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片刻,觉得以苍玉的战斗力,此时大抵已结束了战斗,这才差人将一行人带回宫中,详细询问具体事宜。
苍玉等人跪在殿下,听朱明元声音不怒自威:“英武侯,你同寡人说说!这事究竟因何而起?”
“回圣上的话,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待臣回过神来时,齐格王子已扑了过来。臣并未还手,只是自卫罢了。至于那王子为何扑上来,圣上还是问他好了。”
朱明元又将视线放在鼻青脸肿,衣裳破了几大处,腰间兽皮裂成两半,只在一头有少许的连接处的齐格:“齐格,你来同寡人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若是英武侯使你们受了委屈,寡人定不轻饶他!”对于终于在苍玉面前耀武扬威了一把这回事,朱明元表示通体顺畅,连多年老便秘似乎都不治而愈了。
齐格恨恨瞥了苍玉一眼,却无论如何不知该如何将这污水泼到苍玉身上,毕竟是他先动的手,是以他犯了愁。最后还是面色铁青的哈木次出来说了话,作为一族首领,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最重要的是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好过于偏颇,只能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说,当然,字里行间还是偏向了自家人。
“英武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朱明元心里笑出了声:“你堂堂英武侯,竟同王子动手,这是失礼,该罚!”
作者有话要说:
☆、抢人
抢人
苍玉闻言并没有太大反应,这多多少少让朱明元有些失望。
沈玉跪在一边皱了眉,正要开口说话,手便被苍玉给攥了住,她回头瞧苍玉,见他摇摇头,示意自己莫要轻举妄动,这才将话憋了回去。
“是该罚,臣谨记圣上教诲,下次定然任人宰割,若瞧见旁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时,也会及时上前阻止。”苍玉言语极其诚恳:“臣这便去领罚。”
经他这么一说,朱明元一时失语,如此一瞧,他似乎是有些是非不分了些,此事若传出去定然会对他造成不利的影响。但方才话一出,他又找不到台阶可下,这便拼命朝一旁的元恒使眼色,让他给自己铺个台阶。元恒收到眼色之后,清了清嗓子,也跟着一头扎在殿下:“圣上,英武侯乃是本朝功臣,为人又刚正不阿,想必这其中有误会,望圣上明察!!!”
沈玉哭下不得,回头瞪了一脸坦然的苍玉一眼。
“元恒你说的也有道理,苍玉为人极其和气,想必其中当真是有误会,这事寡人自会严查,给可汗一个交代!”朱明元义正言辞,又望了望苍玉:“苍玉啊,眼下齐格受着伤,你得多去他那瞧瞧,寡人知你是迫不得已才动手的,但下手得有个度,不可胡来,更何况齐格王子身份尊贵。你知道了吗?”
“是,这的确是臣不对。只是多去齐格王子那里瞧瞧,臣大抵是没有工夫,因身份尊贵的多伦公主将臣身份不尊贵的女儿给打成重伤,公主同王子有下人照顾,臣府上能照顾女儿的只有臣自己,委实抽不开身啊。”苍玉脸上带着懊悔:“都怪柳儿她太胡闹,不过是一个雅间罢了,当时虽然是她先付了银子,但她身份毕竟不如公主尊贵,在公主将她赶出去时她便应该一声不吭便走的。”
朱明元紧紧握着龙椅,骨节泛白,面上又不能带着情绪,只好将金创膏一类的珍贵药材分别赏了两份,一份给哈木次一边,另一份给苍玉一边,而后苍玉作为被欺辱一方,朱明元为安抚他,又另赐了许多珍宝,这才算将苍玉的嘴给堵住。
经此一事,哈木次回去将多伦同齐格给训斥了一顿:“那苍玉是什么人?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这次是不想同你们计较,不然凭他那臭不要脸的性子非让明隆帝把我们一行赶出去才是!届时别说你们失了面子!我脸上都无光!此番是来游玩!你们两个给我消停些!”
多伦虽嚣张,但也不敢忤逆在气头上的哈木次,是以也消停了不少,识趣的不再同苍玉作对。
这日哈木次同齐格照旧在沈玉的陪同下游玩,她则是找了借口脱离了队伍独自一人在街上游逛,在逛至一处卖糖人的摊子时,瞧上了一个糖凤凰,正要伸手将那糖拿下来,不料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她不耐的回头去瞧来人,但见对方年纪同自己不相上下,相貌硬朗,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似有不耐。见他手覆在自己手上,多伦有些羞赧:“本公……我先瞧上的这只糖凤凰,你,你放手!”
那人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却还是放了手,对摊主道:“老板,你再给我捏一个糖凤凰。”
见他手放的如此痛快,多伦心里不是了滋味:“喂!你什么意思!老板!不要给他做!他不能跟我的是一样的!”
那人一听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有病啊?凤凰被你承包了?为什么你买了我就不能买了?我媳妇她就喜欢凤凰!”
一听对方说有媳妇,多伦面色骤然一变,将糖凤凰朝地上一摔:“你给脸不要脸!本公主说你不能用就是不能用!”
两厢正僵持着,突然听另一道声音在多伦耳边响起:“凤凰这文祥不错,老板,给我来三个。”
多伦一回头,甄柳正望着她:“呦,这不是身份尊贵的多伦公主吗?怎么?公主也吃这种平民才吃的糖人啊?”说完又见她拉扯着一边的男子,不屑的转过了头:“你们北元没有男人了?怎么跑到我们这来强抢?”
“你!”多伦指着甄柳的鼻子,被她噎的说不出话。
先前被多伦扯着的男子见到甄柳时先是一愣,而后瞧见她身后的苍玉,又是一愣:“怎么又是你!”
苍玉也是这时才瞧出来男子是尚却,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而后便转过了身子。
见他如此,尚却也不想自讨没趣,转身便走,不料又被多伦拉住了手:“你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尚却脾气不算好,见多伦一个姑娘家不停同自己拉拉扯扯,心中也来了火气:“你放手!”
“我不放!”多伦异常执着。
一边的甄柳也没有贸然便去帮忙,只回头瞧苍玉,见苍玉摇了摇头,也便未再惹事,老老实实的拿着糖凤凰回到苍玉同云商身边。
“你面前这位是北元的多伦公主,这位公主身份可是尊贵的很,不过瞧这情形,她们北元大约是男子太少,你莫见怪。我瞧公主是瞧上你了,此次出来匆忙,也未带什么像样的礼物。”说着去了一边的药铺,不出片刻便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个药包,他隔空扔到多伦怀中:“这是合欢散,估计公主能用得上,苍玉这便告辞了。”
“你!”尚却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奈何没有功夫底子,想挣扎发现多伦一个娘们,力气竟然比蛮牛还大,一时受了重创,出言威胁:“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便不同你一般见识!”
多伦顾不得苍玉的无理,只一心拉着尚却:“既然英武侯说了,那本公主便将你带回府上一叙。”
“侯爷,这是不是有些不好?”云商几经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出了声:“那公主……性子着实猛了些。”
苍玉头也不回:“无妨,我这人较为记仇,这是他欠我的,那公主再威猛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总不能将他用坏罢。”
“这……”云商面色一红:“这也难说啊。况且,我记得赤心草的种子似乎有一尚姓人家也有,你将他救下,说不定他是我们要找的人。”
苍玉脚步一顿,斜眼瞧云商:“你不早说。”话说着,人已往回走,叫住了正拉拉扯扯朝东面走的多伦公主:“喂,这人你恐怕得留下。”
“苍玉!我们躲着你不是怕你!你别不识好歹!这人本公主要定了,谁也不给。”多伦柳眉倒竖,紧紧盯着苍玉。
“唔,我也没说你们怕我不是,一心虚便说实话这毛病你得改改。”苍玉淡然扯了扯嘴角:“只是今日这人,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不然本侯便用地瓜皮噎死你。”
其实苍玉这人不长说狠话,众所周知,苍玉向来都是直接做狠事。对此,苍玉也不辩驳,因他觉得自己竟无言以对。是以此次他对自己偶尔说的狠话十分不满意,话落担忧的瞧了一眼多伦:“唔,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有冒犯之处,身份尊贵的多伦公主你可别介意。”
眼下多伦是独身一人,自知若再同苍玉僵持下去定然是捞不到什么好的,只能放缓语气:“不知英武侯同本公主抢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有什么癖好?”
苍玉望了望天:“既然公主这么想,那便是这么回事吧。”
尚却闻言啐了一口:“他娘的,那我还不如跟这个娘们走。”
“喂!你别不知好歹啊!”甄柳有些听不下去,忍不住出了声。
多伦见苍玉似乎很是坚决,手一放:“切,不就是个男人,给你了。本公主不要了。”说完便扬长而去,行至甄柳身旁时不忘狠狠撞了她一下。
云商几步走到面色铁青的尚却跟前:“这位公子,方才失礼了,侯爷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说出那番话,毕竟多伦公主她性子似乎有些执拗。这样,公子不如去侯爷府,侯爷定然会给公子个交代。”
尚却冷冷哼了一声:“别挑好听的说!他是什么人我心里也不是没数!你少给他说好听的!去侯爷府?我为什么要同你们去侯爷府!我同你们非亲非故!”
“不去我府上你便去多伦府上,那女人你也见识到了,唔,难不成本侯方才无意竟破坏了你的好事?”苍玉慢条斯理的火上浇油:“不过,今日这侯爷府,你去也得去,不去,估计也得去。”
尚却脾气犟,闻言梗着脖子对苍玉道:“你有本事便把我扛了去!”
苍玉嗤笑一声:“你还真是顽皮。”说罢略一抬手,而后不知从何处现出几位黑衣大汉,二话不说扛起尚却便走。
“干!!!”对于当街被女人调戏过后又被男人抗在肩上这事,尚却表示无法理解以及想去死一死。
作者有话要说:
☆、冷战
冷战
苍玉带着尚却回到府上时,沈玉不在。这让苍玉放心不少,示意大汉们把尚却随意扔到院中地上之后,自己便悠然在树下矮几旁落座,托腮瞧着被捆个结实,只能用眼睛瞪着自己的尚却:“你不服气?”
云商闻言站在一旁微微皱了眉,想上前去扶却又觉不合适,是以稍稍将脸撇开些,无奈叹了口气。
“我不服气!”尚却双手被束在身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上站起来,梗着脖子瞪苍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无缘无故绑了我我就去告你!”
苍玉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仰头笑了一阵,而后倏然敛去笑容,一脸严肃的瞧着尚却。如此的收放自如,让在一旁的云商自叹弗如。
苍玉伸手轻叩桌面,星眸微敛:“你去之前,本侯先问问你,你身上可有赤心草的种子?”
尚却啐了一口:“有啊!我当然有啊!但我是不会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云商见尚却一副要跟苍玉拼了命的模样,怕他最后遭到什么不测,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开口劝慰:“这位公子,侯爷他并没有别的意思,这赤心草乃是救命所用,还望公子割爱。”
尚却虽是不满苍玉,但对眼前温润的云商印象不错,他冷冷哼了一声:“他这人十分缺德!我娘说这种子不让我随意给人。”
苍玉呵呵了一声,还未等说话,抬头便见沈玉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识趣的闭了嘴。
沈玉进了院子,瞧了瞧眼前的阵仗,眉头一皱,斜眼瞪着苍玉,话却是问云商:“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公子身上有赤心草的种子,是以侯爷便将他……”说到此处,云商下意识去瞧苍玉,见他也正在望着自己,便小心的斟酌了一下用词:“侯爷便将这位公子请了回来。”
沈玉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尚却身上的绳子解了开,直言道:“你有赤心草的种子?可否借我用一用?”
尚却自幼便想参军,是以对京中这几位名将格外崇拜,尤其是沈玉这位名动天下的神勇女将军,更是被他视如榜样,如今瞧见榜样活生生站在他眼前同他说话,他心中略有小激动,一时竟忘了言语。
沈玉瞧他似乎是有些澎湃,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才缓过神来一般,只当他是被苍玉给吓傻了,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方才的话。
尚却闷声应了应,而后解开背上的包袱一言不发的开始找种子。
沈玉三言两语便让尚却拿出种子,这样的情形瞧得一众人目瞪口呆。苍玉起身走到沈玉身边委屈道:“夫人,这人方才欺辱我不说,他还威胁我。”
沈玉自认为不傻,即便苍玉他说的是实话,那也必然是有缘由的,比如:苍玉先欺负了人家。
她向前迈了两步,从容从尚却手中接过种子,仔细打量了片刻,又将视线放在尚却脸上:“你不是本地人?”
尚却点点头:“草民祖籍青州府。”
“来京做什么?”沈玉抬手掸了掸他肩上的灰,兀自答道:“是来讨差事做?”
尚却想了想,从军应当也算讨差事的一种,是以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沈玉瞧他相貌端正,眉宇间难掩硬朗,应当是条好汉,思索片刻对他道:“你不如从军。”
一直默不作声的苍玉见她这样便察觉到她想收了尚却的念头,是以还未等尚却开口便把沈玉拉回了里屋,为了不成功挑起沈玉的怒火,他费心费力的转移着话题:“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不是说那什么东西一家今日要去逛武成寺吗?”
“武成寺路途遥远,明日一早去兴许还能上炷香,今日太晚了,赶不及。”沈玉果然没有发火,顺着苍玉的引导将心思放在明日陪同哈木次一行人去武成寺这事上:“明日圣上也去,你大抵也要去。”
苍玉正要喝水,闻言动作一顿,想起若要一同出行需得盛装打扮,再一想那梁冠,心中一个哆嗦:“为什么我也要去?”
“因为圣上要你去。”沈玉揉了揉肩膀,满面疲色:“对了,一会齐格要过来,说是来瞧瞧甄柳的伤势,他们再过几日便走了,你让着他些。”
提到齐格,沈玉神色凌厉了不少,这几日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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