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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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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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名看起来穿着比其他人整齐得多、干净的很的土著人钻出来,一双小眼冷冷的瞪着林伯,同样用荷兰语喊道:“把里面的叛匪交出来!要不然,杀!”

他侧首用土语说了几句什么,后面的土著人中立刻站出几个强壮地。将手一扬。几个圆滚滚的人头抛过栅栏落在地上,惊得后面的人齐声呼喊。更有人大着胆子去看那些人头,失声惊叫:“哎呀!是蔡伯!蔡伯一家给他们杀了!”

看到人头,很多人惊吓的往后躲,栅栏上一些年轻人的脸顿时白了,他们浑身颤抖着抓着长矛,强自镇定的瞅着林伯,只怕林伯一句话不对,他们就丢枪而逃。

林伯沉着脸,死死的看着这些面目狰狞土著,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里没有叛匪,全都是华人百姓!你们不是官不是军队,没有道理来这里闹事!你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那土著头领阴狠的冷笑着喝道:“不让我们进去,你就是叛匪!你就该死!”他回头朝其他人吆喝一声,数百土著欢声雷动,顿时有上百人呼喊着跳下河沟,冲到栅栏下面,抡起刀斧“乒乒乓乓”地砍了起来,另有多人在下面架起人桥,仗着身子灵便,把刀含在口中,手脚利索地往上爬!

林伯回头大吼一声:“把他们打出去!不想死的都给老子上来守着!打他娘地!”五六十岁的老汉,口中呼喊着,抬手一根两米长的竹枪投出去,将一名土著人扎个透心凉,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锯木厂里的男女老少从来没人见过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当家居然这般的血性勇猛,一时间都惊得呆住了,但见林伯手中操起一柄大铡刀,顺着栅栏顶端探身一扫,便将爬上来的三名土著人给砍了下去,旁边一名青年忽然狼嚎一声,操起三米长的竹枪对准了栅栏缝隙一枪捅出,将叠在一起的两个土著人给顶的飞起来跌扑出去,肠穿肚烂!

另有一名青年大声吼道:“都他娘的别愣着了!他们打进来咱们都得死!打他娘的吧!”挥动斧头将一名土著人刚刚伸出来的脑袋剁掉半边,一脚踹了下去!

“轰!”人群之中顿时又涌出十几名青年,拿起斧头竹枪抢上前来,对准了蚂蚁一般往上爬的土著人死命的乱捅乱扎,大声呼喝着亡命搏杀!

他们大多数跟着林伯干了好几年活的年轻人,此时怎么能忍心见一个老人家在前面拼死搏斗?况且。这个时候不能像个男人似地在前头出力,怎么有脸面对那些老幼妇孺!

但是,十几个人面对数百土著,就算凭着坚固的栅栏也支撑不了多久,几分钟的功夫,就被对方爬了上来。几个土著面对不远处院中惊慌失措猬集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嘴上露出个阴狠的笑容,嘶吼一声拔下斜插在栅栏上的竹枪,用力投射出去,将一名躲闪不及地老人给扎穿大腿,插在地上!

人群如同受惊的麻雀“轰”的散开,将那被扎的老人晾在当场,本已经惊慌过度精疲力竭的老人惨叫一声,双眼一翻瘫倒在地。

一名青年从人群中抢出爬到老人身前。大声哭喊着:“爹啊!”

老人却是一点声息也无,竟是生生的昏死过去。青年或许以为老人已经身亡,抽泣两声猛地跳起来。大吼一声:“**你娘的!我跟你们拼啦!”赤手空拳的扑了上去,一头将那刚刚跳下来的土著人拱倒在地,骑上去之后挥拳便打!

那土著人却好似训练有素,一肘子将青年捣下来,反手一刀就将他地胸口斩开一条狰狞的血口子!

青年痛的惨叫一声,却好似疯魔了一般浑然不顾鲜血淋漓,猛地合身保住那土著人小了一号地身子,将两条平日里干粗活抡大锯的膀子死命锁紧往里一收,那土著人登时惨叫一声。只听得胸口肋排骨头“喀拉啦”乱响,竟是给勒的骨折了!小眼一翻顿时软了下来!

青年松开双臂,劈手抢过长刀狠狠的将那土著的脑袋剁下来,冲着后面的同乡瞪大了眼珠子大吼一声,一头栽倒,晕厥过去!

惶恐的人群又是一阵寂静,紧接着有十几个青壮年男子吆喝一声冲了出来,捡起长矛砍刀斧头,冲上栅栏。恰在此时。外面砍了小半天的土著人已经成功突破木墙根部,“轰”的一声撞开三个大窟窿,他们欢呼一声提着刀往里闯,就见对面一片尖利地长毛劈头捅过来!

“杀!”浑身浴血的林伯大声嘶吼着,苍老的身子似乎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十几斤重的铡刀操在手中轻若无物,站在栅栏之上挡住正面五米的阵地,竟然无人可以前进一步!

“杀!”数十名华人青年手持竹矛冲到近前,将三个大洞中的土人硬生生逼退回去。尖利的竹子被斩断几节。他们竟是硬凭着一两米长的竹竿将人撞出去!

土著人终究人多势众,一看正面被暴起反击地华人给堵的严严实实。好不容易砍开的大洞又被十几条竹矛给封的冲不进去,他们立刻分出一路人从侧面攻击,另有一部分人去抬来一尺直径的粗大树木,将前头砍成尖锥,数十人抬起来,冲着木栅栏疯狂撞过去,“轰轰”几声之后,看似坚实的木栅栏断折崩碎,摇摇欲坠!

林伯再次砍下一名土著的脑袋,反手抹去脸上喷溅的鲜血,转头看看后面依旧瑟缩惊慌的同胞,再看看身边身后数十个拼死抵抗地青年,心中暗叹一声:“终究是乌合之众,成不得大气候,若有五十人训练有素地刀兵,这些土著何足道哉!罢了!今天便战死在这异国他乡,但愿天可怜见,这一缕孤魂能有回归故土之时,战吧!”

他瞪起眼睛,抖擞精神,挥舞铡刀大喝一声:“杀!”

 第十八章 我为复仇而来(二)

“轰!哗啦!”一声巨响,侧面的木栅栏被巨木撞开一道一米宽的豁口子,身形小巧灵活的土著人欢呼一声,窜身从豁口中跃进去,挥舞着长刀朝着缩在后面的侨民猛扑过去!

身在栅栏上浴血厮杀的林伯被撞击的巨大力量震得身子一晃,手中铡刀错过一根曩过来的竹矛,锋利的矛尖“撕拉”一下将他的腰肋划开一道半尺长的血口子,皮肉翻卷血液崩呲,顿时间便是半身浴血!

锥心的疼痛和骤然的失血令林伯陡然间浑身力气一泻,原本挥舞起来轻若鸿毛的铡刀顿时沉重起来,他怒目圆睁嘶吼一声,双手绰刀将竹矛斩断,抬脚踢下一名想要乘机捡便宜的土著,“噗”的将刀劈在栅栏粗木之上,反手扯下衣襟用力扎紧伤口,拔刀在手反头大呼道:“你们还愣着干啥?给人砍死也是死!拼死也是死!是带种儿的都给老子拿起家伙来,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俩赚一个,拼他娘的吧!”

他的吼声并没有像兴奋剂一般给那些胆怯的人以鼓舞和振奋,他们仍旧麻木而怯懦的颤抖着,抽泣着,瑟缩成一团,直到一名土著冲到近前,挥刀将一名婴孩劈成两段,抱着孩子的母亲双手断折,胸腹剖开,兀自嚎叫着挪动身体去扑那猝死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女人的丈夫,就在她们的身后,他傻了一般的愣在那里,大张着嘴巴瞪直了眼睛,扎煞的双手不知道该去扶起已将咽气的妻子,还是去抱起那断成两截的孩子,或者去抵挡那继续劈过来的长刀!

但是一招得手的土著人却不容他多想,眼见得妇孺血流当场,更刺激地他血脉喷张。 //。 如同猿啼一般的尖叫一声,挥刀直取那呆愣男人地脑袋!

眼看就要刀临脖颈的刹那间。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撞了那男人一下,或许是另外一个拼命退缩的人挤占他的空间,却误打误撞的将他推了出去,他脚下拌蒜的合身栽出去,土著人跳起来劈下地长刀后段一下子斩在他的肩膀上,刀锋卡住锁骨。却是入肉未深。

剧痛令男人惨叫一声,完好的另一只手攀上来握住那持刀的枯瘦胳膊,就着倾斜地身子往上一撞,脚下无根的土著人惊叫一声。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砸在地上,震的头晕目眩!

男人逃命也似的将身子挣扎起来脱开刀锋,站起来时冷不防脚下被妻儿流出地鲜血滑倒,倾斜的身子在一次重重的砸在那土著身上。弯曲的肘部正好捣在其咽喉位置,顿时将那土著的食道戳的碎烂,眼见得气就上不来了!

就是如此,那男人仍然没有奋起反击的勇气,他手跑脚蹬地把自己弄到了远离那土著人地地方,双眼中全都是惊惧无助的散乱神光,浑身抖索地仿佛腊月里的没毛家雀。口中发出毫无意识地呻吟嚎叫!

更多的土著人扑了上来!他们鬼一般尖叫着。手中尖刀长矛挥舞着,肆意砍杀那些明显比他们高壮。却丝毫不敢反抗的华人,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快意充满胸臆。一种从未感受到的血性暴虐充斥脑门,他们仿佛觉得,这就是生平以来最彻底的狂欢!

陆续有华人青年拿起武器开始对抗,但绝大多数人仍旧如同被驱赶的鸡群一般,刀锋逼到哪里他们就退到哪里,哭喊着哄闹着,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怜无助!

林伯浑身颤抖站在栅栏上,本就非常沉重的铡刀此时终于恢复原有的面目,林伯终究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体力再不是年轻那般充沛,特别是在周身伤损血流过多的情况下,一阵疲倦和眩晕袭上心头,再一刀格开长矛后,眼瞅着另一柄长刀直劈自己的胸膛,他下意识的提刀,不动!

心中暗叹一声“罢了!事到如今无奈和也!”身后那凄惨的场景他不是看不到,但是根本顾不过来,身边一个个的勇敢青年倒在十倍于己的敌人刀下,败亡终究不过是片刻间事,早一点晚一点战死,区别不大了!

刹那几乎变成永恒,林伯眼瞅着那长刀就要递进自己的胸膛的刹那间,他分明看到那持刀的土著脸上露出疯狂而欣喜的笑容,作为整个堡垒最坚韧的一关眼看就要突破!然后,“嘭”的一声闷响,土著人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的爆开!巨大的力量顺便扯着他的身子往后一挫,刀尖擦着林伯的衣襟划了下去,差了不到半厘米的距离,几乎给林伯开膛破肚!

几乎同时,正在栅栏上下和锯木厂内外疯狂砍杀的土著人中间,数十个最疯狂的人接连惨叫着被打倒在地,“砰砰”的清脆枪声在锯木厂的中心位置和房子水塔上面不断响起,瞬间爆发的团团火焰迸发着,喷吐着一道道死亡的火流,准确的透过华人慌乱的身影缝隙将扑过来的土著人打倒在地!

土著人一下子惊呆了!华人也一下子惊呆了!这骤然暴起的枪声如同雷鸣一般一下子压下所有的呼喊声音,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锯木厂简陋的厂房和水塔、住房木楼上面,冒出来数十个脸上摸得花里胡哨,身上穿着绿色奇特军装,身上背着一个打包,手中持着长短不一形态各异枪械的士兵!他们各自隐身在视野开阔的位置,居高临下的将冲进院子里和爬上栅栏墙的土著人一枪枪打了下去,如同打固定靶一般准确迅速,几乎一枪一个,例不虚发!

已经攻进院子的土著人愣了那么几秒钟后,突然发一声喊,掉头就往外跑,有些人甚至为了提高速度不惜将手中武器丢掉,急急如丧家之犬似的抱头逃窜,一个个爆发出绝不逊于刚才他们砍人的利索劲的,亡命钻洞逃出锯木厂。

外面。数百号正攻打的起劲的土著人听到枪声后,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不待领头人吆喝一声,齐齐地扭头就跑,那速度简直赛过最灵巧的猿猴,三两下子就钻进数十米外地树林之中,数百人甚至没有一分钟就跑的干干净净,丢下一地的死尸和武器。

看着这一幕。林伯和剩下的抵抗者齐齐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周身疲惫与疼痛如同潮水一般的袭来,一股子透入骨髓的疲倦顿时冲垮了绷紧过度地神经,他们一个个的身子一软。扶着旁边的东西一屁股坐下来。

林伯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几乎将自己冲垮的疼痛和疲惫,从栅栏墙上蹒跚爬下,走到院子之中,冲着上面据枪境界地士兵喊道:“是哪路英雄拔刀相助!老朽林伯超这厢多谢了!”

士兵之中。一个满脸涂黑的干瘦军人蹲在房顶上,双手抱着一支冲锋枪,对着林伯笑嘻嘻的说道:“林老爷子虎威雄壮,真是令晚辈们佩服万分啊!英雄是称不上了,我们都是中国人!”说着话,他纵身往下一跳,五米高的房顶到地面上。他只用手在半道上往伸出的木梁头上抓了一把。身子略微一顿,便轻巧安稳地落在地上。其敏捷程度不逊灵猴。

林伯心中暗赞“好身手!”对方没有报出身份名号,单是一个简洁的“中国人”。令他知道人家是不愿意透底,转念一想也是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当着这么多人报出号来,那就不是正规行伍的做法了,那都算不合格。

林伯擦着脸上的血渍,自嘲的笑道:“我这土埋半截的人,哪里来的什么虎威啊!若不是你们来地及时,只怕这一身老骨头就葬送于此,这数百乡亲同胞也不免惨遭涂毒,老朽这里多谢了!”

说着话,他双手打拱便要施礼。那年轻军人窜身上前,抬手架住林伯地双手,大叫一声“不敢当!”林伯自忖也有点功底,尽管是久战之后疲弱难当,但是这双手砸下却还不是一般人能承住的。但是那年轻人一只手,却稳如泰山一般架地他硬是拜不下去!

苦笑一声,林伯不再坚持,毕竟周身的伤痛不是摆设,可以说他举手投足都要忍受钻心地疼痛,力气也耗尽了,这可不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时。他长叹一声道:“哎!终究是老了!不中用了!若是当年,三担弓也开得,大关刀也使得,如今…。”

那军人笑道:“您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比我们看到的其他地方好太多了,就跟这一群似的,还老爷们呢,连看家的公鸡都比不上!哼哼!”

他说的,是后来逃进锯木厂避难的那群人。林伯却是跟这些人都相熟,彼此都在异乡找活路,离着这么近彼此也时常照应,到了生死关头也不能要求个个儿的都神勇无敌,他却是没法子褒贬的。他转移话题道:“你们专程到这里来,莫非是来救人的?”

对方不说底细,林伯也大略猜得到,能够运兵到这里的,还是中国人的,不用说肯定是对面婆罗洲上的华人武装了,除了他们,谁还能有这么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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