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指着汜水关方向,断然道:“定然是汜水关出了问题!我猜测,他一定是接到了有大军驰往威胁汜水关的消息,才率军撤退!””那么,什么人,什么军队才让敢率五千人就来挑战四十万人的华雄急撤呢?幽州军!”
“在镇压黄巾之时,华雄就见过刘子鸿,而且在战场上亲眼目睹过幽州军摧枯拉朽击败黄巾军的威势,所以他才如此忌惮!”
听到这儿,夏侯渊却忍不住道:“正因为华雄撤退太急,于是中了埋伏?但幽州军又是如何知晓华雄率军出了汜水关?这时机把握得也太巧妙了吧?”
“呵呵呵…”曹操轻抚颌下三寸须,笑道:“据我猜测,有两点原因。”
“其一,刘子鸿经营多年,其麾下的中原商行遍布天下,也就是说,其情报系统必定十分完备,当然,从此事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这情报系统也太过完备了些!”
“其二,只有完备的情报,还远远不够。
须得有完美的执行者,方能威事。”
曹操看着麾下诸将,让其俱部落座,接着道:“能如此快反应过来,并度过黄河,挺进汜水关的幽州从属军队,只有一支一一冀州军团!而冀州军团的主事者,是田丰!田丰此人,十年前就已经闻名中原,智谋军略,堪称典范,自然能抓住机会,I5妙的设下埋伏,使得华雄不知不觉间就落人圈套!”
“之后昵,抓住了华雄,再假扮西凉军,轻易诈开汜水关城门,于是…”
曹操一摊手,送了耸肩。
“果然厉害!”
诸将叹服。
如果田丰在此,听了曹操的一番话,定然会深为叹服。因为,曹操几乎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还原过来了,由此,也可见曹操计谋之深,头脑之灵!
看和堂下这一千深通兵法,谋略却稍嫌不足的将领,曹操心中不由暗自叹息一一若我有田丰这般手下,恐怕会轻松许多吧。对于谋士,曹操的心里,也急切期盼起来。
次日清晨,天不过微亮,袁绍就把一干诸侯请到了主帐。
诸人到了主帐,看见一个身披铁甲的军士笔挺挺的站在帐中央,不由俱都微微皱眉。
“诸位,此番叫大家过来?有一件要事要通知大家。”袁绍微眯着眼,似乎没睡醒。他微微伸出缩在袖中的手,指了指那黑甲军士,道:“你说吧。”
那黑甲军土伸手利落的抱了抱拳,对在座的众人道:“某是渔阳王麾下冀州军团兵卒,今奉军团长田丰之令,请诸位大人到汜水关一叙!”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一一除了袁绍和曹操。
“渔阳王到了汜水关?”北海太守孔融站起身,问道。
兵卒抱拳摇头:“王爷在何处,我等小卒不知。”
子L融闻言,满脸失望。
“汜水关已经被攻下)”孔融身侧一独臂人忍不住问道。
军士奇怪的看了眼这个独臂入,心中有些不解,这样的残废怎有资格和十六路诸侯坐于一堂?
“正是。”
听到军土的回答,整个帐内部沉寂下来。
“什么时候?”
曹操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今日午时。”军士仍J日漠然着一张脸,铿锵回答。
“好,曹某届时定然会到。”
军士微微点了点头,又冲着袁绍一抱拳,道:“任务完成,某告退!”
说完,猛地转身,大步走出了营帐。
汜水关陷落,却因为田丰谋划得当,竞无半分消息传出。虎牢关大军依1日,而洛阳的董卓,仍然在担忧中过着残暴而醉生梦死的生活。
殊不知,此时的刘渊,已经临近孟津。
孟津渡口,位于洛阳城北五十里。是整个司隶唯一的黄河渡口,也是整条黄河岸边最大的渡口。
这时的孟津,早被张济张绣叔侄二人打造的跟铁桶一般一一岸上的部分,修筑了三丈高的围墙,围得是密不透风,甚至因为粮草充足的原因,连城门都没有修建,整个就是一封闭式的桶子。
水中,水寨、箭塔林立,连成一片,远远看去,就像是只刺猬,看着就令人心寒。
离孟津水寨不足十里的黄河中,一支庞大的船队连威一线,稳稳的停在水流稍显平缓的河中央,隔着秋天的蒙蒙雾气,河岸上根本就发现不了。
船队中间,一艘最大的铁皮船上,刘渊、典韦、甘宁三人迎着河风静立在甲板上。
“主公,据探子来报,那孟津渡被董卓打造的铁桶一般,这要上岸…”甘宁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庞大黑影,皱起了眉。
刘渊在河风中坐着深呼吸,闻言不由嘴角一翘,却问道:“可探知孟津守将为何人?军队组威和数量又怎样?”
甘宁立刻答道:“镇守孟津的,是董卓麾下重要部将张济及其侄子张绣。孟津渡中,有五万大军,大部分都是弓箭手,剩下的都是轻步兵。”
刘渊缓缓点头,道:“原来是张济叔侄…嘿嘿。也算不错,知道以弓箭手对付水师…“刘渊呵呵的笑着,又做了一个深呼吸,伸手指着南岸边那一片茂密的树林,猛的一转身,对甘宁道:”兴霸,今夜亥时,就在那里靠岸登陆!”
“啊!”甘宁条件反射似地顺着刘渊的手指一看,难以置信的道:“不是在孟津登陆吗?““谁说一定要在孟津登陆”刘渊双手背在背后,道:“虽然孟津是唯一一个水又深,水势又平缓的港口,但黄河恁长,哪里不能登陆?”
“可是从这里登陆太过艰难!”甘宁道:
“主公带的都是骑兵,几乎不可能啊!”
“忘记本王上船时让你准备的东西了?”
刘渊笑道。
“那些木板?”甘宁想起刘渊在大沽登船时让他准备的大量木板,心中渐渐明朗起来。
“不错。此地大船虽不能靠岸,但用大量木板配合着牛皮缝制的救生圈,嘿,草做一座浮桥,一万骑兵登陆要不了多长时间!”刘渊道。
“哦!”甘宁心中迷雾尽被揭开。
作为水师,自然少不了水中的救生器物。
那牛皮缝制的救生圈,就是其中之一。甘宁之前一直把目光放在孟津渡上面,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这时候听了刘渊的解释,不由得心中佩服万分,更是将这种手段牢记了下来,作为以后水师作战的一种手段。
时间流逝,浑圆的红日渐渐西坠,隔着蒙蒙雾气,颇有一番长河落日圆的味道。
夜,很快降临。
亥时,整个河面上静悄悄的,只隐约看见十余里远处一片朦胧的灯火传来亮光,却是孟津。
刘渊此时已经换上了戎装盔甲,典韦居左,狮虎兽居右。
甘宁指挥着水师将船队缓缓向河岸靠拢,无数的战士早已经抬着木板,拿着救生圈站在船舷上,做好了一切准备。
“主公,可以了!”
不一刻,甘宁来报。
刘渊微眯着眼,细细看了看水面,微微一点头,道:“开始吧。”
随着令下,无数水师战士潜入水中,接着船上抛下去的牛皮救生圈,用绳索将其连在一起,而后将船上递下来的木板搭在上面…不过一刻钟,在战士们麻利的手脚下,一切准备就绪。
刘渊看着水面上那宽一丈,长两百多米三座浮桥浮桥,嘴角一翘,翻身上了狮虎兽。
“甘宁,本王此番上岸,就直奔洛阳,打董卓一个措手不及!你即刻开始攻打孟津渡。
记住,只要将孟津渡中大军拖住,便是胜利!
当然,如果你能以微小代价拿下孟津,自然更好。”
“甘宁得令!”
甘宁猛一抱拳,声音铿锵有力。
“走!”
刘渊清喝一声,狮虎兽闻声四爪一蹬,落在了浮桥上。
紧跟着刘渊,一万幽州最精锐的战士便骑着战马,从斜措在大船与浮桥上的木板上步上浮桥,直奔河岸。
一万人,三座浮桥。每座桥同时能并排通过两骑,直直花了半个时辰,才完全上岸。
而后,甘宁命人拆散浮桥,率领船队直奔孟津!
刘渊大军上岸,悄悄寻了处较为开阔的地方,稍稍做了一番休整。而后让战士在马蹄上裹布,以减小骑兵行军带来的动静,便趁着黑夜,直奔五十里外的洛阳而去。
孟津渡。
张济正准备休息,忽然之间从外面传来了喊杀声。张济一惊,猛的站起身,连忙披上戎装,提着兵刃就往外走。刚出门,就遇上了侄子张绣。
“怎样?”
张济问道。
“尚且不知。”张绣道:“喊杀声从水寨方向传来,恐幽州军来袭!”
“走!”张济脸一沉,一挥手,带着已经聚集起来的亲卫,直奔水寨。
还未到水寨张济就撞上了前来禀报的军卒。
“将军,有大量敌军从水面来袭!”
张济的心提了起来,忙道:“具体情况如何?”
“情况尚好。”小卒道:“只因敌人突袭,头两阵箭雨杀伤了不少兄弟,兄弟们反应过来之后,已经稳住阵脚。”
“呼…那就好!”张济放下心来。只要敌人没攻进水寨,一切都好说。
“叔父,此已值亥时,天已大黑。水寨有灯火,可谓在明;敌军在河中,可谓在暗,不好对付啊!”张绣一抖手中钢枪,十分不爽。
“此为天时,无可奈何。”张济道:“现在只能被动防守,辅以弓箭反击,只待明日天亮,明了敌军布置,方才能因之施计。““嗯,水来土掩,也只能如此了。”张绣点点头。
于是张济立即下令大军严加戒备防守,只待来日天明。
甘宁光着膀子,提着刀站在甲板上,让战士射了几阵箭雨,便即停了下来。
“来人,每船准备一架投石机!”
随着甘宁话音落下,前排的每只船上,便有战士从船舱里推出一架投石机。
“上石块!”
战士们麻利的将大石块安装完毕。
“投射!”
嘎吱嘎吱…呜呜呜…二三十个巨大的石块被投石机抛上天,划破空气,带起阵阵呜呜的嘶鸣声,直射孟津水寨。
张济、张绣下了令,正要回返,忽然间一片巨响传来,接着便听闻一阵惨叫,再接着,竟有两座箭塔轰然倒塌!
“怎么回事?!”
张家叔侄大惊,不明所以!
“将军,有飞石从空中落下,砸死了不少兄弟!砸坏了好几座箭塔!”
“飞石!?”张济张绣对视一眼,面露骇然。
“抛射飞石的利器!”张绣咬牙道:“敌军有此种利器,水寨如何能守!?”
张家叔侄转瞬就想到了其中因果。不由心中发麻。
幸而飞石只抛射了三阵,便即销声,但张家叔侄根本不敢离开水寨,守卫水寨的西凉军,也根本不敢闭眼休息。只怕那飞石箭阵忽而来袭,不明不白间丢了性命。
甘宁用弓箭、投石机给了孟津水寨一个难忘的夜晚,便即让船队退到了河中,下令战士休息。在幽州水师美美休息之时,孟津水寨中,却是一片凝重。
(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七章 夜袭洛阳城
不说甘宁骚扰攻击孟津水寨,单说刘渊上岸之后,率军悄然驰往洛阳。
以骑兵的速度,五十里地,只消半个时辰。
眼看洛阳在望,刘渊挥手让大军停下隐蔽,自己则带了典韦等十骑,悄悄摸近了洛阳城,细细观察起来。
时值深夜,吊桥断开,洛阳城门早已关闭,只看见城头上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排排士兵来来往往,提着明晃晃的兵刃,正在城墙上交替巡逻。
“啧啧,少爷,这城墙上巡逻倒挺严密。”
典韦看着远处十丈高的巨大城墙,嘴里啧喷有声。
“很正常。”刘渊道:“正是战争之时,他董卓再嚣张,老巢的防卫怎能松懈?老典,你看如何才能轻取城门?”
典韦低头略一沉吟,道:“少爷,不若让俺老典带几十个兄弟偷偷摸进去,控制住城门。少爷你见机率军入城!”
刘渊眉头一皱,道:“不妥…城墙上巡逻太严密,要摸进去,太难!”
盯着这高大的城墙看了半晌,刘渊眉头始终没有解开。
“少爷,洛阳有不少的暗部成员,里应外合的话..”典韦又出了一个主意。
“不好办呐…”刘渊微微摇头,道:“我虽然早早传信,让暗部做好准备。但他们毕竟不知我大军到来的确切时间…而我欲突袭,却是不能等到明日啊!”
刘渊率军来攻,要的就是打一个措手不及。若是拖延太久,势必暴露,那么等董卓完全做好准备,这洛阳城就不好打呀!就算凭借攻城利器能打下来,但一来洛阳身为国都,刘渊不愿意将其破坏;二来刘渊现在手中兵力俱是骑兵,根本就没带攻城器械!”哎呀少爷,他们不知,通知便是{”典韦呵呵笑道。
“怎么通知?莫不进去,一切莫谈。”刘渊翻了个白眼。
“嘿,少爷,有飞鹰啊!”
“飞鹰…呃,你看我,糊涂了!”刘渊怔了一怔,苦笑连连,光盯着这城门,差点把飞鹰传讯给忘了。于是连忙让典韦传令斥候情报小队,以飞鹰传信城中英雄楼,举火为号,里应外合夺取城门!
洛阳,英雄楼。
洛阳城中的英雄楼是中原商行开的第一家英雄楼,也是如今除了渔阳之外,最豪华的英雄楼。
此楼有四层,高近四丈,虽然算不上洛阳城中最高的建筑,但也宏伟异常。
时值深夜,而英雄楼第四层上的一个密室里,竟然闪烁着微弱灯火。
十几个入围坐在一起,默默无语。
这间密室不大,约莫方圆两丈。但他有一个奇特的地方,就是那密室顶上,竟有一块没有屋顶!抬头一望,尽是星辰。
忽然间,只听得呼啦啦声响,一只鹰竟从那顶上落了下来,直直落在了地上!
“来了!”
一人叫一声,起身捉住雄鹰,从其腿上取下了一只竹筒,便即将鹰放飞。
“半月前,主公来信让我等做好准备。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了,这才让大家彻夜不眠,在此等候,如今终于等到了消息!”那人抬起头,竟是刘一。
刘一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才能够竹筒里取出的新签,细细一看,道:“主公已率大军到了洛阳城外,让我等配合夺取城门!”
说着,将信笺递出,十数人一一传阅。
“既如此,那还等什么?”
诸人站起来,喝到:“老大,召集人手吧!”
“嗯,,5刘一也站起身,道:“各位,召集人手,去北门!”
黑暗中的英雄楼忽然窜出了七八十条人影!
而远处,或是街角、或是檐下,那些李儒安排监视英雄楼的探子竟无一人发现!
因为刘一等人的功法已经练到了深处,莫说黑暗里,便是白日,若真要隐藏,这些小兵也永远不可能发现。
刘一等人带着七十多人摸着黑,恍若透明人一般,悄然划过空气,丝丝气流都未曾带起,就这样大模大样的从街上奔驰而过,很快,就到了北门!
刘一手一挥,诸手下尽皆静立不动。
细细看了看城门以及墙上的兵力分布,刘一断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