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人们齐齐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擂台上的动静，翘首以盼。紧张之余，激动不已，期盼着一场精彩的决战的到来！
高手对决，这样的场面可遇而不可求。尤其是两个半圣高手的对决，绝大部分人从来都没有遇过，一生都遇不到一次。能亲眼目睹两个渡过了五次圣劫的半圣高手的决战，绝对一生难求，获益匪浅。
“圣君，我们怎么办？”
剑奴走到沐风身后，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耗费大量圣元力后，他终于从木人雄的一击中恢复了过来，元气大伤。看着气势惊人的木人雄，心有余悸。
“等！”
沐风沉声吩咐，静观其变。
虽然在阴风教教主左步凡的帮助下迅速恢复如初，但没有再展现强大的血巫真身，也没有发动阴风大阵和周天大衍阵，冷冷地静观其变。
两个五劫半圣高手的决战，不是他一个真人境修炼者所能cha手的。他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耐心等待机会的出现。只要木人雄和阴风教教主左步凡两败俱伤，或者力量枯竭，就是周天大衍阵发起致命一击的时候！
“空冥谷使者，参见纪元圣君！”
就在木人雄和左步凡僵持不下，气氛越来越紧张，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天边突然传来了一把朗朗声音，伴随着一阵令人神魂震荡的叮当声。
跟着，一个黑衣人从天边飞掠而来。身材高大，左手握着一幅字画，右手提着一个摄魂铃。虽然还隔着遥远的距离，面目不清，但沐风迅速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空冥使者剑棱，剑十七？”
沐风眼前一亮，迅速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第八百五十九章 惊退
在人们的注视下，空冥使者剑十七飞掠而来，飞身落在擂台上。
“圣君大人，我们神君正在闭关静修，无法应邀前来。为此，亲笔写了四个字，让在下送过来。”
剑十七先毕恭毕敬地向沐风弯腰行礼，然后，再双手奉上手里的一幅字画。
多年过去了，他的脸庞更加苍老，也更加木讷。简单地说了一句后就紧紧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说一句。但向沐风的双眼却是毕恭毕敬，还有一丝感激。当年，前往空冥谷的路上，沐风不惜耗费大量元气把剑雨冰冻起来，留待日后复活的恩情他永远不会忘记。
这一次，接到沐风的邀请信后，他冒死触犯空冥谷的律例，闯入空冥神君的修炼禁地通风报信。结果，虽然无法说动空冥神君亲自出山，但顺利帮沐风求到了一幅字画。区区一幅字画起来简单，实际上却代表了空冥神君的态度，代表了对沐风和纪元学宫的无形的支持！
一幅字画？
沐风伸手接过剑十七手上的字画，徐徐展开，一幅壮丽的山河图出现在眼前。有山，有水，有人家，高山河流，百态人生，莫不栩栩如生。一眼上去，和师尊叶贝宫当初赠送给自己的山河社稷图有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这幅山河图，没有暗含一个画中世界，取而代之的是精纯的超然脱俗的圣元力。字画上，从左到右写着四个大字‘纪元学宫’。以亿万里壮丽山河和千百代芸芸众生为背景，勾画出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走近一，只见宏大的山河，在远处去，山川河流构成了新的图案，一座恢弘的雄霸天下的学宫隐约可见。纪元学宫这四个大字，不仅龙飞凤舞，而且给人一股强烈的超然脱俗的感觉，伴随着扑面而来的威压。修为越高的修炼者，感觉就越强烈。
圣元力！
这是真正的圣元力波动！
沐风一展开空冥神君派剑十七送来的这幅字画，天下高手们就齐齐心头凛然，尤其是各怀心思的众多半圣强者，同一时间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威压。站在离沐风不远处的蠢蠢欲动的木人雄，首当其冲，悬在头顶上的傀儡符文光芒黯淡，甚至无风自动，不停地摇晃起来。
“空冥神君？”
“厉害，先不说神秘的若虚道人，就连空冥神君也暗中支持，沐风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认识这么多巅峰强者？”
远远着沐风手上的字画，人们震撼不已，议论纷纷。
在大千世界，不少高手没听说过若虚道人的名头，不知这个神秘道人的厉害；但是，说到空冥神君，这就几乎人尽皆知了。
当朝太师赵无极号称真人境第一人，横扫天下真人境高手，就连一些半圣强者都不敢轻易挡其锋芒。然而，在空冥神君面前，不值一提！甚至，所有半圣强者在空冥神君面前都蝼蚁不如！
原因很简单，空冥神君是大千世界唯一众所周知的圣人境高手。每隔十年一次的空冥谷比武论道，更是让其名声大震，在各大门派中影响深远。
仙剑门的仙痕尊者，红尘净土宗的红尘古佛，若虚道人和海外童姥等人修为深不可测，不见得就在空冥神君之下，甚至有可能比空冥神君还要厉害。但说到影响力，放眼整个大千世界，排名第一的除了空冥神君，无出其右！
连空冥神君都大力支持，还有谁敢对沐风轻举妄动，还有谁敢打他的主意？
各怀鬼胎，还企图染指混沌珠的半圣高手们齐齐心头凛然，不得不重新审视沐风和纪元学宫的力量以及背景。
圣人境高手和半圣强者，同样拥有强大的圣元力，凌驾于真人境修炼者的真元力之上，但威力却是截然不同。和真人境巅峰修炼者相比，半圣强者体内的圣元力虽然强大，但不够精纯，要渡过足足九次圣劫后才能去除所有杂质；而圣人境高手就不同了，和真元力相比，是真正意义上的蜕变。
在一个半圣高手面前，一般的真人境修炼者全都是蝼蚁；而在一个圣人境高手面前，再厉害的半圣高手也是蝼蚁不如！除非像不甘老人那样的逆天的高手，并且手持刑天剑那样的天庭大杀器，否则，休想是一个圣人境高手的对手！
“剑无伤，把这幅字画贴在学宫的大门上！”
仔细打量一眼后，沐风沉声下令，收下空冥神君的这份大礼。
起来简单的这幅字画，实则秉承着空冥神君的力量和意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镇山之宝。在这幅字画的圣元力波动下，本就一身傲骨的学子们更加超然脱俗，远离尘世间的罪恶，专心读或者修炼；而心怀鬼胎的邪魔外道，则日夜受到无形的压迫，无法在立志高远的纪元学宫附近立足！
“是！”
东面高台上，剑无伤霍然站起来，躬身领命，随即飞身落在擂台上。很快，就带着这幅字画飞身离去，贴在纪元学宫的大门上方。
贴上去的刹那，整座纪元学宫轻轻一震，笼罩在上空的周天大衍阵多了一股超然脱俗的气息，威力更加惊人。悬挂在钟楼上的大钟无风自动，当、当、当地响了起来，悠扬的声音远远地传播出去，令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大乱已至，这注定是一个乱世，必出一个真正的巅峰强者。木人雄，纪元学宫的崛起是大势所趋，不是你区区一个五劫半圣所能阻止的。想要在纪元学宫杀人夺宝，恣意妄为，你实在是不自量力。就算不怕若虚道人的惩罚，莫非，连空冥神君的怒火都不放在眼里么？”
左步凡的声音，幽幽的从轿子内传来，眼时机成熟，不动声色地加强了对木人雄的压迫。
“连若虚道人和空冥神君都惊动了，圣君果然好本事！”
木人雄一声冷哼，心有不甘地了沐风一眼，随即飞身离去。没有返回西面木人宗所在的高台，而是直接离开了纪元学宫，匆匆离去。
为了避免触怒若虚道人和空冥神君，也为了避免和阴风教教主左步凡决一死战，他就算再自负也不好再当众强行对沐风下手。一时之间，混沌珠是拿不到了，只好把主意放在八部浮屠其余七件宝贝上。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南岭州的大楚帝国，寻找所谓的大国师！
第八百六十章 论道
当、当、当
悠扬的钟声，响遍整座纪元学宫，连响九次，每次连响九下。九九八十一声悠扬的钟声后，纪元学宫第一届比武论道正式开始。
重新审视纪元学宫的实力和背景后，再也没人敢暗中兴风作浪。
“圣君大人，还请赐教，为什么说我仙道自私？”
钟声一停，令符真人府天就挺身而出，沉声相问。
对左木枯统领的仙剑门，乃至仓促融合的整个仙门，沐风都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对迫不及待地站出来的令符真人府天，却多了一丝敬意。略微沉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过来问道：“府天大人，何为仙道？”
“仙道，自然就是修仙之道，追求大自在，大逍遥的修炼大道！”令符真人沉声回答。
虽然迫不及待地第一个挺身而出，质问出言不逊的沐风，但脸上没有一丝怒容，只是就事论事。希望当众驳倒沐风，正本清源，让天下人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仙道。
“好，好一个大自在，大逍遥！”
沐风点点头，接着说道：“敢问府天大人，那整个大千世界，有多少修仙中人，有多少修仙门派呢？”
“不计其数！”
令符真人有些意外，一时之间不知道沐风怎么说起这个。
大千世界号称疆域无边，各种各样的门派多如牛毛。有的门派有数十万人，有的只有寥寥十几人，甚至一脉单传。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修仙门派和修仙中人。但有一点毫无疑问，就是在修魔、修佛和鬼修等各种各样的修炼派别中，比例绝对是最高的。大千世界黎民百姓对仙人的向往，由来已久。
“好一个不计其数，问题就出在这里。”
沐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扫一眼四面高台上的天下高手，缓缓地接着说道：“修仙之人追求大自在，大逍遥；身在尘世间修炼，占用大量资源却没有一个愿意遵守尘世间的律例，受不得一点约束。这样的人，只是千百个，甚至数万个都还问题不大；然而，如果人人都这样，大千世界将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
“这个”
令符真人一阵语塞，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直以来，身为仙符门元老，他都是从修炼中人的角度待事情。还真没换一个角度，从大千世界的底层来观察这个世界。这就像一个在空中自由地翱翔的雄鹰，不会在意在地上爬行的卑微的蝼蚁。
“人人都追求大自在，大逍遥；其实，就是每一个人都不自在，都无法真正逍遥。从这一点来说，仙道不是自私，是什么？什么时候，考虑到了尘世间的律例，考虑到了黎民百姓的疾苦？”沐风一字一顿，从一个别开生面的角度，阐述了自己的法。
“嘎嘎嘎，好一句仙道自私！敢问圣君大人，我们魔道呢，如何？”
令符真人府天一言不发，默默沉思时，西面高台上，一个魔头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发问。
身披道袍，脸色发青，浑身起来青幽幽的，一眼上去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不是别人，正是刚从仙狱走出的青幽门元老欧阳楠。声音听起来刺耳，面目神情却带着一丝敬意，只是身为魔道中人，习惯了粗野而已。亲眼目睹沐风的厉害后，不敢在他这个纪元圣君面前放肆。
“真正的魔道，不是杀人放火，更不是杀戮天下，而是要打破一切束缚。说好听点，和仙道一样，追求大自在，大逍遥；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无法无天！”沐风迅速回答，着声音刺耳却神情恭敬的欧阳楠，淡淡地笑了笑。
“嘎嘎嘎，无法无天，好，好，正好说出了我们魔道中人的追求！”
欧阳楠嘎嘎一笑，隔着遥远的距离，微微躬身行礼。
对仙道自私的说法，修仙中人感觉极为刺耳，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就连开明的令符真人府天也没有例外。然而，对于魔道无法无天的说法，欧阳楠这个魔头却坦诚相认，落落大方。躬身行礼后，突然问道：“圣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果然厉害，令人佩服！但欧阳楠有一点想不明白，严格算起来，香山学宫的山河社稷门也算是修仙门派，然而，圣君行事却是出人意料，犹如一个绝世魔头般无法无天。敢问圣君大人，你自己到底应该是修仙中人，还是修魔中人呢？”
“对啊，这句话问得好，沐风到底算修仙还是修魔中人？”
“一身傲骨却没有一丝傲气，行事顶天立地却又无法无天，连天条都敢触犯，好，问得好！”
欧阳楠话音刚落，人们就议论纷纷，人人瞪大双眼着沐风，他怎么说。
“修仙中人也好，修魔中人也罢，在我来，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如果非要有一个称呼，我只能说我是一个修炼中人！”
沐风顿了顿，霍然站起来，站在东面高台上扫一眼天下高手，缓缓地接着说道：“曾经，有人问我，这座建在海外世界的学宫，为什么要叫纪元学宫。我说，我有一个愿望，希望莘莘学子们不再埋头读，要走出学宫外面的世界；希望莘莘学子们也不要醉心修炼，要抽出时间多。不希望学子们每一个都文武双全，我只希望，每一个从纪元学宫出师的学子，都能明白做人做事的道理，可以逍遥快活，可以快意恩仇，但无论做什么，都要有一个底线，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仙道和魔道，对我来说只是一种修炼方法，并没有本质的区别，纪元学宫也有仙殿和魔殿，随时恭候各位的光临和指点！”
沐风中气充足，朗朗声音响遍整座天策谷，迅速引起了一场轰动。
仙道和魔道，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不同的修炼方法。这句话，让人们闻所未闻，耳目一新。
令符真人府天和众多仙道高手沉吟不语，反复斟酌；众多一直以来备受歧视和打压的魔道中人却是齐声欢呼，扬眉吐气。一直以来，为人亦正亦邪的白象圣君也没有例外，向沐风的眼神欣赏之余，多了一丝敬重。这次远道而来，果然是不虚此行！
第八百六十一章 杀手
仙魔同道，并无本质区别。沐风的这句话，让人们耳目一新，为之沉思。
令符真人府天和魔头欧阳楠分别退下，不再多说什么。面对雄辩天下，昔日在空冥谷一战成名的沐风，人们惊叹不已，议论纷纷。
平静一会后，正当人们翘首以盼，等待下一个挑战者站出来辩论时；突然间，各大门派出现了一阵骚乱。各大门派为首的掌门，纷纷转身和身后的长老或者高手小声商量什么，脸色大变，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先是各大门派，跟着，一些实力强大的散修也脸色一变，纷纷告辞而去。有些，甚至一言不发就不辞而别。实力强大的左木枯就脸色阴沉，冷冷地率领众多仙剑门弟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