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更近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冲到毫无防备的徐同路身后,狗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兴奋起来,兴奋中透着一股狰狞。
他仿佛已经看见大堆大堆的钞票; 正在前方向他招手。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要是错过这个机会,老子后半辈子估计都要在悔恨中度过; 老子不要后悔!!
“徐总!!小心呀!!!”
就在这时,徐同路的座驾(宝马)后面那辆车里,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 他的秘书姚玉茜神色惊恐地对着徐同路这边惊叫提醒。
此时,狗子手中的匕首已经距离徐同路的后背不足两米。
闻言,徐同路整个人猛然挺直身子,霍然回头望来,一眼就看见神色狰狞、兴奋的狗子持刀向他刺来,距离已经很近很近。
霎时间,徐同路脸色大变,下意识往右边猛然一闪,但……还是晚了点,刀光一闪,徐同路顿觉自己左胸口一阵剧痛,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胸口大半截。
“哈哈……”
本来就兴奋的狗子激动得哈哈大笑; 左手下意识伸过来,一把抓住徐同路的衣领,右手猛然拔出匕首,下一秒,狗子的左手揪着徐同路的衣领; 把徐同路往自己面前猛拽; 右手中刚刚拔出来的匕首,却狠狠地再次刺向徐同路的心口。
刚刚那一刀只刺进一半,狗子觉得不够保险,还是再来两刀稳妥点。
这一刻,狗子脸上的表情兴奋、狰狞中,又多了几分疯狂。
他觉得再刺两刀,自己下半辈子的命运就要完全不同了。
只要有足够多的钱,谁过不上大富大贵的好日子?
眼看第二刀就要刺进心口,徐同路只觉头皮发麻,一颗心惊得都要爆开了,同时,压在他心底多年的一股戾气也直冲上头,牙关狠咬,双手以最快的速度抬起,同时紧紧抓住狗子持刀的右手小臂,狗子咬牙发力,想将手中的刀再往前刺进一截,只要再往前刺进一截,就能再刺进徐同路的心口,这一刀再刺进去,他断定徐同路肯定完了,不可能还有反抗的力气。
但……
下一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伴着一股劲风,徐同路的脑门就重重砸在他的额头上,“咚……”一声闷响,狗子感觉眼前一黑,思维瞬间凝滞,脑子好像都转不动了,他的脑袋被撞得骤然往后一仰,随即双脚一个踉跄,突然往前一扑,扑倒在徐同路面前,手中染血的匕首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被徐同路的一记凶狠头槌给撞昏了。
剩下徐同路一个人站在那里,眼神也有点发直,刚刚拼命之下,他那一记头槌使了全力,已经狠到不能再狠。
事实证明这一记头槌的威力很强,狗子挨了一下,立马扑街。
但……
初中的物理知识早就告诉我们——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狗子吃不住这一记头槌,徐同路同样也有点吃不住,摇摇晃晃的身体突然双膝一软,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先是往前直直一跪,随即他整个人也扑倒在满是雨水的路面上。
第1165章 抢救
徐同道最终还是没有赶到事发现场,因为半路上,他就接到电话汇报——他弟弟徐同路,已经被送往天云市第一医院。
所以,他在半路就改变了车子行驶的方向,直奔第一医院。
当他赶到第一医院急诊部的时候,徐同路已经被送进抢救室。
得知这个消息,他本来匆匆的步伐立时就缓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急也没用了,就算他立刻跑到抢救室门口,也不能立即见到弟弟。
他放缓脚步,在徐同路的秘书姚玉茜的引领下,来到抢救室门外的走廊里,看见不少熟面孔已经在这里等着。
比如同路共享单车公司的几位副总,还有郑青等人。
徐同道一来到这儿,郑青就快步迎过来,那几位副总也快步迎来。
“道哥!”
“徐总!”
“徐总!”
……
徐同道看了眼抢救室门头上,仍然亮着灯的“手术中”三个红字,目光看向面前的郑青,沉声问:“具体什么情况,你清楚了吗?”
郑青神色沉重,轻叹一声,“道哥,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其实小路已经被这几位领导送到这里,我去现场看了看,死了五个; 其中有两个是小路的保镖; 还有一个是小路的司机,另外两个死的是凶手,还有一个凶手处于昏迷状态,我已经让兄弟们控制起来了; 不过; 我听说现场还有一个凶手逃了,不过不要紧; 我已经安排兄弟们查找附近的摄像头; 相信应该能找到当时的现场录像,等把录像找到了; 最后逃走的那个凶手; 就能揪出来!”
徐同道微微点头,目光又看向同路共享单车的三位副总。
“你们把我弟弟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弟弟的伤势怎么样?伤了哪些地方?医生怎么说?”
三位副总相视一眼,其中一位戴着一副银色半框眼镜的长脸男子;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开口说:“徐总; 小徐总的伤势挺严重的; 他腰间被刺了一个血洞; 肚子上被刺了两个血洞; 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 也被刺了一刀; 我们虽然及时把他送到这里来; 但一路上,他身上还是流了不少血。
送到医院后; 医生初步的诊断是——小徐总腰间的伤势应该没有伤到内脏,但他肚子和胸口的伤; 很可能就伤到内脏了,所以; 医生才建议立即开始手术抢救,刚刚有护士过来让我们家属献血; 说小徐总的伤势需要大量的血液输送; 我们已经先派了几个人去献血,我们几个也正准备过去献血呢!”
徐同道听得心里沉重。
四处伤口……
腰间一处、腹部两处、胸口一处。
还有可能伤到了内脏。
怎么听,这样的伤势也绝不容乐观。
他默然数秒,目光又一次看向郑青。
“青哥; 你立即亲自去审被控制起来的那个凶手,撬开他的嘴; 把逃走的那个凶手给我揪出来; 快去!”
徐同道平时对郑青一向很客气。
但此时因为糟糕的心情,他没有再顾及语气。
郑青立即点头,“好!这事交给我!”
答应一声,郑青就招手带走几个兄弟。
……
徐同道等人在抢救室外,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期间,其他人几次追着从抢救室匆匆出来、去拿东西的护士询问手术情况; 每次询问完; 都会第一时间来向徐同道汇报。
徐同道闭着眼睛坐在走廊窗边的长椅上,默默等着手术的结果。
心底的很多记忆都浮上心头。
他记起小时候小路总是跟他抢吃的、抢玩的; 因为只比他这个大哥小一岁,小路又是天生好强的性子,什么都不服输; 什么都想跟他抢。
因此,挨了他不少顿打。
小一岁,终究还是有差距的。
而且,他徐同道从小身体素质也极好,只是性子要稳一点,每次小路都是偷袭得手,之后挨揍。
除此之外,也有很多温馨的时光。
他记得小时候,小路很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出去闯祸。
因为家里穷,平时没什么吃的,那时候吃饭,真的是吃饭,没什么菜,所以; 他和小路常常一起出去掏别人家的鸡窝; 鸡不敢偷,就偷人家鸡窝里的鸡蛋。
那时候,他们也没什么零食可以吃,平时能吃到的零嘴,基本上就是饭后用灶膛里的余火烘的锅巴。
也因此,小时候他和小路也常常一起去偷所有可以吃的零嘴。
比如别人家果树上的桃子、梨子、枣子等等。
像冬天那样的季节,外面实在没什么好偷的,他俩就一起去田野里,偷别人家地里的萝卜,白生生的大萝卜,从泥里拔出来,在田间地头的水洼里洗一洗,直接用嘴咬掉萝卜皮,清脆多汁的萝卜肉,就是他兄弟俩手中的水果、零食。
那时候,家里太穷了。
而他和小路又都是性子野、好动的孩子,众所周知,好动的孩子,饿的快,而他们家里,那时候除非农忙,家里会一天吃三顿,其它农闲的季节,一天就吃两顿。
兄弟俩那时候饿得,跟村里的野狗没多大区别。
但凡是看见什么能吃的东西,总想搞一点到自己嘴里。
也是因此,从小他兄弟俩就一起闯了不少祸。
有时候会被人家发现。
有时候,他们兄弟俩会有一个成功逃走,另一个被抓。
因为小路比他小一岁,跑不过他,所以,那时候被抓的一般都是小路,而小路那时候虽小,却是个嘴严、讲义气的性子。
总是守口如瓶,怎么也不愿意供出他这个做大哥的。
为此,也挨了不少揍。
脑中浮现着兄弟俩从小到大的一段段回忆,徐同道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要问他和弟弟徐同路有没有感情?感情深不深?
那肯定是有的,也是深的。
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就睡一张床,虽然曾有过很多次争吵,不少次厮打,但……
他们毕竟是亲兄弟。
他们体内流着一样的血。
就连相貌,也有几分相似。
彼此看着对方,就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他们兄弟的感情怎么可能不深?
更何况,他徐同道重生后,一直供弟弟读书,高中、大学、研究生……
简直像是在培养自己的儿子。
如此种种,还需要质疑他们兄弟间的感情?
而今天,有人刺杀他弟弟,令其重伤昏迷,还不知道最终能不能保住性命。
第1166章 抓住候金标
三天后。
夕阳西下,一辆黑色奔驰驶进一片工地,这辆奔驰后面,还跟着两辆黑色轿车。
最终,这三辆车在一栋主体框架已经完工,但外面依然拉着防坠网的大楼旁边停下。
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纷纷下车,其中一个保镖下车后,第一时间拉开第一辆车的后座车门。
一身深灰色西装,外罩一件黑色风衣的徐同道从车上下来,面无表情,眼神清冷。
下车后,他目光扫了眼四周。
见周围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这才举步在前面两个保镖的引领下,不疾不徐地走进这栋在建中的大楼。
路面不平坦,坑坑洼洼,有小水坑,也有不少碎砖和水泥块。
徐同道跟在领路的两个保镖身后,神色平静地走进大楼内。
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保镖,其中有一人手上捧着一只长条形木盒,大约一米多的长度。
大楼内。
满是灰尘的水泥地面上,有一个被绑住双手的矮胖男子,瘫坐在地上,背靠着一面墙壁。
附近,有几个精悍的男子; 其中一人; 正是徐同道派出去追查最后一个凶手的郑青。
看见徐同道等人进来,郑青几步走到徐同道身旁,目光看向墙边被绑着双手,头上却戴着一只黑色布罩的矮胖男子; 低声问:“要摘下他的头罩吗?”
徐同道微微点头。
郑青立即向前一挥手; 不远处一人立即大步上前,走过去一伸手摘掉那矮胖男子头上的黑布头罩。
正是候金标。
刚被摘去头罩的候金标睁开双眼; 警惕的目光四处一扫; 就看与徐同道冷漠的目光对上。
在看见徐同道的那一瞬间,候金标的瞳孔猛然一缩。
随即; 他的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嘿嘿笑着,问:“几年没见,看来你小子现在真成气候了啊,省城这么大的地方; 警察都没找到我; 你小子却能在三天之内; 把老子抓到; 哈; 对了; 姓徐的; 你弟弟死了没啊?死了吗?哈哈……”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如今落到徐同道手里; 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候金标此时显得很大胆。
不仅没有求饶,还用言语来刺激徐同道。
话说; 徐同路死了吗?
闻言,徐同道的双眼微微眯了眯; 他弟弟命是保住了,但这次恐怕要休养很久; 脑中闪过弟弟徐同路眼下在医院面无血色的虚弱样子,徐同道看向候金标的眼神; 就有杀机浮现。
半眯着双眼盯着候金标; 看了好一会,徐同道一言不发地向旁边伸出右手。
刚刚跟在他后面捧着一只长条形木盒的保镖,立即上前,将手上的木盒打开; 木盒里一把暗红色的木剑静静躺在金色的绸布上。
徐同道伸手抓起木盒中的木剑,一步步走向墙边被绑住双手的候金标。
候金标看见徐同道拿着一把木剑向自己走来; 脸上表情先是一怔; 随即脸色就突然白了。
“你、你想干什么?要、要杀就杀,你给老子一个痛快,你拿一把破木剑想干什么?啊?你别过来!你给老子换一把真剑……”
这一刻,候金标下意识两脚不断蹬地,想往后退,但他身后是一堵墙,他能退到哪儿去?
这一刻; 他并没有因为看见徐同道手中拿的是木剑; 不是真剑,而庆幸; 相反,他的眼神很恐惧。
因为他没有天真地觉得木剑杀不死人。
相反,他明白徐同道要是真用这把木剑杀他; 他候金标会死得很惨,死前绝对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就因为木剑很可能十剑、八剑,都要不了他的命,才越发让他痛苦。
犹如一个酷刑。
而酷刑之所以令人心惊肉跳、恐惧不已。
并不是酷刑一定会让人死,而是死之前,让你尝到莫大的痛苦。
与之相比,被一刀了结性命,反而显得很幸福。
徐同道一言不发,沉着脸,右手倒提着木剑,一步步走到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的候金标近前。
“为什么要刺杀我弟弟?”
在距离候金标大约一米的时候,徐同道停下脚步,右手仍然倒提着木剑; 终于开口,冷声询问。
他似乎没有威胁候金标; 但徐同道看着他手中倒提的那把木剑; 却感受到浓浓的威胁。
身体本能地瑟瑟发抖; 但嘴上; 候金标咬了咬牙,又变得硬气起来。
“呵,为什么?老子全家都死绝了,老子一双儿女都死于非命,姓徐的,你自己说!要不是当初你把老子送进牢里,外面谁敢动老子的儿子、女儿?哼!要不是老子实在打听不出你儿子、女儿在哪里念书、住在哪里,老子这次要杀的就不是你弟弟,而是你的儿子、女儿!怎么样?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