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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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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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她交好这两位,家世了得,女官试本就是为她几人开设的名目。从文王下令选进宫中,圈了做废子的贵女当中,捞几个与世家有嫡亲血脉,十分要紧的出来。实是王权与世家争斗,各退一步,缓兵之计。
    这么着,殷宓与冉青,铁板钉钉的,只会每轮考校都稳稳当当,排在前头。不论是相府之人,或是内廷中人,没哪个会不长脑子,将文王与世家,两头开罪。上头落定的事儿,底下人便是帮着舞弊,也得费尽心思,达成不可。
    如此一来,七姑娘估摸着,若然她脑子没犯浑,总还能考进前十的吧?她三个一顺风儿的,全排在前头。之后十人,没一个与她交好。殷宓与冉青是有恃无恐,只她落了单,处境大是不妙。
    总不能她自个儿放水,考评依据,评审尺度一概不知,便莽撞落到后头去,只为了能与殷姑娘或是冉姑娘其中一人,凑了对子。
    这般缺考量,且不定稳妥的法子,七姑娘实在不乐意。
    正琢磨呢,却见当中那位端正严厉,不苟言笑的考官大人,执起一卷绢帛文书,摊开来,语声洪亮,照本宣科。
    原是将昨日文选结果,告知众人。七姑娘起初凝神静听,待得三甲之中没听到自家的名儿,已是微微抿唇,蹙了眉头。再之后接连几人,殷姑娘排在第六,冉姑娘紧随其后,心头已是渐渐沉了下去。
    直到眼底深处彻底沉了眸色,方才听闻那位大人朗声道,“泰隆姜氏女,文选乙等上,位十。”
    这一刻,养和殿中,讥讽有之,惊疑有之,看笑话的比比皆是。
    七姑娘埋着脑袋,低垂的眼睑,叫人看不清神色。只琵琶袖底下贴在腿边的小手,紧紧握了拳。
    这便是接踵而至,非迫得她走投无路,才肯甘休么?她自个儿答得如何,心头有数,远不止堪堪一个“乙等上”!
    深吸一口气,背后冷箭,防不胜防。文选已叫人动了手脚,再遇上殿考的新鲜规矩……雪上加霜。这时候,七姑娘提醒自个儿万万镇定,不由的,便想起了他。
    那个男人从来都是镇定自若,冷静得可怕。那般伟岸强韧,护在她身前,替她遮风挡雨,与她莫大的信任。此刻她不怕丢人,只怕令他失望。心头有几分难过,渐渐的,再好的脾气也生了邪火。
    抬眸冲殷宓挤出个安抚的笑来,不意竟撞见文选得了“甲等”,排在第二位的贾姑娘,此刻正斜眼儿睨她。那眼神儿,颇有几分“走着瞧”的洋洋得意。
    七姑娘多伶俐的人儿,被顾大人半是实话,半是恼恨,夸了句“狡诈”。这夸奖可不是白得的。
    四下打量一回,得贾姑娘“提醒”,立马联想起延华宫中那些个风言风语。稍一作想,便猜出上回入了三甲,明里暗里得罪的人可不少。
    这便是说,明里有冯公公别出心裁,特意“关照”她。暗地里贾姑娘赶着落井下石,怕是早呼朋引伴,约定好的。只盼着没人搭理她,叫她落了单,再随意买通个人,拉她下马。这便能将她几年来的努力,一笔勾销了?
    自来好说话的七姑娘,头一回动了真火。惦记着,先忙活完这出,回头就去寻顾左监告状。
    不是说他手底下御刑监杀人不眨眼?她瞧头顶那一窝子太监,就挺不顺眼的。至于旁的些个与她添堵的,她自会收拾了去。
    
    第172章 不速之客
    
    既是殿考,便是当堂作答。
    宫女们挨个儿进去,余下的,需得大殿门外候着。这般独自顶着莫大的压力,与众人分开来应试,还是头一遭。多数人在这当口,止不住忐忑紧张,忧心自个儿尚且来不及,哪里有那闲工夫留心大殿内的情形。都忙着将平日里默下的功课,来来回回,反复在心头过几遍,临阵磨枪也好。
    七姑娘静静侍立着,看似垂首沉吟,不过是悄然竖起耳朵,留心养和殿内的动静。渐渐的,便发觉之前进去六七人当中,轮到殷姑娘与另一人,那考官发问很是中规中矩,问的泰半都是稍微下些苦功便能默记下的,并不十分困难。回话之人只需一板一眼,挑了要紧的答,近乎出不了错儿。
    待得轮到冉姑娘进去,又是如此情景,七姑娘心里便有了底。原来,这便是变相的照拂与看顾了。不似旁人,大人们随兴拣两句彼此相牵连,或是更深入的考校,但凡平日里积累不足,功底不扎实,未必能答得上来。
    譬如那贾姑娘,相比文选排在第二位的风光,此时殿考却有些牵强,颇有些差强人意了。
    七姑娘侯在外边儿,透过齐鼻梁高的花棂窗,偷偷瞥一眼上首端坐的主考大人。心头暗自感叹。果然,能被相府指派来担下这门差事,自不会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脑子不会转弯儿的迂腐人。
    文选能舞弊,殿考能动的手脚,莫非就少了去?虽然司礼监早递呈了事先拟定的考题,可谁也没规定,不许即兴的,当堂多问两题不是?
    即便闹起来,考官大人只需稍一告罪,推拖一句“爱才”或是“见才心喜”,哪个也挑不出毛病。
    七姑娘能想明白的事儿,司礼监两位公公,自然也是心底门儿清。
    如冯公公这般,大半辈子在宫里头,历经两朝,什么花招没见识过?岂能看不出其中的名堂。
    可也不过沉默着,含笑吃茶。偶尔附和几句,不该他插手的,绝不多事儿。
    他此来只一个目的:看紧那丫头,办好公子成交代的差事。即便那丫头在殿考前两轮能挣回些颜面,出出风头。最末一轮也翻不了身。司礼监绞尽脑汁想出的法子,便如同那磨得尖利的门钉儿,只时机一到,利利索索扎进她命脉,死死给钉牢啰,这辈子休想再兴风作浪。至于旁人,冯公公从未看在眼中。随丞相手底下那班人如何折腾,他只当凑热闹,置身事外。
    不出冯公公所料,七姑娘顺顺当当,硬是凭借真才实学,夺了殿考前半段儿唯一一个“甲等”考评。借此东风,排名一顺溜的,呼啦啦窜到了第六。
    与小选时候不同,虽则眼红的大有人在,可大伙儿心里明镜似的,多是冷眼旁观,很快便释然,没了忌惮。不是还有末一轮儿么?只要有那“搭伙儿”的规矩在,任她此刻爬得再高,待会儿也得乖乖摔下来,岂不更加痛快?
    考校完毕,七姑娘躬身告退。抬首时候,恰好撞见考官大人眼底,有几分赞赏,隐隐夹杂了唏嘘。七姑娘一怔,立时想明白,恐怕这位大人也觉着她难以应付接下来的考校。眼底那抹感叹,便是可惜她一番苦读,遇了小人谋害,时不待她。
    规规矩矩退出了门,七姑娘心里对这位考官大人,不觉生出几分感念来。这人待她算得公正,尤其多问那几考,不偏不倚,既不为难,亦不偏颇。从始至终,都尽到了做考官的本分。比起内廷见不得光的做派,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再过两刻钟,便是终考。姑娘们按照新一轮考评,分两列候在殿外石阶下。右手边儿的,便是入了前十,半只脚跨进晋升门槛儿的。面上神色比左手十人,少了焦躁,偶尔还能有个笑脸。其中几人已迫不及待相看起来,盘算着替自个儿寻个绝不拖后腿的伴儿才好。
    七姑娘也挨个儿观望过去,对面几人或是冷眼迎上来,眼底尽是幸灾乐祸。或是躲躲闪闪,因着些旁的缘由,虽则与她无甚往来,也从不曾结怨,却是万般不情愿与她牵扯上干系。
    已落到第五位的贾姑娘,嘴角勾起个嘲讽的笑来,眼角高挑着,目光掠过众人,隐隐带了威慑。如今留下的,除了鲜少几人她高攀不上,亦不敢道明自个儿是替郡主收买人心。余下的,她可是挨个儿找上门去,利诱并着胁迫,将其间厉害讲得一清二楚。想来没哪个不开眼的,会平白无故,与王府作对。
    七姑娘黑黝黝的眸子,阴晦盯在第十四那位姑娘身上。心下急转,想着两相得宜的法子。
    欲要说服此人,成败约摸五五开。当真不成,只得破例,暂且将导师的教诲搁一旁,做一回小人。强人所难,若非迫不得已,非她所愿。
    七姑娘琢磨着何时上前攀谈,若然没记错,这位先前避开她打量,微微有些腼腆的姑娘,府上是姓高的?正暗自思忖,耳畔突然传来讶异的私语声,方才还宁静的地儿,突然喧嚷起来。
    随着众人向身后宫门口望去,却见洞开的朱红大门外,陆陆续续停了几顶靛青软帐的轿辇。当先那软轿帘子掀开,步下一位微微发福,着玄色官袍的大人。离得远,看不真切,只隐约能瞧见那人头顶乌黑的官帽,连并腰间一抹佩绶。
    那人之后,又接连下来几人,俱是朝官打扮,连大殿内端坐的考官大人与司礼监两位公公,也被这突来的变故给惊动了,跨出门来,脸上满是狐疑,面面相觑。
    直等到宫门外最后一人步下轿辇,廊下几人再站不住,不论心头如何作想,都正了容色,整一整仪容,大步向门外迎去。
    七姑娘微张着小嘴儿,杏眼直瞪瞪瞅着那厢一身玄色蟒服,束高冠,身姿笔挺的男人。分明隔着偌大一个前庭,可她就是知晓,那人抬眸直直向此处看来。片刻功夫,目光已落到她身上,停留不过一瞬,复又回头与同来几人客套礼让,相互恭维着进了门。
    都是一般无二的官袍,唯独穿在他身上,显出一份别样的雍容贵气。好看得令人炫目。他身形本就挺拔,人群当中极为抢眼。年岁虽轻,却气度斐然,举止从容。
    她只觉这人走到何处都是鹤立鸡群。并不处处招摇,盛气凌人。却自有一份沉稳老练,远超他年岁的威仪持重。
    冯公公等人迎上去,两拨人寒暄一番,最先下轿那人,徐徐道明来意。
    顾衍不动声色,越过冯瑛肩头,远远看她一眼。目光沉静,不辨喜怒。冯公公面上堆笑,侧身恭迎顾大人先请。便见这位略一颔首,无有多的客套,撩袍子大步错身而过,径直踏上通往养和殿的玉石走道。
    冯公公笑意不达眼底。眯起眼,望着来人沉稳自若,高华若谷的背影,两手交错插袖管儿里,一路尾随,微微佝偻着背脊,恭敬守礼的神情底下,藏了几许捉摸不定…
    
    第173章 小七,世子怎么会是吃素的?
    
    他是怎样的人物?大周闻名遐迩,尤其在燕京,美名更盛。
    留在此地二十位姑娘,除去寥寥几人,俱是在京里土生土长,王城根儿底下,含着金汤匙养大的世家贵女。
    早年或多或少,都在燕京观瞻过这位世子,少年得意,策马京华的风采。那会儿他还未及冠,离京前几年,燕京尚能见到这位身影。每回打马行猎,巷子口、坊市重楼,但凡能远远瞧他一眼的地儿,必是人头攒动,推推攘攘。
    可惜后来这位离了京,据说去了南边儿。归来时候,已行了冠礼,入朝为官,更一夕之间,与王府定下了亲事。
    进进出出乘的是官府轿辇,许是有婚约在身,本不喜招摇之人,行事越发收敛,轻易再难见上一面儿。
    几年过去,当初风靡燕京的少年郎,不知成了多少世家小姐出阁前长吁短叹,埋在心底一桩憾事。没能一赌公子玉枢高冠华服,出将入相,必属冠绝燕京的伟岸风流,那些少年时因他而起的仰慕心折,终究不能圆满。
    本以为这份缺憾一直埋在心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哪里知晓,今日能在终选当口,这般临近,亲见了他朝服加身,潇潇朗朗,阔步而来。
    旁人如何喜不自胜,贪看他失了魂儿,七姑娘懒得多看。给自个儿添堵的事儿,她从来不干。
    只立在人群当中,小心翼翼偷眼瞄他。不知内情的,还以为又是一个对着顾大人,芳心暗许,被美色迷了眼的。
    顾衍与身旁同僚沉声应付几句场面话,自她跟前经过,只眼梢略作停留,面上却是轻描淡写,越了过去。
    七姑娘垂手侍立,唇角微微抿着。他经过那会儿,她心跳如鼓。那若有似无的一瞥,旁人瞧不出来,她却是心知肚明,了然得很。
    那一眼像是撩在她心头,酥酥麻麻,叫她想起昨日园子里,他情不自禁,险些失了把控。
    这人怎地突然就来了养和殿,之前一丝风声也没知会?
    再被传召进大殿,三位考官大人下首,刚好冯公公对面儿,另置了矮几坐席。他安坐首位,透着几分随意,眸子黑得像墨,淡淡向她们瞥来。
    伺候的人很是麻利,悄无声息的,上前奉了茶。
    “今日终选,位列前十者,得晋秉笔女官,允官衙行走。几位大人此来,却是奉命为九卿所辖各司,亲自相看适当人选,定下尔等来日去处。此间厉害,还望诸位好自为之。”
    考官大人一语惊醒了尚有些飘飘然的众人。若非诸位大人在场,怕是早闹开了锅。七姑娘倏然抬眸,只见得他面容平静,敛目端了茶。
    什么叫就此决定了日后去处?他之前跟她说的,可不是这样儿!
    他说做了女官,便能离了后宫。还能在京里选个僻静的地儿,买栋宅子,安安乐乐过日子。日头升起来便去衙门里抄抄写写,一日很快便过了。傍晚时候归家,四下逛逛燕京的大街小巷,长长见识,凑个热闹。晚上在自家院子里纳凉,摘些瓜果,得空给家里去信,日子不知有多和美。
    可这会儿怎就成了各人自有去处?她以为大伙儿都是一个衙门里当差,有专给女官腾出的职位,平日里只需与同届女官来往,接触的人事很是寻常,关系不会太过复杂。
    可听大人这话,“九卿所辖各司”……七姑娘眼皮子抽抽。
    廷尉衙门,不就正经算在九卿辖下?他既纡尊至此,按照这人的脾气,除了廷尉衙门,他不会乐见她去了别处。
    想想这事儿要是成了,日后见天的搁他眼皮子底下。七姑娘虽有欢喜,可也没忘了,被世子看管着,比姜昱还严厉,哪里有自个儿当家作主来得自在?
    越是琢磨,越觉不对味儿。当日他慎重其事,半是诱哄,半是胁迫,难得好耐性,与她说道考取女官的诸多好处。他这般尽心尽力,当真一心一意为了她好,半点儿没有存了私心?莫不是他早就算计好,而她稀里糊涂,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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