这么优美动听呢?
于是,她停止了自己的歌喉,专心的聆听来自对面山上那婉转的新曲。
菲春不是本村人,她哪里知道这唱歌的是谁呀?
她怎么能知道这个唱歌的女子和她也有着一定的关系呢?
是吗?怎么和菲春又扯上关系啦?是的,真的扯上关系了!
这个唱歌的女子,正是和菲春姐夫关系亲密无间的那个曹寡妇。
曹寡妇这些天来又开始忙碌了,她每天都要上山去劳动,成熟的庄稼和山货,都需要她一个人披星戴月没完没了的干。
她的歌声是唱给菲春的姐夫拉皂来听的。
这几年,特别是她的老公矿难去世以后,几乎年年都是通过这样的歌声,给菲春的姐夫邰拉皂传递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这就是,今年我又要开始忙碌了,我的初恋情人赶快过来吧,我这里有很多农活儿在等着你呢?
每当这个时候,姐夫拉皂也都会上山干活,只要听到了这位心上人的歌声,他一定是心有灵犀,心领神会。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积极主动的动员他的公益队伍,开始为曹寡妇抢收庄稼和山货。
此时此刻,菲春已经陶醉在这个曹寡妇的歌声里,她自感自己声音沙哑,五音不全,完全赶不上曹寡妇的亮丽歌喉,甚至对曹寡妇的歌喉嫉妒有加,记恨在心。
尽管她不知道这位曹寡妇和姐夫有着这么一层特殊关系,但是,她知道对面的山上,一定是一位长相俊美,绰约多姿,风雅气韵,令一群男人倾倒的魅力女性,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可惜的是,曹寡妇今天的歌声,他的初恋情人邰拉皂是听不见了。
此时此刻的邰拉皂,正在紧锣密鼓的跟着老丈人和丈母娘一起,在南山岗上收秋。
他们六个大人分成了三个小组,正在忙于干活儿。
芳春和老娘去了半山坡收割黄豆。
那里虽说只有三分多地,可是,那里没有一条好走的路线,总是踩踏着杂草匍匐前行。
芳文和老爹去了黄豆地西边不远的高粱地。
由于今年雨水丰沛,红高粱长势喜人,这里不到半亩地,他们父女二人,打算半天将高粱头砍完。
姐夫和菲文去了核桃树林,那里距离黄豆地和高粱地都不很远,处在高粱地再向西边的一个阳面山沟里。
他们一个个忙碌的不可开交,现在的邰拉皂,还哪里顾得上这个唱歌的曹寡妇呢?
可是,曹寡妇并不知道自己的情人已经去了丈母娘家。
所以,心里充满了自信,相信自己的歌声拉皂一定可以听见。
这个自信从她的歌声里,也完全可以听得出来。
菲春对于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倍感亲切。
那从野地里飘来一阵阵的醉人花香,沁人心脾;那漫山遍野,草木翠绿的花木世界,令人感慨;那女人情深意切,回荡心底的歌声,动人心弦;那姐夫家散养柴鸡和那远山深处牛羊的鸣叫声,叫人兴奋……
她仰头看了看半山腰前面的一个凸出的大块石头和石头旁边的那棵大树,又看了一看头顶上的骄阳,她走的有些累了,干脆爬上去,就坐在这棵树下石头上,向东边的原野看去……
透过一座座被一片片绿树包围的村庄,看到国道上客车的流动,像是蚂蚁一样,慢慢向前爬行着。
她突然联想到自己当年一个人坐火车去省会的情形,三嘎子的影子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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