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人吉桑之子阿难多作翻译,藏王问他属何教派,他回答“许一切理”,藏王闻后十分喜悦,请阿奢梨到桑耶红柳苑中的隆粗宫,奉为上师,请教佛法。菩提萨埵讲说自己于藏王赤松德赞在往昔迦叶佛时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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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而予抛弃。阿奢梨莲花戒来藏后,于桑耶寺的(发心)菩提洲,藏王居中上坐,和尚摩诃衍那坐于右侧,其属众有僧人兰伽、王妃嘉毛桌萨绛曲曼、斯麻巴·觉若玛等颇多;迦摩罗尸罗坐于左侧,其属众仅有贝央等数人。辩论开始后,赞普双手各握一束花束,颁令说:“你二人辩论,如果一方胜了,输者向胜者献花,且不能居住此地”。接着开始了所谓“顿门”和“渐门”即立地成佛派与次第成佛派之间的法理辩论。首先,和尚,摩诃衍那问道:“存在为事物之先,故先请提问或回答。”迦摩罗尸罗回言:“请先按尔之意趣对辩”。于是和尚开言道:“以奉行善业之能所二作,可入善恶二趣之道,但不能解脱于轮回,故是为成佛之障蔽,如同黑白二云,无论何者,皆可障蔽日月和虚空。若对一切,全不思虑,则可完全出离轮回,故对一切,全不思维、不分别、无举止,不寻思心识,无缘而修,此乃如同顿入第十地道。尔等之法理,好似束猴自树根上攀树梢,次第而为;而我之法理,如大鹏自空落于树颠,称之为‘从上流注’和‘立地成佛’。”对此,阿奢梨回驳道:“尔喻不合理,大鹏岂能在虚空突然羽丰而落于树颠?他只能先生于山岩,待羽毛次第丰满,始能飞落树颠,显然尔前者之喻不能成立,我后者之喻,即次第成佛之成立。与尔喻错误,尔之语以亦误,何谓不分别而修?是喻仅破斥分别一方呢,还是破斥一切?按前者(尔之)喻,则沉睡、昏厥等皆为不分别。按后者(我之)喻,当不分别而修时,是否先有‘不分别而修’之想?若有,此本身即为分别,故未全遮一切,则而宗失坏;若无,则一切有情皆在参禅。”“同时,所谓全不作意,即断除各自了察之智,对于以何者而入空性等之教证亦被破斥。”这样,汉地堪布摩诃衍失去了辩论的勇气。这时,藏王让所有属众亦进行对辩,贝央和益希旺布提出论题时,和尚的属众竟无言以对,遂将花鬘献给阿奢梨,承认论败。此后,有人说汉地和尚头上燃着火,面向西方极乐世界而死;有人说回了汉地。亦传说觉若 玛等人心生哀伤,撞头而死。当时,和尚的靴子留着了辩经院(《青史》中所谓玛尚留靴的说法有误),并说“我的法门将人于藏地佛教”,后来藏地出现许多与和尚之见相同的法门,由此看来,是说似真。此后,阿奢梨莲花戒著《修行三次第论》,纯洁佛教,赞普颁令:藏地实行止观双运修法【17】奉行十法行【18】和布施等六度【19】,主学律法;密乘方面,除事、行、瑜伽三续,无上瑜伽续暂不可多译。今后,凡持和尚摩诃衍那之见者,予以处罚。并写出敕令三道,一道寄给朵喀木【20】,一道给中藏【21】,一道存(桑耶寺)宝库,收集和尚的经籍,作为伏藏埋藏,赞普自己还撰写了《正量论》等书。后来,追随智巴、那若巴、阿底峡尊者和帕旦等人的玛尔巴、米拉日巴、巴察译师、仲敦巴及博多哇等三同门弟子【22】、拉仲玛鸠、布顿、仁达瓦等人之见属应成派,其他藏地先辈学者则基本上依据龙树师徒的论著,持与唯识派略同的瑜伽行观师【23】之见,对于唯识之见,此见亦出偏颇。
迦摩罗尸罗、益希旺布和赞普(赤松德赞)去世后,牟尼赞普和萨那累执掌国政期间亦广做佛事。其后,传为金刚化身的热巴巾看到藏地以往由来自中印度、萨霍尔、里域、尼婆罗、汉地、迦湿弥罗等地的译师、班智达所译各种正法,用词不规范,语义难懂,遂请来阿波兰多伽的堪布孜那弥多罗、须然多罗菩提、尸烂多罗菩提、陀那尸罗、菩提弥多罗等,与藏地的堪布多那罗迦佉多(即宝护)、达摩陀尸罗、译师阇尼那赛那、阇耶罗迦佉多、摩尼祖师利瓦摩、罗奈那多陀尸等,用新定词语新译其他经籍,在彭域的噶瓦那摩切改译原来译出法《大般若经》,并奉命三次厘定译语,恢复六大法律【24】和君民档案等,将僧俗众生均置于利乐吉祥。(赞普)在发辫上系上绸绫,让僧侣在其上敷座,以示顶礼,并向每一个出家人各献上七户属民。这些引起不信佛者的恼怒,朗达玛和不信佛大臣韦·达那等放逐公子【25】到门隅,火龙年将赞普(热巴巾)扭勃颈致死。是年,朗达玛即位。他邪修以往的发愿,恶魔迷住心窍,将觉卧佛埋于地下,把其他大小三所依或用火烧焚,或投于水中,有的用武器砍毁。对出家人,或令其还俗(下等),或逐(中等),或杀(上等),凡较大佛堂,均封闭殿门(传说后来水淹大昭寺,火烧桑耶寺),于铁鸡年毁灭了佛教。当时,在叶尔巴拉日宁波神山禅修的拉隆·贝吉多杰听到灭法的消息后,悲苦不堪。他来到拉萨,趁达玛观看碑文之机,射箭杀死藏王,带着《阿毗达磨杂集论》、《毗奈耶经》、《光明经》、《羯磨百论》等经逃往喀木。自此以后,卫、藏地区续部方面,除菩萨律仪和密乘律仪外,别解脱律仪断绝。在此之前,藏地的别解脱佛教称之为“前弘期”,密乘则称之为“旧密”。
达玛灭法后,自朗达玛之子奥松至科热之间三代,卫藏地区无律仪传承和讲闻、灌顶、教导制度,经堂管家穿着有领的裙子,称之为“阿罗汉尊者”,由他们守持律仪,夏季三月,仅守护四脉鼻息,而无坐夏解制之规;为亡人也只念诵片断善业经文而已。当时,一些在家的密咒师起初秘密行持密咒之道,因未被君臣发觉而受未处罚,后来向自己的子嗣门徒仅根据记忆支离破碎地传授,次第被修改,与本教的修法搀杂,而进行吟诵、修炼、却不知自己的证悟和续部意趣,追求文从义顺,而是行性欲之类的粗法和各种邪行,密乘的清静讲闻制度亦衰败。现在宁玛派中的那些所谓佛语、伏藏以及各种臆造经文,很可能从那时候起出现了。此后,如《文殊根本续》中“雪域将出王族智光”的授记在益希奥(智光)时期,译师梅如孜往请班智达查拉仁瓦和弥底,因译师去世,二班智达不通藏语,弥底在达那地方牧羊,后来到喀木地方,著《口剑论》,讲授佛法,并翻译出《文殊名梵赞》、《俏丽金刚经》、《四座经》等,查拉仁瓦夺舍转世为绒瓦却桑,因此传说绒瓦却桑会许多法门。
注释:
【1】 官堡:西藏古代君王居住的碉堡。
【2】 三佛舍利:五世达赖《西藏王臣记》载:松赞干布从自己的眉间白毫中变化出一比丘,往南印度调伏了邬吒格萨罗王,从沙土中掘出蛇心旃檀,剖取出十一面观音像,还从莲轮塔中取得拘留孙、迦叶、释迦牟尼等三尊佛的舍利一捧。
【3】 洛格夏惹观音:梵语“洛格夏惹”,意为“世间自在”,为观世音名号之一。相传今布达拉宫所供洛格夏惹观音系吐蕃时所请。
【4】 幻化小孔子:原文费解,智观巴《安多政教史》中将孔子作据此译出,仅供参考。
【5】 欧提耶那:即乌杖那,古西印度一地名,亦作“欧提耶奈”或“邬阇衍那”。
【6】 镇手足掌寺庙:松赞干布时期,曾建所谓镇压罗刹女妖肩部、臀部的昌珠寺等四寺,镇压罗刹女妖两肘、两膝的工布布曲寺等四寺,镇压罗刹女妖两掌、两脚心的隆塘度母殿等四庙。这三种类型的寺庙,藏文分别作、和。对此,汉文有多种译法,如译为“魇胜寺”、“再魇胜寺”者,或译为“镇肢寺”、“镇节寺”者等,对于常与混淆,都译作“镇肢寺”。本书分别译作“镇肩臀寺庙”、“镇肘膝寺庙”和“镇手足掌寺庙”。
【7】 内殿:亦作“后殿”,指背靠大殿后面的殿堂。
【8】 七佛:指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浮佛、拘留孙佛、迦那迦牟尼佛、迦叶佛和释迦牟尼佛。
【9】 五种姓佛:指大日如来、不动如来、宝生如来、无量光如来和不空成就如来。
【10】 二胜弟子:指释迦牟尼弟子中智慧第一的舍利子和神通第一的目犍连。
【11】 八大随佛弟子:指文殊、金刚手、观世音、地藏、除盖障、虚空藏、弥勒和普贤。
【12】 康本:地方小官名。
【13】 菩提萨埵:即堪布寂护,藏译希瓦措,传为印度大乘佛教中观自续派的创始人清辩论师的五传弟子,约在公元770年入藏,宣传大乘佛教教义,对赤松德赞时期佛教战胜本教卓有贡献。
【14】 班玛萨跋婆:即莲花生大师,亦称邬坚(乌杖那)大师,八世纪古印度乌杖那人,来吐蕃抑本兴佛,建桑耶寺,被后来的宁玛派尊为祖师。
【15】 洲:指桑耶寺内的各个殿堂,下同。
【16】 《朗氏犀角宝函》:亦译为《朗氏帙》,桑耶寺开光典礼上,赤松德赞、寂护、莲花生以及其他大臣聚会一堂时的言论汇集。
【17】 止观双运修法:心住一境之止与观察之观同时运行的修法。
【18】 十法行:指对佛经的抄写、供养、施赠、听闻、受持、披读、开演、讽颂、思维和修习。
【19】 六度:指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和智慧。
【20】 多喀木:亦译为“多康”,安多和喀木(康区)藏区的总名。
【21】 中藏:指今昌都专区以外的西藏自治区。
【22】 三同门弟子:指仲敦巴·杰维迥尼的三大弟子博多哇、京俄哇和普穹哇。
【23】 瑜伽行中观师:即中观宗自续派。
【24】 六大法律:指不杀生、不偷盗、不妄语、不邪淫、不饮酒和奴不反主,为吐蕃松赞干布所制法律的一部分。
【25】 公子:指热巴巾的长兄藏玛,自幼出家为僧。
丙二 后弘期佛教
此又分二,即丁初,后弘期佛教的发生情况;丁二,藏地所出律统与教派。
丁初,后弘期佛教的发生情况
虽然有人主张朗达玛以前为“前弘期”,弥底起为“后弘期“,但前后弘期主要以别解脱律仪来划分,非此(宁玛派),若以新旧密乘来区分,则弥底之前大译师(宝贤)已译出《摄真实论》、《密集经》等,此后桌弥译《怅怙经》等亦早于弥底。柔热等人认为,前弘期如前所说;大译师仁钦桑布(宝贤)出世后(已有了卫藏十弟子),以国王为施主,进行译经活动,是为“中弘期”,国王未做施主,由俄译师等进行译经活动,是为“后弘期”。又,一些臆说者(桑杰)说,弥底、阿底峡尊者、大班智达释迦室利等出世后,有大译师宝贤、桌弥、桂译师、玛尔巴、热译师、年译师、萨班、俄译师【1】、胸译师【2】、邦译师等从事译经活动,是为“中弘期”;宗喀巴尊者从文殊听闻正见法类等,谓之“后弘期”;又有人说,前弘期如前所述;由喇钦从下路弘扬佛教,是为“中弘期”;天喇嘛叔侄时期,尊者阿底峡来藏弘扬佛教,是为“后弘期”。但是,如果划分为前、中、后三期,则如前所述,赤松德赞成年前,大臣玛尚将觉卧佛像送到芒域,驱逐来自里域和汉地的僧侣,卫藏地区无具足别解脱律仪的僧人,这时在佛入灭后一千五百年,与《月藏经》中所言“两千年内将毁教”及根敦佩在里域的授记基本相合,此前为“前弘期”从这时起至朗达玛灭佛为“中弘期”,从啦钦、大译师宝贤起,可作为“后弘期”。但是,多数学者只划分为前后弘两期,并指卫藏而言,在多喀木地区,三律仪传承及显密讲授传授从红传之时起,至今未曾中断。
关于卫藏地区佛教后弘的情况是,达玛在卫藏灭佛时,在曲卧日山禅院修禅的加热巴地方加地的杰米·藏饶赛、仲穹多的吾代·肴格迥、叶多的玛尔·释迦牟尼等三人看见出家的僧人狩猎,询问情况后,方知灭佛事,便驮了一驮《羯磨百论》等律经和阿毗达磨经,日伏夜行,逃往阿里上部。在那里依止善知识释迦喜饶暂住,但因语言不同,未能弘法。于是,又来到朵麦【4】,先后修炼于黄河河谷地带的多杰扎【5】、阿琼南宗【6】、丹斗协吉央贡【7】等地。以前,大臣桌达囊赤松杰为抵御汉人来玛隆(黄河谷地),后来出家,常发愿持教,于三十五岁的铁猪年去世,在灭佛前九年的水鼠年,他于宗喀代喀木地方降生为一个本教徒的儿子,取名木苏萨拔,长大后从舅父之侄温萨南加贝学习了一些念诵教言,从康仁钦多杰发菩提心,又依止吉杰维祖多学习中观、因明学,依止南噶丹绛曲闻听了瑜伽法。后来牧童们看到来这里的三位修行者,并讲说其历史。木苏萨拔具足缘分,是具备信解行【8】定力的人,当他听说后,善妙习气觉醒,决心解脱于轮回之苦,做佛教、众生之医师,遂往彼地,看到修行律经,生起信仰,请求出家。于是由藏·饶赛任亲教师、肴·格迥做阿阇梨,向他传授了沙弥戒,并以亲教师和阿阇梨的名字相结合,为他取名格瓦饶赛,后来因他聪慧异常,称之为“贡巴饶赛”。他出家后第二年,向先前的亲教师和阿阇梨请求传授近圆戒,因不足五比丘数,便去隆塘请拉隆贝吉多杰。拉隆贝吉多杰告诉他自己(因犯杀戒)不能凑数,要他另外找人。于是找到汉人比丘果旺(译音)和济万(译音)二人,仍由原前的亲教师和阿阇梨做亲教师、阿阇梨,由玛尔释迦牟尼做屏教师,由两名汉人比丘凑足五比丘数,为他授圆戒(菩提萨埵的律仪传承)。有人认为,除贡巴饶赛外,仲·益希坚赞和奴·绛曲坚赞也依止这些人受了近圆戒,并听授了毗奈耶经和阿毗达磨经的讲授但仲益希坚赞是喇钦的弟子。此后第五年,卫藏地区听说朵麦地区有别解脱律仪的佛教,前藏的领主查那益希坚赞和后藏的赞普们先后派勒巴、兰巴、卢梅和洛敦等十人来到多喀木向藏·饶赛、肴·格迥、玛尔·释迦牟尼等智者三尊请求做他们出家和受圆戒的亲教师,他们都说自己已经年老不能堪任,喇钦虽受近圆戒不到五年,但一般规定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