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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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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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扔在身后,楞楞的,半是后怕,半是如同劫后余生一般,羞怯中,存了丝念想。
    阿兄允许她亲去问侯爷么?或许,以侯爷那晚待她的守礼庇护,两家联姻,未尝不可行。江‘阴’侯比世子还年长几岁,想来他家中,定然也是急的。
    有了盼头,四姑娘心里这才从方才的怅然中,回了暖。没了没顶的失落,这会儿才觉得指尖嘶嘶的疼痛。看着半寸来许,‘肉’眼可见裂开的口子,她想也没想,便将指头含在嘴里,连声唤婢子取了‘药’膏。
    那厢西山居里,七姑娘讶然瞅瞅更漏。怎么这人去了四姑娘院子,这般快便回来了?莫不是又强硬的撂了狠话,将人训了一通,拂袖便离开了?
    “事情谈妥了?”由不得她不生疑。
    他轻应一声,接过她手中正缝制的衣衫看了看,似十分满意,揽了她腰,柔声道,“多大点儿事儿,自是妥了。离摆饭尚早,去外间走走?”
    见他脸上明明白白,只差刻着“小题大做”四字,她想一想,他惯来守信,也就放了心。加之细看他,不似动过怒,更觉先前以小人之心度了他。于是乖乖点头,携了他手,如往常般由他带着,到院子里活络筋骨。
    “您瞧,与四妹妹好生说话,兄妹两个也说得通不是?”她笑颜如‘花’,仿佛立了多大的功劳,向他讨赏。
    他回想顾臻奏《振鹿》时,光顾着紧张,一脸茫然之态。不禁轻挑眉峰,弯腰啄一啄她嘴角的酒窝。
    她既欢喜,何故扫她兴致。
    “夫人说得在理,为夫受教了。”
    听出他话里的笑意,却误将他这笑当做了对她的肯定。她眉眼弯得月牙似的,羞赧推推他臂膀,娇娇睨他一眼:后面还跟着人呢,大人您在外,好歹收敛着些。
    ‘春’英是见惯自家姑娘被世子宠着的,再不适宜的场合她也无心撞破过。久而久之,与仲庆两个,自然磨练出一身不动如山的本事来。各自别开眼,停下脚步,离前头两位主子远些。
    唯独冬藤,近些时日才跟着‘春’英当差。甫一见了这般令人面红耳赤的情形,小姑娘害羞,不免有些局促。慌‘乱’间,见‘春’英微微侧身,面朝池塘,就仿佛秋末冬初的池塘里,还盛放着接天的莲‘花’,看得入了神。
    冬藤机灵,立马依葫芦画瓢,跨前一步与‘春’英并肩而立,两人相顾一笑,默契得很。只冬藤微微发烫的耳朵,才透出些许十三豆蔻的小姑娘,腼腆又羡慕的心绪来。
    再几日立了冬,左相府上,自秋节前夕深夜见了那一面,朱曦凝着脸,再次到访。
    温良侧身请他进屋,如不久前两人相会那次,他案上倒扣着姬舟所著典籍。挑灯夜读,心里一派安宁。
    深夜来客,亦在他意料之中。
    执起茶吊子,给朱六爷添一壶热茶。动作行云流水,不疾不徐。
    甫一开口,声若钟磬,低沉而延长。
    “六爷可查探清楚,公子义生母,太妃章氏如今何在?”
    
    第三七八章 无声交锋
    
    “六爷不妨让温良猜猜。不止太妃娘娘已不在齐王府上,便是永乐帝姬,也以自小‘性’情柔弱,恐与别家结亲会受委屈为由,已相中太妃娘娘母族子弟说亲可对?待得帝姬行过及笄礼,即刻便会动身,从此远离京畿。而帝姬去处,以温良之见,大周西面,当得不二之选。”
    西北四州,幽州关氏,一家独大。而太妃章氏母族,恰与关氏世代‘交’好。先王在位时,婕妤章氏之所以能够在两位昭仪娘娘彼此争斗,却又联手打压后宫妃嫔的夹缝中,安安稳稳诞下公子义与两位帝姬,作为三大氏族之一的关家,功不可没。
    随着温良开口,事事被他言中。朱曦面上‘阴’冷,比外间冻人的寒夜,不遑多让。
    “若无先生提点,朱某至今一叶障目,着实惭愧。”
    这些年,朱家将大多‘精’力放在朝堂,擅权营‘私’。公子义虽得先王钦封齐王,手中却无实权。区区闲散王侯,朱家自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哪知便是这般本该一世庸碌无为,被怀王变相禁在京中的富贵王侯,背地里,竟也不是个老实安分的。
    温良见他想通透此间关节,微微颔首,又提起一事。
    “在下听闻,数年前,关家三爷便随夫人进京,至今居于赵国公府上。关家这一辈,并无可堪支撑‘门’庭之大才。倒是三爷幼子,自幼养在知书达理的顾家大姑‘奶’‘奶’膝下,又得右相大人喜爱,对其多有教诲。关家老太爷那边,对这嫡孙,却是颇为看重,对他期望甚大。”
    关老太爷看重之人,极有可能,便是下任关家族内掌权之人。即便关燚如今年岁尚幼,在他及冠之前,老太爷大可挑选可堪信任的心腹,辅佐其理事。加之关燚身后,不乏那人身影。温良略略垂眸,嘴角溢出抹苦笑。
    “六爷可曾想过,缘何右相大人待一母同胞之亲妹,尚不及关燚来得亲厚?世人只道他疼爱小儿,然则那位,可是那般简单,便能叫人揣度明白他心思的?顾、关两家,连带背后得关家庇护的齐王母子,但有这关燚在,日后两家必当牵扯更深,极难离间。”
    温良此话一出,朱曦搭在圈椅上的手臂,倏尔握紧把手,面‘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怎会?关燚也不过一小儿。”像是联想起何事,朱六爷眉心紧皱,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如六爷所想,赵国公府世子顾衍,同样以十二之龄,于族中涉政务。顾氏如此,关氏又为何不能仿效?即便关燚不及顾衍远甚,可他身后,站着远比当年更深不可测的右相大人不是?得他助益,非但可使得关家延续百年繁盛,更有顾氏在前,于朝廷上为关家挡下明枪暗箭。这笔买卖,以六爷看来,关老太爷那厢,可是乐见?”
    秋节那日,温良于殿上仔细探看过公子义此人。见其形容舒展,毫无郁郁不得志之相,温良心中便起了疑。
    回府后命人打探,得回的消息,大多琐碎不起眼。可便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无关,实则用心思量,将这些年来京中大小事务,串联起来,便得出一个令温良心惊胆寒的猜想来。
    他甫一入京,便进相府。这一进,怕是来时已晚。
    “如此,若当真如先生若言。他便不惧,我朱家将此事承禀王上,戳穿他顾衍居心叵测?”
    朱曦愠怒,想他比顾衍更年长一轮,竟被那厮在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玩‘弄’权术。真当他朱家无人?!
    照先生此言,顾衍此计,早在先王在位时,朱家与他联手辅佐太子那会儿,便已布下。
    这般明着大伙儿坐同一条船上,转眼便背地里放冷箭,便是他顾衍该有的作为?
    好一个公子‘玉’枢,公子之名,配他怕是不足远矣!
    见朱六爷动怒,温良执壶,替他添一盏清茶,借此消消火气。
    “何惧之有?两家早前便是姻亲,今次大选,顾家旁支娇娇,送进宫者,不过寥寥三人。有王后娘娘与贺兰昭仪主持大选,顾家留在后宫的‘女’子,末了,实则仅余一人,且至今未被临幸。其中缘由,想来六爷该比温良更清楚才是。如此,王上为安抚顾家,准右相大人所请,将那两个被撂牌子的秀‘女’,赐予关家结亲。顾大人可是深明虚虚实实的道理,这一手化暗为明,便是一状将之告到御前,王上也只会当了相府又一次打压顾氏。到头来,反倒落得个小人之名,引得怀王更是不喜。”
    话到此处,温良心里不由暗叹。若非朱氏锋芒太盛,且在后宫,几乎已到了朱氏‘女’一手遮天的地步。怎么落得如今这般,怀王之心,早已偏向顾氏。
    以温良看来,朱家此时已是岌岌可危。加之有那位推‘波’助澜,朱氏要再不知进退,迟早有一日,会招来灭顶之灾。
    听他解答其间厉害,朱曦嘴角紧绷。不知何时,背后竟出了身冷汗。再看向温良的神情,不觉便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钦佩。
    果然,对付顾衍那般‘奸’猾之人,还需仰仗眼前这人。
    遂前所未有,恭敬对他施了一礼,却换来温良微微侧身避让。
    “六爷且慢。这礼,温良实不敢当。”温良眼梢瞥见案上的书卷,蔚然长叹,话里隐隐带了无奈。“眼下,温良忌惮的,却是那位心思,不止于此。”
    他进京时日尚短,许多事,只得‘抽’丝剥茧,慢慢揭破表相。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公子丹流放在前,公子义又似与幽州牵连甚深。那人打的,究竟是何算盘?
    同日,晚些时候,‘春’秋斋书房内,公孙抚着美髯,思量片刻,方落下一子。
    “不出世子所料,东面,颇有动静。”
    这东面,指的便是左相府邸。
    案后那人,两指夹了棋子,在装棋子的陶瓮边扣了扣,双眼不离棋局。
    “他‘欲’深究,且随他去。”温良此人虽擅谋略,奈何他投靠却是朱家。可惜可叹。若不让他拨云见日,看清时势,又怎能令他心甘情愿,退出这一局。
    “过些时候,将书房那画,转手送他一观。”
    公孙见他一子落定,本已显了颓势的黑棋,立时便活了。极快应一声,心思复又回到棋盘上来。
    两人俱是此间高手,沉默对弈间,香炉里燃的沉香,已灭了最后一点星火。袅袅的青烟在半空绕一回,气味便淡了。
    顾衍抬眸,瞥一眼墙角的更漏。嘴角微弯。
    果然,不出一刻钟,书房外‘门’廊底下,便传来‘女’子行进间,腰间佩戴的‘玉’玦,叮咚的脆响。及至到了‘门’前,又听她轻声细语,使唤仲庆进屋通传。
    撇下公孙独自对着棋盘沉‘吟’,他扶案而起,亲自迎向‘门’外。就文案曾提过,顾衍此人,褒贬参半。算不得善类。七姑娘一直以为,世子喜欢燚哥儿,就是单纯的喜欢小孩儿。不是她蠢,看不出来。而是这个男人心思太复杂,所行之事,即便有真心,也免不了掺杂些别的考量。在其位,谋其事。很多事情,也不能怪顾衍城府莫测了。
    
    第三七九章 全然不同的温和
    
    嘉和三年冬,雨雪充沛,霜冻入骨。酉时未至,外边儿天‘色’已整个暗下来。
    如今七姑娘已有七月身孕,喂养得好,肚子跟球似的鼓胀起来。她身形本就玲珑,骨架子小,一埋头,只勉强能看见脚尖,迈步都显得笨拙。国公夫人已免了她每日过去请安,更有补身子的‘药’膳,紧着往西山居里送。
    御医已诊出她肚子里是男胎,不仅许氏对这嫡孙分外看重,险些要送陶妈妈过来亲自照看她。便是那人,也几乎禁了她足。
    落雪后,外间石板路湿滑。除他每日‘抽’出两刻钟,陪她顺着游廊走走,旁的时候,都不许她独自出‘门’,更不许顾臻过来,邀她到园子里剪梅枝,或是焚炉煮酒。
    近段时日,四姑娘整个儿似变了个人。若说之前是活‘波’,这会儿,便是失魂落魄后,做给人看的强颜欢笑。
    她也不是没伤怀过,自被江‘阴’侯异常直白,当面回绝了,四姑娘便将自个儿锁在屋子里,整两日,粒米未进。
    彼时国公夫人与陈夫人皆去劝过,奈何顾臻‘性’子虽纯善,却是个认死理的。事情闹大了,掩不住。国公大人获悉后,当即震怒。手执藤仗,一脚踹开‘门’,眼见便要结结实实,将她打醒。
    若非关夫人见机不对,急忙请了世子救人。这顿打,四姑娘绝难逃得过去。便是如此,依旧没能熄了国公大人的火气。
    嫁娶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周虽世风开化,尤其在北地,世家娇娇们若有如意郎君,街上可投帕示好,歌咏情诗。可若不‘欲’国人轻贱,正经结亲,还需讲究三媒六聘,两家互换婚书。
    国公府上,早前已传出世子被八王府退亲,抢亲另娶之事。如今再闹出四姑娘心慕江‘阴’侯,非君不嫁,似有寻死之志这等荒唐事。国公大人如何能不气?
    同为嫡出一脉,兄妹两个,竟无一省心。国公大人这火气,自然而然,便撒到不会教养子‘女’的许氏身上。
    许氏心挂四姑娘还来不及,又被赵国公一顿数落,这心里的滋味儿,自不用提。不由暗自悔恨,那日便不该带顾臻进宫,让她与江‘阴’侯说上话。
    最可恶,她好好一个闺‘女’,论出身,顾臻乃国公府嫡出贵‘女’;论品貌,四姑娘比京中闺秀,哪个也不差!怎就配不得区区一个侯爷?竟这样被人嫌弃。
    国公夫人眼中,不说此事往后绝无可能,便只想一想,也是贺家高攀顾氏才对!
    经此一事,自来不耐烦与人争斗,且惯来心里与赵国公赌了口气的许氏,竟被气得病倒了。
    如此一来,府内后宅‘乱’作一团。除西山居里,七姑娘照样好吃好睡,安心养胎,国公夫人与四姑娘两处院子,各房‘女’眷,都得每日分开探望。
    七姑娘原本也是要跟了去的,可陶妈妈亲自过来传话,说是夫人晓得她一番心意,严令她不许登‘门’,怕过了病气。
    如此,东苑去不成了,便想着求那人陪她到四姑娘屋里坐坐,好歹宽慰宽慰人。哪知那人轻哼一声,揽了她肩头,无比平静道,“待她自个儿反省,你莫去添‘乱’。母亲因她一病不起,更被父亲怪责。倒要看她任‘性’到几时。”
    顾大人一席话,显是将那日在顾臻院子里,因拦了赵国公请家法,令得国公大人怒极之下,不禁回想起他当年违抗族令,设计王府退亲。旧事重提,自是迁怒不轻。
    训他不说,便是七姑娘也没能讨得了好。当他面前,直言训斥世子妃与顾臻素来亲近,却不知劝导一二,白担了世子妃头衔。
    赵国公这是久居高位,但凡府上出事,当先想到便是分而论罪。别说许氏,便是陈夫人跟与此时毫不相干的曹夫人,也跟着受了连累。身为家主,国公大人除对嫡出且颇有才干的世子另眼相看,待‘女’眷,便如世间大多丈夫,多多少少,带了分轻鄙。说训就训,自家府上,大‘门’一关,哪管众人颜面。
    七姑娘不知自个儿被国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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