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何觉得惭愧?”那人甚是不解,疑惑的出声问道。
汤淅突然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微微抽泣,“弟子不孝,愧对花间派列祖列宗。弟子没有好好劝阻掌门,以至于花间派落到今日这般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请师父重重责罚!”
她转过头,看着数里外的山门,那儿已经围满了大批看热闹的修者,黑压压的一片。在他们前面,中通剑门的弟子正堵在山门外,与本门弟子对峙。
她眉头微蹙,轻声叱喝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淅俯首称是,于是将来龙去脉细数说给她听,不过却从中添油加醋,将花若说的万般不是,什么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什么惹是生非不顾门派等等等等。“弟子有愧,虽知事情不能如此,但是弟子区区长老,没有权利反驳掌门的安排,却没想到落到这般田地。早知弟子就算是拼着被扫出山门的危险也要阻拦掌门。千金难买早知道,这都是弟子的错,请师父狠狠地责罚弟子,只求花间派能够度过难关,延续香火,繁荣永盛!”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看着前方的对峙。
“那是花间派的上代掌门,俞琬清!”花若见时言疑惑的神情,出声解释道。
“上代掌门?”时言一惊,她竟然是花间派上代掌门!
“没错,俞掌门自将掌门之位传与我后,便闭关修炼去了,期间从未出关,整整十二年。”花若解释道:“所以你不认得也属正常,不只是你,门内有许多弟子也不认识她,毕竟她闭关的时候,你们年纪都还尚小。”
时言点点头,十二年前,自己才八岁罢了。八岁时受到极寒之气侵蚀了的他被家族放弃,抛入祖坟。同年,他离开天门域四处漂泊,寻找恢复身体的方法。
不过他有些惊讶,花若看上去不过比自己要大上些许,那她十二年前也应该年纪很小才对,最多不会超过十二三岁,可是纵使年纪还小,前掌门却将掌门之位传位与她,这让他有一些吃惊。年纪轻轻便接掌掌门之位,那她的天赋是要有多高啊,最起码不会比全盛时期的自己要低,实在是令人惊叹。
他还发现,花若在说起前掌门的时候,却没有用到敬语,仿佛那只不过是个路人甲乙丙丁一般。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没有细想,因为前掌门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俞琬清来到两人身边,定眼看着时言,转过头向花若问道:“这就是你的弟子,时言?”
语气虽然平淡,没有上位者对晚辈的语气,反而像是一对朋友正在闲聊一般。但是她的神色中,却有一丝隐隐的怒意。
花若心如明镜,点点头,答道:“没错,他就是我的弟子。”
俞琬清眉头微皱,心忖,按照汤淅的话来讲,这场祸事的一切起因都是由这个时言而起,而花若虽顾徒心切,但实在是太不顾全大局,使得花涧派变成这般窘境。
“俞掌门,十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公羊羿辰拱着手哈哈大声一笑,打招呼道。
俞晚清尴尬一笑,“公羊大哥,好久不见。”
“是啊,妹子你一闭关便是十二年,可知伤透了多少人的心呐。”公羊羿辰摇着脑袋感叹,像是在回忆,“想当年晚清你可是当年那些小伙子们的梦中情人呢,我记得当年一听到你闭关的消息,可是让好一些人黯然伤神呢。”
俞晚清微微一叹,“公羊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里比得上公羊大哥你呢,只是公羊大哥你早早娶妻,倒是让许多的姐妹们黯然泪伤呢!”
“岁月不饶人啊。”
瞧他们俩如此,像是十分熟络一般,其余人不由得一愣。随即才想起两人本就是同一代人,熟络也是应该,只是没有想到两人的关系会这么好。
突然,公羊羿辰脸色一变,声音徒然一变冷声道:“叙旧完毕,我们该谈谈正事了。既然你出关了,那是否说明花涧派此刻由你说的算?”
俞晚清有一些迟疑,转过头望了一眼花若。
“怎么?你说不得上话么?”
山下,汤淅紧皱眉头,心忖,“为什么不直接称是,她这是在顾及什么么?”
于是,她抬头高声喝道:“公羊前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花涧派地位最高者本就是我师父,花涧派自然是她说的算了!”
她双手抱拳,一恳求的语气道:“师父,为了花涧派的未来,做决定吧!”
“掌门,为了花涧派的未来!”
隐藏在花涧谷中,汤淅收买的弟子们,都大声高喊。其余弟子不明所以,虽然不满中通剑门的举动,并且没人相信公羊羿辰的话,其中说不通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心中不解。
花涧派虽然都是女子,但都是有骨气的女子,面对如此强势的中通剑门,不但没有胆怯,反而激起了平常潜藏在心中的勇气。
“不行,我们不能妥协,中通剑门此举必定有所阴谋,不能让他得逞!”
汤淅目光一凝,冷哼一声,“门派处在危急关头,你们还在逞什么英雄!”
“汤长老这话可就是说错了!”时言转头望去,只见铭香脚踏七彩莲台,自远处赶来,她反驳道:“中通剑门逞凶大家有目共睹,今日一旦妥协,他日再来怎么办?再次妥协?虽然我花涧派都是女子,但是却没有懦夫,还没有到能够让人随便欺凌的地步!”
“你。。。你!”汤淅闻言一阵气节,心中大怒,指着铭香大喝:“大胆铭香,你以为这是在跟谁说话?你是什么身份,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你眼里还有长老,还有花涧派吗?”
“汤长老息怒,铭香顾及花涧派安危,才会如此顶撞,但铭香句句真心实意,为花涧派未来着想。”
汤淅拂袖,“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娃,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错。今日兵临城下,不妥协还有何未来可言?我看你不是为花涧派未来着想。。。。。。”说着,她看向时言,冷笑一声,“而是为了你的小情人,时言着想吧!”
“你。。。。。。”听她这般污蔑,心中十分气愤,却不知如何反驳。
时言见汤淅如此欺负铭香,勃然大怒,喝道:“八婆,休要妖言惑众!”
“我妖言惑众?也不知是谁在妖言惑众,鼓动大家将花涧派推至深渊。”她转身向俞晚清,“孰是孰非,请师父明鉴!”
俞晚清见下方你一言我一语的,脸色阴沉,“你们还嫌丢人丢的不够么?”
公羊羿辰环抱双臂,哈哈大笑,“晚清妹子,看来你好像还有些内部事情需要处理。这样吧,你们处理你们的内部事情,我就做我的事情,咱们互不干涉。”说罢,他大袖一挥,“拆山门!”
“是,掌门!”
顿时,一阵阵光芒闪现,奇形怪状的本命元灵出现,召唤出一只只灵兽,顿时花涧派山门之前群兽齐吼,响彻花涧谷周围数十里路,令人闻声色变。
俞晚清见此,望向公羊羿辰询问道:“公羊大哥,难道真的没有缓解的余地吗?”
公羊羿辰摇摇头,“非我中通剑门逼你,而是你花涧派的人逼我!”
俞晚清隐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皱,如同打不开的死结。众人知道,她在犹豫,她在挣扎。
公羊羿辰见她如此,心道:“既然你如此拿不定主意,那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中通剑门所属听命,给我攻击!”
俞晚清脸色勃然大变,“公羊大哥,等等!”
公羊羿辰抬手止住了众人,看着俞晚清,等待着她的决判。
她歉意的望了一眼花若,微微长叹一口气,挥挥手,有些有气无力的道:“我,以上一代掌门的身份下令,卸去花若花涧派掌门之位,传为给汤淅。”
她看向一脸惊喜的汤淅,淡淡的道:“汤淅,自此刻开始,你便是掌门,门内所有事情都由你来判断!”
汤淅浑身颤抖,心内大笑狂呼,她等这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汤淅,谢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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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最近生意上出了些事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节:乐灵
更新时间:20120410
第一百一十九节:乐灵
汤淅郑重向俞晚清深拜,“谢师傅,我定不辜负师傅所托!”然后举掌向天,高声发誓,“我汤淅向天发下宏愿,原为花涧派的繁荣昌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俞晚清这才脸色稍稍转好,不停的点头称好!
时言切的一声,不屑的看着大殿之前的汤淅,撇着嘴叹道:“切,真是小人得志,这个八婆她当上掌门花涧派能好就奇怪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不算小,花涧谷内的弟子听不见,但是在他身边的两人却听了个清清楚楚,花若掩面轻声咯咯咯的笑着,面若桃花,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掌门之位被俞晚清卸除而感到伤心,仿佛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一般。
而俞晚清听到了时言的话,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因为花涧派的危机,她本就对时言没有好感。而此刻听到他说出这番在她耳中是大逆不道的话来,更是增添了几分对他的厌恶之感。
“真是放肆,你是花涧派弟子,而汤淅她则是掌门,主次有分,你区区一个普通弟子有什么资格去辱骂她?纵使她不是掌门,也不是你这个小小的低阶修者能够谩骂的!”她盯着时言,冷哼着淡淡说道:“难怪因为你,令花涧派陷入这般地步!”
她的骂声响亮,传遍了整个花涧谷,有一些迟来的不知缘由的人这才知道,今天中通剑门与花涧派摆出如此阵仗,就是因为时言惹出来的。
于欣霞白衣飘飘,见时言如此吃瘪,心中大声呼爽。他因为时言,而在天下修者面前丢尽脸面,让他无脸见人。这一次,见他被前掌门在比那次拜师大典更大的场合公然训斥,心中的别提有多爽了。他面色阴沉,嘴角上翘着冷笑着:“哼哼,当初你给我的,我今日要加倍奉还给你!”
他阴沉一笑,力沉丹田,大声喝道:“时言,别因为你自己而连累了整个门派,你要是有点良知,就自首去,否则你就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徒,我们花涧派不欢迎你这类人!”
“时言滚蛋滚蛋!”
“滚回你。妈。的肚子里去吧,我们不欢迎你!”
“害群之马,滚出花涧派,滚出紫沐流花域!”
时言望去,对上了于欣霞那一双阴冷的目光,只瞧他嘴巴无声动公羊作,子口型中看出他是在说“去死吧!”
时言暗恨,落井下石,还真符合他于欣霞!
汤淅党羽跟着于欣霞的叫喊一起起哄,纷纷朝着时言叫骂。时言也不恼怒,只是心中微微有一些遗憾,本以为花涧派与别家门派不同,勾心斗角虽有,但也不会过于严重,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单纯了。
俞晚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暗自点头,暗想自己做出的决定是符合花涧派弟子的心意的,也不由得好奇到时言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导致大家对他如此不满。而花若,她虽然有一丝丝的愧疚,但是为了花涧派的未来,也只得咬咬牙,委屈她了。
公羊羿辰微微皱眉,不满的道:“晚清妹子,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临阵换帅,就可以不追究责任了么?”俞晚清笑道:“非也,我只是觉得她的决定有所不妥,而汤淅更适于当我派掌门,并非因为大哥的事情。”她转眼望向汤淅,笑道:“汤淅,你现在是掌门了,今日之事就你来做决定吧!”
汤淅心中大喜,表情虽然郑重,但眼中却闪过浓浓的笑意。
她飞向高空,望着公羊羿辰,道:“公羊掌门,事先我先对我派时言所做之事道歉。我花涧派虽然不比你中通剑门,但也敢作敢当,不会做出偷鸡摸狗之事。”
公羊羿辰点点头,“好一句敢作敢当,果然比花仙子通情达理多了,那不知道汤掌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汤淅看了一眼俞晚清,俞晚清却道:“汤淅,记住你是掌门,门内的事情有你决定。”汤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我认为,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时言伤了你派弟子,那便是我派弟子的过错。如若他肯承认,我们也不会不网开一面,但是他却冥顽不灵,有辱门风。我决定,还是将他交予你中通剑门解决的好。”
公羊羿辰眼睛大亮,道了一声好,“汤掌门果然是非分明,晚清妹子,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你花涧派未来飞腾有望啊!”
俞晚清微微一笑,有些意外汤淅的能力,但也是很坦然的收下了公羊羿辰的赞美。
就在这时,花若冷哼一声,“你们似乎忘了,时言是我的弟子,你们想要他怎么样,怎么也不问问我?”
汤淅大喝:“花若,你已非本派掌门,只是门内区区一普通弟子,我等商议重要事情有你说话的份么?”花若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知天高地厚,你也有资格与我说话?”
汤淅为之气结,“你!”
“哈哈哈哈!”时言看着汤淅的模样心中大快,摇摇头笑道:“哎,汤掌门?好一个汤掌门,新官上任便燃起了三把火,奠定自己的威信啊,但是你空有威却没有信,终究也只是挂着掌门之头衔的长老罢了,纵使穿上羽化仙衣也成不了神仙!”
“你们师徒俩还没闹够么?屡次破坏门规,难道非要我门规伺候?”汤淅脸色阴沉,大声呵斥。
俞晚清叹了一声,“花仙子,此是为了花涧派的未来,实乃无奈,请花仙子让开。”
时言大怒,“你这是要赶师傅走么?”
俞晚清定一定眼,哼了一声,“闭嘴,你一待罪之身好好反省,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花若白皙纤手拦住时言,朝他微微笑着摇摇头,转过头望着俞晚清,“你说的是真的?”
俞晚清眼神有一些闪躲,“确定!”
“那便好。”花若突然说道,让人摸不清头脑。山峰吹过,呼呼作响。花若露出迷人的微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顾虑什么了。”汤淅眉头一挑,隐隐间有一些不安。
只见她取出一只碧绿翠笛,在指尖把玩,漫不经心的说话,“我既然已被逐出花涧派,时言是我的弟子,那他自然也已经不是花涧派子弟,不知一个非花涧派弟子的人,怎么轮得到你花涧派来做主?还是说汤掌门你手伸的太长了?”
这时公羊羿辰接过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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