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变法治。庶与本证无碍。羊脊骨五钱。小木通一钱。盐水炒黄柏三分。生甘草梢五分。
赤白茯苓各半三钱。水飞辰砂五分。调入服。三剂淋浊即愈。半年后改定丸方。曰。饮踞中
焦。历年已久。前主温煦太阳寒水之脏。与病机极合。用药可无事更张。第溺管有精淋。由
来已非旦夕。虽云肾气不坚所致。其降多而升少。亦非所宜。今造一方以兼顾之。嫩毛鹿角
二两镑。羊脊骨三两炙黄打碎。生菟丝子三两晒。北细辛三钱晒。生黄 皮一两五钱晒。蜜
水炙麻黄三钱。桂枝粗木七钱晒。生于术米泔水浸晒干三两。茯苓三两晒。炙黑甘草五钱炒
黄。半夏一两五钱。杏霜一两五钱。橘红一两晒。为末。用苡仁煮浆糊丸。后隔数年。已六
旬余。换丸方用熟地四两水煮。归身一两五钱。制半夏炒黄一两半。云苓三两。橘红晒一两
炙黑甘草五钱。生台术三两米泔水浸生用。嫩毛鹿角一两五钱。蛤蚧两对去头足炙。熟附
子七钱。淮牛膝一两四钱。生左牡蛎二两研细水飞。羊脊骨三两炙黄打碎。杏仁三两去皮尖
油。北细辛三钱晒。泽泻一两五钱炒。为末。苡仁煮浆捣丸。以上诸方。摄纳肾阳。温通督
脉。疏刷肺气。开豁浊痰。标本悉能照顾。巧更极矣。宜乎服之而宿疾全瘳也。
卷五
喘胀
属性:罗谦甫治不 吉歹元帅夫人。年逾五旬。身体肥盛。值八月中霖雨不止。因饮酒及潼乳
过度。遂病腹胀喘满。声闻于外。不得安卧。大小便涩滞。气口脉大。两倍于人迎。关脉沉
缓
而有力。因思霖雨之湿。饮食之热。湿热大盛。上攻于肺。所谓盛则为喘也。邪气盛则实。
实者宜下之。为制平气散。内经曰。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泻之。白牵牛苦寒。泻气分湿热
上攻喘满。故用二两。半生半熟以为君。陈皮苦温。体轻浮理肺气。用五钱。青皮苦辛平。
散肺中滞气。用三钱以为臣。槟榔辛温。性沉重。下痰降气。亦用三钱。大黄苦寒。荡涤满
实。用七钱以为使。末服三钱。生姜汤调下。两服而喘愈。止有胸膈不利。烦热口干。时时
咳嗽。以泻白散加知母、黄芩、桔梗、青皮全愈。
程明佑治张丙中满气喘。众医投分心气饮、舟车丸。喘益甚。一医作气虚治。以参、
补
之。喘急濒死。程诊其脉沉而滑。曰。此痰病也。痰滞经络。脏腑痞塞。致生 胀。投滚
痰
丸。初服。腹雷鸣。再服。下如鸡卵者五六枚。三服。喘定气平。继以参苓平胃散出入。三
十日而安。
一富翁素强健。忽病喘满。不咳不吐痰。日久腿脚阴囊尽水肿。倚卧肩息。困极。王中
阳曰。非水证也。但胸膈有败痰。宜服滚痰丸。彼不信。针刺放水。备尝诸苦。年余。忽吐
臭痰。复诣王。王与龙脑膏一料。服未尽而愈。
震按胀而兼喘。病热急矣。必非轻剂所能治。此三条是实证治法。若虚寒证。当重用桂
附。如天真丸、黑锡丹、金液丹之类。皆可类推。不得以五子五皮沉香椒目等。为稳当法
也。
沈宗常治卢陵人。胀而喘。三日食不下咽矣。视脉无他。问何食饮。对以近食羊脂。沈
曰。得之矣。脂冷则凝。温熨之所及也。温之。得利而愈。
震按是案较沈诚庄治肃藩嗜乳酪致病。用浓茶频饮得愈。彼如昭文之鼓琴。此如师旷之
杖策矣。
卷五
肿胀
属性:庄季裕云。予自许昌遭金兵之难。忧劳艰危。冲冒寒暑。遂感 疟。八月起病。至次年
春末。尚苦跗肿腹胀。气促不能食。而大便利。身重足痿。杖而后起。得陈子翁专为灸膏肓
俞。七日内灸三百壮。即胸中气平。肿胀俱损。利止而食进。后又加百壮。诸证尽痊。以至
康宁。时亲旧见此殊功。灸者数人。宿 皆除。孙真人谓若能用心方便。求得其穴而灸之。
无疾不愈。信不虚也。
震按古人治病多用针灸。今则针灸有专家。凡诊脉处方者。反以卑术视之。不知处方易
而针灸难。盖切脉与取穴同一难。而取穴之难。尤难于切脉也。孙真人之言。诚为格言。
宋有里医。为李生治水肿。以药饮之不效。以受其延待之勤。一日忽为灸水分穴与气海
穴。翌早。观其面如削矣。因思明堂云。若是水病灸大良。以此穴能分水。不使妄行故耳。
震按水分穴。可灸不可针。考资生经曰。水肿惟得针水沟。若针余穴。水尽即死。此明
堂铜人所戒也。庸医多为人针水分。杀人多矣。又千金方曰。凡水病。忌腹上出水。出水者
一月死。而今有专门治肿胀者。用铜管子从脐下刺入。出水如射。顷刻盈缶。腹胀即消。以
此水露一夜。明晨视之。浮面者是清水。中央者是淡血。沉底者是脂膏。盖病者清浊不分。
气血皆变为水。决而出之。去水即去其气血也。虽一时暂快。或半月。或一月。肿胀仍作。
再针之亦死。不针之亦死矣。孙真人之言。预知有此诡术耳。
张子和云。余昔过夏邑西。有妇人腹胀如鼓。饮食乍进乍退。寒热更作。而时呕吐。且
三载矣。师觋符咒。无所不至。惟俟一死。会十月农隙。田夫聚猎。一犬役死。磔于大树下
遗腥在根上。病妇偶至树根。顿觉昏愦。眩瞀不知人。枕于根侧。口中虫出。其状如蛇。
口眼皆具。以舌舐其遗腥。其人惊见。以两袖裹其手。按虫头极力出之。且二尺许。重几斤
剖而示人。其妇遂愈。此正与华元化治法同。盖偶得吐法耳。
震按此妄言也。蛇长二尺。重几斤。何以不啮破肠胃耶。子和不过引为偶得吐法耳。然
荒唐无证。所谓吐下之神功。大率类此。又阅孙一奎与吴生问答一条。载生之堂嫂。病臌三
载。腹大如箕。时或胀痛。四肢瘦削。三吴名医历治不瘳。吴俗死者。多用火葬。烧至腹。
忽响声如炮。虫从腹中爆出。高二三丈。烧所之天为昏。俄而坠地。细视之。皆蛔也。不下
千万。大者长尺余。虫腹中复生小虫。甚多不可数。而一奎又于万历癸巳至淮阴。有王乡官
者。子年十六。新娶后。腹胀大。按之有块。形如削瓜。四肢瘦削。发热昼夜不退。已半年
矣。医惟以退热消胀之剂投之。其胀愈甚。其热愈炽。喉中两耳俱疮。诊之。脉滑数。其唇
则红。其腹则疼。又多嗜肥甘。因思诸凡腹痛者。唇色必淡。不嗜饮食。今其若此。得非虫
乎。遂投以阿魏积块丸。服之果下虫数十。大者二。一红一黑。长尺余。虫身经线自首贯
尾。虫腹中复有虫。大者数条。小者亦三四条。虫下则热渐减。胀渐消。三下而愈。始信吴
生之言为不虚。
震观此二则。较子和之说。稍觉近理。然蛔虫不下千万数。亦属荒唐。第其辨证则佳矣
较之客座新闻载江阴训导治生员腹胀。曰脉洪而大。湿热生虫之象。况饮食如常。非臌胀
也。以石榴椿树两项东行根皮。加槟榔各五钱煎服。泻下一长虫而愈者。相似。
儒门事亲又载蹴鞠张承应。年几五十。腹如孕妇。面黄食减。欲作水气。或令服黄 建
中汤及温补之剂。小溲涸闭。从戴人疗焉。戴人曰。建中汤攻表之药也。古方用之攻里。已
误也。今更以此取积。两重误也。先以涌剂吐之。置火于其旁。大汗之。次与猪肾散四钱。
以舟车丸引之。下六缶。殊不困。续下两次。约三十余行。腹平软。健啖如昔。常仲明曰。
向闻人言泻五六缶。人岂能任。及问张承应。渠云果然。乃知养生与攻 本自不同。今人以
补剂疗病。宜乎不效。
〔附〕周恭医说续编云。子和之书。非子和之笔也。特麻征君文之耳。丹溪曰。脾虚不
能行浊气。气聚则为水。水溃妄行。当补脾气。自能健运。得以升降运其极机。则水自行。
此千古圣人之至言也。奈何云补剂疗病。宜乎不效。夫人之所赖以生者元气为之耳。苟罔顾
元气。专行峻利之药。能免虚虚之祸耶。
震按此段。驳得极是。即就本条。谓建中为攻表之药。古人误用以攻里。已属可笑。方
义未明。浪指为攻。可见子和治病。止有攻之一字。不必以麻征君代为之讳也。
丹溪曰。杨兄年近五十。性嗜酒。病疟半年。患胀病。自察必死。来求治。诊其脉弦而
涩。重则大。疟未愈。手足瘦而腹大如蜘蛛状。予教以参、术为君。归、芍、川芎为臣。黄
连、陈皮、茯苓、浓朴为佐。生甘草些少。作浓汤饮之。一日服三次。彼亦严守禁忌。一月
后。疟因汗而愈。又半年。小便长而胀愈。中间虽稍有加减。大意只是补气行湿而已。
又治一女子。禀浓。患胸腹胀满。自用下药。利十数行。胀满如故。脉皆大。按则散而
无力。朱曰。此表证。反攻里。当死。赖质浓。时又在室。可救也。但寿损矣。以四物加参
术、陈皮、炙甘草。煎服。至半月尚未退。自用萝卜种煎浴一度。又虚其表。遂以前方去
芍药、地黄。加黄 。倍白术。大剂浓煎饮之。又以参为丸吞之。十日后。乃得如初病时。
然食难化而自利。以参、术为君。肉果、诃子为臣。稍加陈皮、山楂为佐使。粥丸吞之。四
五十帖而安。
又治陈时叔。年四十余。性嗜酒。大便时见血。于春间患胀。色黑而腹大。其形如鬼。诊其
脉数而涩。重似弱。属阴虚。朱以四物汤加芩、连、木通、白术、陈皮、浓朴、生甘草作汤
与之。近一年而安。
震按丹溪三条。一用参术加血药寒药。一用参术加血药温药。一用血药加寒药。用术去
参。切贴脉证以治。井井有条。可为后世师法。但前后两条一嗜酒病疟。一嗜酒便血。营阴
先亏。自当参用四物。若女子脉大而散。何以不用附子。而犹用四物耶。总之。丹溪善用补
药。慎用热药。其慎处亦极是。如述其友俞仁叔。年近五十。得腹胀。自制禹余粮丸服之。
丹溪诊其脉。弦涩而数。曰。此丸新制。 炼之火邪尚存。温热之药味太多。宜自加减。不
可执方。病者曰。此方不可加减。服之一月。口鼻中出黑血。骨立而死。此先几之见。亦难
及矣。即此三证。皆以持久得愈。非老手断不能。
项彦章治一女。腹痛。胀如鼓。四体骨立。其六脉弦滑而数。项曰。弦为气结。滑为血
聚。此气薄血室。实邪也。其父曰。服芎归辈血药多矣。曰。失于顺气也。夫气。道也。血
水也。气一息不运。则血一息不行。故治血必先顺气。俾经隧得通而后血可行。乃投苏合
香丸。三日而腰作痛。曰。血欲行矣。以硝黄逐之。下瘀数十块而愈。又二女病同。一脉虚
一脉纯弦。皆辞不治。果死。
震按气为血之先。血随气行。故攻瘀先以顺气。极是。然投苏合香丸。三日而腰痛。恐
未必也。其得力处。仍赖硝黄耳。
虞恒德治一族兄。素能饮酒。年五十。病通身水肿。腹胀尤甚。小便涩而不利。大便滑
泄。虞曰。或戒酒色盐酱。尚可保全。不然。去生渐远。兄曰。自今日戒起。虞以丹溪法。
用参、术为君。加利水道制肝木清肺金等药。十帖而小水长。大便实。肿退而安。又半月。
友人劝之饮。遂痛饮沉醉。次日疾复如前。虞曰。不可为矣。一月而逝。
震按此条以饮酒而病复发。又一条以开盐而病复发。皆至于死。故今专门治肿胀者。开
列戒单。不可犯丝毫盐酱。考其义以盐能助肾水之邪。豆与麦面助湿发热也。然胃气旺者固
能戒。若胃气弱者食难进而渐减。亦当顾虑。张路玉用伏龙肝泡水澄之。入青盐以代食盐。
用淮麦为面。同赤豆作面而成酱。其法甚巧。似可通融。
薛立斋治一男。素不善调摄。唾痰口干。饮食不美。服化痰行气之剂。胸满腹胀。痰涎
愈甚。服导痰理脾之剂。肚腹膨胀。二便不利。服分气利水之剂。腹大胁痛。不能睡卧。服
破血消导之剂。两足皆肿。脉浮大不及于寸口。朝用金匮肾气丸。夕用补中益气汤。煎送前
丸。月余。诸证渐退。饮食渐进。再服月余。自能转侧。又两月而能步履。却服大补汤、还
少丹。又半载而康。后稍失调理。其腹仍胀。服前药即愈。
震按立斋此法。为胀满虚证的对之方。与下条石山所用香连丸。虽出两路。各能奏功。
汪石山治一妇。年逾四十。瘦长善饮。诊之脉皆洪滑。曰可治。脉诀云。腹胀浮大。是
出厄也。此湿热太重。宜远酒色。可保终吉。遂以香连丸。令日吞三次。每服七八十丸。月
余良愈。
又治一人。年三十余。病水肿。面光如胞。腹大如箕。脚肿如槌。饮食减少。汪诊之。
脉浮缓而濡。两尺尤弱。曰。此得之酒色。宜补肾水。家人骇曰。水势如此。视者不曰通利
则曰渗泄。先生乃欲补之。水不益深耶。汪曰。经云。水极似土。正此病也。水极者。本
病也。似土者。虚象也。今用通利渗泄。则下多亡阴。肾水益耗。是愈伤其本病。而增湿土
之势矣。岂知亢则害。承乃制之旨乎。遂令空腹服地黄丸。再以四物汤加黄柏、木通、浓朴
陈皮、参、术。煎服十余帖。肿遂减半。三十帖而愈。
震按汪公论病甚佳。用药非是。就此脉证。宜六君子汤送济生肾气丸。何反用地黄丸、
四物汤阴湿柔粘之药。岂以脉之缓濡为湿热。故更佐以黄柏耶。三十帖愈。未敢深信。
一妇形弱瘦小。脉细濡近快。一妇身中材颇肥。脉缓弱无力。俱病鼓胀。大如箕。垂如
囊。立则遮拦两腿。有碍步履。石山视之。曰。腹皮宽。缒已定。非药可敛也。惟宜安心寡
欲。以保命耳。后皆因产而卒。或曰。病鼓胀有孕。何也。汪曰。气病而血未病也。产则血
亦病。阴阳两虚。安得不亡。又一妇鼓胀如前。越十余年无恙者。由寡居无所损也。
震按此案可以警世。女子如此。则男子有胀病而不绝欲者。岂不速其死耶。
赵氏或问曰。松江一男子。年三十余。胸腹胀大。发烦躁渴。面赤不得卧而足冷。余以
其人素饮酒。必酒后入内。夺于所用。精气溢下。邪气因从之上逆。逆则阴气在上而为 胀
其上焦之阳因下逆之邪所迫壅塞于上。故发烦躁。此因邪从下上而盛于上者也。于是用吴
茱萸、附子、人参辈以退阴逆。冰冷冻饮料之以解上焦之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