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纨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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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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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郑氏两眼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长孙凛,与想象中的那个欺男霸女的恶女婿不同,眼前这个头戴低平幞头,身着绿色衫的少年倒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俊秀男子,只是传出地名声过于恶劣,让她一直对其都没什么好印象。她也是出身于豪门世家,知书达理,自是不看中那些身外之物。本来看着自己外甥和女儿感情甚好,也就有了顺女儿之意,亲上加亲地打算。只是再见隐娘之后却发现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转弯,不仅对自己青梅竹马地表哥冷冷淡淡,而且和自己的母亲没说上几句又是匆匆离去。让她不禁对这个传说中的少年人产生了好奇,短短两月的相处时间竟让女儿的变化如此之大。

“不必多礼,我家隐娘尚未过你家门,外姑这一称谓不太合适。”

长孙凛闻言满脸尴尬之色,他是过惯了美国的速食生活,从未看中这些礼节礼仪,若是以前怕是秉着合则一起不合则散。只是在现在这个依然重视女子贞洁的封建年代,既然和人家女儿关系都到床上了,也就该负责下去,自然也就尊对方为丈母娘。

“伯母……”他悻悻地改称呼道。

“娘……”崔隐娘这时已是胳膊往外拐,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想过对方家门,只得搂着母亲的手臂撒娇,语气中对母亲的态度有所不满。

同样尴尬的还有徐俊,他没想到两月前还俊表哥前、俊表哥后的少女竟然已投入他人怀抱。而再次见到隐娘,他发现那个平日里爱着男装,只知读书不懂女红的表妹,精心打扮之下竟是这般有女人味。大凡男子若是见到往日里对自己倾心的女子另投他抱,心中或多或少会有失落感,更何况两人自幼一块长大,积攒了多年的感情。只是自家姨母在,他也不便插话,只得站在一旁不言不语。郑氏微微颔了一下首,爱悯的望着自己疼爱的女儿,问道:“怎么我家闺女两月未见,却是维护起未婚郎君来?”

崔隐娘微红着脸颊,低着声音向母亲说道:“娘,以前之事那是女儿少不更事,以往之事已过去了,”她羞涩地望了长孙凛一眼,然后低低地说道:“女儿愿意嫁到长孙府上。”

郑氏微微摇了一下头,轻着声音说道:“那小子哪点使你丫头如此着迷?”

“不嘛!娘……”崔隐娘娇羞的说了一声。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果真不错。”郑氏见崔隐娘那份喜悦欢欣的神情,半揶揄半感慨地说。

“不,娘,女儿和他会好好孝顺你和爹。”崔隐娘煞有其事的回答。

“你这不是在说傻话,嫁到人家府上自是要孝顺公婆,怎能还想着娘家之事,好在你婆婆倒是一个好说话之人,若是嫁到一挑剔的家里,那可有得你苦吃的。”崔氏无奈地点了女儿额头,这个女儿什么书都看,就是不曾碰过《女训》之类的书籍。

“娘,那你得教教女儿如何做人妻子。”崔隐娘依偎在母亲怀里,她对嫁到别家也是毫无准备。

“好,那你就跟娘一起回去,好好做准备。”

“回去?”崔隐娘一怔,脱口问道。“怎么?总不会有情郎,便不愿陪娘一起吧?”郑氏打趣道。

长孙凛见母女二人说着悄悄话,他也就无聊四处打量,见客栈小二带着王大牛匆匆赶来:“校尉,京城传来紧急书函!”

 95。殇

也许是后人的浮想连篇将长孙皇后在历史上的位置捧到一个高处,但史书上的种种事迹上看,即便是最挑剔苛责的人,也会为其贤惠兰心而油然而生敬佩。

无论是必然还是偶然,毫无疑问,在曾经的历史长流中,长孙皇后的过世就像是贞观时期的分界点。前期李世民虚心纳谏,朝政清明,后宫一片祥和;后期则出现了太子魏王争位,兄弟阋墙之事;而武则天也是在次年被选入宫中,走上了以皇后称帝的道路。

长孙凛接到的急函,便是长孙无忌告知其皇姑已是重病卧床,临终前想见一见他这个侄儿兼未来女婿。事态紧急,长孙凛接到此函后,拜别丈母娘后,便是连饭也顾不上吃,赶紧回屋收拾行李打算连夜兼程赶回长安。

“呜呜……哥哥,你还会回来看三娘吗?”自长孙凛到武家向杨氏告别,小姑娘就一直巴在长孙凛的怀里,不愿放他走。她的粉嫩脸颊红扑扑的,深邃的大眼睛已是泪水汪汪,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望着长孙凛。

“当然,下回哥哥再见到三娘,会给三娘讲更多的故事,买更多的糖吃。”长孙凛笑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有时候孩子毫无掩饰的童真更能感动人。

“三娘不要哥哥给三娘讲故事,也不要哥哥给三娘买糖吃,哥哥可以留下来陪三娘吗?”粉粉的小女娃嘟着红润的小嘴儿,跟哥哥讲条件。

长孙凛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时杨氏从屋内出来,手上整了一个包裹,见女儿还在胡闹。便一把将她拖到身后,斥道:“你凛哥哥有急事回京,小女孩不得胡闹。”然后便将手中包裹递予长孙凛,笑着说道:“这些日子多得你和诸位军爷的照顾,这里是自家腌地一些肉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长孙凛见盛情难却,说了感激话之后,也就笑纳了。杨氏见他往屋里望了望。便知他在寻二娘,忙道:“再等一会儿,二娘这傻闺女不知为何非要洗澡,三郎你晚些启程便可等她出来。”

“算了,杨婶,麻烦你替我转告给二娘一声。”长孙凛看时辰已是不早,长安那边怕是等不及。他将崔隐娘抱上马后。自己也跃马而上。她由于要跟随母亲会清州,与长孙凛分别在即,执意要将长孙凛送到城门之外,而尤猛和春花只得远远地跟随其后。

正欲骑马奔驰的长孙凛似乎感觉到什么,无意再回头往那小院望了一眼,却见一个身着米黄色紧身单衫的少女,伫立在门前,纤手扶住门扉,芙蓉面似是巧施胭脂水粉。点唇画眉,头上已梳理了发髻,插上金簪步摇,容貌焕然一新。红唇紧闭,弯弯的秀美下。一双眼眸深沉清澈恰似秋水。一霎不霎地注视着长孙凛的身影……

江淹诗曰:“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远山地夕阳正在渐渐沉没。天边消逝了最后一缕晚霞,横展的树林笼罩着烟雾。乌鸦也回巢栖息,暮霭茫茫,水波渺渺,映衬着长空中几只南飞的大雁。长亭边上杨柳依依,满地落叶随着清风飞旋。

崔隐娘面颊上胭脂淡淡,美丽的娥眉下明亮深情地双眸此时愁绪万千,清澈泪水断断续续。她将一块随身携带的一块碧玉,连同一封书笺一起交予长孙凛,然后小手便是紧握着他不放。她的小手冰凉,却传递着炙热的爱意,让他想到一句歌词:“纤纤小手,让你握着,让它握成你的袖”。

“等我到清州去接你过门。”长孙凛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远处的尤猛和春花都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春花还掏出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夫君,你一定要来,不然隐娘会死地。”崔隐娘点了点头,紧紧地搂住长孙凛地腰,柔若无骨的娇躯窝在他的怀里,已是泣不成声。

共你挽住了握过了

愿你挽住再不放开

千般温柔这纤纤手

万缕热爱在渗透

骏马嘶鸣着驰跃而飞,枝头上翠鸟的叫声凄婉动人,可惜这一片清歌,都附于寂寞的黄昏。崔隐娘伫立远望,秋风吹来,罗裙轻拂,痴情地目送心上人渐行渐远。但见远水缭绕,孤云漂浮,心中充满了悲苦、离愁别绪,犹如陌上连绵的芳草,涌上心头。望极天涯,望穿双眼,直至看不到他的身影……

长安太极宫,立政殿是出奇的沉闷,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布满了悲哀地气氛。一股股中药气味从立正殿的寝殿里飘出来,里里外外的人呼吸显得异样艰难,有人眼里闪动着泪光。

李世民的面容灰暗发黑,眼睛凹陷进去,空空洞洞,毫无神采。身为皇帝的他这时也是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爱妻遭受病痛地折磨。他从宫女手中接过参汤,用匙喂了一点到皇后嘴里,只是她连水也咽不下去,喉咙管里直是呼噜呼噜地响。

长孙皇后扫了一眼正伫立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地孩子们,望到长乐之时她眼皮动了动,李世民明白妻子之意,他凑过头去低声说道:“三郎正在往京城赶回,无垢放心,我会给长乐一个好姻缘。”

“雉奴、兕子、小囡尚小,烦皇上多担一份心。臣妾在生无益于人,也不可死害于人,只要依山筑坟,用木瓦做葬品即可。“

“恩……”李世民声音哽咽,轻抚着爱妻柔软的秀发。

“长孙阁老到!”在太监地通传之后,长孙凛跟随着长孙无忌和窦凤,急星流火地往立政殿寝殿飞奔,而长孙冲三兄妹因远在扬州,所以无法赶回来。望着原来明艳照人的姑姑此时已是瘦骨嶙峋,两边的颧骨高高地凸起,长孙凛心中徒地泛起一股凄楚的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被泪水蒙住了。

“凛儿……丽质……”,和兄嫂叙话后,长孙皇后喘息了一阵,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叫两个孩子来到跟前。长孙凛箭步走上前去,扶住几乎快哭岔气的长乐,双双伏在御榻边上。

锦被里一阵悉索,长孙皇后勉强地伸出颤抖的双手,将两个孩子的手都握着,她胳膊上的骨头仅仅裹着一层皮。

“凛儿,我把丽质托付于你,日后你要好好善待我女儿,不得再像以往那般在外胡作非为。”

“姑姑请放心,侄儿一定对丽质姐姐好!”握着长孙皇后细如鸡爪的手,长孙凛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眼泪如同被捅破了泪腺般潸然落下。长乐更是柔肠百结,涕泪交加,呜呜咽咽哭个不停。虽然日思夜想的情郎就在身边,可是母亲的这般状况让她伤痛不已。

“母后,不要离开丽质……”长乐的声音颤抖,几乎伏在了母亲身上。

“傻孩子,死生有命,不是人力所能为的。”长孙皇后又咳又喘,声音低得嘶嘶的。

宫女们带着李治、晋阳、新城三个孩子匆匆赶到,长孙凛便扶着长乐到一边,让三个孩子跟其母亲告别。李治跪下请安后,脆蹦蹦地问道:“母后,病好些了吗?”他还以为母亲只是卧病在床。

“母后,兕子给您揉揉腿。”晋阳爬上了御榻,奶声奶气地说道。

“乖孩子……”长孙皇后望着三个年龄尚幼的孩子,眼圈不禁红了起来,呼吸艰难异样。李世民见状便走过去抱住了她,小声安慰着。

“但愿皇上能亲小人,远君子,接纳忠言直谏,摒弃谗言,减少劳役,停止狩猎,臣妾在九泉之下,也死而无憾……”长孙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如同春困的少女,瘫软在丈夫的怀里,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呜呜……母后驾崩了!”

霎时立正殿内传出摇山震岳、撕心裂肺的哀哭声,殿内的皇子公主跪下一片,其他人等也都一一下跪。

长乐悲伤得如万箭钻心,心如刀绞般疼痛,不能自持,她抱住了长孙凛的身体失声哀号,哭得天愁地惨,几乎昏阙过去。长孙凛扶住长乐,眼里噙着泪水。此时心如潮水一般涌动,千波万浪,层层叠叠,又如交结在一起的麻纱,理不出个愁绪。虽然他这个半路侄子与这位姑姑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也对这位传奇女子的至真,至慧,至情,至善油然敬佩,她配得上后人给予她的赞誉——上善若水!

 96。融融温情

离开皇宫后,长孙凛快马加鞭,旋风一般驰回长孙府,腾身下马,大步跨进府门他赶回长安后,便在城门被长孙无忌派去守候的禁兵直接带到太极宫,未曾回到家中,爱妻近在咫尺,自是让他十分挂念。 

这些日子单怜卿夜夜冷衾孤枕,独守空帏,默默咀嚼着思念的苦果子。白日里倚门翘盼,望眼欲穿,期待着夫君的归来。那急骤细碎的马蹄声,对于她来说,是再熟悉再亲切不过的天籁之音,敲得她心头如醉,召唤她快步出迎。

风尘仆仆,一身蓝色阑衫已是满身黄土,俊逸的脸庞也是一脸的灰尘,唯有两只眼睛还黑白分明,这是单怜卿时隔两月后再见到夫君的第一印象,虽然没有维持着往日清清爽爽的俊逸与优雅,但却不妨碍她不顾一切地往爱郎张开的双臂里扑去,当然这个动作需要慢动作进行,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九个月大的孩儿。

听到了爱妻的娇言软语,再看到她大腹便便的模样,融融温情洋溢在长孙凛心田,亲人逝世带来的悲伤抑郁有所缓解。他也不顾爱妻的反对,猿臂一伸,将其拦腰一把抱住,往两人的卧房走去。

“你快放我下来,下人们都在看着呢。”单怜卿娇嗔地捶打着夫君的肩膀,只是力量有等同于无。

“看着就看着,大不了在他们的工钱上扣些作为免费看戏的补偿?”长孙凛笑着打趣地说道。

“瞎说,这哪有看戏的,你这个坏胚越来越口无遮拦。”

等侍婢端来备好的热水,单怜卿也不让他人动手,示意侍婢丫鬟全部退下,她自己细心地湿润了巾帕,轻柔的为丈夫洗去满脸的征尘。待长孙凛坐下后,她又捧上一杯香喷喷的湖州紫笋茶,自己则甜甜地守候在一旁,看着夫君慢慢地啜饮。

“坐过来。让夫君抱抱。”长孙凛见她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伸出左手拉着她的小手,右手轻拍大腿。示意让她坐到大腿上。

单怜卿的一只小手轻轻捏了捏爱人粗糙地大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若是往日妾身还可,只是现在已是这般模样。怕是胖了也丑了。”她另一只空闲地小手抚了抚凸起的腹部,举世无双地容颜散发着母亲的韵味。

长孙凛却是不管那么多,利用惯力把她给拉了过来,然后扶着她坐在自己身上,吻住她殷红的香唇。单怜卿娇躯轻震一下,便是回以热烈地拥抱,两人在唇齿交流之中宣泄着相思之苦。

及至单怜卿几乎窒息,长孙凛这才松开紧搂着她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她椭圆的小肚子,与她鼻尖对着鼻尖。笑着问道:“这些日子可苦了你,宝宝有没有欺负他娘亲?”

单怜卿掠了一下披散的乌发,醉心的望着爱郎的玉面,轻启红唇甜蜜地说道:“这个孩儿可乖了,平日里不甚吵闹,只是偶尔踢踢擂擂,也是轻手轻脚的。”

“不愧是我长孙凛的种,还未出世就懂得孝顺母亲。”

“不要脸……”单怜卿轻轻咬了咬长孙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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