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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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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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为“其色如荼”,故易传以荼飞行无常,与上章相类为义也。
 
  《出其东门》二章,章六句。 
 
  《野有蔓草》,思遇时也。君之泽不下流,民穷於兵革,男女失时,思不期而会焉。“不期而会”,谓不相与期而自俱会。○蔓音万。 
  '疏'“《野有蔓草》二章,章六句”至“会焉”。○正义曰:作《野有蔓草》诗者,言思得逢遇男女合会之时,由君之恩德润泽不流及於下,又征伐不休,国内之民皆穷困於兵革之事,男女失其时节,不得早相配耦,思得不与期约而相会遇焉。是下民穷困之至,故述其事以刺时也。“男女失时”,谓失年盛之时,非谓婚之时月也。毛以为,君之润泽不下流,二章首二句是也。“思不期而会”,下四句是也。郑以经皆是思不期而会之辞,言君之润泽不流下,叙男女失时之意,於经无所当也。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P艘病R埃闹兄狻B右病‘,潯皇⒍嘁病<阍疲毫悖湟病B荻新叮街俅褐保菔忌兑病!吨芾瘛贰爸俅褐拢罨崮信薹蚣艺摺薄!饾‘,本亦作“团”,徒端反。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適我原兮。清扬,眉目之间婉然美也。邂逅,不期而会,適其时原。○婉,於阮反。邂,户懈反。遘,本亦作“逅”,胡豆反。 
  '疏'“野有”至“原兮”。○毛以为,郊外野中有蔓延之草,草之所以能延蔓者,由天有陨落之露,潯疂‘然露润之兮,以兴民所以得蕃息者,由君有恩泽之化养育之兮。今君之恩泽不流於下,男女失时,不得婚娶,故於时之民,乃思得有美好之一人,其清扬眉目之间婉然而美兮,不设期约,邂逅得与相遇,適我心之所愿兮。由不得早婚,故思相逢遇。是君政使然,故陈以刺君。○郑以蔓草零露记时为异,馀同。○传“野四”至“盛多”。○正义曰:《释地》云:“郊外谓之牧,牧外谓之野。”是野在四郊之外。此唯解文,不言兴意。王肃云:“草之所以能延蔓,被盛露也。民之所以能蕃息,蒙君泽也。”○笺“零落”至“夫家”。○正义曰:灵作零字,故为落也。仲春、仲秋俱是昼夜等温凉中。九月霜始降,仲秋仍有露,则知正月犹有霜,二月始有露,故云蔓草生而有露,谓仲春时也。所引《周礼·地官·媒氏》有其事,取其意,不全取文,与彼小异。郑以仲春为媒月,故引以证此为记时。言民思此时而会者,为此时是婚月故也。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瀼瀼,盛貌。○瀼,如羊反,徐又乃刚反。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皆臧。臧,善也。 
  《野有蔓草》二章,章六句。 
 
  《溱洧》,刺乱也。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淫风大行,莫之能救焉。救,犹止也。乱者,士与女合会溱、洧之上。○溱洧,侧巾反,下于轨反。《说文》“溱”作“潧”,云:“潧水出郑,溱水出桂阳也。” 
  溱与洧,方涣涣兮。溱、洧,郑两水名。涣涣,春水盛也。笺云:仲春之时,冰以释,水则涣涣然。○涣,呼乱反,《韩诗》作“洹”。洹音丸,《说文》作“汎”。汎音父弓反。士与女,方秉蕳兮。蕳,兰也。笺云:男女相弃,各无匹偶,感春气并出,讬采芬香之草,而为淫泆之行。○蕳,古颜反,字从草,《韩诗》云:“莲也。”若作竹下是简策之字耳。泆音逸。行,下孟反。女曰:“观乎?”士曰:“既且。”笺云:“女曰观乎”,欲与士观於宽閒之处,既,已也。士曰已观矣,未从之也。○且音徂,往也,徐子胥反,下章放此。閒音闲。处,昌虑反。“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訏,大也。笺云:洵,信也。女情急,故劝男使往观於洧之外,言其土地信宽大又乐也。於是男则往也。○洵,息旬反,《韩诗》作“恂”。訏,况于反,《韩诗》作“盱”,云:“恂盱,乐貌也。”乐音洛,注下同。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勺药,香草。笺云:伊,因也。士与女往观,因相与戏谑,行夫妇之事。其别,则送女以勺药,结恩情也。 
  '疏'“溱与洧”至“勺药”。○正义曰:郑国淫风大行,述其为淫之事。言溱水与洧水,春冰既泮,方欲涣涣然流盛兮。於此之时,有士与女方適野田,执芳香之兰草兮。既感春气,讬采香草,期於田野,共为淫泆。士既与女相见,女谓士曰:“观於宽閒之处乎?”意原与男俱行。士曰:“已观矣。”止其欲观之事,未从女言。女情急,又劝男云:“且复更往观乎?我闻洧水之外,信宽大而且乐,可相与观之。”士於是从之。维士与女,因即其相与戏谑,行夫妇之事。及其别也,士爱此女,赠送之以勺药之草,结其恩情,以为信约。男女当以礼相配,今淫泆如是,故陈之以刺乱。○传“蕳,兰”。○正义曰:陆机《疏》云:“蕳即兰,香草也。《春秋》传曰‘刈兰而卒’,《楚辞》云‘纫秋兰’,孔子曰‘兰当为王者香草’,皆是也。其茎叶似药草泽兰,广而长节,节中赤,高四五尺。汉诸池苑及许昌宫中皆种之。可著粉中,藏衣著书中,辟白鱼。”○传“訏,大”。○正义曰:《释诂》文。○笺“洵信”至“则往”。○正义曰:“洵,信”,《释诂》文。以“士曰既且”,是男答女也。“且往观乎”,与上“女曰观乎”文势相副,故以女劝男辞。言其宽且乐,於是男则往也。下句是男往之事。○传“勺药,香草”。○正义曰:陆机《疏》云:“今药草勺药无香气,非是也。未审今何草。”○笺“伊,因”。○正义曰:因观宽閒,遂为戏谑,故以伊为因也。
 
  溱与洧,浏其清矣。浏,深貌。○浏音留,《说文》“流清也”,力尤反。士与女,殷其盈矣。殷,众也。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笺云:将,大也。 
  《溱洧》二章,章十二句。 
  郑国二十一篇,五十三章,二百八十三句。 

 
  


□《毛诗正义》□笺  汉·郑 玄□疏  唐·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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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正义》



卷五 五之一 

 卷五 五之一   


  ◎齐(又鸟)鸣诂训传第八
 
  陆曰:齐者,太师吕望所封之国也。其地少昊爽鸠氏之墟,在《禹贡》青州岱岭之阴,濰淄之野,都营丘之侧。《礼记》云:“太公封於营丘。”是也。 
  齐谱齐者,古少皞之世,爽鸠氏之墟。○正义曰:昭二十年《左传》云:“齐侯饮酒乐。公曰:‘古而无死,其乐如何!’”晏子对曰:“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蒯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薄姑氏因之,而后太公因之。古若无死,爽鸠氏之乐,非君之所原也。”以爽鸠始居齐地,故云“爽鸠氏之墟”,举其始居者,略季荝、薄姑之时不言之也。又昭十七年《左传》“郯子曰:‘我高祖少皞挚之立也,凤鸟適至,故纪於鸟,为鸟师而鸟名。祝鸠氏,司徒也。爽鸠氏,司寇也。’”杜预云:“爽鸠,鹰也,鸷,故为司寇,主盗贼。”以此知爽鸠氏当少皞之世,少皞以鸟名官,其言爽鸠,犹周之司寇,故爽鸠是其官耳。其人之名氏则未闻也。○周武王伐纣,封太师吕望於齐,是谓齐太公。地方百里,都营丘。○正义曰:《齐世家》云:“太公望吕尚者,东海上人也。其先祖世为四岳,佐禹平水土,甚有功。於虞、夏之际封於吕,或封於申,姓姜氏。尚,其后苗裔也。从其封姓,故曰吕尚。西伯猎,遇太公於渭之阳,与语,大悦,曰:‘自吾先君太公曰“当有圣人適周,周兴”,子真是耶?吾太公望子久矣。’故号之曰‘太公望’,载与俱归,而立为大师。文王崩,武王伐纣,师尚父谋计居多。於是武王平商而王天下,封师尚父於齐都营丘。”是武王封太公都营丘之事也。“太公封地,方百里”者,郑约而知之,以《王制》云:“公、侯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有五等之爵,则非殷制,其言千七百七十三国,又非夏制,是武王时也,故注云:“周武王初定天下,更立五等之爵,增以子、男,而犹因殷之地。”是武王之时,大国百里。太公以元勋明知,太公封齐,为大国百里,可知也。水所营绕,故曰营丘。《释丘》云:“水出其左营丘。”孙炎曰“今齐之营丘,淄水过其南及东”,是也。以丘临水谓之临淄,与营丘一地也,故《汉书·地理志》云:“齐郡临淄县,师尚父所封也。”应劭曰:“齐献公自营丘徙此。”臣瓒按:“临淄即营丘也。今齐之城内有丘,即营丘也。”如瓒之言,临淄、营丘即是一地。应劭言献公自营丘徙临淄,是劭之谬也。当云自薄姑徙临淄耳。《齐世家》云:“哀公之弟胡公始徙都薄姑。而周夷王之时,哀公之同母少弟山杀胡公而立,是为献公,因徙薄姑都,治临淄。”据此,则齐唯胡公一世居薄姑耳,以后复都临淄也。《烝民》云:“仲山甫徂齐。”传曰:“古者,诸侯逼隘,则王者迁其邑而定其居,盖去薄姑迁於临淄。”以为宣王之时始迁临淄,与《世家》异者,《史记》之文,事多疏略。夷王之时,哀公弟山杀胡公而自立,后九年而卒。自武公九年,厉王之奔,上距胡公之所杀为十八年,而《本纪》云厉王三十七年出奔,计十九年,不及夷王之末,则迁说自违也。如此,则所言献公之迁临淄,未可信也。毛公在马迁之前,其言当有准据,故不与马迁同也。 
  周公致太平,敷定九畿,复夏禹之旧制。○正义曰:《皋陶谟》云:“弼成五服,至于五千。”《禹贡》:“五百里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铚,三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纳粟,五百里纳米。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诸侯。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分此五服者,尧之旧制也。五服距面至二千五百里,四面相距,而其方五千里。禹既敷土,广而弼之,故为残数居其间。今以弼成而至於五千里,四面相距乃万里焉。《大司马职》曰:“乃以九畿之籍,施邦国之政,职方千里曰国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畿。”注云:“畿,犹限也。自王城以外五千里为疆,有分限者九。”则四面相距,其方万里。此周公致太平制礼所定,故云敷定,言其复夏禹之旧制。弼成五服,实是尧时,以夏禹所定,故云禹制也。王者相因,礼有损益,虽名前后变易,而疆域则同,故《禹贡》注云:“甸服此周为王畿,其弼当侯服,在千里之内。侯服为甸服,其弼当男服,在二千里之内。绥服於周为采服,其弼当卫服,在三千里之内。要服於周为蛮服,其弼当夷服,在四千里之内。荒服於周为镇服,其弼当蕃服,在五千里之内。”王者礼法相变,周服禹制,故郑解禹事而已。《周礼》拟之。成王用周公之法,制广大邦国之境,而齐受上公之地,更方五百里。其封域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正义曰:按《大司徒职》制诸侯之封疆,公五百里。齐虽侯爵,以大功而作太师,当与上公地等,故知取上公地也。其“东至于海”以下,僖四年《左传》管仲之言也。成王周公封,东至海,南至穆陵。齐虽侯爵,以大功同上公封也。且齐武王时,地方百里,未得薄姑。至周公、成王时,薄姑氏与四国作乱,成王灭之,以封师尚父。是齐於成王之世,乃得薄姑之地。若然,临淄、薄姑非一邑也。齐之所封,在於临淄,而晏子云“薄姑因之”者,以齐之封疆并得薄姑之地,举其国境所及,明共处齐地。薄姑者,是诸侯之号,其人居齐地,因号其所居之地为薄姑氏。后与四国作乱,谓管、蔡、商、奄,则奄外更有薄姑,非奄君之名。而《尚书传》云“奄君薄姑”,故注云:“或疑为薄姑齐地,非奄君名也。”○在《禹贡》青州岱山之阴,潍淄之野。○正义曰:《禹贡》云:“海、岱惟青州。”注云:“州界自海西至岱。”又曰:“潍、淄其道。”注云:“潍、淄,两水名。”《地理志》云:“潍水出今琅耶箕屋山。淄水出泰山莱芜县源山。”然则青州在海、岱之间,潍、淄即青州之水也。又《地理志》云:“临淄,海岱之间一都会也。”桓十六年《公羊传》曰:“卫朔越在岱阴齐。”居山之阴也,都临淄。《禹贡》潍、淄共文,明其相近,故云“潍、淄之野”。其子丁公嗣位于王官。○正义曰:昭十二年《左传》楚灵王曰:“昔我先王熊绎与吕伋、王孙牟、燮父、禽父并事康王。”又《顾命》云:“命仲桓、南宫毛,俾爰齐侯吕汲,以二千戈,虎贲百人,逆子钊于南门之外。”成王之崩,职掌虎贲,又事康王,明为王官也。但未知何官耳。以太公为王官之伯,丁公又在王朝,故云“嗣位”,谓嗣王官之位耳,不必嗣为太师也。孔安国《顾命》注云:“汲为天子虎贲氏。”谓当时为之耳,亦未终于此官也。 
  后五世,哀公政衰,荒淫怠慢,纪侯谮之於周懿王,使烹焉。齐人变风始作。○正义曰:《齐世家》云:“太公卒,子丁公汲立。卒,子乙公得立。卒,子癸公慈母立。卒,子哀公不辰立。”是为五世,至哀公也。庄四年《公羊传》:“齐哀公烹於周,纪侯谮之。”《世家》亦云:“纪侯谮之,周烹哀公。”二文皆言周烹之耳,不言懿王也。徐广以为周夷王烹之。郑知是懿王者,以《世家》既言“烹哀公”,乃云“而立其弟静,是为胡公。当周夷王时,哀公之同母少弟山杀胡公而自立,是为献公”。言夷王之时,山杀胡公,则胡公之立在夷王前矣。受谮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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