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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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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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如此的穷兵黩武,如此的债台高筑,整天弄着舰队军队四处耀武扬威横征暴敛的,他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本钱来担保在中国这些钞票的价值?谁知道这些银行发行纸钞不是为了趁机掠夺中国人的真金白银?

报纸上更将汉阳铁厂作为一个典型的例子,历数当初日本人如何的yin*贷款给盛宣怀,让汉阳铁厂欠下了正金银行地巨额贷款,随后又趁着欧洲大战结束地低迷时期逼迫还贷,让汉阳铁厂以平日价格二十分之一的价钱偿还大量地铁矿煤矿,并最终沦为日本人钢铁公司的廉价铁矿供应处的事情。

这些言之凿凿的例子无不深深的刻画出了日本人的鬼蜮伎俩和险恶用心,这些铁一般的事实日本人根本无从抵赖,所以连带的其他事情也就坐实了,日本人在中国的国土上,除了用大军杀戮封住人的嘴巴外,竟是没办法辩解明白!

这一来麻烦就更大了!无数的人纷纷涌进日本的各大银行寻求钞票的兑换,排不上队的,开始大量涌入日本人开设的商店内抢购物资,逮着什么买什么,形成一股全国性的抢购风,竟是将沉寂了多日的抵制日货带来的滞销都解决了!但是同样的,日本想要继续发行钞票挽回信誉,不知道要耗费多大的时间和心血!

不同于那些小散户,大量的中国商业用户对日本钞票的信用产生质疑,他们不好跟日本人撕破脸皮退换,便想了另外一个方法,便是将自己手中的存单直接作为订货款去购买日本人的原料,比如说钢铁、建材、物料,粮食,最大宗的,却是坯布。

日本是一个纺织大国,纺织业在他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因为中国人抵制日货和纺纱厂罢工,对他们的冲击很大,而国内经济的持续不景气,消费能力的直线下降,导致纺织业限于垮台的边缘,非常的困顿。  这一次的挤兑风潮,却是给他们带来了新的机会,原本积压在手中的大量坯布被抢购一空,甚至他们临时涨价一点都挡不住中国人疯抢的热情。

坯布不同于其他商品,只要印上颜色,谁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只要是中国品牌,就不算是日货,这一点是很好绕过去的。

突然获得了大量订单的日本人自然是喜出望外,他们拿到了大批的现金,立刻就能周转起来,起码购买新的物料投入生产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中国上海青岛的那些纱厂都停工,暂时指望不上,而且这时候从上海购买棉花回日本纺纱也不太现实,全中国只有河北一带还能供应一点,但也是杯水车薪,山东的棉花给陈晓奇他们垄断了,说不卖,那是一两都不卖!

今年的棉花还没有下来,这时候没有棉花储存的日本人是干瞪眼瞅着没米下锅,而他们手里的日元却花不出去,这可成了一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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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零二章 准备赈灾

第二零二章 准备赈灾

日本政府对于这一次的有针对性大规模挤兑风潮极其关注,他们马上要求南京政府出面制止这样的不正之风,并以拖延济南事件解决为借口,甚至武力威胁中国为条件,要求政府出面平息这一次的风浪,保证日本银行的安全过渡。/ 

此时的蒋总司令已经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东北的张学良决定响应他的号召易帜拥护统一,并且多次拒绝了日本人的要挟,态度极为坚定,只是慑于日本人的重兵当头,不好直接喊出来,但私下里的沟通却已经完成,只待时机到了宣告全国。

而另一个则是陈晓奇的支持态度,对于这位认识许久的小朋友,蒋总司令是又爱又恨,恨的是这个人神通广大却桀骜不驯,根本不把他这个总司令的权威放在眼里,根本不听从他的吆喝指挥,居然跟他谈条件谋求割据,这是令他难以忍受的。  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蒋总司令还需要他在那里抗住日本人的攻击前锋了,这么好用的一枚棋子不可轻动,也不可多得啊!所以恨也得忍着!

爱的是,这位小朋友似乎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有那么强的军力却没有图谋更大的地盘和霸权,安心的经营他的山东老窝,放开手脚跟全国做生意,这是一个没什么大志的年轻人嘛!做生意有头脑,但是搞政治就差了些。  最可爱的是,他还大方得很,不但大笔拆解资金。  还赞助军火,如今更是要将先进的重型武器都卖过来,便宜价!这样地好事可是难寻啊!加上最近他搞的那些事情,明显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搞什么大唐之韵?这都一千多年了,复兴的起来么?天真!

便是因为如此,蒋总司令才能放心。  而且通过宋子文这个桥梁已经知道了陈晓奇的态度,起码目前看来是支持他的。  这样在对抗桂系、冯玉祥阎锡山等三大势力上,他就有了足够的实力和盟友,并形成三面包夹的事态,一旦开打胜算颇高!

心中有底了,蒋总司令对于陈晓奇地那些小花招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反正不是损失他的利益,管那么多干什么!这次地挤兑风。  接下来就要发布的后勤被服招标会,他一眼就看出来这里头都是陈晓奇在耍花招,针对的也很明显是日本人,下的血本那么大,这得多大的仇啊!看看现在的日本银行的窘困他就明白,这事情善了不得。

不过他绝对不会去明文禁制中国人闹事地,那样他成了日本人的一条狗了,你让我怎么吆喝我就怎么吆喝?成何体统!再者说。  前段时间在济南被福田彦助那般的喝斥威胁,如此奇耻大辱蒋某人哪里咽得下去?他真心管才怪呢!

所以为了给日本人个面子,他不痛不痒的讲了几句话,什么以和为贵啊,保持经济稳定拉,大家要理智一点拉。  如此等等,利害话一句都没有,连军警都没有出动,就这么拖着。

整个华东地区日本商人银行一片慌乱,再要恢复原有秩序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而在济南的指挥中心,却是欢声一片,策划实施了这一切的首脑人物们济济一堂,庆祝第一阶段工作的成功。

此次行动的总指挥陈寿亭陈六爷高踞首座,一点都不掩饰脸上地得意劲儿,手里掐着纸烟乐得哈哈大笑不已。  脸上的褶子都一条条的展开来。  显得格外喜庆。

陈晓奇和苗先生一左一右在他两边,其次是余灵化和赵老大以及卢家驹。  再次是一个陌生人,却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的。  此人是个身形消瘦的汉子,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斜着横过额头,不用作态,看上去就有一股子狰狞气象。

喧闹之中,赵老大咬着舌头说道:“这件事办地好啊!六弟的脑袋就是好使,这琢磨出来的招数就连小鬼子都招架不住,这一下子他们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你当记头功啊!”

这次挤兑正金银行,虽然主意是陈晓奇出的,条件也是他置办的,但是具体的操作思路和整个过程,却是陈六爷的聪明脑子作出来的计划!这详细到每天怎么行动多少人配合一波*一层层一环扣一环的,都是这个大字不识的文盲琢磨出来地,不能不说其强大啊!

陈寿亭大笑着摆摆手道:“东俊哥别忙夸奖我,要说这次办地最好的,那得是咱宁五爷,手下地弟兄们做事干净利索,配合的也好,这三招两式就让小鬼子的银行忙活不过来了,这里外周旋,担着大风险,可比咱们这些躲在后面的人危险多了,所以这头功,该当是宁五爷的!你们说对吧!”

宁五爷,便是天津运河帮的宁老五,也就是下面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听陈寿亭这么夸奖他,顿时面色一紧,双手一抱拳,沙哑着喉咙说道:“六爷不可如此抬举兄弟!这本身是为咱中国人争气除害的事情,老五我自然义不容辞,能帮得上大家的忙是我的福气,功劳是万万不敢领的,陈先生对咱们兄弟已经足够好了,不敢再居功!”

陈晓奇笑道:“五爷不必过谦,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你和贵帮兄弟的鼎力襄助,我们自己想要办那是非常难的,如今事情都办的这般顺利,有功劳的那是一定要奖!我现在只担心五爷手下的那些弟兄的安危,日本人很快就能查到些蛛丝马迹,万不能让他们出事啊!否则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宁五爷豪气的哈哈笑道:“陈先生的义气盛情,老五我替众家兄弟多谢了!您尽管放心,咱们兄弟都是江湖上混饭吃的,风风雨雨免不了。  一切都有安排,况且有您给地那么多好处,他们就是找个偏远地方过下半生也够了!实在不行,您这里不就是个老大的避风港嘛!咱们大不了都来做山东人就是了!”

这话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卢家驹道:“这一次日本人可是够呛啊!他们绝想不到咱们会有那么大的本钱砸进去,一下子就把天津上海两地的群众都带动起来了,这一次他们不死也得重伤,再要想跟从前一样在中国做买卖。  恐怕不容易了!”

苗先生呵呵笑道:“事情果然如此,关键是七弟那几手杀手锏准备的充足啊!不论是事前的存单银票还是报纸上的评论文章。  加上蒋邦彦王寿彭那两件事,可是敲在日本人地腰骨上了,这件事对他们的影响是非常大地!中国的军阀政客多多少少的都跟日本人有来往,这两个人的下场可是会令很多人打退堂鼓啊!”

陈寿亭眯缝着眼睛道:“这俗话说得好,大蛇不死,要当心他反咬一口!日本人这种豺狼性情的吃了这么大的亏,一旦反省过来。  那是一定要找咱们报复的!我看,不如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把他给废了,省地日后麻烦,行不行?”

陈晓奇摇摇头道:“这是很难做到的。  日本经过这三十年的发展,国力已经大大的加强,把他逼急了之后,他把黄金白银储备放出来,顶过一波风潮轻而易举。  而且他那么强的军力此时正是寻找出路的时候,逼急了的话跟咱们开战,咱们是顶不住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逼着日本人拼命。  况且就算咱们倾尽全力也未必能把日本人在中国地势力赶绝,这几十年来。  日本在中国培养的代理人和鹦鹉八哥的不下十万之众,放眼全国,可以说除了咱们山东较为纯粹之外,其他所有的势力里面都有日本人或者其代理人在帮着说话,因此不用多久,自动会有人出来支撑住日本人的,我们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所以现下见好就收是很明智的。  ”

陈寿亭气地用力一拍桌子,直眉瞪眼的叫道:“这他娘的磕碜人!这些王八蛋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怎么就不记得自己老祖宗是谁了呢!那日本人的野心瞎子都看得出来。  你说他们一个个受了那么些年的教育。  怎么就不如咱们这些没念过书的老百姓呢?”

苗先生叹道:“仗义每多屠狗辈,古来如此。  他们这些人读了点书便自以为高人一等。  更加爱惜羽毛,有了对当权者谄媚卖弄的本钱,自然不肯惜命了!在他们心中,国家民族的远不如自己的个人幸福安危来地重要!这些人越多,汉奸越多!留日地这些人,表面上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正派嘴脸,实际上却是给日本人当喉舌投枪,以中国人地身份来误导中国人的民心向背,这一手非常险恶,偏偏这些人还都执迷不悟,人家怎么教他就怎么说,简直就是些没脑子的可怜虫!比较起来,他们还不如欧美留学的人,这些人尽管不算爱国,可是他们实打实的再搞实业,弄经济,便是当买办,也是出卖些经济利益,比起出卖国家民族的那些家伙来好了不少!”

卢家驹干咳一声,道:“苗哥啊!你这话可是把咱们兄弟几个都扫进去了!你我老七还有余先生,都是留洋派的,咱们可没干那样让人骂祖宗的事情啊!”

余灵化道:“苗先生说得是实情,回国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最大的感受就是当代的这些英才们,比起西方人来毫不逊色,但是都形同一盘散沙似的,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浑然不顾国家民族,我们这些海外侨民原本是一心指望有朝一日能支持这些人将中国重新强大起来的,但是今日看来,一点希望都没有,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为的都是个人野心,哎,真的是令人大失所望!”

陈晓奇道:“所以说,我们这些人就要齐心协力在这危难之中扛起大旗,将民族国家之独立自主的奋斗目标坚定不移的继续下去!为了这样的事业奋斗,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憾!”

宁五爷道:“咱是粗人,说不出那么些家国天下的大道理!不过咱看得出来。  你们大家伙都是心里面装着咱们中国人地好汉子!就冲这一条,我宁老五豁出命去也得跟着你们痛痛快快的干一场,江湖子弟江湖老,能倒在为国征战的杀场上,那才是死得其所!陈先生,往后您有啥用到咱的地方,刀山火海。  没二话!”

这话说得大家都很感动,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宁五爷的豪气。  而赵老大这个介绍人更是面上有光,乐得哈哈大笑不已。

陈寿亭兴奋得道:“咱们这一仗打好了,那接下来的一场仗是不是该动手了,我瞅着时机差不多了!趁热打铁最赶趟!”

陈晓奇摇摇头:“六哥稍安勿躁,时机还不够成熟啊!我们得先等着小日本鬼子撤出山东再说,估计也就是九月的事情,在一个。  我们有更重要地事情要马上操办!”

陈寿亭正在兴头上,不以为然的拍着大腿叹道:“哎!还有啥事比这个更着急地那!我憋了好几年的这好不容易有点正事儿干,你可别给我半道上撤了火!这不上不下的难受死我!”

陈晓奇叹道:“六哥,天灾啊!我们要准备救灾了!”

这话说得一屋子人都吓了一大跳,苗先生肃然道:“老七!这话可不要轻易乱说啊!什么样的天灾至于让你怕成这样?!”

陈晓奇道:“苗哥,诸位兄弟,不是我胆小,实在是由不得我不怕啊!你们知道么?从今年春天开始。  冀、鲁、豫、晋、陕、甘、察、绥八省旱灾越来越重,粮食大面积减产,西北的棉花收成今年怕是要绝了,陕西甘肃一带更是一滴雨都没下,泾、渭、汉、褒诸水居然都断流!夏粮收成不到往年的两成,现在西安一带麦子已经涨到了三十块钱一旦。  有些交通不便的地方高达六十块钱一石!这还都没地方买!有些地方树皮草根都已经吃光了,这么下去,恐怕今冬明春就是一场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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