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了一句黎落,可话才从喉咙内出来。才发现是如此的虚弱,房间里这么安静,不仔细听,甚至都让人听不太清楚。
他把我的手又再次握紧了几分,他连声回应着说:“我在,小樊,我在。”
我想起来,可身体上太疼了,就像是被人摁在地下狠狠打了一顿一般,黎落见我动作不太顺畅,眉头也紧皱着,便立马摁住我说:“你别动,你要什么,你说,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我只能虚弱的抬了抬手臂,点了点嗓子,他意会出来了我要什么,便起身就给我倒了一杯水,递到我唇边后,我就像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捧住杯子便狼吞虎咽一般把杯内的水往下咽,一杯见底后,黎落知道我还没喝够,又给我倒了一杯,直到两杯水下肚,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差不多半个小时,我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力气也缓缓上来了,黎落扶着我从床上起来后,我便问他:“我怎么了?”
他说:“你心脏骤停,吓死人了。”
听到黎落的话,我也吓了好大一跳,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黎落皱眉说:“医生说你这是劳累引起的,要是抢救如果再晚个那几分钟,你现在就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我说:“你没给我家里人电话吧?”
黎落说:“没有,你家里人打电话过来,我都说你在工作。”
我也放下心,免得到时候肖若云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非得嚷嚷着让我回去,说不定我不回去,她会兴师动众让于曼婷带她来这里。
本来就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到时候反而闹我得人尽皆知。
我沉默了一会,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我说:“谁送我来医院的?”
黎落起身去一旁给我拿药,大约是医生一早吩咐他,让他等我醒来给我服下的。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宝莲那边打的急救电话,我也是宝莲那边通知过来的。”
我揉着眉头,瞬间就有些头疼了,竟然在关键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黎落倒好药过来后,见我这副模样便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把药递给我说:“你现在最应该庆幸的是自己没事,我怎么发觉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死啊?”黎落又开始发作了,他说:“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矿地这件事情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你下次发烧感冒能不能如实和我说,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我感觉黎落的话越来越多了,我赶忙揉着头,对黎落说:“你快去喊医生,我好像头很疼。”
他一见到我这样,情绪又立马紧绷了,他连声问了几句:“没事吧?!”
我都没有回复他,黎落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便连忙狂奔了出去,大喊着医生,他一离开,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之后等医生来后,自然是对着我做了一通检查,一通检查下来,医生说我身体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离开后,黎落也去了楼下给我准备晚餐。
他离开后。我想着要给陈溯打一通电话,和他道个谦,毕竟那天是我拖了后腿,正当我拿着手机该不该打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句:“小樊。”
我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傅姿雅正站在门外,她身后跟着陈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立马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走到我床边便握住我的手问:“你有没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难受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你那天太吓人了。”
傅姿雅接二连三的话,甚至让我跟不上节奏,一旁的陈溯立马打破了这个尴尬,对傅姿雅笑着说:“夫人,易小姐都快回答不上来您的问题了。”
傅姿雅反应过来,摸着头对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看你太虚弱了,问了你这么多问题,反而没顾忌你有没有力气回答上。”
我笑着说:“没那么虚弱,我只是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有点提不上力气而已。”
傅姿雅握着我的手说:“总之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再那么累了。”
我说:“会的。”
傅姿雅坐在那里又说了一会儿话,不过她没有长时间停留,因为没多久陈溯就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保姆打电话来,说孩子哭了,要妈妈。
傅姿雅自然是没有任何心情再坐下去,陈溯立马让保镖送她回去,她离开后,陈溯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而是留了下来,房间内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想起矿地的事情,便立马开口对陈溯说:“那天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和陆局长给喊救护车了。”
陈溯淡笑着说:“那天就算是个普通人,我都会送您来医院,陆局长那边的事情,您不用急,我会帮您再次约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体。”
我说:“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陈溯说:“您还是多住几天院吧,这样更保险。”
我说:“嗯,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
我说完这句话,气氛莫名的静了下来,陈溯所有客套的话都说了,似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陈溯突然问了一句:“您要不要做个血液抽查,做一次完整的检查?”
陈溯这突然的一句话,让我心里略微咯噔了一声,我眼神有些迟钝的看向他,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下一秒他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送您来医院来后,医生和我说,您这并不是单纯性的劳累。引起的休克,或者跟”
我拥了一席被子,冷着声音说:“没有什么事情,不用你管。”
我如此直白毫无感情的截住了陈溯的话,他感觉到了我的不开心,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隔了一会儿笑着说:“那您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可以给我个电话,陆平帆那边我会随时候命。”
他没有再等我的反应,便悄悄从病房内离开了,他离开没多久,黎落就回来了。
我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陈溯知道了我身体状况,因为我才吃完药没多久。医院这边肯定是要做血液检查的,那药性估计是一时半会下不去,可是他知道又怎么样,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这方面都是我的私人问题,他是吃错药了,才会来管我这些事情。
不过,我也懒得在这方面纠结,只想等这边的事情快速结束了,我就能够回去了。
之后那几天,我都是专注的在医院养着身体,养了差不多两三天,整个人精神也好得差不多,于曼婷这几天倒是频繁给了我好几个电话。我都是能够尽快结束就结束,怕她听出我在医院这边。
我在医院待到第四天,我就受不了了,和医生直嚷着说我要出院,毕竟现在心跳恢复了,身体也没有缺一块少一块的,医生来了好几趟,直接拒绝了我的请求,说我现在还不能出院,至少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我问医生这个时间要多久,医生说最起码还要十多天,我听到这个数字只觉得,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医院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监狱。对于医生给的日期我没有说话,之后医生有事情去忙了,也就没有在我病房内待着,病房内就只剩下我和黎落两个人,我催着黎落去给我办手续。
黎落很听医生的话,他坐在我面前削着苹果说:“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医生说让你住十天,你就等等,急什么。”
我有点生气了,我说:“你真不去?”
黎落看了我一眼,看出了我脸上不高兴的情绪,可依旧说了一句:“不去。”
我干脆也懒得说话,将被子一揭,便躺了下来。
他削好苹果喊我吃,我也没有动静。
黎落笑着说:“你不吃,我一个人吃。”他说完,便拿着手上的苹果咔擦一声,那个被他削好的苹果便入了他嘴。
之后他一个人在那里咔擦得起劲。
我又有些疲惫了,躺在那里,又有些抵不住睡意,又再次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黎落已经不在房间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从床上爬了下来,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四点,也就是说我这一觉睡了整整两个小时,看来。我真的太久没有休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床上躺太久的原因,我觉得有些累,便下了床想去走廊外走走,才走到门口,便见我的主治医生正站在走廊处的拐弯口和人说着话,可能是在和病人家属在交流什么,我想走过去再次问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可刚走到他们身后,我一眼就看到被医生挡住的人居然是陈溯。
他们都没料到我竟然会突然出现,医生明显是吓了一跳,陈溯倒是相对于淡定一点,他见我出来,便笑着和我打招呼说:“易小姐,晚上好。”
我略有些奇怪的看向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立马提起脚边的水果篮说:“我是来看您的,顺便问问医生你的情况。”
他医生也立马缓过头看向我,脸上笑容略不自然说:“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打扰了。”
又加之护士从办公室内冲了出来,提醒他说又一条紧急的手术已经开始了,要过去一趟,他立马带上了脸上的口罩,又再次朝我点头示意,便从我面前擦身离开了。
我当然不会这么蠢,认为陈溯真的是单纯来看我的,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轮不到他这三番两次的来探视,而且刚才我的主治医生明显和他谈得很投入,医生应该知道保护病人**这点,所以除了我的家里或者我身边的人,他也不会和一个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人谈太多,就算之前是他送我过来的又怎样,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医生查房这么多次,不会不清楚,我的陪人是谁。
我不知道陈溯想干什么,但是这种行为,至少给我透露的信息是,是不良的。
对于他的解释,我的态度相当的冷当,甚至连之前的客气都懒得维持,直接从他手上接过果篮后,我面无表情说:“陈先生不用三番两次来医院探视,我没有多大问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他知道我对他起了戒备之心,他也没有再多言语,而是笑着说:“既然您没事,那也不打扰您了,很晚,我就先走了。”
我嗯了一声。
他也没有再说话,便在我的视线中缓步离开了,他入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后,我把手上的果篮往垃圾桶内随手一扔,可是刚扔下,我立马冲到另一辆电梯门口,摁了下行键。电梯就在此时正好停在我这一层楼,我进入电梯后,门随即合上。
差不多两分钟,电梯便迅速降落在第一层,陈溯正好离我只有两米远,但他没有发现我,他径直朝着医院大厅门外走去。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门口站着两个保镖,在陈溯靠近后,保镖便立马将车门给打开,让他弯身进去。
就在他上车的那一秒,我看到那车内还坐了一个男人,我甚至没有看清楚那男人的脸,还有穿的什么衣服,因为就在一瞬间的事情,车门便被陈溯给关上了,保镖也随之上车后,那辆停在正门口的车很快便消失在医院大厅。
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陈溯今天绝对不是一个人来的医院,车内坐着的人必定是他的上一级,因为他上车的动作很小心翼翼,不太张扬,甚至可以说是拘谨。
那么能够让他如此小心谨慎对待的人,会是谁呢?
难道是傅姿雅?可没道理和陈溯一起来看我,她却坐在车内等,而里面坐着的人,给我的直觉是个绝对是个男人。
一个让他如此小心谨慎对待的男人,除了宝莲的老总还会有谁?
宝莲的老总为什么会和陈溯来医院。我们并不相识,会不会是顺路开车带陈溯过来医院探望我的,可是陈溯这个人一开始对我是带着敌意的,可自从我递了名片给他的那一次,他对我的态度才慢慢有了改观。
也就是他知晓我的身份,这才开始对我有了转变,难道是,他们宝莲是想要和我们易氏或者于氏合作,这才想要在我这里打好关系的吗?
想到这里,我已经想不出一个更好的理由,却解释刚才那一切了。
这让我觉得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我站在那里良久,久到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医院的人逐渐下班。我怕黎落倒时候回来找不到我,便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回身进了大厅后,坐上电梯又回了病房。
果然黎落比我先回来,桌上摆了很多外面,他见我从外面进来,立马走了上来,皱眉问:“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
我怕他又生气,我赶忙解释说:“我在床上躺累了,出去散了会儿心。”
他听了,倒是没有多想,立马拉着我说:“我买了很多你爱吃的菜,赶紧坐下来吃吧。”
我没有挣扎,更没有推脱。
随着他坐下来后。他递了我一双筷子,我接在手上,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都是一些养身体的菜,我看了黎落一眼,他一直往我碗里夹着,还催促着我说:“快吃。”
我笑了出来,他见我笑了,给我夹菜的手停了停,看向我一脸不解问:“你笑什么?”
我低头吃着菜,还是笑着说:“没有,我只觉得你年纪比我倒是照顾人一套一套的。”
他听到我这句话有些不乐意了,他一直挺在乎我和他说我们之间年龄的差距的。他说:“年纪比你小不行吗?至少以后你老了,动不了了,就像现在你生病一样,能够照顾你的人,只有我。”
我挑拣着碗内的菜说:“你得了吧,先吃饭。”
黎落见我又在逃避这样的话题,他可能是念在我生病,没再像以前那样揪着这个话题,死都不放手。
我们两个人安静的吃着饭,吃了一会儿后,我对黎落说:“明天替我办理出院手续。”
我用的是命令,他一下就抬起脸看向我。
我没有和他开玩笑,再次说了句:“这是上级对你的吩咐。”
他说:“可是医生说”
我打断他的话说:“不用听医生的,我我就是医生,我身体绝对没有任何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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