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我脑袋说:“没事就好。”
他从我面前起身,我又立马拽着他衣袖问:“那我是怎么好的?”
易晋看向我说:“自己好的。”
我说:“真的吗?”我想到刚才安妮和我说的话,我又说:“可安妮说,药是你拿回来的。”
他说:“别管这些,既然醒了,就让医生过来好好检查一次。”
易晋看了一眼陈溯,陈溯明白后,便立马去一旁打电话,没多久医生便赶了过来,我躺在床上后,便任由他检查着,他检查了好久。眉头一直紧皱的,从头到尾就没有舒展过。
他问了我几个问题,是几道小学的数学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些,我没有解出来,因为我从小到大数学就不好,现在小学的数学题都很难。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我还是觉得有些丢脸,求助的看了易晋一眼。
站在一旁的他,立马笑着走了过来,对那医生笑着说:“她从小就数学不好,别为难她了。”
那医生便又说:“那我给你出过几道。”
之后就是简单的加减乘法,这个倒是容易的很,我很快速的做了出来,可并没有成绩感。反而觉得有些丢脸,观察了一旁所有人的神情,发现没有鄙视,我就放下心来了。
那医生看了良久后,便笑着说:“没什么事了,好好休息吧。”
不过在他从我床边起身时,便扭头看了一眼易晋,两个人不知道在用眼神交流了些什么,易晋便对医生说:“我送您出去。”
医生便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安妮便给了我一杯水,我觉得有些渴了,便喝了几口,没多久陈溯也出了门。
等易晋回来后,是二十分钟后。他从门外走了进来,我立马问他,医生有没有和他说什么。
易晋走了过来,坐在我床边后,他抚摸着我的脸,声音温柔说:“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没什么事。”
我说:“我也觉得挺好的,我现在头不疼了,好了很多。”
易晋听了我这句话,只是笑而不语的看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从他溢着淡笑的眼眸里,好像看到了一丝凝重和担忧。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易晋的举止都很正常,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之后我也懒得乱想。总觉得这一次过后,人虚弱了不少,脑袋变得也有些迟钝,而且那天我吃了两颗药,没想到才这么短时间,又发了。
我在酒店里休息了差不多五天,易晋这才同意我从房间内出去,我能够出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医院看谭菀,我带着安妮到达谭菀的病房门口,却被石杰直接挡在了外面,快十天了,谭菀到现在都还没醒。
石杰对我说:“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一个女人争执。”
我对石杰说:“我就看谭菀一眼,一眼我就走,求你让我进去行不行?”
石杰看向我说:“看这一眼就有用吗?看这一眼,就能让她好起来吗?”
他冷笑着说:“既然都不行,那你还是别在谭菀面前出现,我相信就算她现在是清醒着的,也不会愿意看到你。”
对于石杰的话,我一句也反驳不了,只能咬着唇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承受着。
安妮却忍不了了,她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余小姐愿意的,她这几天人也不舒服,才刚好点就急着来探望,你这样未免也太不客气了吧。”
石杰听到安妮的话,笑着问:“这样说,我还得感谢你们家于小姐过来探望了?”
安妮还想说什么,我立马抓住她的手说:“安妮,别说了。”
安妮看了我一眼说:“为什么不说?就来看一眼,他都不让,未免也他小气了吧,而且连谭什么,怎么反而他比谭小姐的家人还激动啊。”
我再次朝安妮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安妮不听我话,还想说,我有点发怒了,对安妮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你先去外面等我!”
安妮被我吼得愣了几秒,她看了我良久后,还是按照我的话,从这里离开,去了楼下等我。
剩下我和石杰后,我没有急于说话,而是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我低哑着声音说:“石律师,我知道您怪我,我也知道是我对不起谭菀,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您是个律师,应该比谁都清楚责任这两个字,可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给过我承担责任的机会,而是不断的攻击着我,十多天,谭菀,已经躺在这十多天了,我相信你比谁都希望她能够快点醒来。我想说的是,我们能不能把这些互相攻击的时间,用来想办法治疗她?倒时候她醒了,您想对我怎么样,想要我怎么赔罪,我都会心甘情愿照办,您说好吗?”
石杰听到我这些话后,半晌都没有说话,我又再次说:“而且现在你并没没有任何权利阻止我,第一,你也只不过是她的朋友而已,可我相信,我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必定比你久。”
石杰脸上这才松动了一些,他说:“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他说完。便从门口移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我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才缓缓从门外走了进去,进去以后,当我看到去整个头部全都抱着纱布的谭菀时,站在那愣了好久,我有点不敢相信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居然是她。
她一直是美丽而又张扬的,可现在她那头挑染的火红的长发,却已经消失,只剩下被纱布包裹得光秃秃又无比粗壮的头颅。
病房内有二十四小时都有护士在照看,她全身上下都插满着管子,嘴也一直张着,在那缓慢的吐纳气。
我甚至有些不敢过去,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谭菀会躺在这样地方。
房间内其中一个护士见我站在那良久都没有动。她走了过来后,递了我一个口罩,示意我带着,说她现在太虚弱了,怕我呼吸里带有病毒感染到她。
我按照护士的话,把口罩戴上后,便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护士让了个位置让我坐下,我想去握她的手,护士都不让我摸。
我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唇,防止自己的哭声从嘴巴里走漏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哭了多久,当我感觉自己头又有些疼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护士也通知我该出去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和谭菀说。
安妮也来催我了。易晋这次让我出来,只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估计是他打电话来催了,我别无他法,看了谭菀最后一眼,便起身缓慢的离开了病房,等到达病房外面后,石杰也还在外面,他似乎是还有话对我说。
我看向他时,他朝我走了过来说:“易小姐,黎国平那个案子,从今天起,我已经不再接手,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我红着眼睛看向他,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刚才的话更像是一种通知,他通知完后,便进了谭菀的病房,紧接着便关上了门。
我站在那良久,安妮见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大约是怕我又犯病了,小心翼翼询问了我一句:“于小姐,你没事吧?”
我反应过来,看了她一眼,我要了摇了摇头。
她松了一口气说:“我们走吧,已经一个半小时了,先生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
我有些难受的说了一个好字。
便仍由安妮扶着下楼,等回到酒店后,易晋早就在那等了,见我从外面走了进来,便立马放下了手机朝我走了过来,扶住我问:“有不舒服的地方?”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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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眉眼里的笑
对于易晋如此的关心,让我觉得有一丝恐慌,仿佛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绝症病人。
我看了他良久,易晋关切的表情缓缓收了起来,他忽然笑着说:”阿姨烧了鱼,你的最爱,要去尝尝吗?”
我刚看完谭菀回来,有点累,也没有多少心情,我说:“我想睡觉。”
易晋这段时间很是顺着我,他说:“那我们先休息。”
我嗯了一声。易晋扶着我进去后,便扶着我在床上躺好,我却是有点困了,躺上去那一刻,便哈欠连天,易晋坐在床边看着我,我了一句:“让我先睡一会儿,你要是有事的话,不用守着我,我不怕的。”
他拉了拉我身上的被子,手移到我脸上时,顺带着抚摸了两下,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我想守着你,以前你睡觉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守着吗?”
听他这样说,我这才点了点头说:“好。”
他扣住我的手说:“睡吧,醒来了你也能够看到我。”
我本来特别困,可易晋现在这么体贴,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易晋,我是不是病了。”
他扣住我手的手顿了一下,我抬起沉沉的眸子看向他,他又再次紧握住,笑着说:“你觉得自己病了吗?”
我说:“我觉得我很好。”
他说:“那为什么这样问?”
我沉默了几秒说:“你不觉得你现在对我太好了吗?”
他又笑着反问:“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确实,他一直对我很好。
他抚摸着我的头说:“快睡吧,别说话了。”
我嗯了一声,便闭上了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睛。
这一睡,我也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么时候,再睁开眼时,天还没黑,房间内还有很大的光。我从床上起来后,便坐在床边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床上鞋子下了床,朝着门的方向走去,才刚把门给打开,便看到安妮端着茶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安妮见我醒来了,便笑着问:“于小姐,您醒啦?”
我说:“家里来客人了吗?”
因为她手上端着三只茶杯。
安妮说:“来了,来了两位客人。”
我点了点头,便笑说:“进去吧。”
安妮没有多停留,端着茶杯便进了书房,她进书房后,我便去了一趟厨房,阿姨准备了一些糕点,似乎是要端进客房的,我立马说了一句:“给我吧。”
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阿姨看了我一眼,我走了过去,从她手上把托盘给接住,阿姨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小姐,您行吗?”
我说:“我还没虚弱到这一步。”
她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端着那碟糕点和水果去了书房,等我把门推开一点时,里面的谈话声,里面传了过来。
来这里的仍旧是之前那两个警官。我正好听见之前那个穿黑色衣服的警官说了一句:“两个凶手已经找到了,目前正关在本市的监狱,您是今天过去看吗?”
我推门的手一顿,凶手,哪里的凶手?谭菀那件事情的凶手吗?
正当我在疑惑时,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听那两警察说话的易晋。一下就发现了正弯在门口的我,我怕他以为我偷听,立马站直了身体,端着东西走了进来,说:“阿姨还准备了一些水果,我端进来给你们。”
我突然的闯入。让那两个警察全都朝我看了过来,他们暂时停止了聊天,我把水果和糕点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后,正想走。
易晋忽然伸出手扣住了我的手,我抬眸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他皱眉问:“手怎么这么冷。”
我了一句:“刚才碰了冷水。肯定冷。”
易晋略带责备的看了我一眼说:“不是让你这几天别碰冷水吗?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我见所有人正看着,便把手从他手心内抽了出来说:“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碰了一下冷水而已,你干嘛这么紧张。”
易晋的脸色一点也没有缓和,他说:“小孩都比你老实。”他对一旁站着的安妮说:“带她下去添件衣服。”
安妮立马说了一声是。便朝我走了过来,虽然我并不冷,可我也不下想打扰到他们,便跟着安妮离开了,安妮跟着我到达房间后,便替我找着外套,一边找一边满是羡慕的说:“于小姐,先生对您可真好。”
我坐在床边发着呆,下意识问了一句:“他对我好吗?”
安妮立马回身看向我,无比肯定的说:“那是当然的,先生对您和傅小姐可不同”
她说话的语速很快,一出口,想要收回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知道自己是错了话,便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偷偷打量了一眼我的情绪,见我没有反应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转身继续给我找着衣服。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我坐在那一直没多大的反应的我,突然又问了一句:“他对傅小姐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只是下意识的就这样问了出来。
安妮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再次提起,她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看后,这才谨慎的说:“先生和傅话的。以前我们在法国的时候,两个人一个星期都很难见一次面,傅小姐不像您,可以在先生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总觉得隔着一层东西。”
我说:“易晋对她不好吗?”
安妮说:“好啊,肯定很好啊。可是这种好和您的是不同的,先生对傅小姐的好是责任,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可对你不一样,他对您的好,是事无巨细的。是那种自然而然产生的。”
我低头碰了碰腿上的被子,低声说:“好有区别吗?反正都是好。”
安妮见我不太开心,她又赶忙说:“当然不同,先生对傅小姐的好,是完成工作,是有上下班时间的。可对您的好,是全天二十四小时,无休息无间断的,而且他对您是真的疼爱,从看您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我跟了先生这么久。从来都没见过谁敢像您这样对他发这么大火,他还耐着性子和您说话的。”
我说:“他对我凶的时候,你没见过。”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安妮说太多了,便立马转移话题问:“衣服找到了吗?”
她也马上往柜子内看了一眼说:“找到了!上次我给您买了件白色的外套,很适合您肤色。”
我看了一眼,安妮手上的外套是一件米白色毛线外套。这个天气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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