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好伙伴,她是玩上瘾了。
不一样。
他忽然想起那年的夏天,他在木叶病院里看见纱布还没有解完的鸣人。七月的太阳没遮没掩地挂在没有云的天空上发光发热,他们从医院的走廊上看见木叶并不宽敞的街道。
他说过了什么他已不能记起,残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鸣人露出洁白牙齿的灿烂的笑,鸣人的笑象夜空里的星星一样灼灼发光。
鸣人干脆利落地摇头,他说,佐助他和宁次不一样。
夏天的阳光总是没遮没掩,忽然有点热得刺眼。
III
上忍考试意料中的成功,也意外地难缠。宁次拖着一身半大不小的伤通过了审评,卡卡西摸着下巴挑剔:我通过上忍考试的时候比你还小5岁啊。
他很无可奈何地反驳:我11岁的时候根本没机会参加上忍考试!
潜台词:没机会不等于没实力。
——可你13岁的时候输给了旋涡鸣人。
旁边志乃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惊得他不为人察觉地一抖——明明刚才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的……宁次很努力地去说服自己,和某些人在一起时,某些时候莫名出现的气氛紧张那都是自己的错觉。
旁边传来雏田细细柔柔的声音,他回头,他宗家的堂妹带点羞涩地笑着递给他一盒子药膏。这场景令他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他不再恨宗家。他想那是谎话。
可他可以很坦然地说,他不再恨他的叔叔,而他从来没有恨过自己的堂妹。16岁的宁次尽量的去爱人。
宁次依然憎恶那个丑陋的咒印,他其实清楚自己仍是可以随时被囚的鸟——只要必要,宗家随时随地可以取走他的性命,不废吹灰之力。
只是他已经坦然许多。他想很多事情其实到最后也许都无法改变,例如父亲的死;但在这无法改变的世事之中,惟独有一样是自己可以随意更改的,那就是自己的心情。宁次想以那样的方式死去的父亲其实只是在拯救自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的现实就是如此,而自己至少可以决定是作为一个保护者死去还是作为一个牺牲者死去。
宁次不再把一切都归结于命运,但他知道,其实有些注定仍是注定,躲不了也躲不得。他只是不再怨恨,却未必有力改变。
鬼童丸是可以打败的。
或许,将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切敌人也都是可以打败的。
但这也并不意味了什么。
尽量去爱。
16岁的日向宁次告诫自己。
有些东西他要不起,但他还可以往外付出。
尽量。
站在‘晓’地盘的某一角落,宁次看见面前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敌人;他苦笑着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人要前进总得打败自己。
鸣人愤怒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出,清晰得难以形容。
把我爱罗还给我。
把我爱罗还给我。
中气十足的嗓门里是总为了别人而出现的愤怒。就和多年前,他说,把佐助还给我。一样。
宁次忽然有一瞬间不合时宜的分神,他想起曾经的夏天,曾经的七月。
那些纯粹的干净的炎热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稀疏落下,满地的班驳。
他和宁次不一样。
金发的孩子安静地说,脸上有皎好的微笑。那么平静的语气,那么淡淡的语气,没有波澜。
尽量去爱。
16岁的日向宁次告诫自己。
IV
祸不单行。
坐在鸣人的病房里听见村子中心拉响的警报,宁次脑子里只能做出这个反应。被长长的警报鸣笛惊醒的鸣人挣扎着就要下床。
宁次一把按住他,动作温柔而力度绝对。
“你是伤员!”
“这种伤,马上就能好的!”
那些纵横在麦色皮肤上的伤口以一种奇迹般的速度愈合,宁次皱了皱眉,手却没有放松的意思。
“放开我,宁次。”
鸣人一字一句。他们之间出现了片刻的僵持,而警报仍响着,在他们的位置上可以看见木叶并不宽阔的街面上匆忙来往的人们,还有飞快消失在空气里的忍者。
“宁次。”鸣人唤他,平静的语气而眼眸中有灼烧的苍蓝细焰;那愈合了伤口的手抓住他的,一厘一寸地离开:“这个村子里的人们并不是每一个都和你我一样啊。”
不一样。
不一样。
仿佛许多陈年的回忆泛滥而起,宁次松开手看着鸣人的身影在一瞬间消失。他站在原地发呆三秒,而后飞快地赶上。
他看着鸣人的背,隐约看见一只巨大的猛兽。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那年宁次18岁。
V
他始终憎恶那不知由什么画下的咒印,因为总有一天,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真实总要被想起。
囚牢。
以及,随时随地的,舍弃。
他看见巨大的猛兽在鸣人已经变得修长的身体里,咆哮。
他想,如果可以,他尽量忽视。
尽量。
VI
他们站在木叶村外树木茂密的丛林中,不远的地方是看不清数目的敌人。宁次有一瞬间打算看一看对方额头上的标志是什么,而后很识时务的放弃。对利益关系第一的忍者村来说,这或许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有人尖声叫嚣着冲过来,他沉稳地站在原地,白眼把一切收进眼中。
起手势。
二、四、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
收势。
干净利落,一掌毙命,天生般的高傲出尘。
鸣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宁次很强,很早就知道。可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宁次,从来没见过杀得这样决断的宁次。
看着宁次走动的范围,鸣人笑了起来。
——你在护着我么?
“笨蛋宁次,我可没那么软弱啊。”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情,做不做是我的事情。”
二、四、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一百二十八。
每一掌都打得不留一点余地。宁次想他绝对不能让鸣人使用那些他曾见过的力量,他不担心那只猛兽吞噬了鸣人,他担心的是那之后。
就如他额头上那该被憎恨的咒印。
他或许死不知时,所以他想尽量去爱。象父亲选择为保护亲人而死,他不敢期待得到,但他仍能付出。付出与得到的幸福,他能拥有一种就已经满足。
……应该可以满足。
而那一时间,宁次听见了鸣人的叹息——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鸣人万万不会有叹息这样的举动——
但他是确确实实听到了。
VII
七月。
阳光刺眼,天边有正在变得巨大的积雨云。
人们闻见了空气里浓浓的血腥。
他们站在木叶的丛林中,他们脚下横卧着敌人的尸体,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数不清数目的敌人正一波波袭来。
他和他背靠背地站在一起,他们身边是一个无人可入的圆。
VIII
那年宁次二十岁。
他一直告诫自己,尽量去爱。
他一直叮咛自己,付出和得到,两种幸福他能得到一样就好。
他说,应该如此。
应该如此。
听到鸣人的叹息时,他以为自己太过疲劳而产生了错觉。
鸣人和他站在一起,背后没有防备地靠在他背上。
鸣人说:
“早说过了,宁次是不一样的。”
他终于微笑。
空气里有血腥和夏日的青草香。
FIN。
无聊的篇末,关于本文的宁次,如果大家不喜欢也米办法…v…在我眼中宁次就是这样的,他或许始终隐忍,但那却不是因为单纯的温柔……而是因为宁次本身仍有胆怯,他未够勇气。
又,关于本文标题:从这首歌而来……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
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
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音
'火影 卡鸣'Scar
风华2号 posted at 2006…08…10 10:11 182点击 管理 推荐
捂住胸口 并不是因为心脏
而是那里有着巨大的伤痕
“有人以为安慰是应当感激的善行,我知道他们原意不坏所以不予鄙视,我只讥笑。”
“旗木,你一定有一天会因为你的毒舌哭泣,我保证。”
“啊?我以为我已经改进很多了。”
“= =……我再说一次,耻笑某种感情的人,将来必定因此后悔。”
“MA~其实我没有贬低它的意思。真的,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压力好大。”
那个时候鸣人还只是个很小的孩子,因为我旗木卡卡西也仍只是一个少年。青春年少,据三代老爷子说,十七岁的我在暗部里就象一柄没有刀翘的打刀,锋利逼人。
说实话,我觉得这是他老人家那段时期热中阅读玄幻小说所以嘴里才会冒出这种奇怪的形容词。
那些年我和同在暗部的阿斯玛经常会就一些很无聊的话题进行讨论,十六七岁果然也就是愚蠢固执而神经兮兮的年纪。
据说人在二十五岁之前没考虑过国家事天下事然后忧心如焚那绝对不正常,而人如果在二十五之后还在考虑着国家事天下事然后忧心如焚那就是有病。
从这一点而论,我和阿斯玛都是正常人。这是个好结论。
我们曾经很深刻地从村事到国事到五影进行了‘深刻’地讨论,观点有所相同有所不同。但记得有一次不是讨论而变成了彻底地翻脸然后互殴,那话题是什么我后来死活想不起来。
“卡卡西,你确定那时是互殴?”
“啊……莫非我们当时其实很和平?”
“—_—那难道不是你单方面对战友下毒手么?”
“不可能!”
“你哪来的自信?”
“我要下了毒手你还能活到现在?”
“……我忽然真的很想砍了你。”
——阿斯玛,你不该和卡卡西提起九尾的。
——喂喂受害的是我啊该谴责他好不好?
不要向我提九尾这个名字。
痛得快死了。
哪 卡卡西
你看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木叶很多传奇中的一个
一点不输给木叶白牙和金色闪光
可是 那又怎么样?
鸣人从观察屋里‘刑满释放’的那年,卡卡西十九岁,交往着胸部线条很美的女友,任务完成率高得吓人,独居的宿舍楼下忍犬叫得很是热闹。实话说,那时候他实在是我们同龄人里羡慕和钦佩得不得了的人。
那年我还只是忍者学校的实习老师,正在为能不能成为正式员工而忐忑不安。封印了九尾的小孩要进入村子里象一个普通孤儿一样生活这个消息在村子里一时激起巨浪,人人都在议论。
我也很担心这样做好不好,因为如果九尾再一次暴走,就会有很多人象我的父母一样白白死掉。其实死亡对忍者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只是那样的牺牲,真的让人觉得毫无价值。
我就这么辍辍不安地度过了那个暑假,同时忧心着我的工作和九尾容器进到村子里的事情。
那个时候,离我知道他叫漩涡鸣人还有整整一个秋天。而离他亲昵地蹭在我身边喊我伊路卡老师,则还有半年。
“第一次在学校里遇到伊路卡老师的时候,老师正在被校长训——真是逊毙了啊哈哈!”
“鸣人= =+ 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可是……校长看见我就皱眉,伊路卡老师却对我笑哦,还摸了我的头。”鸣人象只猫似的窝在沙发里,嘿嘿笑了起来。“我觉得很开心啊,好象第一次觉得被保护了。”
错了,鸣人。第一个保护你的人不是我。
卡卡西一直都是很强的人,无论他显得锋利或者温和。
于是我一直羡慕他。无论是鸣人亲近我却依赖他的现在,又或者是在很多年前。
——敢动那个小孩的话,我就宰了你们。
旗木卡卡西一直都是锐利的刀,就连软弱的地方都一样可以割伤人。
我羡慕那样的锋利,而他或许也曾羡慕过我的柔软。
因为我们都很贪心。
巨大的伤痕 象无底的黑洞一样
怎么填 怎么也装不满
去保护人只是为了得到被保护者的感谢。
想做火影只是为了看见曾经可恨的人们对自己点头哈腰,景仰地视自己为英雄。
并不是什么豪气干云的伟大理想,只是这样卑微的愿望而已。
悲哀就要流泪,欢喜就要嘻笑。这是所有人都拥有的生理反应,即使幼小的孩子也是。
可是如果无法欢笑,就只好悲哀。
欢笑需要人分享,悲哀需要人分担。如果没有人体谅,笑和哭泣就变得没有意义。
人类是寂寞的生物,连哭泣这种极度自我的事情如果没有观众竟然也会觉得索然无味。
并不是企图买弄,又或者猎取同情。
只是单纯地想要接触。
却连这样一点也无法达到。
呐,卡卡西老师。
我曾经养过一条鱼,从小河里摸来的。它太小了,吃不了。
我养了它一个星期,虽然不知道还可以继续多久,却开始习惯和留恋起它的存在来了。但第二个星期的早上,我的鱼死了,被一只野猫吃了。
我逮住了野猫,我那么伤心,可我居然想养那只猫,因为这世界上除了它再没有什么和我的鱼有关系了。
我很奇怪对不对?或许我只不过想找一个伴而已。
因为如果没有那只猫,我可能要寂寞得死掉。
因为我的鱼不在了。
“不。一点都不奇怪。”
寂寞得要死。因为我的鱼不在了。
所以至少让我留住那只猫。
如此微不足道,却又好象如此贪婪。明明如果不是那只野猫,我的鱼就不会死。那样的空虚怎么样也填埋不满。
别动那个孩子,否则我杀了你们。
别动他。
因为除此之外我已经一无所有。
哎 白色头发的伯伯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唉 我是年轻的哥哥啊
卡卡西老师,你听我说啊,我每天睡觉前都做两百个仰卧起坐!
卡卡西老师你看,我已经修炼了这么~多的基础忍术。
卡卡西老师~
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小时候,战斗的时候那样冷酷的四代老师面对我和琳还有带土的时候会笑得那么开心。或许当时在他眼中的我,也就是这样一个期待着被肯定的小孩?
当然我想我小时候大约是没这么可爱的,因为我完全不屑向他报告。这样想来,我小时候似乎比较象佐助= =|||
这倒不见的是个值得高兴的结论。
“啊……啊,我大概知道了……”
“卡卡西老师你很可恶啊!敷衍我!”
敷衍吗?不是的。
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应对而已。
因为其实旗木卡卡西既没有养过鱼,也没有养过猫,只有宿舍楼下住了一群放任自生自灭也绝对活蹦乱跳的忍犬。
而且,绝对不会不知道回家的路。
伸出双手 想抓住的越来越远 怎样也握不到手心
如果九尾暴走了,你杀得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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