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赵州不敢面对我的眼神,他一头冷汗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小樊,我也什么都不清楚。”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便说:“我是真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联系。”
他抱着孩子起身便离开,留给了我一个匆匆的背影。
他说以后有时间联系,可实际上他连一个号码都没有给我留,这要怎么联系。
我坐在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安妮在我身后说:“易小姐。我们还是回医院吧。”
我说:“不回,带我去易晋那里。”
安妮在此时不敢太违逆我,所以她推着轮椅带我离开了这里,易晋带着我来了这边的医院后,便一直在这所城市的酒店住着,这里离易晋住的地方并不远,她带着我直接去了易晋那里,可是易晋所住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连安妮都感觉到了奇怪,刚想给陈溯电话,我立马说了一句:“你把电话给我,我给陈溯打。”
安妮看了我一眼,才缓慢的把手机递给了我,这次电话打通了,是陈溯接听的。我在电话内问:“陈溯,你们在哪儿呢。”
陈溯一听是我的声音,他当即便在电话那端笑着说:“我们在酒店,怎么了?易小姐?”
我说:“易晋呢?”
陈溯说:“易总正在处理工作,可能没办法接听您的电话。”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你让他等会儿再给我电话,就说我一个人在医院无聊。”
陈溯立马说了一句:“好,我会帮您转告的。”
陈溯和我挂断后,我把手机递还给了安妮,安妮问我什么情况,我已经将自己的轮椅拐了弯,朝着电梯的方向走了去,我说:“回去吧,他没在。”
很明显陈溯刚才说谎了,易晋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正当脑海内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时候,电梯门就在此时开了,我正要推着轮椅进电梯,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挡在了我们面前,我一抬头,发现还是个男人,他似乎认识,正在对我笑。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直接唤出了我的名字,而且还是:“小樊,你不记得我了吗?”
正当我满是疑惑的时候,他朝我伸出手说:“我是你爷爷的助理,江华。”
江华?
我看向他朝我伸出的手,我暂时性的没有去碰触。
这个自称是江华的人,并没有因为我的警惕而不开心,而是继续有耐心的笑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没了一部分记忆,不过你再仔细想想,你二十岁那年我们见过的,你爷爷也去了,当时我就跟在他身后,我们还说了几句话。”
我仔细看着他的脸,看了良久,突然抓到了一点什么,我立马开心的指着他说:“你是我爷爷的那个助理!我身体那天,你送了我一只玩偶!”
他见我想起来了,便也很开心,甚至还有点欣慰说:“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其实我和爷爷这个助理并不是很熟,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两句,但是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所有人都送了我礼物,并且送的礼物还很贵重,只有他的,是自制的玩偶,很粗糙,可是那玩偶却又很特别,当时我是一眼就记住了他,只是时间过得有些久了,我却记得不是那么清晰,只模糊记得他眼尾处有一颗泪痣。
可刚才看到他眼尾处的泪痣,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是他,爷爷的特助,江华,一手被爷爷培养起来的,以前我去易家老宅玩的时候,总是能够看到他跟在爷爷身边。
我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巧,接二连三遇到好几个故人。
江华见我坐在了轮椅上,也一点也不惊讶,而是拧着眉头问:“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看来他是知道我病情,从这点可以看出来,我们平时是联络频繁的,而且是这十年都有联系,我一下子就放下了不少的心,对他笑着说:“还能怎么样,得过且过。”
江华安慰我说:“不要担心,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一定会好的。”
看来他是知道我的病情的,可是我没有直接问。因为安妮现在就站在我身后,她肯定不会让别人随随便便说出来的,关于我病情方面,所有人全都瞒着我,易晋更加是一个字都没有和我透露过,我甚至好几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癌症这些不治之症,可是癌症是需要做手术和放化疗的,可显然我没做过这一些东西。
癌症应该不是,现在终于出来了一个对我无比熟悉的人,我当即便笑着问:“能不能请你喝一杯茶?”
他笑着说:“当然没有问题,我还想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喝杯茶,聊一聊,我们确实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安妮一见到这样的状况,她立马就出声阻拦说:“我们家易小姐身体还不是很好。所以暂时不能和您一起去喝茶了,要不您等她好点再来吧。”
安妮推着我又要走,我又再一次摁住轮椅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她一看到我视线,她说:“易小姐,您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再走来走去,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这个时候站在那里的江华走了上来,开口说:“我和你们家小姐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她的下属,而且你们易总还认识我,你不用担心我会说错什么,或者说了不该说的。”
安妮终究气势还是差了点,特别是在江华面前,她一个女人也不好再坚持下去什么。只是焦急的看了我一眼说:“易小姐,我也是按照吩咐办事,我希望您体谅我,如果您出了什么事,我真的承担不起。”
我说“光天化日之下,能够有什么事,自己别吓唬自己了,推着我走吧。”
安妮还是拗不过我,只能妥协的推着我轮椅,朝着电梯走去,江华便跟在了我们身后,很奇怪,我和他好像并没有跟赵州遇见时的尴尬,很自然,也很和谐。我询问他要去哪一家茶楼。
他见我行动不方便,便对我说:“靠近医院的吧,也好方便你回去。”
听他如此说,我也点了点头,我们离开易晋所下榻的医院后,便直接去了离附近最近的一家茶楼喝茶,到达一间包厢后,我直接吩咐了安妮:“你在外面等着。”
安妮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她刚想说什么,我又直接补了一句:“不要废话,你也可以现在给易晋打电话。”
安妮看了江华一眼,她虽然有些不想离开,不过她还是不敢违抗,把我的轮椅给了江华,江华接过后。便把我推了进去,他把我推进去后,江华看了一眼外面的安妮,便很是自然的走了过去,反手关上了门。
剩下我们两个人后,他又直接走了过来,到达我面前后,他便蹲在了我面前,打量着我。
我知道我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应该是吓到了他,我故作玩笑口吻说:“你今天是第二个这么看我的人了。”
江华皱眉说:“没想到段时间不见,你居然病成了这样。”
我笑着说:“我也没想到,我一觉醒来,就成了这样。”
说到这里,我立马想到了什么,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问:“对了,你知道我是什么病吗?江华?”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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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真相
江华看了我良久没有说话,我见他不说话,看他的眼神越发的多疑了,我说“怎么了?”
江华说:“你还不清楚自己的病吗?”
我说:“我今天之所以跟你来这里,就是因为不知道,想问问你。74b83”
江华没有说话,而是端起桌上的一壶茶,问:“能喝吗?”
我想到自己在喝药,便摇头,对他说:“在吃药,喝不了茶。”
江华替我倒了一杯温开水,他放在我面前说:“既然他没有告诉你原因。我想有他的原因存在的,如果我说出来,好像有点不对。”
我皱眉问:“难道我病很奇怪吗?我也至今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原因,江华,你是我爷爷曾经的助理,现在我爷爷也去世了,我也一觉醒来,成了这样,我问过很多次他们,我到底得了什么病,都没有人告诉我,他们只是和我说,会好,可是这个好是什么时候?我真的太疑惑了,你是唯一全程熟悉我的人,我现在只能找你来问了,就算我得的病不怎么好,可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死得明明白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华听了我的话沉吟了半晌,他说:“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其实你不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是有好处的,作为你的朋友,我是劝你不要听,可如果你想要听,我也会全部告诉你,不过前提是,你自己先好好想清楚,我给你时间。”
看来江华这话里面。还真是藏着很多东西,难道我身上这病不是自己得的?那又是怎么来的?另有隐情,人最可怕的就是好奇心,好奇心害死猫这话是错不了的,在面对面前所有的种种谜团,我没有一点抵抗,甚至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直接对江华说:“你说,我不想让他们骗一辈子,就算是死我也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江华还是问了一次:“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说:“对。”
江华说:“你的病,不是自己得的,而是被一种药物损伤,这种药物长期吃下去,能够让你记忆力一点一点往后倒退,一直倒退成一个婴儿,直到记忆被清零,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说话,甚至是生活不能自理时”
江华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他才接着说:“就到了你生命的倒计时,等着你的是瘫痪,脑死亡,直至死亡。”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准备。因为再可怕的病,左右不过是一死,可当心里做了这样的准备后,再次听到江华如此**裸的对我说,我还是有点承受不住,去端那杯水的动作抖了两下。
接着。那杯水从我手心内脱落,倒在了桌上后,水便从杯内倒了出来,把我衣服给打湿了,我反应过来后,迅速把那只倒了的杯子迅速扶了起来。然后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干净桌上的水渍后,我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失态了。”
江华见我如此,他知道我有点承受不住,便问:“你确定还让我说下去吗?”
我说:“你说吧。”
他见我如此坚持。也没有办法,他继续说:“你之所以会受这种药的折磨,是因为被人刻意下了毒。”
我看向江华,江华也看了我一眼,在我还没主动问起来时,江华这次却主动和我说:“给你吃这些药的人。是你的亲生父亲。”
听到这里,我紧皱眉头快速问:“我亲生父亲?”
江华说:“对,你并不是易家的亲生女儿,我相信你是知道的,不过五年后,你的亲生父母都回来找你了,可是情况非常的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目前只能尽量挑一些关于你病情这方面的事情来说,目前你的病情已经退化到了二十岁这一年了,之后接着是十九十八十七十六,以此类推,小樊,你现在身体受损太严重了,目前这些药是在医学上无解的,连你哥哥易晋都可能没办法,这几年,他一直四处在给你找医生,可是从国内换到国外,一个医生换到另一个医生,始终都没有办法。”
我小声的问:“那我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胸口会有伤,我应该不是自然而然晕倒那么简单吧。”
江华说:“你胸口的伤是枪伤,而要杀你的人。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杀了你的儿子,因为你想要替自己的儿子报仇,他为了灭你的口,身在监狱却依旧通过外界联系,找杀手杀你。为了方便自己从监狱里逃出来,他干脆一箭双雕,把你哥哥易晋引去找你,然后他顺势利用和那边官员的关系,从监狱里大摇大摆的逃了出来,而你哥哥易晋去找你后。杀手本来是要杀了你们兄妹两,可谁知道,你为了救易晋,自己挡了枪口,和那杀手同归于尽,坠了海。醒来后,你就成了这样,差一点就没了命。”
江华见我坐在那没有动,也没有表情,更没有反应,他试着唤了一句:“小、小樊。你在听吗?”
我说:“我在听。”
他又说:“你被救了回来,救回来后,你的父亲不知所踪,这么多年警察都在找,可一直都不清楚他的去向,不知道逃去了哪里。”
江华又说:“你还有个姐姐。叫于曼婷,你的父亲叫于正和,经营着一家有名的企业,当年你之所以在孤儿院,是因为当时你的父亲破了产,而你的母亲作为第三者。在各种原因下被正室踢出了于家,而当时才一岁的你,身无分文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她,因为无力抚养,所以遗弃在了大街上,之后被孤儿院给收养。六岁那年,因为你的养父养母非常想要个女儿,所以领养了当时才六岁的你,回了易家,成为了现在的易小樊。”
我很平静的问:“那我的养父养母呢。”
江华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观察我的情绪,想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不过他犹豫了三秒,还是继续回答着我的问题,他说了简单的两个字,他说:“死了。”
听到他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口渴,我在桌上找着水杯,刚找到茶壶,想要去给自己倒的时候,江华一把捏住我不断在发抖的收说:“我来吧。”
然后他给我倒了一杯,然后把杯子递给我说:“你的养父养母死于一场车祸,当时你也在那场车祸里面,可是活下来的人,只有你和你的孩子,小奇。”
我颤抖着手给自己喝了一口水,良久,当我感觉那滚烫的水顺着我喉咙下去后,我嘶哑着声音问:“我还有个孩子吗?”
江华说:“有。是你和易晋的,可是最后被你的亲生父亲害死了,孩子坠了海,尸骨无存,至今也没有打捞到他的遗体,但是警方那边已经百分之百确认已经死亡了。”
我又喝了一口水。颤抖着声音问:“那、那赵晓文呢。”
江华沉默了几秒,他却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低声说:“够了,不要再听了,这些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