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找电话,我想给易晋一通电话。
可我在房间内找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任何通讯工具,我以为只是暂时的没有,也没有再继续找去,想着明天有机会了,再去找电话和易晋联系。
因为我第一次来了于家,本来已经搬出去的于曼婷怕我在这里没有熟悉的人,所以陪着同样也陪着我住了下来。
可住下来的这几天,我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给易晋打电话,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跟着,出门半步都会被人制止住。我的活动圈子只有花园和卧室,虽然每个人都表现的很正常,却发现自己好像是被软禁了。
我和于曼婷说了这个感觉,于曼婷当时还直接否认了,她说让我别胡思乱想,不让我出去,是怕外面的事情影响到我。
于曼婷似乎丝毫没觉得什么不对劲,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所以在前两天我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可越到后面,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在于家找不到任何一部电话。
甚至是找佣人姐,那些佣人都很婉转的告诉我,她们在于家工作,都不带手机了。
可很多次,中午休息的时候,我都撞见了玩手机的仆人。
于正和不怎么常回来于宅,基本上都是杜凤栖守在这来,而杜凤栖在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皈依了佛门,所以基本上除了在佛堂待着,也不怎么常出来。
于曼婷和我住了几天后,因为肖若云的眼疾又再次突发了,她并不能在于家陪我,在肖若云入院的当天,便离开了于家娶照顾肖若云。
她走的时候,还千叮呤万嘱咐我,让我安心在这里住下,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她,也可以找仆人要,还说等肖若云眼睛彻底恢复了,她立马就来陪我。
其实于曼婷在这里陪不陪我,对于我来说都挺无所谓的,所以对于她的叮嘱,我都是要听不听的。
等她上午一离开,下午我便盘算着从于家离开,去易晋那里一趟,饿下午我才从卧室出来,门外便站着一个佣人,她似乎在偷听我房间内的动静,门毫无预兆被我推开,她倒是被我吓了一跳,捂着胸口下意识往退了好几步,满脸惊恐的看向我。
我将手从门上拿了下来,双手抱胸面无表情问她:“你在干什么?”
佣人收敛起脸上的惊恐,用尽量正常的声音对我说:“我、我是想问您要不要用一碗银耳莲子汤。”
我说:“你直接敲门就可以。”
她说:“我怕打扰到您休息。”
我看着她不说话,她有些不敢和我对视,立马说了句:“您要的话,我现在去给您端过来。”
还没等我回答,她转身就走,我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转身便朝大厅门外走,可才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杜凤栖一句:“小樊,你要去哪里。”
我脚步一顿,回头去看时,杜凤栖就站在大门的位置,手上捏着一串佛珠,似乎是刚从佛堂出来。
这一刻我甚至有点怀疑他们在我身上安了监控器。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着说:“想出去走走。”
杜凤栖捏着手上的佛珠,脸上带着一副超脱凡人的淡然说:“外面不安全,你还是在家里待着吧,免得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波,你爸爸会生气。”
我没有和她作对,微微一笑说:“好。”
她听到我这声好字。没有在大门口多有停留,转身又朝着佛堂的方向走去。
她离开后,我自然是转身朝回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来于正和似乎很怕我把易家那场风波扯到了身上来,我果然是被人软禁了。
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一开始是和于正和说好的,我接收不到外界的消息,每天也只能干坐着,我甚至连于曼婷都联系不上。
差不多又过了几天,那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菩萨生日。杜凤栖要闭关一整天在佛堂给菩萨念经,所以一直都没有出来,家里没多少人,所以仆人都很懒散。
在他们懒散的时候,我一个站在窗户口看着不远处的围墙发了一会儿呆,差不多十几分钟,我从卧室内离开,去了花园一处隐秘处,那里很多假山,在佣人都休息时,我借助假山爬出了于家。这过程没有谁发现。
等出了于家后,我疯了一样朝路上跑,拦到了一辆车后,我满头大汗冲了上去,对司机说了我要去的地址。
司机看了我一眼,倒是没有多问什么,迅速将车开往了我所说的地址,等我到达易晋的主旨时,那里静悄悄的,很少有人走动,只有两个保镖站在保安亭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从车上下来后。直接朝着那两个保镖走去,那两个保镖认识我,看到我来了后,均是一脸惊讶的唤了一句:“易小姐?!”
我没有时间和他们废话,语速快速说了一句:“你们放我进去,我有事找易晋。”
那两个保镖也同样迅速回答我说:“易总没住这里了,您不知道吗?”
我说:“没住这里了?”
那两个保镖见我一点也不知情,当即满连雾水说:“对啊,易总这几天都没住在这里,他人现在在警局。”
我提高音量问:“警局?”我又连声问:“为什么会在警局?”
保镖不解的说:“不是您起诉了易总吗?这几天他都在警局接受调查。”
保镖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我说:“什么起诉?我什么时候起诉过他?”
其中一个保镖见我似乎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当即又再次说:“您不是通过您的家人,对易总进行了起诉吗?”
我说:“我的家人?”
他口中所说的家人,应该是指于家,而起诉,指的是易晋强奸我的事情。
我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我一把抓住面前保镖的手,冷声问:“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那保镖被我的神情给吓到了,他说:“当然是真的,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易总不仅没办法回易氏了,现在人也在警局了,听说您家里要和易家打官司呢,于家那边还说一定要替您从易家这边拿回一个公道。”
那保镖说到这里,有些不相信问:“您怎么能够这样,就算易先生伤害了您,可怎么说您也是在易家长大的,现在却把他弄成这样…………”
那保镖还在说什么,可我已经听不下去热你和一点,我转身就跑。
怎么会这样,于家怎么会在这件事情里面插手!为什么他们起诉了易晋,我却一点也不知道,于正和不是口口声声对我说,不想趟着浑水吗?!
(天津)
………………………………
103。虎毒不食子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因为我不知道易晋现在在哪个警局,我找了一处公交电话,立马给了于曼婷电话。
电话响了四声,便被于曼婷接听了,她还以为我找她是因为住在于家不习惯,当即便在电话内笑着说:“小樊,妈这边快好了,我还有三天就回于家。”
她的声音内是轻松,丝毫样也没有。
很好,连我都被她骗了,我不相信现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一点也不知情,别的就不说了,为什么于正和以家人的名义替我起诉易晋这件事情,她竟然一点都没有透露一点给我。
我张口想要质问她,可是话到嘴边我又吞咽了下去,现在根本不是质问的时候,质问于曼婷没有用,只会惊动于家那边,让他们极大力度控制我,其余也没有什么用处。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早知道于家是个阴谋织造的旋涡,我就不应该一意孤行的往下跳。
可是我太不清楚外面的情形了,我只是想帮他,替他减轻点负担而已,没想到于曼婷竟然也参与到了其中。
我真不应该相信她,我怎么能够她姓于。
于曼婷见我给了她电话,也不说话,便在电话那端问:“小樊,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收敛了一下自己情绪,将有些软的身体站直了不少,尽量笔直的站在公共电话亭上,我说:“没什么,就问问你于太太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她见我第一次关心肖若云,语气里说不出的惊喜,她笑着说:“妈妈好了很多,只是一直在念叨着你,在于家住的是否舒服。”
我说:“不用担心我,让她好好养着身体就是。”
于曼婷说:“好。我会替你转达的。”
在我要挂断电话时,于曼婷忽然又在电话内问:“小樊,你用的好像是公共电话。”她注意到了这点,我也不打算隐瞒,我说:“有点闷,所以我逃了出来散散心。”
于曼婷的声音瞬间就变得紧张了,她说:“哦、是吗?你现在在哪里?”
我看了一眼周围,和她报了一个比较显眼的一栋建筑物。
她立马说:“我现在来接你。”
甚至不准我拒绝,便挂断了电话,我放下话筒后。站在电话亭内等着,外面本来就阴着天,不知道何时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想了想,转过身又给谭菀打了一通电话,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谭菀是否能够帮我联系到易晋了。
电话拨打过去后,第一通没有人接听,我又打了第二通,当我以为连第二通也不会有接的时候。那端奇迹般的传来了谭菀的声音,她问:“哪位?”
我握住手机的手一紧,当即便说:“菀姐姐,是我。”我怕她听不出我的声音,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小樊。”
谭菀一听是我,她立马提高音量问:“小樊?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家出事了?!”她说到这里,又感觉不对,又改口说:“不对,你现在怎么搞的啊,就算你恨易晋。可也不该借由于家的手,和吴志军他们一起去搞易晋吧?”
现在连她都觉得这件事情和我有关,我没想到吴志军的网居然会铺得这么大,竟然连于家都给铺了进来。
我对谭菀解释说:“我没有起诉易晋,现在我被于家囚禁了,于家借由我的名义对易晋进行了起诉。”
谭菀脱欧而出一句:“什么?!”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知道我是没有这么大胆子敢和易晋这样对着干,甚至是把他往死里摁,谭菀沉默了半晌,她说:“小樊,你就是易晋心口的那根本刺,别人都知道,所以她们拿着你往他心口死里摁,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
能够让谭菀说易晋栽了这种话,可想而知现在他的处境有多危险。
我握住电话的手再次紧了几分。
谭菀叹了一口气说:“你今天给我电话是想找易晋吗?”
我说:“对,我想问他现在在哪个警局。”
谭菀说:“这几天因为官司要开庭,所以他一直在那配合调查,我替你打个电话给他的律师怎么样?”
我哽咽着说:“谭菀姐,太感谢你了。”
她说:“我们之间何必说这种话,我和易晋什么关系。”她刚想挂断电话,忽然又说:“你现在是公共电话吧?”
我说:“对。”
谭菀说:“干脆这样,我给你他律师的电话,你直接和他联系,说你是他妹妹即可。”
我说:“好。”
之后谭菀便把易晋律师的电话给我了,这里离于曼婷所在的医院并不远,我知道她快赶过来了,所以我在记下谭菀给我的号码后,迅速又在电话上摁下了她给我的那长串数字,不知道为什么电话播出去后,我手心内竟然出了一层薄汗,这次这通电话被人很快接听,电话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说:“这里是志成律师事务所。”
我立马表明自己的身份说:“金律师,您好,我是易晋的妹妹。”
那律师一听到我是易晋的妹妹,起初有点惊讶,过了几秒这才过神来,他说:“易小姐?”
我说:“对,我是。”我又说:“请问易晋在您旁边吗?”
律师知道我这通电话是为了来找易晋,他也没有多和我废话。他说:“您稍等,我们正在警察局这边和警方会面,您哥哥还在和警察交谈。”
我说:“好,我不急的。”
差不多等了有几分钟,电话那端传来说话声以及脚步声,没多久,大约是易晋走近了,律师把电话交给了易晋,很快,里面传来易晋的声音。他说:“小樊。”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沙哑中似乎透着一丝疲惫,他向来是掩饰情绪的高手,所以声音里微妙的变化,不太熟悉的人基本上察觉不出来,可是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尽管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他一开口,他声音里细微的情绪变化。我一下就听了出来。
那一刻,我突然变得很平静很平静,没有眼泪,没有哭,甚至连激动都没有。
只是很冷静的问:“你现在在警察局吗?”
他简短的嗯了一声,随即他又问:“在于家过的怎么样。”
他并没有将话题牵扯到我为什么要起诉他的事情,我沉默了几秒,直接回答了他:“我过的不好。”
我这句不好,让易晋也沉默了下来,我以为他会训斥我一顿。毕竟是我自己选择的,可是他没有,他似乎是有点感冒了,声音带了点鼻音,他问:“怎么了,和我说说。”
我说:“我被他们软禁了,起诉你的事情我才知道,我…………”
我话还没说完,易晋打断我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我逃出来了。”
易晋忽然直接对我开骂了,他说:“你有没有脑子?谁让你出来的,你身边没有人吗?于曼婷呢?”
他连连问了好几句话,我都沉默不语的听着,也不说话,更不回答他。
他意识到自己语气急促了一点,他停顿了几秒,柔和下声音说:“好了,我现在没有事,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好,我通知于曼婷过来接你。”
我说:“你别管我会怎样,易晋。我现在只知道,能够救你的人只有我,只要我和他们承认,和你在一起是我自愿的,他们根本不能拿你怎么办,现在只有我能够帮你。”
他沉着声音说:“易小樊,你别给我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