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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1998- 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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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同道投给妹妹一个无奈的眼神,他只能让自己不提这事,管不了其他人,不过,这也是她活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矮要承认、挨打要站稳。
  谁让她自己到现在还没个对象呢!她要是没这个“弱点”,其他人就算想说她,也找不到这样的理由。
  所以,受着吧!
  他自己今晚也很忙。
  给他拜年的电话、短信,不时响起。
  有亲戚,有朋友,有生意上的熟人,也有天云市、水鸟市、沙洲县等官方的领导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短信。
  尽管他早就将自己的两只手机交给童雯去打理,知道他新手机号码的人还是不少。
  年夜饭吃完,徐同道烦了没完没了的电话、短信,就干脆走出大门,在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一一拨通十来个重要人物的电话,他主动先给他们电话拜年。
  打完这些电话,他就暂时将自己手机静音。
  反正重要的电话他自己已经打完了,其他人的电话、短信,就随便了。
  回头有心情的时候,就给他们回复一下。
  没心情的话,就那么着了。
  有时候他是个很自我的人。
  他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比如:以前他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房间脏了,他有心情打扫的时候才去打扫,没那个心情的时候,从不强迫自己去打扫卫生。
  他觉得房子是让自己住得舒服的,而不是自己天天去伺候房子。
  还比如:像今天这样的除夕夜,他也不愿意拿着电话跟这个拜年、跟那个拜年,电话打个没完,希望面面俱到,让他认识的每个人都舒服。
  他的想法是:我努力拼搏这么多年,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否则自己努力拼搏那么多年,意义在哪里?
  他不愿意做生活的奴隶。
  把手机静音了,扔给童雯。
  他心里就轻松多了,看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玩耍;看着妻子追在女儿身后喂饭;看着村里不时燃放、冲上夜空的烟花炮竹……等等。
  他心里很舒服,脸上也透着轻松的笑容。
  “老板,安安这么活泼,您以后好好培养,她应该能成才,说不定以后能继承您的事业呢!”
  不知何时走到徐同道身旁的童雯看着在院子里跑得飞快,让魏春兰追不上的徐安安,微笑着跟徐同道搭话。
  徐同道瞥她一眼,微微失笑、摇头,“她能不能继承我的事业,不重要,只要她这辈子能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童雯有点意外,看向他,“老板,您……打算只让乐乐做您的接班人?您这么大的生意,乐乐他一个人打理得过来吗?”
  乐乐,徐乐。
  徐同道的儿子。
  徐同道看着追在姐姐后面跑的徐乐,笑着摇头,“你想岔了,他们姐弟俩,我都只希望他们这辈子开开心心的,能不能做我的接班人,全看他们到时候有没有那个兴趣和能力。
  有兴趣没能力的话,我就尽量打消他们想接班的念头。
  有能力没兴趣或者两者都没有的话,就随他们自己高兴,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童雯更意外了,蹙起眉头,眼神透着疑惑,“老板,您说的是真的?那、那您的事业怎么办?”
  徐同道双手插兜,微微耸肩,“在自己的子女里找继承人,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一来,很难培养出合格的继承人,二来,就算这一代培养出了合格的继承人,下一代、下下一代呢?总有培养不出合格继承人的时候吧?到时候,再大的家业也会被败干净,我们国家以前那么多王朝,最后都是这么垮的,王朝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家族生意?”
  童雯:“……”
  蹙眉思索好一会儿,童雯迟疑着问:“那您这么大的事业打算以后交给谁呀?您舍得传给别人?”
  徐同道语气随意:“可以找职业经理人打理,还可以成立家族信托基金,方式有很多种,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谈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


第959章 白兰兰一家上门
  大年初一、初二,徐同道带着老婆、孩子、弟弟、妹妹,一起去给家里亲戚们挨家挨户拜年。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就是两天时间有点赶。
  每家每户又都热情地想留他们吃饭喝酒,那就更赶了。
  年初三,他带着老婆孩子去魏春兰娘家拜年,那边除了岳父、岳母,也还有不少魏春兰家的亲戚要走动。
  徐同道同样用两天时间。
  同样很赶。
  但没办法,年前他就答应过要去参加郑青的婚礼,说话不能不算话。
  只是……
  魏春兰已经很久没有回娘家,这春节期间,让她只在娘家待两天,她实在不舍得那么快就走。
  没办法,两天后,徐同道把她和孩子暂时留在岳父、岳母那里,让他们在那里玩个够。
  而他自己则坐车去郑青老家那边。
  等他参加完郑青的婚礼,回到沙洲,已经是大年初七。
  回沙洲的路上,他就跟魏春兰通了电话。
  电话里,魏春兰依然不想走,还想在娘家再待个把星期。
  徐同道心里能理解,但多少有点无奈。
  只能同意,约好一周后去接她和孩子们。
  他自己坐车直接回徐家村。
  话说,他自己也想在老家多待几天。
  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刚回家,就看见堂姐白兰兰和丈夫米立、女儿米潇潇,坐在他们家客厅里,正在和葛小竹、徐同路、申屠晴、葛玉珠他们说话聊天。
  白兰兰和米立手里还都捧着茶杯。
  什么情况?
  看见这一幕,徐同道进门的脚步立时就缓了下来,双眼也微微眯了眯。
  目光在白兰兰一家三口脸上打量。
  妹妹葛玉珠见状,第一时间起身往这边小跑过来,“大哥回来啦,大哥!你中午吃了吗?没吃的话,我让阿姨给你做点?”
  葛玉珠的话,让白兰兰、米立都下意识站起身,神色有点不自然地看着徐同道,米立挤出几分笑容,主动打招呼:“小道,回、回来啦?我们、我和兰兰来给二妈拜年!”
  二妈……
  按着辈份,徐同道父亲徐卫西是白兰兰的二叔,葛小竹自然就是白兰兰的二妈。
  徐同道点点头,目光看向堂姐白兰兰。
  在他心里,他们家和白兰兰他们家早就闹掰了。
  所以,他不明白白兰兰他们今天这是唱得哪一出?
  难道只是我以为闹掰了?
  白兰兰此时也挤出一点笑容,低头对身边的女儿米潇潇说:“潇潇,喊叔叔呀!”
  米潇潇,徐同道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才两岁。
  而今,12年时间过去,米潇潇也有14岁了。
  众所周知,女孩子发育早,十三四岁,往往个子就全长好了。
  这不,徐同道此时看见的米潇潇个头就不比白兰兰矮了,除了脸上还有稚嫩之色,看个头的话,已经是大姑娘。
  “叔叔新年好!”
  米潇潇露出甜甜的笑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一笑起来,腮边两个酒窝很明显。
  让徐同道下意识想起她外婆白美凤。
  “你好!”
  徐同道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此时,妹妹葛玉珠凑到徐同道身边,压低声音说:“大哥,他们一家今天早上就来了,听说你中午可能会到家,在我们家吃了午饭,他们就一直没走,估计是等你。”
  徐同道扫她一眼,不置可否。
  走到会客区沙发那儿,徐同道将搭在臂弯里的大衣随手递给跟在他身旁的妹妹,随意坐下,抬手示意白兰兰他们也坐。
  等他们都落座,徐同道接过弟妹申屠晴递过来的一杯茶,目光看向白兰兰,眯了眯眼,问:“你们家有事要我帮忙?”
  白兰兰嘴巴微张,正要开口,坐她身旁的丈夫米立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小道,你误会了,我们今天真的是过来给二妈拜年的,真的!”
  白兰兰脸皮此时有点胀红。
  她当然明白徐同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当年的事,她一家早就不和徐同道家这边来往了,摆明了是断绝关系。
  今年却突然来给二妈葛小竹拜年,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但……
  今年春节,她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劝她,劝她和徐同道家搞好关系。
  理由五花八门。
  诸如:“你们毕竟血浓于水,你爸和他爸是亲兄弟!”
  “你傻呀?你那个堂弟现在可是全省首富,一般人想要攀这样的亲戚都没机会,你有这样的堂弟,你竟然不认?”
  “老婆!咱们不跟那边来往,损失的是咱们,不是人家!你别死要面子了,再说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难道不能为咱们女儿考虑一下吗?潇潇她都这么大了,要是以后能有徐家照应,咱们能省多少心啊?你说是不是?”
  这是她丈夫米立最近反复跟她说的。
  还有她那已经出狱的母亲白美凤,最近也在劝她,“兰兰,做人……有时候有骨气是好事,但有时候太有骨气,就是犯傻呀!你也就是跟我姓了,你当年要是跟你爸姓,那你也姓徐,和小道……论血缘的话,你也就比他弟弟小路差一点,比她妹妹亲多了!毕竟你也知道他那个妹妹是从小抱养的,跟小道他都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说起来你和他算是亲姐弟,你去跟他服个软,不算丢人,你好好想想?”
  ……
  婆婆、女儿,家里的亲戚、朋友,最近都在劝她。
  每个人都从各个角度给她分析,似乎每个人都盼着她和徐家这边恢复走动。
  她……被说服了。
  事实上,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早就想和徐家恢复关系了,只是年复一年,她始终拉不下那个脸,下不了那个决心而已。
  此时,面对徐同道的目光,白兰兰挤出笑容点头附和丈夫的话,“对!我、我们来给二妈拜年!”
  坐在一旁的徐同路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但他出于礼貌,没有说话。
  徐同道半眯着双眼盯着白兰兰的眼睛,他向来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白兰兰的言不由衷,他当然看出来了。
  他也有点想笑。
  好笑。
  他记得很清楚,原时空,他重生前,白兰兰一家一直没有和他们家恢复来往,而这一世为什么不同了呢?
  原因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第960章 凤凰男陈易
  徐同道并没有给白兰兰一家脸色看。
  再怎么说,白兰兰一家今天是以拜年的名义来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拜年人。
  他甚至还留了白兰兰一家吃晚饭。
  白兰兰和米立都答应了。
  于徐同道而言,走心的和不走心的应酬,他都能来。
  做生意这么多年,如此场面上的活都没法应付,那他的生意也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么大。
  就当是生意场上一场寻常的应酬了。
  ……
  大年初八。
  沙洲县、石鼓乡。
  陈易骑着电瓶车,来到镇上,他今年28了,长得文质彬彬、一表人才,天云师范大学毕业,毕业后就一直在石鼓中学执教。
  工作上,他兢兢业业,早早就评了优秀教师。
  工作上,他年年都能得到学校的嘉奖,但……
  感情上,他却一直很坎坷。
  归根结底,原因只有一个——家穷。
  他家穷到什么程度?
  小的时候,一年都看不见一两次荤腥,穿的衣服,也都是哥哥、姐姐们淘汰下来的,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新老大、旧老二、补补纳纳就老三。
  老大穿新衣,穿旧了给老二,老二穿破了,缝缝补补给老三将就着穿。
  而他陈易,是家里的老四。
  可想而知,他从小穿的都是些什么破衣服。
  要说在计划生育年代,他家为什么能生四个?或者说,他上面既然已经有哥哥,那为什么还要生他?
  何必呢?
  何苦呢?
  这样的问题,他也问过他爸妈。
  妈妈给他的答案是——你爸三代单传,到了你们这一辈,就你哥哥一个男孩,他怕再单传下去,你们家单着单着就绝了,所以非要再生,结果就生了你二哥,后来又意外有了你,你爸还是舍不得不要你,就把你也生了下来……
  而他爸给他的解释则是——老子想生就生,计划生育都没管得了老子,还轮到你小子来管?
  得!
  反正理由他是是问到了,可不管是哪一个理由,都没法让他高兴起来。
  按妈妈的说法,他陈易的出生,就是个意外,就连他的名字——陈易的“易”字,也是因为妈妈已经生过三个孩子,等生他的时候,就非常顺溜了,产婆都还没来得及找来,妈妈上个厕所的工夫,在厕所里就把他屙屎似的生了出来。
  生得太容易了。
  所以就给他取名“陈易”。
  只是……
  计划生育的罚款把他家罚得一贫如洗,从小到大,他的日子就从来没容易过。
  上小学的时候,要不是他爷爷心疼他,偷偷给他交学费,他都念不起书。
  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离家十几公里,别人都骑自行车,他只能天天步行,每天天不亮就要出发,每天放学到家的时候,有月亮的时候,月亮就是他的路灯,没有月亮的时候,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崴了脚是常有的事。
  真真是鸡叫时出门,鬼叫时回家。
  等上高中……
  要不是他中考成绩极其出色,超过县一中录取线的分数,他故意去县二中,得到县二中一笔不菲的奖学金和三年学费全免的待遇,家里根本就供不起他继续读高中。
  大学……
  别人网吧泡着、美女泡着,风花雪月的时候,他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外打工挣钱,勤工俭学。
  大学四年,他都是靠自己挣的学费和生活费。
  大学期间,在青春荷尔蒙的驱使下,他也有喜欢的姑娘。
  但……
  他追她三年的方式,一直都是写情书。
  不是他没有勇气当面表白,也不是他觉得写情书足够浪漫,仅仅是因为写情书最便宜的追求方式,顺带好像还挺浪漫。
  不用送鲜花,也不用请她吃饭、送礼物什么的,一张草稿纸写点心里话,连信封都不用买,叠吧叠吧叠成心形送给她,谁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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