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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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殇侠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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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范伶寻到所藏马匹时,头脑已经感觉到微微的昏沉,范伶将马匹上携带的清水尽数泼酒在脸上,顿时清醒了不少,转手摸到背后暗器所在,咬紧牙关,右手使力,将两枚暗器尽数拔出,随手收在囊中,随即急忙翻身上马,纵马向林外疾奔而去。
行了不到两里路程,却隐隐听到背后远远的传来杂乱的马蹄之声,听来竟是十数匹马疾疾赶来。
“当真是阴魂不散了,这么快便追了上来,看来今日想要逃脱此地,却是难上加难了。”范伶脸色大变,心里暗骂道。
他料得不错,后边追来的这些人正是胡金鹏等人,他们在追赶范伶之际,早有帮众赶回舵里牵来马匹,一行人便是乘马疾疾追来,一旦有马匹代步,范伶轻功上的优势已经完全失去了,这回,比拼的完全是匹匹的脚力了。
有一点很重要,胡金鹏等人可是换马不换人的狂追,但范伶只有一匹马,时间一长,难免不出岔子。这一点,范伶已早已想到,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起来。
谁知行了二三十里路程,范伶背上的创口越来越痒了,就连意识也渐渐开始涣散,可是清水已经用完,于路之上别说是溪流了,便是一口井也没有。
“妈的,什么破地方,连个有水的地方也没有。”范伶不禁骂出声来。难道范伶会如此骂,塞北之地水流本就稀缺,便是平常人们的日常饮水,也甚是艰难,更别说是更多的水源了,既便能遇到河流,恐怕是日常干涸的旱河。
范伶又坚持了十多里路,头已经开始泛晕,几尽到了无法坚持的地步。“坚持,坚持,再坚持一会儿,就摆脱他们了。”范伶不停的叮嘱自己,给自己鼓气,但药力的作用,却非意志所能控制,终于,在一片树林旁边,范伶一头栽下马来,翻倒在路旁。
背后,马蹄的响声却是越来越响,连纵马的呼喊之声,都越来越明显了。
忽然,树林中一声清亮的马嘶之声响起,随后,一匹白马自林中行了出来这马浑身毛色竟无一根杂色,浑然雪白,就连马头之上也是一片雪白,两只乌黑的马瞳显得晶亮无比。
马上乘着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衫的姑娘,脸庞白晰,眉清目秀,红唇一点,一头乌发在头上挽着一只环髻,显得淡雅非常。她一眼瞧见倒在路边的范伶,一双凤目不由的竖了起来,看来方才在林内听到的响动,原来便是地上的这个男子倒地发出来的。
这时,官道上传来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响了,其隐隐夹着大声的呼喊之声,却听不太清,无非是一些再快些,别让他跑了之类的言语。
这紫衣女子向来人方向瞧了了眼,一双柳眉不禁的皱了起来,翻身跃下马来,将范伶抱将起来,横放在马背上,随手拔出腰间短剑,在范伶所乘马匹臀上刺了一剑,那马吃痛,狂嘶一声,疾向官道前方奔去。
她看着奔去的马匹微微一笑,转面看着马背上的范伶,竟是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脸上不禁泛出朵朵的红晕来。但此时却不是女儿家娇羞作态的时候,这紫衣姑娘牵过马匹,翻身跃上马背,竟头也不回的向林间行去。
就在二人进入林中一会儿时间,胡金鹏等人已经纵马赶到,当然,他们看到地上的一片狼籍痕迹,都停了下来,因为地上,还有着范伶倒下马来时淌下来的斑斑血迹。
“大哥,看来这小子跑进树林里去了,咱们进林子找找去。”马陵一见左道的树林,立刻猜测道。
胡金鹏见林中茂密,地上却不见任何杂乱痕迹,倒是官道一行清晰的马蹄印子一直延伸到前方而去,随即说道:“这小子中了你的蛇尾椎,看来神志已经不清,在这儿掉下马来,但他若是进得林去,那林子边上的草丛,当然也不会这么完好了,恐怕他不一定进林,你看这行马蹄印。。。。。。”
“啾啾~~~”这时,前方的官道上远远的传来一声响亮的马嘶之声。
“大哥,果然没错,他跑到前边去了,看样子,他又掉下马来了,咱们快追!”马陵为方才自己在这小子手下受挫的事兀自耿耿于心,此刻让他逃了这么远的路,心中更是恨恨不已,只想早早的将他拿住,狠狠的出出心中的恶气。
“走,快追。”胡金鹏眼睛一亮,翻身跃上马背,匆匆忙忙的向前追去。
他们刚从官道上拐了一个弯,林子里便慢慢走出来一匹白马,背上端坐着这位紫衣女子,嘴嘴轻蔑的笑笑,望了一眼横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脸色一红,轻喝一声:“驾。”双腿一夹马腹,便策马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奔去。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五十六章 上谷幽居疗创伤(一)'

这位紫衣姑娘纵马远远绕过金刀门舵口,从一条岔道口斜斜的向东南方向行去,行了半个多时辰,已行到了山脚之下。这位紫衣姑娘却不停下来,纵马向山上前去。
山道虽是崎岖狭窄,但常年累月有人从山道上行走,倒也顺脚,白马走在山道上却不见任何的艰难,驮着二人顺着山道一直向深山中行去。
马背上的二人正是范伶和那紫衣姑娘,范伶横在马背之上,仍然是人事不醒,这紫衣姑娘对她中毒之事似乎并不了然,只以为是受了重伤气血虚弱而晕倒在地,眼见他气息虚弱,不禁有些担忧,眉心尽显忧愁之色。
二人乘马沿着山道行到山的另一侧时,面前宛然现出一条溪流来,溪水清澈见底,不时有着鱼儿跃出水面来,这紫衣姑娘一见到溪流,脸上忽然浮现出兴奋的颜色来。
“驾。。。。。。驾!”
紫衣姑娘双腿一夹马腹,白马见看见溪水,自是朝着溪水一番疾奔,转眼便来到溪流之旁。紫衣姑娘策住白马,翻身跃下马背,托下范伶放在溪边的草地之上,又转身从马背上取下水囊,伏身在溪流中灌满清水,将清水淋在范伶脸上。
过得一会儿,忽听两声“嗯。。。嗯。”轻微的呻吟之声响过,范伶的眼睛睁了开来,模模糊糊的看见面前立着一位紫衫姑娘,心下自是不惑不解,慌忙挣扎着要起来,却无奈体力不支,只微微欠起身来,便复又倒在草地上。
“不要乱动,好好躺着。”紫衣姑娘见到范伶想要起身,忙伏按住他双肩,阻止住他,轻声说道。
范伶只觉两只温热的小手按在肩头,又听见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身不禁一荡,面色泛红,轻轻的“嗯”了一声,便闭起双眼,心中止不住的疑惑:“我这是到了哪儿?她又是谁呢?”
想着想着,范伶头一沉,复又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范伶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不是躺在青草地上了,而是裹在暖暖的棉被里,而后背的创伤也不再那么疼痛了,似乎已经涂过刀创药之类的伤药,并且,用着布条紧紧的缠绕了起来,就连自己微微的扭身都不再感觉到疼了。
范伶扭头向四周看看,只见窗外投进来明亮的阳光,屋里面透出来淡淡的清香来,却不知是什么味道,自己躺在一张诺大的双人木床上面,其余只有一张木桌,两张木椅而已,非常简陋。
墙面有些泛黄,居中粘着一张水墨山水画,就着明亮的阳光看过去,似乎工笔粗糙,并非佳作。范伶在陆府见过一些画品,又跟着曲青多时,见过他时常画一些水墨画,多少对画有一些了解,但墙上的这副画却没有一丝的灵气,只是空负一些山水楼阁而已。
看来,这里并不是人家居住之所,倒像是身在客店之中。
“客店?”想到客店,范伶心思不禁一紧,突然感觉到自己上身除了几圈绷住伤口的布条外,已别无他物,范伶伸手向腿上一摸,“吁!”幸好衬裤还在,长长的吁出口气,范伶脑中已经闪过自己模糊中见到的那个紫衫女子的模样。
“看来,自己的伤是她治的了,那自己的衣服。。。。。。”一想到她为自己除衣治伤,那她一定得见到自己裸露的身体,范伶的脸腾的红了,“哎呀,一会儿见到她,该有多么的难为情哪,除了贞儿,自己还从来没有接近过任何一个陌生女子呢!”
想着想着,便想到贞儿身上来了,“贞儿她怎么样了,不知她现在还好么,她一定恨死我了,答应她要带她走的,可是我,却终是没有能如她所愿,贞儿,原谅我这一下,等我过个一年半载,我一定回去找你,一定带你走,让你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范伶抿着嘴唇,眼角已经有泪花开始打转了。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打了开,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从门外响了进来,随后又是吱呀一声,门关上了,那个轻盈的脚步声一直响到床边,怔怔的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范伶,兀自“唉!”的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个灰色纸包放在桌上,伸手便向范伶额头摸了过去。
原来范伶听到有人进来,应该是那位紫衣姑娘,心下感觉有些难为情,复又闭起眼睛,干脆装作没有醒来好了。谁知这姑娘竟是一把摸在自己额头上,范伶想躲已经不及,只好任由她去了。
只觉她小手冰凉却是柔软异常,在额头摸了一会儿,又听她叹了口气,左手轻轻掀开棉被,竟要伸手进去试他的体温!
范伶心下大急,身体猛的向旁边一缩,嘴里“啊”的大叫了一声,双目睁得滚圆,怔怔的盯着那姑娘的脸庞。原来,范伶这猛的一缩身体,触动了背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当然会感觉到奇痛无比了。
同时,那紫衣姑娘也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腾的退了两步,疑惑的看着躲在一旁的范伶,瞪着一双大眼直直的看着自己,忽然心中一羞,低了下头来。
这一回,脸红的不再是范伶了,而是这位紫衫姑娘了。方才这样两声啊的在叫,那姑娘当然已经猜到他方才根本就是醒着的!一个大姑娘家乘着人家睡着的时候,又是摸人家额头又是掀人家被子,并且,连他的衣服都是自己脱下来的,又哪儿有不羞的道理!
煞时间,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二人都是在静静的想着方才的事情,或许掉一根针,都会产生出巨响来。过了好一会儿,范伶忽然问道:“姑。。。姑娘,你是?”
“嗯。”紫衫姑娘低低的嗯了声,便算是回答了,但范伶的话却根本就没有回答,明显这姑娘尚还没有回过神来。
范伶见状,心下大叫惭愧,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却一张口便问人家是谁,也太没礼貌了,但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应该问什么,旋即便又合拢了来。
过了好一会儿,范伶定下神来,缓缓问道:“请问是否是姑娘救了在下,将在下带到此间?”
“嗯。”这姑娘又是低低的嗯了一声,又算是回答了,但这回,她已经抬起头来,关切的看着范伶愈见红润起来的脸庞,不觉欣慰,嘴角微微潮起丝丝高兴的神色来。
“多谢姑娘了,若不是姑娘救了在下,说不定,在下已经给那金刀门给拾掇了,真是太感谢姑娘了。”范伶微笑着向这紫衣姑娘说道,只是苦于自己身上无衣不便坐起,否则,他一定会坐起身来向着这紫衣姑娘行礼了。
“不必客气,只是恰好遇上,说不上什么相救,公子不必太过牵挂。”这紫衣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范伶,似乎看出了他现在的尴尬境地,转身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套衣服,递给范伶:“呶。”
范伶伸手接过衣服,衣服已经浆洗过了,隐隐散出来微微的清香。瞬间,两个人的脸上都飞满了红晕。
紫衣姑娘转便向外走出去,顺手关了房门。范伶看着手上捧着的衣服,长长的吁了口气,慢慢坐起身穿上衣服下了床。背上有创伤经刚才这么一折腾,隐隐的有些作痛,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范伶扶着桌子,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紧紧的盯着房门。桌上的纸包里不断的有扑鼻的香味飘散出来,大概是这姑娘从外边带回来的饭食吧。范伶给这香味一诱,只感觉自己已经是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肚子早已经咕咕的叫个不停了。
只是没有经这姑娘许可,范伶却不敢伸手去动这纸包,只是偶尔用眼睛瞟上一眼,狠狠的咽两口唾液罢了。既便如此,若是给那姑娘看见了自己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有多羞了。
忽然房门吱呀一声响过,这紫衣姑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酒壶一只杯子,摆在范伶面前,惊讶的看着范伶呆呆的样子,说道:“为什么不吃饭呀,再不吃一会儿该凉了。”
“没有姑娘允许,我就是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哪。”范伶冲着这紫衣姑娘微微笑着说道。不知为什么,范伶从见到这紫衣姑娘的第一眼,便感觉对这紫衣姑娘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感觉。
这姑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掩口说道:“要是我一天不说话,难道你还饿上一天哪。”
范伶早已经想到她会这样说,但还是笑着说道:“当然,没有姑娘允许,我是绝对不敢的。”范伶抬头看着她姣美的脸庞,只觉她的容颜不比贞儿差上多少,似乎比贞儿多了一些江湖儿女的野性,而贞儿则完完全全的是一介大家闺秀的模样。
“对了姑娘,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呢,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范伶敛起方才的笑意,正色说道。
这紫衣姑娘脸上一红,看着范伶一本正经的模样,细声说道:“我叫陈琼玉,不知公子上下如何称呼?”
“哦,我叫范伶,孤苦伶仃的伶。”范伶听见她的名字,心里默念了一遍,略一出神,随即便让这姑娘给打断了心思。
只听这陈琼玉又了噗哧一笑,小声嘀咕道:“什么孤苦伶仃哪,聪明伶俐不是也是这个伶么,说的凄凄惨惨的。”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五十七章 上谷幽居疗创伤(二)'

范伶苦涩笑笑,没有再说话,现在的自己不是孤苦伶仃又是什么,只是她不知道罢了,若换是贞儿,是一定不会这样说的,一定会引开话口以免自己伤心。
陈琼玉见范伶不再说话,脸上也略有凄然之色,心知他心里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连忙将桌子上的纸包打开,推到范伶面前:“快先吃饭吧,这几个包子和这只熟鸡还热乎着呢,赶紧吃吧。”
说着,拿起酒壶倒满酒杯,放在范伶跟前,微笑道:“喝一点酒暖暖身子,伤还没有好,喝点酒再好好睡上一觉。”
范伶一见到酒,立刻被这酒香吸引,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撕下一条鸡腿,忽然见陈琼玉立着不动手,急忙放下鸡腿,问道:“陈姑娘,你怎么不吃哪。”
“我已经吃过了,你慢慢吃不用管我,我先出去了。”陈琼玉又将酒杯倒满,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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