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娇咛了声,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似喜还嗔,红霞扑面,娇羞不禁道:“还有人在外面。”
“房里书多,他们听不见。”楚质含糊其辞,吻着芬芳的柔颈,手指伸到她的后背,解开肚兜的结子,轻轻拉去,两座含苞欲放的胸胸怒耸而出,饱满、柔嫩、丰润,巍然挺立,跌『荡』起伏。
初儿还在想着房里书多与听不见是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陡然感觉胸口一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一双玉臂抱住自己的柔美雪峰,轻被楚质用手摁住,光滑莹白,流光溢彩,如梦如幻看得他呼吸渐缓,再也忍耐不住,轻手将她抱起,换了个舒适姿势,惬意的享受着美人无边无际的似水柔情。
翌日,从温柔乡中挣扎而起,匆匆洗漱,顾不上处理昨日积留下来的公文,楚质就急忙奔赴州衙求见范仲淹,两人在书房中商谈了大半个时辰,不时传来阵阵笑语,可惜谈话的声音轻微,有人想听个明白,却无顺风耳之能,只能暗自着急。
还好也不用他们多等,过了不久,楚质告辞离去,范仲淹却大肆派发请柬,诚邀杭州城各大富绅于明日中午,参加设在西湖湖心岛上的宴会。
接到请柬,根本不用细想,这些富绅脑中立即闪过鸿门宴三字,问题在于,就是明知道宴无好宴,可天下有谁能拒绝范仲淹的邀请,况且,连知州的宴请都不给面子,那以后还想继续在杭州混下去没。
民不与官明斗,自古之理也,不然到头到吃亏的还是自己,这点富绅们心里清楚,所以当赴宴时间将近时,他们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动身而去。
杭州湖心岛,顾名思义,位于西湖中央,四面碧波如镜,湖光秀『色』,因四面环水,岛上气候如春,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浑然不像是在夏季,岛上固然景『色』秀丽、清幽淡泊,和风徐徐,的确是寻幽访景的好去处,可惜应邀而来的富绅们,却没有多少人有心情观望四周景胜,而是与相识之人,三五成群的抱聚成团,窃窃私语。
所谈内容无非是猜测范仲淹此举之意,断然肯定他是为钱而来,不是他们往坏处着想,而是有前车之鉴,毕竟在某些官员眼中,富绅其实就是他们暂放在外面的钱袋子,什么时候没钱了,直接拿取就是,从来不会有亏欠心理,长期如此,怎能不让人心有警惕。
午时将近,富绅已经齐聚,但范仲淹却没有现身,并不是他摆架子故意迟到,主要是富绅们提前来得过早,还差半个小时才到宴客时间,不过也不只他们早来而已,与他们同时到达的还有杭州城各大名楼的厨师伙计。
古代的酒楼名气与实力往往是呈正比的,素质之高自然不用说,短短的时间内就在岛上的小亭前,把宴客桌席摆放整齐,端上果瓜时鲜,茶水糕点,在司仪的招呼下,一些富绅慢慢的入席就坐,但并不意味着宴会的开始,岛上可以休息的地方不多,主人没到,总不能让客人站着等候吧。
宴席的不远处还临时搭建起一座五尺高、两丈方圆的花台,彩『色』丝绸遮住了幕后,台上铺一层艳红地毯,台柱子上缀满了锦绣、鲜花,对此也没有人觉得诧异,平常富绅宴客还请些伎人来吹吹打打以助酒兴,而身为杭州之主,设下官宴招待来宾,若是没有歌舞增『色』,那泛味不说,更是显得失礼,正愁没有借口,在场之人恐怕会立即转身离去。
有席位可坐想必没人愿意站着受累,一会之后,大部分来客都落坐下来,满面红光,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看样子不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土财主就是家境富裕的二世祖们,只怕杭州城中绝大多数能排上字号的豪绅、巨贾都在这里了。
自然,排位的事情也不用司仪『操』心,同属一个圈子,论资排辈,谁上谁下他们心里面清楚,决然不会有人不懂规矩。
才轻声聊了几句,台上走来一名女子,笔直端坐,手抚琵琶,琵琶曲缓缓『荡』漾,旋律悠悠,功力不凡,应该是官伎歌坊出身,不过在场富绅都是见惯了风花雪月之辈,区区一曲岂能入得了他们之眼,眼睛都没瞄上台去,待琵琶曲毕,才应付式的叫了声好。
琵琶女子谢礼回到后台,又出来几个华衣少女,身材绰约多姿,伴着曲乐丝竹曼妙起舞,轻薄的衣裳随着她们的动作舒展开来,再也掩盖不住那玲珑浮凸,纤细的腰,修长的腿,饱满的胸脯表『露』无遗,这要比刚才的有看头,立时吸引不少人的注视。
特别是有几个年纪明显足够做人家祖辈的胡须花白老头,眼睛眯成一条缝,聚精会神的盯住那些妙处不放,时而点头不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单纯在欣赏艺术呢。
在湖心亭的另一边,指着几个老头,杨承鄙视说道:“这几个都快要进棺材了,依然那么贪恋美『色』,家里妻妾成堆,还是烟花之地的常客,为了美人能一掷千金,而今范公只是要他们捐点钱而已,却叫嚣最为厉害。”
“还有左边手里戴着碧玉板指的那个,昨儿就花了三千贯买了盒走盘珠,说是要镶嵌在屏风边上以做点缀;另外右起第三人,也是赌场出了名的大豪客,前两天才输了万贯家财却浑然不放在心上。”杨承平随手指点,一一挑明那些富绅们的底细。
“多谢杨东主提醒,这份情意本官记下了,待会定会禀明太守。”楚质拱手道,适时表示感谢。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过期作废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过期作废
“大人这么说,却是显得生份了,对于范公与大人义举,在下一项是赞成的,不要说尽区区绵薄之力,就是散尽家财,也无怨无悔。”杨承平说道,语气真诚,显然不是在假装客气。
其实按照杨承平的本心,他是非常赞同治理西湖的,因为若是西湖之水干涸的话,容易赞成运河堵塞,如果西湖水源深阔,那京杭大运河用湖水就能保持畅通无阻,但是湖水一但不足,运河水就不得不取足于江『潮』,但是江『潮』流入河道,泥沙浑浊,又造成运河的淤塞,这对于常年以水运货物的杨家商号来说,可是严重的问题,所以从长远利益考虑,治理西湖其实就是要从根源上杜绝后患。
要知道京杭大运河是勾通南北的大动脉,一旦被堵,那后果可不容小觑,只能年年加以疏浚,这又带来了另一个同样严重的问题,由于运河贯穿城区达十四五里,每次动工,不仅劳民伤财,而且动工所挖泥土,不易运出城外,总是堆积在人家房前屋后的,也给城中周边居民赞成环境上的困扰。
然而,疏滩运河所需费用,却是强行摊派到杭州城中的富绅身上,如果真为治河那他们也认了,但是年年重复循环,钱粮给足,运河却从来没见修好,这怎能不让他们心灰意冷,觉得那些官员是将他们当成了鸡,想吃蛋了就找他们要。
所以说,范仲淹要治理西湖,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可是富绅们也不尽然全是目光短浅之人,还是以看得到长远好处的,从源头解决问题,两者相比较,区区的眼前利益算得了什么。
只要不是笨蛋,富绅们也知道该作什么选择,问题在于,范仲淹此举,到底是真心为民,还是和之前的官员一样,只是借开湖的幌子从中谋利,不是他们不相信范仲淹的声誉,可是心有余悸之下,仓促之间,他们自然犹豫了起来。
富绅们的心理十分复杂,一方面是相信以范仲淹的为人,决然不同于以前的贪官污吏,说要治湖肯定依实行事,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一方面是治湖的钱粮不用说肯定又是摊派到各人身上,想到要自己出钱挖自己的田、拆自己的宅院,简直就是双层肉痛啊,什么长远利益顿时抛到脑后。
不过,既然应邀而来,这些富绅多多少少已经有心理准备,知道这关肯定是在劫难逃,反而想开了,表面上装作不情不愿的模样,其实心底早就有几分坦然,不然哪里会有心理观看美女歌舞,然而,尽管富绅闪情愿出血,但为了防止被狮子大开口,还是要做个样子的。
听闻杨承平的话,楚质当然适时表示感激及佩服之意,连连夸赞杨承平深明大义,他可不知道那些富绅的心思,之所以才来找杨承平了解情况,就是害怕这些人待会装穷,而杨承平也乐于卖个人情给楚质,悉心的指点起来,大部分是生意场上的对手,也不愁不清楚对方底细。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时,宴会那边的舞台上似乎又有新的动静,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伎人翩翩而至,咿咿呀呀的轻唱起来,却是现时杭州城最为有名的洛家班戏剧。
自从上演了由楚质提供素材,白瑾瑜加以完善的梁祝戏剧后,洛家班顿时火了,简直要比火烧云还要红上三分,戏园每日人满为患不说,聚会宴饮之时,若是没请其前来助兴,那宴会档次就会逊『色』了几分。
在宴会上,当然不合适表演梁祝这类的悲剧,然而戏班一旦成名红火,只要上演的戏剧不至于太差,出于心理作用,总是能赢得观众阵阵喝彩的,事实也是如此,当洛家班伎人戏毕谢幕,在场富绅纷纷击掌叫好,可突兀之间,全场肃静,却是范仲淹驾到。
“见过范公。”
“太守有礼”
不管心中有什么想法,在这一刻,众人纷纷迎了上去,簇拥满面春风,和颜悦『色』的范仲淹,好一副官民和谐、其乐融融的场面,过了片刻,在众人盛情的恭请下,范仲淹轻缓坐了下来,这也预示着宴会的开始,歌舞伎人暂时退去,也不用等人吩咐,就有诸多仆役奉上美味佳肴。
第一杯酒,自然敬范仲淹的,由几个杭州颇具威望的年老富绅为代表,先是感谢皇帝让范公赴任杭州,乃是地方百姓之福,特别是在范公英明的领导下,终于战胜了干旱,杭州又恢复往日的太平,为此,他们要代表杭州百姓,向范公表示敬意。
一般来说,祝酒词往往是七分虚三分实而已,不过这回调转了过来,对范仲淹的感谢可是真心诚意的,当初,那些粮商除外。
宴前三杯酒罢,歌舞又响了起来,但这回却没人欣赏台上美女的表演,而是把注意力放到范仲淹身上,毕竟,以他雷厉风行的『性』格,什么事情都喜欢开门见山,肯定不会像别的官员一样绕圈子。
果然,杯子还没有放下多久,在范仲淹的示意下,顾可知就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还未说话,众人就准备肉戏准备来了,纷纷提起精神,侧耳聆听。
“诸位觉得此地如何?”顾可知自问自答说道:“清雅幽静、郁郁葱葱、秀美天成,在此地坐望,就可饱览四面湖光山『色』,且就是烈日炎炎,此处也凉风习习,真是杭州不可多得的避暑胜地,诸位以为然否。”
只有寥寥几人点头,乍一闻声,大部分富绅就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毕竟楚质那番西湖危在旦夕的言论早传开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
“悲呼!危矣!”见到富绅不配合,顾可知也没有在意,一脸的沉痛之『色』说道:“如此美景,即将消失,如人失眉目,却不知诸位是否能无动于衷。”
当然能,这是大部分富绅的心声,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给顾通判几分面子的,只得昧着良心的微微摆头,动作非常轻慢,如果不仔细观看,根本就察觉不了。
当然,顾通判几十年的官场可不是白混的,直接忽视众人的动作,权当他们全部赞成自己的意见,立时笑着说道:“幸得范公在任,决意开湖以安守一方,官家圣明,得知西湖之弊,立即批复奏折,同意范公之举。”
故意停顿了下,发现没有预料中的掌声,顾可知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又迅速神态自若的说道:“然,开湖毕竟不仅是官衙之事,其中利害,关系到杭州城百姓,特别是诸位之中的某些人。”
这并不是在威胁,而是实话实说而已,三十里西湖岸边,不知道被建盖了多少幢宅院,还有一些低洼地区,更是被人占为已有,改造成了良田,有的更甚,私挖明沟暗渠引水灌溉自家田地,而现在范仲淹开湖,势毕要矫正这种不端行为,这怎叫人甘心,如果不是范仲淹威名尚在,惧其手段,可能第一时间站出来表示反对的,就是官衙之中的某些官吏。
富绅们沉默不语,就算心有准备,可是亲耳听到顾可知话里的意思,哪怕明白其意是范仲淹示意的,不过也没有搭腔,反正顾可知没有点明,他们也乐着在那里装糊涂,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看了眼范仲淹,发现他在闭目养神,依然没有其他表示,顾可知有些犯难了起来,明言索取钱粮的举动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只有在心中大骂那些富绅,平时那么精明,关键时刻居然给自己装傻,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看见旁边的楚质,如获救星似的,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
楚质轻轻点头,站了起来,轻咳了声,肃容说道:“治理西湖,乃是功在当代,利至千秋之事,西湖之弊,其一在于。”
洋洋洒洒的列举几条治理西湖的理由,发现富绅毫无所动,楚质也没有生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又说了几句套语后,就直接道:“然而,由于前些时候赈济灾民,官衙银库粮仓空缺,已无多余钱粮以做开湖之用,此次礼请各位前来,就是想请你们伸以援手,与官衙携手共为杭州百姓造福。”
“事成之后,与上次一样,范公必定将此事奏呈官家,以示嘉奖。”楚质语气充满诱『惑』和暗示:“官衙编修地方志时,必将诸公事迹详细记载,版印天下。”
富绅们闻言,心跳顿时立即加油提速,上次因为帮助官衙稳定粮价有功,有些士绅得到官衙表彰,受到刻碑铭记的待遇,这让许多人心中羡慕兼嫉妒不已,如今听闻自己也有这种机会,怎能不怦然心动,特别是后面后句,录入地方志,版印天下,这可是留名青史啊。
想到这里,不少人再也坐不稳当,面红耳热,呼吸开始放重,忍不住与旁人窃窃私语几句,与好友交换了下意见。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时,杨承平站了出来,大义凛然的说道:“承蒙范公瞧得起,诚邀我等共襄义举,非但没有『逼』迫,反而客气商意,欲让我等扬名立传,在下不过一介小民,虽不懂是非大义,却知报答范公之恩情,故愿意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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