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 第7部分

　　
　　“你在这儿啊。”daya终于在要塞最底部的生态花园找到了望着窗外星空发呆的shiho。
　　“daya姐。”shiho突然转过身扑进daya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泉水般涌出。
　　daya只是默默抚摩着她柔软的长发，任凭泪水浸湿自己的军服。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我，只是，只是我一直都欺骗自己不愿相信罢了。”shiho仰起脸，止住哭声，“可不管是否是自己想要的，毕竟已经有了结果。”
　　daya伸手帮她擦去眼角的泪花，“好了，咱们去好好吃一顿，我请客。”
　　“恩。”shiho点点头，能有像daya这样的姐姐在身边，真的很幸运，可惜自己就要离开jule队了。
　　“别发呆了，走啦。”daya揽住她的肩，“你想吃什么？”
　　“墨西哥鸡肉卷，爱尔兰牛排，还有……”
　　“哎哟，吃那么多会发胖啊。”
　　“胖就胖吧，我才不怕呢，反正我也没人要。”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可是获得星云勋章的赤服ACE驾驶员，还受到过议长的亲自接见，说不定将来后面有成队的崇拜者追着你跑呢。”
　　“可是，我的心已经留在这儿了。”shiho的目光伸向远方，好象在寻找着什么。
　　“傻丫头，青涩的果实都是酸涩的，等真正成熟了才会变得甜美。你还这么年轻，路还长着呢，等战争结束了，等你遇到那个真正珍惜你爱你的人，真正的幸福就到来了。”
　　shiho望着那双琥珀色眼睛，心中暖暖的，人什么都可以失去，唯一不能失去的是希望，只要有了希望之火，就是再寒冷的冬天也能渡过。

　　shiho的正式调令很快传达下来，可看着这一纸调令，yzak心里却空落落的。
　　“怎么了？脸拉地跟长白山似的。”dearka俯身看着那张只有寥寥数语的命令，“命令：jule队shiho　harlifus于26日16：00前至zaft总参谋部特勤处1号接待处报道……总参谋部特勤处。”
　　“这算什么？连去哪儿都不知道！”yzak把薄薄的纸页拍在桌子上，“这让我怎么放心放她走！”　
　　“喂，可是你把人家撵走的。”dearka歪着脑袋，“怎么，后悔了？”
　　“哼，懒的跟你说。”yzak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dearka把他按回椅子上，“电话用一下。”　
　　“你干嘛？”
　　“让你等你就等嘛。”dearka冲他眨眨眼，然后坐上桌子，抱起电话，“喂，给我接基地通讯中心，laly　heins队长……喂，laly　，是我，dearka……好，很好……恩，当然……对，想请你帮个忙……”
　　yzak看着他抱着电话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
　　“好，我等你电话。”dearka放下电话，冲yzak打了响指，“搞定了，一会儿给我回信儿。”　
　　“哼，你又搞什么啊。”yzak不屑的扬扬眉毛。
　　“相信我就是了。”dearka微笑着眯起眼睛。
　　不一会，电话铃响起来，dearka忙抓起电话，“喂，是我……是这样啊，知道了……谢谢啦，laly，改天请你吃饭……当然不会晃点你……好，就这样，BYEBYE！”
　　“查到了。”dearka收起笑容，轻轻扣上电话，“是议长亲自签署命令，把shiho调入FAITH部队，担任lacus　clyn小姐警卫队的队长。”
　　“FAITH部队？！议长？”yzak心中一震，shiho也成了FAITH……
　　“可问题不在这儿，”dearka皱起没有，犹豫一下，“这道命令的保密级别是A2级，普通的白服队长都权调阅。”
　　“什么……”yzak猛得站起身，握紧拳头又放开，然后又握紧，重重砸在桌子上，关节碰在金属桌面上，浸出鲜血。自己在战斗中的表现还不能证明自己对plant的忠诚吗！
　　“yzak。”dearka抓住他的手，“算了，政治不是咱们能理解的，上面也有他们的难处。”
　　“kuso！kuso！kuso！”yzak挣开dearka的手，一次又一次用拳头砸上桌子，鲜血染红银灰的桌面。
　　“别这样！yzak！”dearka猛得抓住他的手腕，“别这样伤害自己！”
　　yzak抬起头，冰蓝的眼眸中是倔强与不屈。
　　看着那双变得忧郁的蓝眼睛，dearka心如刀割。曾几何时，那双天空般湛蓝清澈的眼眸中只有骄傲与无畏，可沉重的现实却让那双眼睛蒙上阴霾……如果自己能够撑一把伞，替他挡住凄风冷雨，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了吧。
　　“我给你包扎一下，别乱动。”dearka从抽屉里拿出急救包，“就别去医务室了，要不然shanmy又要问东问西的，而且我保证晚饭前你受伤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基地了。”
　　“痛痛……轻点，轻点……”yzak放松下来，任由dearka摆布着，只有在dearka面前，才会完全显露出真实的自我。身为jule队的队长，平时在队员面前怎么能显露出焦躁不安，那样只会让队员们心中更不安。
　　“你呀，总是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dearka蹲在地上，笨拙的缠着绷带，“哎呀，要早知道战伤救护还用的着，上课就好好听了……行了，先凑合吧，回头还是让daya和shiho过来帮忙得了。”dearka站起身，收拾好急救包。“我先走了，你休息吧。”dearka转过身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抽出桌上被文件压住的薄薄纸页，“还是我去告诉shiho吧。”
　　自动门在身后滑上，dearka抬头看看眩目的灯光，轻轻摇了摇头。像yzak这么单纯的人怎么可能了解政治的险恶。就像现在这个lacus，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却没有会站出来说出真相。至于对jule队的态度，上面也是想用而不敢用，寥寥数次战役，yzak就已经锋芒必露，这样一把锋利的宝剑谁不想收入自己帐下，可又有谁能不顾忌这个有着“战犯母亲”、“叛国部下”的银色风暴的特殊身份》
　　“哎哟。”
　　陷入沉思的dearka只顾往前走，不曾想在拐角处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dearka？”daya手中的纸页撒了一地。
　　“唉？”dearka打量着她，“你这是去哪儿？找yzak？”
　　“恩，怎么了？”
　　“先别去了，让他休息一会儿。”dearka蹲下来捡着地上的纸页，然后起身递给daya。
　　“其实找你也行。”daya接过来，“是关于MS改装的事。”
　　“那到我那儿去谈吧。”
　　“走吧。”daya仰起脸，冲dearka微微一笑，“你很宠他呢。”
　　“这个家伙从小就个性强硬，遇事不知低头，所以总是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让人没法不操心。”dearka领着daya转过几道回廊，来到自己的宿舍，正好军需主任不在。
　　dearka脱下制服外套扔到床上，然后从自己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正要点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冲daya笑了笑，“不介意吧。”
　　“没关系，请自便。”daya摆摆手，“不过没想到你会抽烟。香烟也是控制品吧。”
　　“很多驾驶员都吸烟，可以缓解精神压力。”dearka坐在床上，轻轻吐出淡蓝的烟雾。
　　“先看看这个吧，这是这次改装的计划和日程。”daya把手中的报告递给dearka，“所有机体都增加了大气用的辅助推力装置，你和yzak的zaku还增加了实体武器的装备数量。另外总装备部还给咱们队特批了15台挂装重型激光制导炸弹的重装陆地用ZAKU。看样子是要将下地球作战了，你们听到什么消息吗？”
　　“降下作战？”dearka翻看着报告，把烟灰弹在桌上一本摊开的杂志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过计划里没有提到shiho的席古。”daya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合影。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dearka抬起头，“shiho的转属命令已经下来了。”
　　“调到哪儿啦？”daya的目光停留在照片中新兵们兴奋的脸上。
　　“是给……”dearka突然想起了命令的保密级别，但旋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也不是白服的指挥官，“是给lacus小姐当卫队队长。”
　　“是吗。”daya只是淡淡应了一句，眼睛仍然没有离开手中的照片。
　　“你好象不惊讶？”
　　“猜也猜的到。”daya抬起头，琥珀色眼眸中的淡定让dearka有些吃惊。
　　“lacus小姐这么重要的人物，选贴身护卫的话自然是女性比较方便，而且最好是全能型的军人，以便能对应各种突发情况，还要对zaft；对plant绝对忠诚。这样说来，当然是MS的ACE驾驶员最符合要求。ZAFT中的女驾驶员本来就屈指可数，获得过星云勋章的更是凤毛麟角，同时shiho又是出自以治军严谨著称的yzak　jule麾下，被委以这样的重任是情理之中了。”
　　“哎呀，真是精辟的分析。”dearka合上报告，站起身。
　　“这是你们军校毕业的合影吧，我看yzak桌上也有一张。”daya叉开话题。
　　“恩，怎么了？”
　　“这个是谁？”
　　dearka靠过来，她指的正是笑得如太阳般灿烂的nicol。
　　“nicol　armarfi”deraka掐灭还有一半的香烟，“他在上次大战追击AA的战斗中阵亡了。”
　　daya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把照片放回原处，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照片上7个人死了4个。”dearka拿起照片，抚摩着，“活着的只有我、yzak还有athrun。”一幕幕往事再次涌上心头，从宇宙到地球再到宇宙，多少战友长眠在冰冷的星海中，长眠在异国的土地上。
　　“athrun就是前zala议长的儿子，后来移居奥布的那个孩子吧。”
　　“恩，就是他，他们当时都劝我也留在奥布，”dearka淡淡一笑，“虽然知道回来会被以叛国罪论处，可我还是像个傻瓜一样回来了。”
　　“父母和死党都在这儿，当然会回来。”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暖暖的温柔的目光。
　　“你好象什么都知道。”dearka没有感到被看穿的不悦，相反的，很久不曾有过的安心的感觉萦绕在周围。
　　“因为我比你们年长啊。”daya的笑容也是暖暖的，“好了，机库里还忙着呢，我先走了，报告你慢慢看吧。”
=
　　目送一身工作服的daya走出门外，dearka点着只剩一半的香烟，兰色的烟雾袅袅上升，萦绕在房间中。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她就是这样一身绿色的工作服，从来不曾见她穿过军服，不知道她穿军服是什么样子……

　　daya回到机库，老远就听到银色风暴震怒的吼声。
　　“谁允许你动我的ZAKU！”yzak居高临下俯视着戴眼镜的机械师。
　　“是主任……”
　　“没有我的的允许，不许修改任何东西！”
　　“是。”机械师不再分辩，以标准的军姿绷直身体。
　　“是我让他修改系统的。”daya飘过来，冲yzak敬个礼，然后回过头冲大气都不敢出的机械师摆摆手，“你去忙吧。”机械师如得赦令般逃也似的离开。
　　yzak看着daya，只是紧皱眉头，不再说话。
　　“你和dearka的ZAKU都加装了新的实体武器，所以需要对火控系统进行修改，而且新装的大气用辅助推力装置也需要修改操作参数。这次改装的详细计划和日程我已经交给dearka了。”
　　“大气用？”yzak眼睛里是惊讶与疑惑。
　　“我猜可能要降下地球了。”daya注视着那双透出忧郁的蓝眼睛，“你好象心情不好。”
　　“哪有。”yzak别过脸，敏捷的钻进ZAKU的座舱。可被包扎住的右手根本无法进行精细操作，想扯开碍事的绷带，却发现被系成了死扣。“kuso！”情急之下开始用贝齿撕咬。
　　“等等。”daya把身子探进座舱，伸手抓住yzak被缠住的右手，“怎么包得跟烙馍卷菜似的，肯定是dearka。”
　　yzak本想抽回手，可熟悉的甘草的甜味又萦绕在周围。
　　“来，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daya不容分说把yzak拉出座舱，“dearka的战伤救护课程是怎么过关的，我要是老师就让他重修。”
　　yzak顺从的任由daya把自己拉进更衣室，看着她从更衣柜里拿出小药箱，然后又拉着自己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坐下。
　　“会有点疼。”daya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和镊子，小心的剪开纱布。
　　“咝……”yzak皱皱眉，血块和纱布凝在一起，掀开的时候再次撕破伤口，顿时鲜血涌了出来。
　　“很疼吗？”daya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里荡漾着温柔。
　　“不。”熟悉的味道唤起久远的记忆……小时侯，有一次自己和dearka一起爬树，不小心掉下来摔伤胳膊，鲜血直流，以为妈妈要很很批自己一顿，可妈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细心的帮自己包扎好伤口……后来才知道，那一天，父亲在支持plant独立的公开集会中遇刺身亡。
　　消毒、清创、止血……daya熟练的处理好伤口，盖上柔软的敷料，细心缠上绷带。“好了，不过关节处的伤口不太好长，这两天需要暂时制动。”
　　“恩。”水蓝眸子里的清澈对上琥珀色眼眸中的温暖。
　　望着那双雪山般透明的眼睛，daya觉得心底深处悄悄扬起一丝波澜。为什么亲历过战争的残酷，品尝过政治的黑暗，体会过人性的脆弱之后，仍然能有这样透明清澈的眼眸？就如刚刚诞生的婴儿，不曾被尘世间的污浊浸染。yzak　jule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以让shiho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可以让dearka为了他重回zaft？他的经历算不上传奇，可在敌我两军之间却广泛流传着他“银色风暴”的威名。做到这一点，靠的不是议员之子的身份，更不是克鲁泽队长的关照，而是对plant，对信念的无限忠诚。尽管外表冷淡、暴躁，可自己却看的到他心底深处的善良甚至脆弱。这个水晶般透明的孩子，总是让自己忍不住流露出温情。但愿将来能有人为他遮挡凄冷的风暴，让他能像雄鹰一样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三天后，shiho启程离开冈比斯，为她送行的，只有daya……
　　“再等等吧，yzak他们执行紧急救援任务，很快就能回来。”daya抬起手腕看看表，jule队出击已经1小时20分了。
　　“不了。”shiho摇摇头，走上前轻轻搂住daya，“再见了，好姐姐。”
　　“傻丫头，进入FAITH部队应该高兴才对。”daya抚摩着他柔软的长发。
　　“好姐姐，拜托你把这个交给队长。”shiho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火红的天鹅绒盒子。
　　daya接过来，轻轻打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