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坐在椅子上仍旧一言不发,眼睛却不停的溜着窗外。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
江若蓝知道,这一定是又被焦正吓到了。
这个焦正……
心湖莫名地冒了个小泡,紧接着荡起一圈涟漪……
江若蓝赶紧拿起洗发水把这涟漪赶走。
“大叔,大妈今天怎么没来?”
大叔收回目光,却好像没有听到江若蓝地问话,只是愣着。
大叔一向是不多话的。
江若蓝知道。
这个大叔和她口中地“大妈”就是半年前那对来到发屋一个劲盯着她看的奇怪地夫妻,只是自打那以后。 俩人再也没同时出现过,而是换做轮流出现,不过照例不多话。
江若蓝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看她,当然有时他们也会觉得这样做不合适,然后装模作样的看别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目光转了转又落在她身上。 不过他们的目光并没有恶意,曾经的不知因何而起的怀疑之色大概也是因为逐渐熟悉起来的缘故而渐渐消失了。 只是这样被人看着……
大妈偶尔还能说几句,却总像有顾忌似地。 说到高兴处就突然噤了声,小心的看着她。
江若蓝怀疑他们以前可能是在保密局工作。
满屋地寂静和单调的“喀嚓”声让江若蓝的思绪一直缠绕到“听风苑”上。
焦正说听风苑出了状况,能是什么状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说的一定与江梅昊和贺利嘉有关,因为只有他们能够让自己和听风苑扯上一点联系了。 可是……一切已经结束了,他们和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吗?
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回去看看?
她立刻想到贺利嘉尖刻的脸和江梅昊地虚伪,不由冷笑了下,他们未必会希望自己回去。 不,他们巴不得永远见不到她,如果她真的回去了,他们会以为……
快过年了,还是不要给自己和别人找不自在了。
她将精力集中在眼下的这个脑袋上……
唉呀,坏了,耳朵上面的头发居然被自己推得那么短,头皮几乎都露了出来。 和其余的头发根本就无法形成一个整体。 一眼看去,就像是脑袋上顶着个茶壶盖子。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前卫的发型,可是……这是大叔,这个茶壶盖配上那张严肃的脸……
江若蓝又紧张又想笑。
“大叔,头发……”江若蓝为难的指了指。
大叔地目光转移到镜中的自己。 愣住了……
江若蓝已经准备挨骂并赔钱了,她不由自主的把帐算到了焦正头上。 都是他,提什么“听风苑”?
“呵呵……”
江若蓝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叔……
是的,他的确在笑。
“大叔,你……”江若蓝心里愈发没底了。
“呵呵,我小时候就剪这样地头发,还是我爷爷剪的,一晃几十年了……”大叔摸了摸脑袋:“唉,老了……”
“大叔,我……”江若蓝扭着手里的剪子。
“没事。 这头发够长一阵子的了。 岁数大了。 还在乎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实用就行!”
这是大叔有史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江若蓝心里暖暖的。
“新年就该有新气象。 ”大叔的话还多了起来:“呵呵,你大妈正在家忙着,大概过几天才能过来……”
“嗯,到时我给大妈好好设计设计……”江若蓝急急的表示准备将功赎罪。
大叔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江若蓝直送他到门外,大叔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嘴动了动,终究没说出来。
江若蓝看着他向楼后走去。
他们家就在这附近。
********
又是新地一天。
早上推开门……
哇塞,满眼刺目地白色,真是太漂亮了。
人和车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雪上,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小点。
此刻,方感到天地是那么大,人是那么渺小。
江若蓝喜滋滋地看着眼前宽广的白,不由自主的寻找焦正的身影。
没有……
心莫名的有些空,就像这片宽广的白,没有边际,没有落点。
昨夜……好像梦到他了……
这梦,回想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梦见焦正拥着自己,那怀抱坚实而温暖,让人不愿离开,醒来时,却发现拥着自己的是柔软的棉被。
梦境残留的甜蜜还在,却在失落中渐渐流失……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对焦正怎么可能有……这种感觉?他也不会对自己……
心没有来由的沉了下。
都是舒媛,这小妮子,没事总提什么焦正焦正,害得自己做“噩梦”……
“嗨,蓝姐,发什么呆呢?”
说曹操曹操到,粉紫短棉服,修身蓝色七分裤,带着流苏缀着亮钻的长筒皮靴……舒媛就这样灿烂而夺目的降落到眼前,带着早上的清新。
江若蓝羡慕的看着她的青春,慨叹自己真的老了。
“嗨……”
又一声问候响起。
门口的两个女性齐齐的看过去……
焦正?!
他也从天而降,背对着阳光站在她们面前。
一身长制服大衣更加凸显了他的身形,再加上身后的光芒,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简直是光芒万丈。
他确实挺帅的,一个小声音从心里冒出来,江若蓝急急把它按了回去。
舒媛一直没有转过头来,不过即便是看着她的后脑勺江若蓝也知道她在放电。
没有来由的生气。
不过……最糟糕的不是这个,她猛的意识到自己起床后一直没有梳洗就这样站在门口,她的慵懒可能还有点邋遢和舒媛的耀眼与青春活力……
她突然很想把自己藏到屋里去,可是又有一股力量迫使她留下来。
焦正的白牙又露了出来。
她又开始生气,哼,也不知是冲谁笑!早知道就不告诉他舒媛喜欢他了……
心竟然有点泛酸。
神秘空间 《神秘来客》第182章 奇事
《神秘来客》第182章 奇事
焦正展露了微笑后转身离去。
江若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想,他有那么潇洒吗?还不是因为……
气狠狠的瞪了那个背影一下,扭身进屋。
舒媛大概是等到看不到那个魁伟的背影后才恋恋不舍的进了门。
“蓝姐……”
“什么事?”江若蓝对着镜子用力梳着凌乱的头发,没有好声气。
舒媛倒并不介意,她的心正在被刚刚的邂逅和微笑荡漾着:“你猜我昨天晚上梦到谁了?”
“谁?”江若蓝丢下梳子准备去洗脸。
“就是刚刚那个人,我梦到他啦!”舒媛的声音兴奋得几近美声。
江若蓝一下停住脚步。
焦正?梦到焦正?怎么都梦到他?舒媛……做的是什么梦?
她居然有些紧张,手也不由自主的发抖,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有什么好梦的?一个讨厌的人!”
“不觉得啊,你没看到他刚刚冲我笑吗?真是帅呆了!”舒媛对着镜子梳着头发,一脸红润的陶醉。
相比之下,江若蓝的脸色便是青中泛灰了。
“蓝姐,你说他大清早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他一直没走,监视了一个晚上?
江若蓝觉得这个想法简直太疯狂了!
而舒媛看着她的目光……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和焦正……
天,她地想法比自己的还要疯狂……
********
客人照例的多。 整个屋子热气腾腾的,江若蓝不得不将窗子启开一道缝隙。
一道白雾小瀑布似的流下。
终于不那么憋闷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继续投入战斗。
这几天来做头的学生很多,就像现在,挤了一屋子,一边等着烫韩式卷发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会享受生活啊,想自己当年……
还是老了……
看看镜中略显憔悴地自己。 诸多的鲜活中这张脸显得有点“超凡脱俗”,可是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同一个平面下方那张青春年少容光焕发的脸时。 她突然有害怕变成黄脸婆的恐惧。
不行,不能再这么只顾着赚钱了,再多的钱也买不来青春啊,眼看着又要长一岁了,明天……
她这边做着明天的打算,在去商场扫荡和继续留下赚钱好更疯狂地去商场扫荡间来回摇摆,那边。 舒媛和她那躺在水池边洗头的顾客聊得火热,那是她的初中同学。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
初中同学粗着嗓门绘声绘色的说道。
江若蓝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这群女孩子很奇怪,越害怕什么越要讲什么。 她们倒好了,讲完嘻嘻哈哈笑一阵就走了,留下自己不停的回味这些鬼故事然后失眠。
“一个出租车司机决定再拉一位乘客就回家,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多少人了。 ”
“他没有目的的开着。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个白影在向他招手。 ”
“夜深人静……白影……他立刻想到鬼。 可司机还是决定拉上她。 女人上了车,用凄惨而沙哑的声音说:‘请到火葬厂。 ’”
“你说她去这地方。 司机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她真是……他很后悔。 不过现在又不好赶她下车。 他只好不停地通过后视镜看那女人。 ”
“那女人长得怎么样倒不讲,关键是一脸惨白,连嘴唇都是白的,而且再也不说话了,也不动,整个一石膏雕塑。 ”
“司机紧张得后背都是冷汗。 马上就要到火葬场了。 他真担心要是开过去自己就回不来了。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说前面不好调头,让她自己走过去。 ”
“那女人点点头,付钱后就下了车。 ”
“司机终于吐出口气准备发动车,可是没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于是回过了头……没有。 再看看车前车后的,都没有!天啊,看来她真的是鬼!”
“司机吓得都哆嗦了,赶紧把车门一关就发动车。 这时,一只血淋淋的手出现在车窗上,‘啪啪’地拍着。 然后是一张惨白的脸……”
“那个女人?!”
“司机几乎要尖叫了。 这时,他就听那张惨白的脸开口了……”
“大哥。 下次停车能不能别停在沟边……”
全部静场,紧接着爆发狂笑。
初中同学开始尖叫:“死舒媛,水都弄到我耳朵里了。 ”
“我就知道是这结果,”一个穿金色外套的女孩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讲的是我知道的那个故事……”
“什么故事?”立刻有人追问。
“前面差不多,也是一个司机深更半夜的拉上一个女人,然后害怕,他就不停的在后视镜看那女人,结果在某一次观察时他突然发现女人不见了。 他赶紧停车……”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个故事我看过。 ”一个胖胖的女孩已经笑开了。
“快讲快讲!”有人催促着。
“回头时那女人又出现了。 然后就这么来回几次,在他最后一次回头时,看见了满脸是血的女人。 他刚要尖叫,就听女人开口了:‘大哥,你跟我有仇啊?怎么我一系鞋带你就停车呢?”
又是一通狂笑。 江若蓝也忍不住跟着笑。
这群孩子,唉,年轻真好啊。
“我也说一个!”胖女孩赶紧发言:“一个男人晚上回家得坐公车,他等了半天才看见开来一辆,那速度慢极了,而且里面还没有一个人……”
“听过了听过了!”
无数个声音叫停,胖女孩刚嘟起嘴。 却又立刻眼前一亮:“我还有一个!”
然后也不等别人说话就自顾自地讲起来。
“有个司机在计程车行工作。 一天深夜,他正开车经过一片很荒凉地地方忽然看见前面荒地里有一座大厦。 亮着昏暗的灯。 他正在奇怪这里什么时候起了这样一座楼,就看到路边有一个小姐招手要坐他地车回家。 ”
“那个小姐坐上车后,他就把车门关起来,开始开车。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小姐一直没说话呢?他就往后视镜一看……”
“哪有什么小姐,只有一个洋娃娃坐在那里。 ”
“他吓个半死。 抓起洋娃娃往窗外丢出去,回家后就大病了三个月。 ”
“病好后回计程车行工作,他的同事一见他就说:‘你真不够意思。 有一个漂亮的小姐过来投诉说她上次要坐你的车,结果她才刚把洋娃娃丢进去,你就把车门关起来开走了……”
众人再次大笑。
“我还知道一个生前吃苹果的……”胖女孩说到这又要开讲。
“唉,说来说去都是笑话,我给你们讲个真地吧。 ”
坐在电脑前面一个穿条纹衬衫的女孩开了口。
“好啊好啊。 ”
大家立刻兴致盎然。
真地?
江若蓝叹了口气。
“说起来,还是个和发屋有关的故事……”
发屋?
江若蓝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眼睛不由自主的瞟过去……
其余的人也在看她,不过也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催着条纹衬衫赶紧讲。
“嗯,我也是听说的,还是咱们这发生的……”
江若蓝地预感被证实了,指间开始发凉……
“咱们这……唉呀。 你说的是不是半年前那件事?都上了电视了,闹得轰轰烈烈……”金外套立刻打断她的话。
“是啊是啊,说是一个女的有了外遇就把老公给杀了,还把内脏什么都掏出来了,手段何其残忍?”
“可不是,都说‘最毒妇人心’……”胖女孩说了一半就住了嘴,“妇人”?这不把自己也归进去了吗?
“也不知道那女的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毙了呗……”
“对,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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