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往往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因此他那一拳不仅打得我左臂生疼,甚至我脚下也要错一步才能缓冲那一下的力道。
而我挨了这一拳也使我立时决定,虽然我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的话,说不定走廊里有人就要遭殃,而要是再把楼长引来的话,那麻烦就更大了。于是我右脚前跨一步,腰一沉,一个手肘打在了他的腹部。
…鹊桥仙
回复'15': 腹部可以说是人体很脆弱的一个部分,特别是象周华这样未经过任何训练的人,虽然我那一下只用了五成的力道而绝不至使他的受伤,但也足可以令他大叫一声向前栽倒了。
而我也正好顺势站起来,扶住了他要摔倒的身子,暗道了一声对不起。因为我毕竟是在还没有完全了解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就对他下了“重手”。虽然这是我在这时唯一能让他安静下来的办法,但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无论如何我要向他好好道歉。
这时周围也有几个人发出了几声惊呼,而原先拉住周华的那两个人也来到了我跟前,他俩看着周华用手捂着肚子,额头上大颗大颗地冒着汗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有些不知所措地向我望来。
我看了他俩一眼,道:“他没事,我只是让他暂时安静一会儿。”
他们中有一个人有些犹豫地道:“你是……”
我道:“我是他朋友,我叫路浩枫。”
他俩一听我的名字,都“哦”了一声,似乎是听说过我的样子。
我接着道:“放心,把他先交给我吧。”
他俩点点头,但又同时有些为难地转了转头望向刚才周华要与之拼命的那个人,而正好那个人也向我道:“你是他朋友?”
“是。”
“好,反正你挡了他那一拳,今天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不过你告诉他,今天的事他什么时候想再来找我,我随时奉陪。”说完依然带着一脸怒气地转身离开了。
他这番话说得是不客气之至,我便明白他和周华之间的冲突一定不小,但我在还不清楚冲突因何而起时,对他的这种态度也只好暂且忍耐。
我看着那个人离开,然后架着周华回到了他的宿舍。
我让他躺在门后的一张床上,他看起来已经好转了些,但还是在不断地呻吟。我转过身小声问跟进来的那两个人:“刚才那人是谁?”
他们俩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也小声答道:“好象是徐文凯,化学的。”
我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想起来中午韩颖提起过她现在的男友似乎就是这个名字,我便大致猜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冲突是因何而起的了。
我道:“哦,我明白了。”然后指了指周华道:“他一会儿就好,我还想问他点事。”
那两人也明白我的意思,都很有礼貌地退了出去。
我送走他们,关上门找了把椅子坐到了床边。这时周华也慢慢停止了呻吟,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一看到是我,便显得有些惊奇地道:“路浩枫,是你?”
我听他这一问就知道了两点,第一,他的神智已经恢复了正常,第二,刚才在他的愤怒大到使他根本已分不清他面前是什么人。
我道:“你怎么样了,好点么?”
他虽然刚“清醒”过来,但思路也极快,只停顿了一下便道:“刚才,是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道:“对不起。”
随即我岔开话题,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一听我这话,脸上顿时又浮现出那种极其愤怒的神态,咬牙切齿地道:“那个混蛋,他,他竟敢那样侮辱苏泉。”
我道:“到底是怎么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刚才从外面回来,正要回宿舍,正好听到那个混蛋在议论苏泉。”
我没有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本也不是有意要听他在说什么,但他和另外两个家伙走在一排,把楼道堵住了,我只好跟在他们后面。”
“我刚走到他们身后,便听到他们中一个人提到了苏泉,然后,那个家伙便接着道‘哼,那个妖孽,死了到好!’”“我一听他这话,怎么也压抑不住我的愤怒,从他后面推了他一把,向他怒喝‘你他妈在说谁?!’”“他被我推得一个踉跄,但随即转过了身,也怒气冲冲地盯着我,道‘我说谁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我根本就没答他的话,也不管他是谁,上去就想给他一拳,但被他身边的两个人拦住了,后来,人越来越多,再后来,我想你就知道了。”
我一直皱着眉头听完他的这番话。其实按他这么说,他和徐文凯之间的冲突也不能完全怪他枣无论如何徐文凯那么说一个已死的人都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可也就是徐文凯的那句话令我感到很是困惑:他说苏泉“那个妖孽,死了到好”。这是我在今天第二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苏泉了。在现代汉语中,这个词已经是很少用了,虽然我猜测他是从韩颖那里听来的这个词,但当我一听到它时,还是不自觉地从心里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鹊桥仙
回复'16':由于我一直沉默不语,周华便道:“怎么了?”
我忙敷衍了一下,道:“没什么。对了,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他摇了摇头,反问我道:“你认识他么?”
我暗自庆幸他不认识徐文凯,否则估计他们俩早就打起来了,于是我撒了个谎道:“不,我也不认识。”
他还是那么愤恨地道:“你认识的人多,帮我打听一下那混蛋是谁,我饶不了他!”
我一想他们俩实力上的差距,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但涉身处地为周华想想,也难为他还那么护着苏泉,(而且我觉得那个徐文凯也确实极不礼貌)所以我道:“好吧,我去问问,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再那么冲动了,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来你就惨了。”
他闷“哼”了一下算是回答。
我知道这时再怎么劝他恐怕也是徒劳,所以我也没再说什么。
到是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刚才是要来找我的?”
我这才想起来我本是要找他聊一聊有关苏泉的事的,可刚才这么一折腾,我一下子也想不出要问他什么。但我只楞了一下,就突然想到一点,于是我道:“噢,我今天听说苏泉曾有过一段时期,精神方面有些不太正常,所以想问问你这件事。”
周华一听,似是想了想,才问道:“你觉得这件事和她的死有关吗?”
我没有明确地回答他:“不好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他点点头,道:“好吧。那是上学期的事了。”然后他停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其实在我和苏泉好之前,我本和她们班的另一个女生挺好的。”
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段故事,便插话道:“韩颖,是吗?”
他略带惊讶地看了看我:“你知道了?”
我点点头:“大概知道一些。”
他耸了耸肩:“开始我只觉得苏泉对我不错,但因为有韩颖在,我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可后来我没想到,她的精神竟会因为这件事,而……”
“你怎么知道她是因为这件事而导致了轻度的精神失常?是她告诉你的吗?”
“当然不是她亲口说出来的,但这种事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的。”
我不去和他争辩这个问题,而是想了想后又问他:“那你后来怎么会放弃了韩颖的呢?”
他似是不太愿意谈及这个问题而显得有些犹豫。我当然也知道这对于他来讲不会是一段很愉快的回忆,但我执意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我坚持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明白了我的意思,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那的确是一种很难讲清楚的感觉。”
他又叹了口气,但我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便只好继续说道:“她病了的那一个月,我由于觉得内疚,几乎每天都去看她,而那段时间里,我感觉我每和她接触一次,我对她的感情就会更深一步。那实在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我觉得我开始越来越离不开她了,也许这就是你讲的缘份?”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在这里用上了缘份这个词还真令我说不出什么。因为我本就是主张缘份是连接两个人的一种十分重要的纽带,而这种感觉又只是存在于两人之间。因此他现在这么说,我自然也就无法再问下去了。
我无可奈何地“哦”了一声,正想再问他点别的什么,他却先道:“你现在相信我昨天说的了?”
我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这个问题开始感到厌烦了,我一挥手道:“我现在只是对这件事有些好奇罢了,并不代表其他别的任何事情。”
他听了似是有些泄气,但很快又道:“那最少你也开始有兴趣了,只要你肯继续下去,一定能找到那个凶手的!”
我对他这么执着地报着这种“凶手”的想法不知是感到可气还是可笑,我轻轻摇了摇头,准备起身离开了。
他好象没看出我要走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想了想什么,才很慎重地对我道:“上次,你问过我是不是有人有动机要致苏泉于死地?”
我一听不明白他要说什么,看了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他又考虑了考虑:“我想,我想到了一个人。”
我一听又坐定了身子,道:“是谁?”
“韩颖。”
“你说是谁?”
“韩颖,就是在苏泉之前和我……”
他一说到这儿又停了下来,可他的话令我感到十分迷惑,于是我便急于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所以我一挥手表示他可以跳过他不想说的部分,只说关键的部分。
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接着道:“其实也是你的话才提醒了我去想到底有谁才会想要苏泉死呢?”
我没有打断他,只是希望他能快点接触到实质性的问题。
他道:“我昨晚想了一晚,终于想到只有她才会有这种想法。”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自从和苏泉好以后,和她的关系一直很僵,所以她恨苏泉是最有理由的。”
我立时想到了中午韩颖对我和楚怡所说的话,事实上,周华的分析也不无道理,韩颖的确曾恨过苏泉,但仅这一点并不能说明韩颖就有杀苏泉的动机,况且韩颖也根本没有法律上的作案时间。于是我摇头道:“她可能会恨苏泉,但并不说明她就会杀她。而且从现在所了解到的情况看,她也不具备我们通常说的……”
他似是有些着急地打断我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她并不是用通常的方法害死苏泉的!”
…鹊桥仙
回复'17':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他见我不明白,急得“唉”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就是她的恨意杀了苏泉!”
我大叫一声:“什么?”
我的反应令他大吃一惊,他很困惑地望着我:“怎么了?”
我道:“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说说,你刚才说的,那叫什么鬼推测?”
他还是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的分析有什么不对么?”
我简直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他竟然会有“是韩颖的‘恨意’杀了苏泉”这种混帐的想法,居然还问我这种分析有什么不对?
我被他的话气得说不出什么,而他却一脸正经地继续:“这对于你来说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一个人的思念如果足够强的话,连百年后的你和楚怡都会被引到他的梦中,那靠恨意导致苏泉的死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我暗暗骂了一句“见鬼”后道:“听着,我和楚怡那次的经历是有很多的必然和偶然的因素共同造成的结果,和这件事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他听了还想争辩:“可……”
我打断了他,用很严厉的口气道:“我知道苏泉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但这也不能成为你胡乱怀疑别人的理由。我看你的精神这两天有些太紧张了,这样,明天是周末,我把远叔的地址告诉你,你明天去那里看看。”
他见我这么说,急得从床上跳了下来,对我道:“我,我现在很正常!”
我也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是,我并不是说你不正常。正相反,你现在的反应恰属正常,因为你很爱苏泉,对吗?我的意思是说,你最近太紧张了,去上远叔那里看看吧,放松一下。”
我不等他再说什么,便准备回去了。我打开门,在走之前又回过身,对周华道:“记住,不许你再瞎琢磨什么‘恨意’了,听见没有?”
他似是很不屑地转过了脸故意不看我,对我的话也没做任何回答。
我哼了一下,转身出了他的宿舍。
我一边往宿舍走,心里一边还在想着刚才周华的那个不知他从哪儿得来的结论。我越想越觉得他的状态快接近那种“妄想型精神分裂”的症状了,这种情况如果任他发展下去,很难讲今天发生在他和徐文凯之间的事情会不会恶化,甚至发生到韩颖的身上。所以我决定明天有时间一定要带他去远叔那里。
我回到宿舍,老大告诉我刚才网络协会的人来通知我,今晚六点要开个会。我一看表,已经五点五十了,便答应了一声去开会了。
其实所谓开会不过是我们几个熟人在一起,要么是把上次的工作汇总一下,要么就是分配一批新的工作。这次就是有人从外面又给我们找了一份作主页的活,我们大概分配了一下便散会了。
散会后我一看已经是快七点了,想了想今天既然是周末,就索性不去上自习了。于是我在校园里转了转,准备回宿舍去做刚才分给我的那部分活。
我回到宿舍,一推门,看见楚怡正坐在我的床上看着一本杂志,我道:“嗨,你怎么来了。”
楚怡一见我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杂志,道:“你现在有空吗?”
我估计她有事要和我说,便道:“有啊。”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道:“出去走走吧。”
我点点头,一闪身,让她先出了门,我也随后跟了出去。
我们出了楼群,来到校园北面的湖边,楚怡才对我道:“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