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易晋会如此问,我迟疑了几秒,才说:“资料上不是说,他以前是我的助理吗?”
易晋合住了那那份资料,他说:“也是他把你引过去封邦的。”
我皱眉说:“你说什么?”
易晋推着我从他书桌前离开,他低声说:“总之这个人来历还不是很清楚,以后不管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之下,能够少和他接触,就尽量别有任何交集。”
我说:“那他告诉我的事情都是假的?”
我顺口说了这一句,说出来我就后悔了,易晋当即看向我问:“什么假的?”
我立马捂住自己嘴巴否认说:“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易晋蹲了下来,一把将我的捂住嘴巴的手扣住说:“老实点说。”
我说:“真没有。”
他眼神略冷的看了我一眼说:“不说是吗?”
我有些扛不住了,只能说:“哎呀,就是你上次发烧,我去酒店看你,但是你人却并没有在酒店,还骗我在处理工作的那次,我就碰到了他,他和我说了很多我以前的事情,说什么我有个儿子,可是六岁的时候死了,还是被赵晓文害死的,赵晓文也因此被枪毙,当时我就觉得他说的这种事情,怎么那么荒唐,我和赵晓文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儿子,而且赵晓文现在都还和我有邮件往来,之前我还有点相信,可这几天我就不信了。”
我并没有去多注意易晋的情绪,只是顾着说话。等我说完后,我又一把抓住易晋的手说:“而且他还跟我说,爸爸妈妈全都死了,是死于一场车祸,易晋,你说这是真的吗?”
易晋看向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和反应,良久,他收敛好眼眸内的情绪,脸上重拾着笑容看向我问:“你觉得呢。”
我说:“我希望是假的。”
不知道何时,我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反而很认真的看向易晋。
易晋看到我如此认真的表情,他手落在我脑袋上说:“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想,你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真的真不了,假的也假不了。”
我说:“那就是假的?”
这个时候阿姨从厨房内走了出来,问易晋:“先生,煲的汤现在上吗?”
易晋看了她一眼,说了一个字:“上。”
接着他推着我去厨房洗手,之后也没有再回答我这个问题,不过我也没有再缠着他问什么,只是心事重重的看着那些水,摸过我手背。
等洗干净后,易晋拿着毛巾替我将双手擦干净,他说:“除了出车祸这件事情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
我没想到易晋竟然还会回答我这个问题,我有些毫无防备,甚至惊愕的看向他。
他也看向我,脸上不像是开玩笑。
之后易晋没有再等我回话,便推着我朝餐桌边走去,他在我身后低声说:“你出车祸那年,活着出来的人,只有你,我之所以不想让你知道,只是怕影响你的身体。”
我说:“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说:“总有一天你会需要知道的。”
在他平静的说完这些话时,我不知道自己该有怎样的反应,好像哭也不对,哭好像更加的不对,我整个人只是麻木的坐在那里。感觉自己的冰凉的血液一直在头顶冲。
易晋蹲在了我面前,目光认真看向我说:“小樊,人的生命是有尽头的,每个人在最终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奔向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够看开点。”
我红着眼睛看向说:“没事啊,我没事的,如果这件事情,我想要伤心早就伤心过了。”我看向桌上的菜,便赶忙说:“哎呀,我太饿了,先吃饭吧。”
我也没有再管易晋,便自己推着轮椅靠近着桌子。拿上筷子开吃着。
我吃的不算多,吃了几口后,我对易晋说我想休息。
然后也没有等他说话,放下手上的筷子,迅速去了卧室,我废了好大劲爬上床后,我缩在被子内哭了出来。
哭了好一阵后,我感觉门被人推开了,我立马将脸上的眼泪一擦,然后假装睡着了般闭上了眼睛。
易晋来到了我床边,他看了我良久,手落在我身上后,我也没有里她,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正常点说:“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哭一会儿好受多了。”
我揉着红彤彤的眼睛,破涕笑着说:“真是的,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动不动就想哭。”我的眼睛哭得有些红肿,易晋见我这幅模样伸出手把我揽入了他怀中,就在那一瞬间,本来已经忍住的眼泪,又在那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我拽着易晋衣服,脸埋在他怀中哭着,还是不肯相信的问:“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我不相信,你一定是你骗我!”
我又从他怀中退了出来,拽着他衣领哭着问:“你回答我,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是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然后替我擦着脸上的眼泪。
我哭了一下午,哭得眼睛红肿,去医院的路上,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到达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过用力,还是因为伤心抵抗力降低的原因,又有些发烧的迹象。
因为身体已经出现了抗药迹象。所以医生没有给开药,而是易晋一直在给我用物理降温,可这次的烧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好退,始终维持在三十八度之上,之后直接攀升到三十九度,体温反反复复上了又升,升了又上,我意识又开始不是很清楚,只是迷迷糊糊听几个护士念过我的病情,说又加重了。
我病情的加重,让易晋把那边催促的更加紧的,我都见他在我病房内对陈溯发过好几次火,全都是关于药的进展问题。
那边应该是不顺利的,因为时间太紧了,说好的两个月,现在才过一个星期,那些制药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
易晋本来平和下来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暴躁无比,特别是在我持续发烧,昏迷的情况下。
这次我发烧的时间差不多有快两个星期,奇怪的是,两个星期后,身体也逐渐的好转了一些,烧也持续在三十七这个度之间。
好点后,人也跟着清醒了,我彻底清醒的时候,只有安妮,在不断给我换着额头上的毛巾,没有看到易晋。
本来昏睡的我,突然抓住了安妮的手,安妮倒是吓了一大跳,她惊讶的问:“易小姐,您醒啦?”
我说:“易晋呢?”
安妮说:“易先生在外接听电话。”
我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便对她说:“你扶我起来。”
安妮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不过她还是把我从床上给扶了起来,床头柜上有一面镜子,本来我只是无意识瞟了一眼,可这一瞟,一看到镜子内的自己,我倒是给吓了好大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看到了一个女鬼,安妮见我一直盯着镜子发呆,便赶忙将镜子从我面前拿开,然后转移话题说:“您要不要喝点粥润润胃?”
我说:“随便吧,反正也没什么胃口。”
安妮便准备去一旁给我拿粥,没一会儿,易晋便进来了,我坐在那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良久,他走了过来,坐在了我面前,用手抚摸着我那张憔悴蜡黄的脸。
我说:“很丑吧?”
易晋说:“不丑。”
听到他这句不丑,我只是笑,安妮拿着粥上来后,可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梳理一下自己,便赶忙让安妮替我把脸洗洗,然后给我涂点口红,安妮看了易晋一眼,易晋没有说话,她这才按照我刚才说的话去办。
我后来洗了一把脸,把自己梳理了一下,觉得终于不像个女鬼了,这才敢看向易晋,对他笑了笑。
笑了好一会儿,我脑袋突然一阵细微的抽痛,可只是一瞬间,一闪而过,就像闪电一般。可就在这一瞬间中,我好像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在那摇了摇有点沉的脑袋,一抬头发现易晋目光正落在我身上,他伸手托着我的头,满是担忧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站着的陌生女人,我突然有些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这里了,我又再次摇了摇头,像把脑海内晕眩的感觉给摇走,等缓过神来后,有个陌生的女人立马走了过来递了我一杯水。
我刚到她的脸,我并不认识。我便问易晋:“哥,她是谁?”
当时易晋和那个照顾我的女人全都看向我,易晋皱眉问:“你不认识她?”
我说:“我要认识她吗?”我看了一眼房间的周围,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医院,我直接把水杯推到了那陌生女人的手心内,揭开被子就要下床说:“我明天还有课呢,后天考试,也没复习,完了完了。”
我一边念叨着,一边坐在床边找着鞋子,易晋和那女人相互看了我一眼,在我即将要下床的时候,他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抱回了床上。可就在他碰我的那一瞬间,我直接尖叫了出来,推着他说:“你干什么啊!”
这个动作这句话下意识出来后,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烈,怕引起别人什么误会,为了缓解气氛,我又赶忙对被我推开的易晋添了一句:“我自己来就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还让你抱。”
我感觉易晋额头两侧的青筋都爆起来了,觉得他是因为我闪躲他的事情而生气,便又说:“我、我想下床。”
我又再次环顾了一次周围的环境,发现我爸妈都不见了,想着估计两个人又忙着工作,把我丢给了易晋。我又再次挣扎着要下来。
易晋突然说了两个字:“坐好!”
紧接着他没有看我的脸色,而是凝重着脸直接对那女人吩咐了一句:“快让医生过来一趟。”
那女人听了,也没有敢多停留看,听了吩咐后,便迅速离开了病房。
等她一离开,易晋朝我靠近,他一靠近我就往后退。
我想到那天夜里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全身都在发抖,可我不能显得特别害怕,只能满是警惕看向他问:“你、你想干什么?我刚才又不是故意推你的,你干嘛那么小气,而且有人在看着,就算你是我哥哥抱我,别人也会觉得奇怪好不好。”
我想着就想趁他离我床还有一段距离时,赶忙从床上逃窜离开,可还没来得及下床,易晋又再一次想要来抱我,可是下一秒立马往床上缩,用被子死死紧裹住自己,我全身都在发抖,我以为他会碰我,可是他最终停在了我床边,脸上带着我看不懂的无力说:“樊樊,我是哥哥。”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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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十几年后
我说:“我知道,不用你说。”
我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说:“你不要过来,这里是在医院。”
这个时候那个陌生女人出去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不少的医生和护士,医生进来后,坐到了我床边,直接摁住了我,我起初想挣扎,可那几个护士安抚我说,是替我检查检查。
我动了几下。见易晋站在那没有动,我也没有动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住院,那几个医生对我身体各种检查,检查完后,他们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问我今年是多少年,几月份,我多大。
我今年才十七,我还能多大,明年不就是我快高考的时候,学业这么紧张,我居然还在这悠闲的住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还好好的身体,说崩就崩。
正当我心里胡思乱想时,那医生看了易晋一眼,一旁的易晋简短的说了句:“出去说。”
易晋沉着脸看了我一眼,便带着那些医生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他们着他们出去后,便一时看看那个陌生女人,又一时看看面前的护士们。
见她们似乎都不打算说话时,我直接从床上爬了下来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们都没怎么注意到我,我刚从床上下来。下一秒便在地下摔了个狗吃屎,等那些护士和那个陌生女人全都围了上来后,我反手将她们狠狠一推,满脸震惊问她们:“我腿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了了?”
那陌生女人立马走了上来,对我说:“您别担心,您只是暂时性的动不了,腿上有点伤,还要治疗。”
可是我觉得怎么不像,我腿又没断,可却一点知觉也没有,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就像是残废了一样。
目前我拿不准情况,那陌生女人说:“您先起来吧。”
她便把我扶到了轮椅上坐下,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便问她:“有吃的吗?”
那女人立马点头说:“有。”她找了一圈后,快速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一碗粥过来,我觉得饿极了,舀了一大勺到嘴里后,津津有味的咀嚼了两下,两下过后。我又打量了那陌生女人一眼,发现白嫩嫩的,长得倒是还挺好看的,我阴阳怪气的问她:“你是他的女朋友?”
她有点回不过神来,对于我这个问题。
她的反应漏了一拍。随即她才问:“谁的女朋友?”
我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冷哼一声说:“还能有谁,那个王八蛋。”
她似乎知道我指的是谁,对于我这样的形容,瞬间就满头大汗。慌忙摆手对我否认说:“不是,不是,我是易总的下属,专门照顾您的,您别误会。”
我冷笑说:“你就别否认了。那变态其实没什么不好的,有钱,又长得人模狗样,虽然有点脑子不正常,可有钱就行。钱嘛,反正你们这些人都喜欢钱,就算那人是个强奸犯,你们都不会在乎。”
强奸犯那三个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可那陌生女人显然被我的话给说懵了,我怕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自我暴露了,怕她知道些什么,便立马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说:“没、没事,听不懂没关系,我想喝水,你去给我倒点水吧,说不定我这个小姨子能给你美言几句。”
我这句话刚落音,去了门外的易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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