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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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殇侠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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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危机关头,只见钱泰之踢出的右脚不待招式用老,在黑衣人左掌疾疾一点,借黑衣人掌上力量,迅速向后翻身跃出,手中长剑挥出,护住胸前空出的一大片空隙,轻轻落在尚无名身边,长剑斜橫在前胸,额头上已渗出细细的汗珠。
钱泰之这一招已然险到极点,如果刚才那个黑衣人不出掌只矮身让过钱泰之踢出这脚,甚至出掌稍慢一点,那钱泰之的这只左脚,已经被两个黑衣人的剑锋废掉了。
这时,尚无名手中折扇一指两名黑衣人,喝道:“好一招童子拜佛,山东毒盐帮的恶徒还没有死绝么?”
“嘿嘿,我们毒盐帮到现在还有人记挂着,不坏不坏。”一个黑衣站直身子,冷冷笑道。
山东的毒盐帮原本是一伙盐贩子,并非什么帮派,运送海盐的过程中经常受到绿林中人的抢掠,他们生意也颇为艰辛,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人组织这伙盐贩子成立了毒盐帮,那人做了帮主,武功甚是了得,带领着毒盐帮在山东地面着实的扬眉吐气了一番。
但其帮众却大多不会武功,虽在帮主的教导下,学到一些功夫,但终是时日太短,难成大气,时间一久不免江湖争斗中有些吃亏。再后来毒盐帮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处毒药配方,将盐中掺以剧毒,在遇难时撒出,触到毒盐者,皮肤溃烂,毒性直攻心脉,不过半个时辰,从全身直腐烂至内脏而死。
至此,毒盐帮在山东声势大盛,江湖中人谈盐色变,遇到毒盐帮众,皆避而远之。许多年来,毒盐帮为祸不浅。后来,江湖各大门派组织人马,倾各门派全派势力,剿杀毒盐帮。据传,此役之后,毒盐帮全帮覆灭,毒盐也被尽数销毁,此后,江湖上再没有听说过有关毒盐帮的任何消息。
可万万想不到,这两个黑衣人,竟然是山东毒盐帮的余孽,他们身上,知不知道是否会藏着令人闻之丧胆的毒盐。
现在两个黑衣人已经承认了自己身份,范青葛兄弟三人心头陡然一惊,心说,看来今天我三兄弟在毙命于此了。
尚无名冲钱泰之一挥手,厉声说道:“二哥,今天咱们就将这两个毒盐帮余孽除掉,为武林清除败类!”
钱泰之没有答话,铁青了脸颊,挥剑向一个黑衣人扑了过去,手中长剑挽起两朵剑花,刺向黑衣人面门。那边尚无名左手护在胸前,右手手挥折扇,直向另一个黑衣人面门人中穴点去。尚无名手中折扇行到半途,忽听“铮”的一声轻响,扇骨端部,竟亮铮铮的长出一排尖刃,在油灯的照映下,闪烁出冷冷的光华。
原来尚无名的折扇扇骨为精钢所铸,竟隐然是一件打穴的利器。扇骨之中尽藏尖刃,扭动扇中机括,尖刃便即长出。然而尚无名却很少使用扇骨中尖刃,一来尚无名生性儒雅,不喜使用利刃伤人,二来平时鲜遇敌手,且并非大仇大恨之人,故此扇骨中尖刃几乎从不露面。
然而此次情形却大不相同,敌人不仅武功高强,且心恨手辣,故此一出手,尚无名便扭动扇中机括,长出扇机尖刃,以在点到敌手穴位之时,已然重伤敌手。
那黑衣人见到尚无名手中折扇竟是一件厉害的奇形兵器,且招式精奇,当下不敢小觑,手挥长剑,削向指向面门的折扇,不料尚无名指向面门的一扇竟是虚招,方向一转,已然顺着胸前的“缺盆穴”直点向“乳中穴”,折扇在真气逼动下,呲呲有声。
尚无名手中折扇只在黑衣人穴位一掠而过,并不点中,逼得黑衣人一步步的退将过去。黑衣人生怕扇头尖刃刺中穴道,长剑不停的在胸前翻来覆去的抵挡,不敢刺出一招。虽见扇端尖刃飞快的变换穴位,竟全部是虚招,并不实在的点出,倒也并未受伤。
黑衣人眼见折扇点至胸前天池穴,心道开池及人之大穴,不会有虚罢。忙疾退一大步,长剑护在左乳下方天池穴,这时,尚无名折扇已然点至,方位正是天池大穴,不料仍不点出,却平平的滑向右乳下膻中穴。
这一下出其不意,黑衣人大惊,连忙向后仰开上身,长剑橫横地向尚无名右腕削去。只见尚无名向右侧身,右手手腕蓦的下沉下去,折扇“哗”的一声完全打了开来,扇骨端头的尖刃,一柄柄的依次向黑衣人的手腕削去,喝道:“撒手。”
黑衣人的长剑去势已老,上身亦未回转,若不撒手弃剑,只恐手腕不保,情急这下,右手撒剑上扬,前胸已露出一大片空隙。尚无名左掌挥出,在黑衣人前胸疾拍,黑衣人跌跌撞撞的退出两步,“呯”得一声撞在墙壁上,口中鲜血喷出,已受到很严重的内伤。
另一个黑衣人见尚无名几招内就将同伴打成重伤,心下骇然,长剑刺出之势已慢了半分,钱泰之剑术精湛,瞧出黑衣人剑招破绽,手中长剑去势陡疾,一招“长龙出洞”,刺向黑衣人手腕,左足向黑衣人小腹踢到。
黑衣人大惊,忙凝起身心,侧身退出半步,长剑自左向右削向钱泰之小腿。钱泰之临敌经验十足,已料道黑衣人闪避方位,长剑后发先至,挡开削向小腿的一剑,手腕一转,已经撩向黑衣人左臂。
只见黑衣人左臂一缩,竟从剑下避过,手掌劈向钱泰之手腕,这下变招迅速无比,但钱泰之更快一筹,右手长剑疾撤上扬,如此一来,黑衣人的手掌倒像是主动抹向剑锋一样。
此时,黑衣人手掌距离剑锋只有两寸,撤掌已然不及,眼见手掌即将让长剑剑锋削掉,黑衣人大惊,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掌被长剑削掉。
突然,一个黝黑之物从钱泰之面前一闪而过,只听“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发出的清脆声音,钱泰之手中长剑齐柄断成两截,断剑斜斜飞出,撞在墙壁上。
钱泰之虎口一麻,忽觉一股大力传上手臂,手中断剑竟把持不住,“哐啷”掉在地上。断剑之旁,落着一枚小小的铜钱。
钱泰之并范青葛和尚无名,见到对手竟以一枚铜钱震断钱泰之手中手剑,并且剑断之后,铸泰之手中断剑竟不能握住,可见对手功力深厚,心中不禁大骇。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站在门口的黑衣人陡然一喝,冷冷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寒意陡增。毒盐帮的两个黑衣人连忙弯腰弓身的退出门去,消失在茫茫的黑色中,显是惧怕之极。
“三位,时候也不早了,我可不想耽误睡觉的时间,依我看哪,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免得我一个一个的解决,麻烦。”这黑衣人伸手捂住嘴巴,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似乎一点都没有将范青葛三人放在眼里。
范青葛愤怒之极,腾的跳上桌子,拔出手中长剑,从桌子上飞身跃出,挺剑向黑衣人咽喉刺去,左手捏着剑决,护在胸前。钱泰之手中长剑已被震断,右臂酸痛难以运剑,伸足挑起刚才毒盐帮黑衣人遗落的长剑,左手接在手中,同尚无名一左一右飞身扑上。
黑衣人打完哈欠,双手后伸过头顶,摇头晃脑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全没有将范青葛三人凌厉的攻势放在眼里。
这时,三个人的两剑一扇已递至黑衣人身畔,只见黑衣人双手蓦的落下来,左手伸指钳住钱泰之左手长剑剑身,只听“叭”的一声,长剑已然齐指断开,右手使小擒拿手功夫,擒住尚无名手腕,尚无名只觉手腕一紧,折扇已经到了黑衣人手中。
黑衣人的身子却伸懒腰般向后一弓,又扭了一扭,这一弓一扭间,已将范青葛凌厉的一剑避过,剑锋从颈边滑过。
黑衣人左手迅速倒转剑锋,右手倒转扇刃,“噗噗”两声沉闷的声音之后,钱泰之和尚无名的胸口,已经多了一柄断剑和一柄折扇。两人眼睛睁得滚圆,似乎不相信,黑衣人都在一招之内,连杀自己兄弟二人,自己却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黑衣人两手搭住钱尚二人胸口外露的断剑折扇,双足离地而起,绞住范青葛右手手腕,脚裸扭转,范青葛手中长剑,竟随之转过来,削向自己脖子。
范青葛大骇,但手腕有一股大力涌来,自己右手的真力,如石投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的右手竟持着剑柄,抹过自己的咽喉,鲜血似雾。黑衣人右足在范青葛手腕一点,飘身后落,范青葛三人的尸体“呯”“呯”“呯”三声连续倒地,鲜血兀自流着。
黑衣人飞身而起,左手攀住厅堂正中所挂大匾边缘,右手从匾后掏出一个黄色包袱来,翻身跃下,足尖一点地,飞身出了厅堂,直转入后院。
后院中那两个毒盐帮的黑衣人手中各持一柄火把,见到黑衣人背上赫然背着的黄罗包袱,已知得手,转身用手中火把,把四外房舍尽数点起。
刹时间,四周火势越来越盛,辟里叭啦之声响之不绝,眼见一处漂亮的院落,倾刻间化为灰烬,滚滚的浓烟之中,夹着火烧尸体的臭味,弥漫了开来。背着黄罗包袱的黑衣人手一挥,三人翻身飞出墙外,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候,院中水井内,却爬出一个约摸十岁模样的男孩来,颈上戴着一块暖玉,满脸的泪水,身上沾满了泥浆,脚步蹒跚的向院外跑出去,沿着门外的街道,直向西边跑去,一直消失在夜暮之中。
这个孩子,便是范府的公子,范伶。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一章 恒山脚下风云变'

平城以南百里之外,有座景色秀美的名山,乃是中华五岳之北岳恒山,山色秀美,断崖绿映,高峰林立,且恒山之上的悬空寺闻名大江南北,更因相传八仙之一的张果老曾修仙于此,故此恒山之上香火不绝,游人数不胜数。
而在恒山北侧不远,却是一座较矮的山峰,山峰虽不比恒山的美,却也秀丽之极,但终因在恒山之侧,姿色不及,相比游人却少之又少。山脚下树木苍翠,松柏参天,鸟鸣清脆,倒也优雅之极。
这天天色将暮,忽然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自林外闯了进来,身上衣衫破烂,脏污不堪,到处都是一个一个被树枝荆棘划破的口子,露出的皮肤倒是一片片白晰之色。
脸上的布满泥污,眼睛睁得大大的,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瞳仁里充满了恐惶之色。嘴唇干裂,身上的破衫,已完全湿透,竟似长途拔涉而来。他颈上挂着一块雪白的暖玉,分明便是范府的公子范伶。
范伶自闯进树林,便一步不停的奔跑,本来他年级不大,步子迈的也较小,加之树林之内并无道路,厚厚的枯叶烂草下坑坑洼洼,枯枝遍地,范伶步履蹒跚的没跑几步,便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又向前方奔去,没跑几步,又是一绞摔倒在地上。
虽然林中满是枯叶,摔倒时并不如何疼痛,但如果一绞连着一绞的摔倒,对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来说,却也经受不住。
范伶不断的摔倒爬起摔倒后又爬起,竟没有一点的疼痛感觉,一直这样跌跌撞撞的跑了去,只是脚步却越来越是蹒跚,到后来都不能算是奔跑了,甚至都没有走的迅速了。
终于,在他跑出树林的时候,脚下被白杨树露在地面外边的树根一绊,“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
这一跤摔得不要紧,却惊到了林外经过的三个汉子。这三个人牵着马,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慢慢走着。这三人听到声音,扭头便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孩子。只见那孩子艰难的爬起来,又向前跑去。
这三人一怔,忽然面露喜色,抛下手中的缰绳,飞快的向这孩子飞奔过来。其中一人奔到范伶身边,将范伶挟在腋下,哈哈笑道:“是他,是他,哈哈,终于找到了。”
“先到山上再说。”旁边一人叫道。
“好。”
那人将范伶扛在肩头,穿过山脚下的密林,头也不回的向山上奔去。三人脚力甚速,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便已经到了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
负着范伶的那人从肩着把范伶扔到了地上,地上的乱石撞在范伶身上,不禁啊哟的叫出声来,范伶顾不上身上的痛楚,拼命的双腿蹬着向后挪着身子。
风吹着树叶哗啦啦作响,摇动的枝叶在月光的照映下投在地上,甚是诡异,范伶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范伶忽然转身爬起来,向前奔去,刚奔出两步,后颈的衣衫突然被抓住拎了起来,复又摔在地上,刚才疼痛的地方又被石块的尖角狠狠的撞了一下,直疼到心窝里。
这时,面前的三个汉子,一步步的逼了过来。
“说,箱子的钥匙在哪儿!”站在中间的大汉冲范伶大声的吼道。
箱子,什么箱子,范伶根本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箱子是什么,范伶看看中间那个凶巴巴的大汉,心中满是害怕。
那汉子又冲范伶吼道:“不说是不是,我看你说不说。”说着,那大汉的右手高高举起,便向范伶的脸上掴过来。范伶不禁向旁边扭过头,眼睛也迷了起来,生怕那张大大的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
忽然,那大汉的巴掌刚要落下来,右边的那个汉子举起左手挡住:“干么这么凶巴巴的,别吓坏了他。”随后将那大汉的巴掌向后边甩了去,柔声向范伶说道,“范公子,别怕,他是跟你闹着玩的,呵呵,别害怕啊。”
范伶听说了,便扭过头来,看着边上的这个汉子,只见他的脸上果然柔和不少,心里不再那么害怕了。那汉子复又轻轻的说道:“范公子,你慢慢想想,你们家那个黄罗包袱里的那个镀金的小箱子,还记不记得,那个箱子的钥匙是不是在你这儿呢?”
那汉子用手抚了抚范伶的后脑勺,又道,“范公子,我的你爹是好朋友,你爹的那个小箱子的钥匙给了我吧,我替你保存起来,别让坏人给你抢了去,啊。”
范伶不禁向那个刚才要掴他的那个汉子望去,只见那汉子满脸的怒色,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心中又不禁害怕起来。
那个自称是范伶父亲好友的汉子见范伶一句话都不说,眼珠却转来转去的望着自己三人,似是在想着什么,大概是刚才自己的几句话起了作用,于是又柔声说道。
“那个钥匙你总是带着太不安全了,我帮你收着,我绝不会要的,只是帮你收起来,你爹娘把那黄罗包袱里的箱子看得比命都重要,你怎么能把钥匙弄丢呢,你说是吧。”
爹,娘,黄罗包袱,箱子,钥匙,范伶的脑中忽然一个激灵。
几天前,平城的家里,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一片漫天的大火,一家六十多口性命,在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了。母亲把自己送进卧室的秘道里,对自己说:“孩子,拿好这把钥匙,这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到洛阳去找一个叫孙福的人,他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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