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噗哧一笑,不再辩了,只道:“……我去备浴……”扭着身儿便出去了,霸王娇则扁扁了嘴。
……
青州,清风山,花荣寨子里,今儿来了好一帮人,领头的却是梁山的宋江,跟在他后面的居然有武松。
其它人是晁盖、吴用、刘唐、白胜、吕方、郭盛、燕顺、王英、郑天寿、欧鹏、蒋敬、马麟、陶宗旺、汤隆、焦挺、鲍旭、朱富、柴进等人,这些人几乎是现在梁山上的所有头领了,这个规模算可怜翻了。
花荣这些时也收揽了不少人,比如桃花山的周通、李忠、王进;还有王进拉来的少华山史进、朱武、陈达、杨春等人,另外就是青州的镇三山黄信,如今清风寨聚着七八千人,有花荣操训年余的‘青州团’和少华山班底与黄信青州部分厢军组成的‘预备团’,这样的实力也的确令梁山宋江、晁盖等人头疼。
吴用献计,让宋江套旧关系拉拢花荣,但花荣已非吴下阿蒙了,如何肯充了衙内去入伙梁山?他太清楚衙内的实力了,也因深熟了《讲武堂》教义而对衙内心中钦佩至极,更看出衙内要成大事,反过来他却劝说宋江了,而宋江也有些动摇了,因为晁盖才是梁山大头领,他只因‘及时雨’名头响亮,拉来不少人才倨次座的,但骨子里宋江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他的野心无法与衙内相提并论,无非是折腾的大了,好让朝廷招安他,谋寻个官职好光宗耀祖,如此而已,事实上他也剖心与花荣说了这番话,一但清风寨与梁山合伙,实力必然大增,但在花荣眼中,梁山这帮贼寇算是乌合之众吧,只因与宋江有旧,不便鄙视之!
几次三番,三番几次,互相拉拢,结果谁也不肯入谁的伙,今趟宋江又来‘哭’了,唱做俱佳的说。
“花贤弟,俗话说一山容不得二虎,那独龙庄栾廷玉欺人太甚,伤了我几个兄弟,斩了我数百喽啰,此仇不报,何以慰枉死兄弟?今趟哥哥来你处,跪求贤弟发兵助我梁山一臂之力,荡平那独龙庄,山寨二头领只便由贤弟来坐,宋江甘居次位……那栾廷玉一对大锤勇不可当,山庄兵马强悍,我等强攻数次不下,若得贤弟神箭相助,定马到功成,山东这一片搞的事大了,还怕朝廷不来招安我等?只那时可谋高官矣!”
花荣此时打心眼儿里有点鄙夷宋江了,淡然的道:“宋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时山东大势已变,朝廷派来的剿讨大军已然返回京师了,只因京中另出了大事,哥哥却不闻军情,又言我花荣乃堂堂清风寨知寨,如何敢背了朝廷?今日看在与兄长多年旧交份上,实言相告一句,那独龙庄栾廷玉背后有硬靠山,莫说是梁山加上我清风寨,就是再多一倍人马也成不得大事,大名府麒麟庄、博州高唐山庄皆与独龙庄互通声息,就是河北田虎也与他们有暗议,只是那栾廷玉奉有秘令不打梁山罢了,若有心夺梁山时,他背后靠山早就发来水师精锐了,眼下哥哥有一条路走,便是率梁山军马下徐州、淮阳军去折腾……”
宋江一行人大惊,吴用忙道:“花知寨此言何解?莫不是叫我等放弃了水泊梁山不成?断然不可!”
晁盖也虎着一张脸,站了起来,沉声道:“花知寨既信不得我等,又出这番言语,莫不是暗联了他们?”
花荣只一笑,道:“也不瞒诸位,花某背后的那个人正是栾廷玉的主意,换言之,花某与栾廷玉、史文恭、玉麒麟卢俊义共事一主,上锋若一声令下拿下梁山的话,我等也违背不得,今日劝诸位下徐州另谋去处,只因我家主人水师万余精锐正在来此途中,但至那时,只怕双方起了争执,若梁山愿入伙,另论!”
他这般一说,晁盖、宋江等人又大吃一惊,水师万余精锐?花荣背后这主人是谁?如此的牛叉?
“莫不是青州慕容彦达?”宋江以为慕容是皇亲国戚,大该才有这番影响力来聚众人,故此一问。
花荣撇了撇嘴,不屑的哼道:“他算个屁,不瞒诸位,我正整军要下青州,登州兵马提辖孙立也要做反要往西来,独龙庄亦要出动,只一句话,这几日河北、山东烽火要漫天,梁山若不归顺我等,只下徐州一途,我家主人秘令,若梁山众人乱他大事,命我等合力剿灭,宋哥哥,言尽于此,是去是留,请善决!”
晁盖、宋江、吴用等人皆傻了眼,只想不到独龙庄栾廷玉根深若此,竟与花荣还是一家子人,那一直不曾说话的武松,突然上前一步,抱拳道:“某阳谷县武二郎,早些时候恩人欲叫我上独龙庄寻栾廷玉安顿,二郎在家守兄长灵孝,未曾赶去,年初时宋江哥哥至阳谷邀我入伙,武二郎推却不了,今日只问花知寨一句,你口中所言主人莫不是武松的恩人乐寿安衙内?”他这么想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当初衙内让他上庄的。
花荣突然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抓了武松的手道:“前几趟未见二郎来我寨中,却不识得你,原来你便是衙内常常念及的武二郎,今年我多次派人去阳谷县打听你,却寻不着你去处,栾廷玉也与我说了这事,他亦派人寻你,不想二郎却在梁山入了伙,前几日衙内来了秘信,便说二郎可能上了梁山,我却忙得忘了问,今日倒好,撞见二郎了,今番你须留在这里,哈……史进,让军情房的人给衙内传信,武二郎寻着了!”
结果这一趟没把花荣拉入伙,宋江还把颇为忠肝义胆的武松给赔了进去,当初他邀武松时,武松便说了,恩人叫他往独龙庄上去安顿,宋江死皮赖脸把武松求下来,只说你恩人寻来时,你便再随他去,这番可倒好,居然间接让花荣把武松给捡走了,下了山时,宋江闷闷不乐,事实上其它人也是这般郁闷。
若失了梁山天险,如何与官军周旋?宋江倒是想投靠了‘衙内’,但他做不了主,晁盖不是还在呢吗?
梁山一众人等在清风山下商议了许久,晁盖做惯了大头领,哪敢去归顺别人?便决定先下徐州了。
……
高宠在建康接到秘令,立即与石秀、公孙胜议事,当日午时就发出了军令,封江15个全员团整备过江,沿淮南数州沿线展开,又命军情司戴宗迅速去联络王庆,以配合神策大军渡江的首一趟军事大仗……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封江团是清一色的步兵,但历经半年操训,这些精悍兵卒却是一股生猛的力量。
主要还要归功于《讲武堂》教义,操训的太毒辣了,应征来的兵卒好多给淘汰下来扔进预备团再训,剩下的这些人是从几十万青壮丁中挑选出的精锐,江南路、两浙路、荆湖路、淮南路几百万庶民百姓中的好汉子全都给‘封江团’挑尽了,这批兵要是不精不悍的话,那整个大宋朝再没有什么悍兵精卒了。
一连两日,高宠指挥15个封江团入了淮南纵深,这日午时,接到了军情秘报,高俅五万禁军入了颖州,高宠看了地图,发布每一道命令:告诉王庆,当高俅兵锋直指寿州时,着他往庐州撤退,引其深入腹地。
而歼灭高俅的庐州战役也在此酝酿开幕了,15个封江团晓伏夜行,秘密穿越黄州、蕲州、安庆府、无为军集结,其中四个团兵力由黄州往北入光州埋伏,只待高俅大军过了‘安庆军’直扑庐州时封上口袋。
另11个团兵力近4万人埋伏在安庆军至庐州官道上长达数十里的广阔战线上,准备利用分割截断块块歼灭的战法一举收拾高俅,绍圣元年,八月初,高俅得意洋洋统率五万禁军浩浩荡荡杀奔庐州,王庆在寿州望风而逃,收获情报的高俅抚须大笑,“小贼儿,惧了本太尉吧,往京中飞报,寿州一战,杀贼1800多,王庆败往庐州,不日将被剿灭!”无耻的太尉就是这样,半个淮南贼寇未见时,他就谎报斩敌1800首了。
这日入夜时,先锋军马已经开到距离庐州不到二十几里的白河滩,中军却拖在十几里外,五万禁军中只有6000骑兵,其它皆步军,队伍尾端居然还在安庆军境内,就在高俅扎下大帐、埋锅造饭,准备歇息一夜,明日夺下庐州斩了王庆的美梦中,高宠一声令下,灵隼十余只飞出,传达了庐州战役的准确时辰!
二更将尽时,15个封江团发攻了悄无声息的庐州会战,而王庆的任务是连夜夺下庐州城,对于高俅来说,这是他一生当中最惊惧的一夜,当喊杀声冲天而起,大火四处漫延时,出了中军大帐的高太尉傻呆了。
五万毫无防备的禁军,多大数还在梦中时,就被缴了械,一夜激战,神策军斩敌11800余首,血流成河,衰鸿遍野,剩下的全部成了俘虏,包括率领小队骑军欲逃走的高俅在内,他做梦也料不到一夜就败了。
收拾完战场时,已是后晌,而在应天府的衙内已经接到了战报,叹息一声道:“五万禁军一夜溃,唉!”
众人却欢呼起来,衙内无丝毫喜悦心情,“……难怪大宋敌不住辽兵,太过腌臜了,传令给高宠……俘获的38000禁军,愿降的充进封江团,不愿降的全部分流押到江南去搞实务,没道理再放他们回去了……”
郑皇后正在楼阁里歇着,素娇欢喜的进来说给她庐州之战,高宠一夜全歼了高俅的五万禁军,皇后都不信,“怎么可能?小郎在江南到底招慕了多少兵马?居然这般厉害?”她心内的震惊非语言可形容的。
“姐姐啊,只道小郎是说着玩的?他一年内便在江南整安出二十五万兵马,能上战场的足有十五万人。”
郑皇后张大的嘴里能塞两个‘蛙头’,半天才道:“大宋完了,完了,我只想不到,小郎会这般厉害!”
楼阁里的衙内却与莺美、瑟瑟、月茹一起谈论辽国的最新形势,辽房秘报言:阿骨打欲亲征黄龙府。
瑟瑟心里极忧,此时便道:“以衙内看来,金主阿骨打这次攻打黄龙府会不会得手?会以何法攻战?”
衙内沉吟片刻,淡淡的道:“阿骨打一代雄才,胸有丘壑,绝不可轻视之,他兵力本弱,自不会蠢的去强攻,若换了是我,也要选择围困战术,只歼来援之敌,久困之下黄龙府粮草毕竭,不战而弃城败绩!”
“只歼来援之兵?阿骨打也未有多少兵马,拼一个少一个,这些他也必虑之……”月茹插了一嘴。
衙内笑道:“牧游民族,尤擅游而击之的策略,谓之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袭、敌逃我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声东击西、避重就轻,打与不打皆操之一手,来去则如风,任你千般本事,奈我如何?”
萧瑟瑟叹服苦笑,“衙内真好本事,寥寥数言却把北方游牧民族的战术精髓道出,你真是可怕的对手!”
莺美笑道:“咱家衙内可怕的不止这些吧?”她笑的有些异味,萧瑟瑟和折月茹的脸蛋便全红了!
第163章 劫太子
庐州一战不久就传入了京师,朝野震惊,太尉高俅统率的五万精锐尽灭,自已也被生擒活拿了。
八月下旬,淮南路全线溃散,皆入王庆之手,至此,淮南大寇王庆,号称雄兵十万,与此同时,江南方腊占尽了江南东西路、两浙路全有州府军县,由淮南往南、荆湖往东地势皆流入寇手,赵佶懵了!
应天府,留守行宫,衙内正跷着二朗腿品茶,神色一派的悠容淡定,一侧,燕青正在禀报各路军情。
“……三日前,水师一部在登州附近截住苏杭应奉大使朱勔,夺其金银珠宝十二大船,枭朱之首……两日前,水师一部进驻梁山泊,开辟第二水师大寨,但入河道水浅,重舰无法驶入……昨日,麒麟团拿下大名府,弑永阳王向宗回……河北田虎奉降书,愿听衙内号令;淮南王庆奉降书,愿归衙内节制;睦州方腊奉降书,愿事衙内为主;两浙、江南、淮南、山东、河北东路皆在神策府掌控之下,各地安民,无大乱!”
莺美、瑟瑟、月茹也坐在一侧听着,到了这一刻,她们真的感觉到衙内的实力有多强悍了,这个天下要易主了,这一路走来,莺美也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情郎逆夺宋室江山的谋策大计已经到了最后一段。
“……河东呼延庆率隆德一团由昨日拿下太原府,秘斩河东路经略安抚使王安中……京房报,枢密院郑居中被打入死牢,抄没家产,妻妾充入教坊司,朝廷秘令南下要拿衙内父子的梁师成在兴国军成擒……”
正这时郑后、素娇、清照三个人进来,听到郑居中的下场,两姐妹不由一颤,燕青继续道:“……梁师成供说,奉帝秘旨入建康要阴弑衙内父子,一并揖拿秣陵郡王郑绅,在梁师成身上搜出两道秘旨,证其所言非虚……高宠于庐州会战之后统率封江团退守长江一线,以固江南大地,淮南事暂由王庆折腾……”
衙内颌首,把茶杯放下了,等郑皇后和素娇也坐定,他才起身负着手在厅中踱步,蹙着剑眉似在思索什么,几个女人和燕青的目光只追着他身子走,半晌,衙内才道:“拟令……谕石秀,拿下建康通判向琛、拿下两路宣抚使汪彦伯;以建康府为首,颁布神策政令,自治江南、两浙、淮南、山东、河北东路;建康立‘安府’,号神策府君……谕青州花荣,着他派人召降梁山寇,若不归顺,责令独龙团、青州团剿灭之!”
“我已拟出奏表,开府之日上表入京,请朝廷准许神策府领诸路自治,否则不保乱势卷入京畿道。”
这一手够狠啊,这是逼着朝廷承认他造反的合法性,莺美翻了个白眼,诸女皆愕然,衙内太强势了。
“衙内,此一奏表入京,只怕引来朝廷上下的不满,西北尚屯雄师,若奉旨南来,必起惊天血劫。”
李清照心里忧虑着,故出言劝了一句,衙内笑道:“八娘勿忧,赵佶早惊破胆了,一干侫臣恨不能爬过来降我,指望他们成什么大事?西北是良师,还有折种两门虎将,只赵宋王朝不用他们,奈何?满朝奸侫哪个允许他们领权拼命?我信他们有忠君侍国的坚志,却苦无用武之良地,又言我在建康开府,也非三五七日可做成,少说须耗时三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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