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感觉我两之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了,便迅速将话题继续转移到之前,她又推了我一次,低声说:“小樊,喊嫂子。”
我冷着脸,还是不动,我妈知道我的脾气向来倔,可她没想到我今天会在这样的时候倔成这样,脸上的怒气快要压不住了,吴霓立马走了上来拉住了我的手,打圆场说:“哎呀,只是一个称呼,随便怎样都行啦,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别说这样的客气话了。”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别的,这暗涌才被止住。
吴霓因为知道我姥姥葬礼上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没待多久便和我妈说了告辞的话。
我妈也没有挽留,之后吴霓随着易晋离开,我和我妈便一直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远去,过了好久,我妈突然在我身边冷不丁的唤了一句:“小樊。”
我忽然意识过来什么,立马回头去看她。
才发现她目光不知何时已经转落向我,我手心内渗出一片冷汗。
可下一秒,她表情如常,笑着问我:“你觉得你哥喜欢吴霓吗?”
我仔细观察了一眼她的表情,下意识回了一句:“应该……喜欢吧……”
她手落在了我头顶,满是怜爱的抚摸了两下我的长发,说:“有些事你别怪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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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录音笔
别怪我哥,她指的是哪方面?
易晋送完吴霓回来后,我正在灵堂给姥姥烧钱纸,易晋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丢了一句:“跟我上来。”
我本来打算装作没听见,继续往火盆里丢着钱纸,他站在一旁冷笑说:“易小樊,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说完这句话,便也不再管我,自顾自上了楼。
我往火盆内扔钱纸的手一顿,只能站起来随着易晋上了楼,他带我上的是三楼顶层的一间客房,我跟着他进去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浴室。
易晋有非常严重的洁癖,洁癖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别人碰过的东西他从来都不碰,而且他还很讨厌和别人有身体接触,刚才为了在我妈面前逢场作戏,他牵了吴霓整整一个多小时,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一个极限了。
可笑的是,到现在没人知道易晋有这个怪癖,就连我妈都不知道,他当时对吴霓表现的一脸柔情蜜意,不过是为了维持在外人眼里的完美形象,实际上他心里对吴霓的抗拒已经足以让他把手消毒整整一个星期了。
他从洗手间出来后,伸出手便将我往榻上一甩,我没有挣扎,只是很顺从的躺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身体颤了一下,易晋没有动,似乎是早就知道敲门的人是谁,甚至还没等门外的人出声,他便懒懒的回了一句:“知道,就来。”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刚想趁机从他身下钻出来,可谁知道他早就预算到了我这一步,将我拖回身下后,便再次覆了上来。
我呜咽的叫着,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我。
易晋压在我身上一直都没有动。
隔了好久,他突然在我耳边低笑了出来,他说:“今天这么听话,转性了?”
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动,只是回了一句:“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笑而不语,松开我后,转而将我脖间的丝巾扯开,我也根本没有力气再管他,躺在那里任由他拿着药在我脖子上的掐痕处涂抹着。
他专注的侧脸让我莫名想起那年暑假最后一天,他也是这样,把我弄得全身伤痕,事后却又无比耐心的给我抹着药。
那时候他还会哄着我,因为我什么都不懂,以为那样的事情是他喜欢我的一种表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是强jian。
没有谁知道这个秘密,就连赵晓文我都没和她说过,她以为易晋对我只是有想法,却没有实际上过分的动作。
可从高二那年开始,一直到后来我成年大学毕业,我的生活都始终笼罩在阴暗之下。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说:“易晋。”
易晋停留在我脖间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向我,似乎是我难得平和的语气让他感到一丝意外。
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这句话一问出,他手干脆从我脖间抽了出来,他似笑非笑看向我,并不说话。
我继续问:“那一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从外面应酬回来,我知道你根本没有醉,你为什么要强jian我?”
易晋还是不回答,只是嘴角的笑隐去,他目光幽冷的看向我。
正当我打算从床上起来,离开这间房,易晋突然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东西是我来拿,还是你主动交给我。”
我转过身一脸不解看向他。
易晋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我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当我一直退到紧闭的门口再也无路可退时,他直接从我口袋内掏出一个东西,是一只录音笔。
他举在我面前,笑容阴冷问:“这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撇过脸。
易晋捏住我下巴,将我视线拽了回来,逼着我和他对视。
他笑着说:“怎么,想套我话,取证告我强jian吗?”
他突然将手上那只录音笔往地下狠狠一砸,我清晰的听见那只录音笔坠落在地后,四分五裂的碎在了地上。
我全身都在发抖,死死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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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脸面
不知道是不是楼上的的动静闹得太大,还是门外的仆人听见了什么,正当易晋在大发雷霆之时,我妈赶了过来,在门外用力的拍着门板,大声问我们两兄妹又在争吵什么。
易晋用最快的速度压下脸上的情绪,便将门给拉开。
我妈冲了进来,便对易晋问:“你们兄妹两怎么回事?又吵架?”
这个时候的易晋情绪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对我妈微微一笑说:“没事,刚才只是问了小樊几个问题,声音有点大而已。”
我妈半信半疑的看向我。
我语调尽量正常回我妈说:“我和哥没有吵架,是房间电视声音太吵。”
我妈见我神色奇怪,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姥姥的丧事办了整整四天,第五天才下的葬,我妈当时在墓园哭得死去活来,回去后的一整天都没说话。
当天晚上我也一直在房间陪她,陪到大半夜,我妈哭着问我:“小樊,你能答应妈一件事?”
我看向她。
我妈握紧我的手说:“你和赵州以前的事情,妈妈可以不计前嫌,所以我打算让你和赵州搬回来住,让你爸给赵州安排一个职位来家里帮忙,你说怎样?”
我没想到我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刚想回答我妈,门外突然传来一句:“她和赵州已经离婚了,您不知道吗?”
我转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易晋正端着一杯咖啡倚靠在门框处。
我妈听到这句话,当即便提高音量问:“你说什么?”
易晋缓慢的从门边处站直身体,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家居服,黑色的棉质长裤,身高一向高挑欣长的他,站在门口总让人有种巨大的压迫感,虽然他那双眼睛时常带着笑。
易晋走了进来,他站在我妈面前淡声说:“就在前不久,两人签的离婚协议,至于原因。”他说到这里,视线移向我,那表情似乎在问我,是我主动说,还是由他说。
可我只是紧握双手坐在那没有动,头顶的灯幽冷的照射在身上,我只觉得手心没有一丝温度。
易晋见我没有反应,便眉目浅笑和我妈说接下来的话。
“原因自然是赵州出轨,就在一年前和女上司发生了一段风流韵事。”
我妈直接从床上一冲而起,她说:“小樊,你哥说的是真的吗?”
我知道这件事情迟早瞒不住我妈,虽然我和赵州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可离婚协议双方都签了,就代表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
我只能如实的回了我妈一个字:“是。”
她听到我的回答,拉着我就走,她说:“走,跟我去赵家!”
我一看我妈这架势就明白她要做什么,我开口解释说:“妈,您别冲动,这件事情我和赵州两个人已经和平的签了离婚协议,只差没办理手续了,我会解决好,您别担心!”
我妈说:“这是解决好的问题吗?易小樊,这是关于脸面的问题!”
她拉着我就朝楼下走,她情绪处于激动中,我根本没有那么大力气去反抗,跌跌撞撞被她拽到楼下,情急之下我只能大喊:“爸!爸!你快下来帮帮我!”
这时我爸随着易晋下了楼,他向来知道我妈这人的脾气,她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拦在了我和我妈面前,也只能婉转劝了一句说:“姚松,现在太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吧,你让小樊先好好休息了再说,行吗?”
我妈说:“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告诉你,今天我一定要去赵家讨个公道不可!”
她说完,便吩咐一旁的管家赶紧备车,拉着我便出了易家大门,司机将车停在我们面前,我妈便把我塞了进去,我爸见拦不住了,也只能跟着上车。
我焦急之下回头看了易晋一眼,他正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看向我们这方,我忽然明白过来,他是想借我妈之手,把我和赵州来个斩草除根。
这一刻,我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了,我隔着车窗朝他尖声大喊了一句:“易晋,你这卑鄙小人!”
他像个局外人一般站在那里,饶有趣味的看向我。
易晋那张可恶的脸,被发动的车越抛越远,车子从大门口开动后,刚出了大铁门,忽然毫无预兆停了下来。
我们同一时间看向司机想问怎么回事,可抬头一看,才发现我们车前站了两个人。
一大一小,是牵着孩子的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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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羞辱
就算隔了五年我妈没和赵州见过面,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赵州。
我们全都下了车,赵州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们会突然出现在铁门口,而且我爸妈都在,他有些结巴的唤了一句:“爸,妈。”
我怕我妈会对赵州做过激的举动,当即便挡在他们之间,对我妈说了一句:“妈,我们先进去聊。”
我妈似乎也不想在外面闹,她听了我这句话,丢给了赵州一句:“跟我进来。”
说完,便朝易家大厅走去。
我甚至来不及和赵州多解释什么,抱起赵州手上牵着的孩子,快速的跟在了我妈身后。
赵州并不蠢,他当然也闻到了一丝不对劲,没有多问,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我后面。
我们刚走到大厅门口,便碰到了易晋。
易晋第一视线落在我怀中的孩子身上,我下意识将孩子往怀里遮了遮,然后朝沙发那端走去。
赵州在经过易晋身边时,笑容有些尴尬的唤他一声:“大哥。”
易晋对赵州的态度倒是挺温和,他仿佛丝毫没发现爸妈的脸色,倒像是我们带着孩子回家探亲,他很是亲切的对赵州回了一笑,并还真如一个大舅子般,亲昵的问候说:“终于带孩子回家看爸妈了,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对于易晋的态度,赵州有些受宠若惊,比起他的流畅自然,赵州反而有些拘谨与小心,他紧张的回了一句:“听说小樊姥姥去世,所以今天我带着孩子回来看看。”
易晋笑着说:“回来就好,一家人总归是要见面的。”
易晋这假仁假义的寒暄让我觉得恶心至极,所以我直接对赵州大喊:“过来坐,赵州!”
赵州只能对易晋抱歉一笑,易晋也没有在意,吩咐一旁的仆人准备茶水,便领着赵州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也一并坐了下来,而且还是我们对面。
他那张若无其事伪装良好的脸,让我有一种扑上去将他撕碎的冲动。
可是我没我动,我只是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怀中的孩子身上。
孩子也好奇的看向他,易晋从果盘内递了一个橙子给他,并且哄着孩子喊他舅舅。
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要有吃的让他做什么都愿意,所以在接过橙子后,声音便很是响亮的朝易晋喊:“舅舅。”
易晋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全都是笑意,他手落在孩子的脑袋上,夸了一句:“真乖。”
在他手收回去后,我干脆直接将孩子背对着他抱在怀里。
所有人都在沙发上坐定,仆人将茶水端到了桌上,我妈吩咐了王妈上楼去把她的皮箱拿下来。
王妈应答了一声,匆匆上了楼,没多久提着箱子来到了我妈身边,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她也没有看赵州,更加没有看我,只是悠悠的将皮箱打开,里面是一整箱的钱。
我当即便问:“妈,你要做什么?”
她并没有理我,笑盈盈对赵州说:“这些钱够吗?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赵州一脸不解问:“妈……您这是?”
我妈笑着说:“分手费啊,你当初和我家小樊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你们终于离婚,这些自然就是你应得的。”
我妈手从皮箱上收回后,便端起桌上的茶杯悠悠喝了一口茶,她说:“这些钱够你在外找份正正经经的工作,总好过你跟个女人强。”
最后一句话,让赵州的脸色彻底跌入冰点,他放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头。
我没想到我妈会用这样手段来侮辱赵州,虽然赵州是出了轨,可在这段婚姻从来不存在谁负了谁,如果非要去计算谁的错更大,我反而是错更多的那人。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妈,您这样太过份了!”
我妈笑着问:“难道他在外面找女人不过份?”
我说:“这不一样!”
她说:“怎么不一样了?易小樊我告诉你,你们之间这个婚是离定了!明天,最迟就明天,你和赵州都各自带上户口本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全都给我办了,一句废话都不要再给我多说!”
我还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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