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的门外等着看耳朵。他体重184 磅,身体健壮,每天都到船上的健身房里运动。
因为马上要退役了,所以已经找好了一份工作,在弗罗里达的柏树公园做划水员。
他能赤脚划水9 英里,所以对这份工作特别有信心。
海军俄语高级翻译布赖斯。洛克伍德是在西班牙罗塔中途停留时接到任务的,
当时他真是硬着头皮来的,他妻子和女儿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由于上船的
时候没来得及,他不得不去船上的小店买些T 恤衫和内衣。这会儿,趁任务还没开
始,他正坐在床上在新买的内衣上缝上名字。
在船尾,斯坦。怀特正忙着修理这些烦人的抛物面天线。他是海军高级技师官,
主要负责修理船上截获情报和破译密码的仪器。这个巨大的抛物面形接受器以前能
够与米德堡的安全局有关部门进行快速、直接、安全的通讯,先决条件是通讯时这
两个地点必须同时接收月亮的照射。但是,目前的问题是这艘船一直在泄漏液体。
还有速调管是关键部位,现在也烧坏了,怀特正准备把它换掉。
在甲板下面的监听操作室里,电子情报人员正眼睛盯着绿色的雷达屏幕,耳朵
仔细听着异常的信号。一级士官查尔斯。罗雷负责电子监听。他说:“上级命令我
特别注意异常信号。我向他们报告我听到潜水艇发的信号……我就信号的全长进行
分析,它的符号、间隔,但无法破译,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百思不得其解
……便传给了国家安全局。”但国家安全局做出了不一般的反应:“他们说我应当
受到责骂。他们说那是英国双电流电X 密码。我十分清楚不是那么回事。”
在舱面以下低于水线的位置放置的是摩尔斯电码,还有俄语、阿拉伯语声音截
获装置。在舱壁上,相连的打字机和录音机在不停地接收着战况。其中一项重要任
务是搜集情报确定埃及空军苏制轰炸机,包括像停靠在亚历山大的图一95型战斗机
是不是正由苏联飞行员驾驶并由苏联地面控制中心控制。“自由”号深人战区的重
要使命就是获得苏联是否参战的第一手资料。
船上另外一个房间里,电讯人员正在一种特制的、经过加密的通讯设备旁忙碌
着。
旁边的协调室里,一些技术人员把那些用过的文件都销毁,防止被敌人窃取。
另外一些人员正破译、传送刚收到的信号情报。布赖斯。洛克伍德主要负责这项工
作,“破译、传送情报的过程包括:辨别出谁在讲话,信号从哪来,网络上的其他
站点,把这些信号整理成有意义的材料,交给服务对象,主要是安全局。中央情报
局和参谋长联席会议”。
岸上战事正酣的时候,协调室里也打了起来。一位阿拉伯语情报处理专家支持
埃及一方,还在他的桌子上摆了一面埃及国旗。洛克伍德回忆说:“同屋的其他人
走过来,拿起打火机,对他开玩笑说:”埃及那边怎么了?‘然后,他们就把那面
埃及国旗烧了。他火了,走过去,对他们说’住手‘,然后把火扑灭。后来,双方
都急了。“
一些支持以色列的家伙开始报复。他们用电报纸叠成一个长16英尺宽12英尺的
大东西,用蓝色的钢笔在上面画出一面巨大的六角旗,然后把它钉在舱壁上。
麦戈纳格尔船长对帕特中尉大声说:“你最好叫机枪手做好准备,他们可能要
向我们开火。”此刻,他正站在甲板的右舷上,注意到一队不明身份的战斗机摆出
攻击的架势迅速朝他们飞来。
拉里。韦弗听到轰鸣声时还在军医的门外站着呢。就在几分钟以前,广播还说
救生艇的引擎需要检修。他回忆道:“突然之间,我听到砰砰砰的巨响,我想,该
死,飞机真的来了,就在我们头上。事实确实如此。接下来,我们听到轰的一声,
然后,我们跑到了指挥室。”
斯坦。怀特当时觉得仿佛有人往船上扔石头似的。他说:“过了一会儿,又开
始了。然后,指挥室里传出嘈杂声,船长大叫着,于是我们意识到这可不是平时的
训练。不久,波导天线被炸成碎片,碎片和火星落了我一身。”
布赖斯。洛克伍德说:“当时,我马上意识到发生的事情。于是,我放下手里
的活儿,跑到协调室下面的指挥室。”
以色列的幻影战斗机事先没有发出任何警报就突然实施空中打击。帕特中尉看
到这架飞机根本没有任何标志,所以无法辨别其身份。他试图与机上的两名飞行员
取得联系,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帕特中尉说:“我想和他们取得联系,我看到了他
们,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接下来,他们开始空袭我们,周围浓烟滚滚,炸得碎片
到处都是。飞机还轰炸了驾驶台。当时,海军下士克拉斯。波拉德就站在我旁边,
他受伤了。”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整艘船已经是残破不堪,到处是烧焦的焦油味儿。一枚
炸弹在驾驶台的救生艇旁爆炸,操舵室和驾驶台里的人都炸上了天。麦戈纳格尔船
长抓住引擎操纵信号器,大声喊话。
以军幻影战斗机的飞行员报告基地:“船上的油已经泄到水面上了。”
查尔斯。罗雷是船上的电子情报专家兼摄影师。此时,他拿起尼康相机跑到驾
驶台上想把飞机照下来。但是,他也受伤了。他回忆道:“飞机把我的相机炸飞了。
我是受伤比较早的。”
通讯室里,通讯员詹姆斯。赫尔曼和约瑟夫。沃德刚刚把残破的天线和设备攒
好,正在给第六舰队发报,告之这一惨剧,虽然头顶上以军正猛烈轰炸。赫尔曼拿
起“自由”号的声音呼叫信号大声说:“听到了吗?这里是石星,我们正遭受不明
身份的飞机轰炸,需要立刻增援。”
一个以色列的飞行员说:“太棒了,太棒了!它着火了。”
布赖斯。洛克伍德冲进调度室时,绝大多数的情报人员还正忙着寻找信号的位
置。突然,一位俄语专家跑到他面前,兴奋地说他们终于找到苏联在埃及进行军事
活动的证据:“嘿,中士,我找到他们了,找到了。”洛克伍德问:“找到谁了?”
“我找到俄国人了。”
此时,操作人员开始搜寻电波,试图找到袭击他们的对象。洛克伍德和其他人
员开始做好反击的应急准备。一位善于海战的语言学家准备好白色的帆布潜水袋,
每个大约5 英尺高。这些袋子下面有一个又大又平的铅垂和铜制的装置,灌进永后
可以迅速沉人海底。顶部是一个绳扣。洛克伍德对大家说:“这里是存放那些声音
录音带资料的地方。由于这里这样的磁带太多了。所以我们用这样的袋子存放。这
些录音主要是埃及那面的。除了磁带外,还有许多的笔记和整理的资料都放在这里。”
2 点09分,在克里特岛附近的美军“萨拉托加”号航空母舰收到了“自由”号
的求救信号。但是,“萨拉托加”号发出信号:我等待下一步命令。
以色列战斗机在进行猛烈的空袭后,把目标对准了船上的天线,以切断“自由”
号与外界的联系,这样它就无法求援或继续搜集那些骇人听闻的情报了。船上的高
级指挥官斯坦。怀特回忆说:“他们好像知道天线的准确位置。船上的中尉军官大
卫。刘易斯主要负责向安全局报告工作,他也这样认为。他曾说:”每个高频天线
的接口都被打了一个洞。能够在攻击一开始就毁掉我们所有的通讯设备,这样的热
导导弹安装需要精密的计划。如果有人认为这是误炸,这将是人类历史上计划最精
密的误炸。“‘几分钟后,”自由“号上的报务员没有听到答复,于是他又重复呼
救:”图解,图解,这是石星。我们还在遭受不明身份飞机的轰炸,请求立即支援。
“”萨拉托加“号要求提供密语暗号,否则不予援助。但是,密语暗号在刚才的空
袭中已经被毁了。”自由“号也是无可奈何。于是,船上的报务员气急败坏地对着
话筒喊:”狗娘养的,听听该死的枪炮声,你就知道了!“
岸上的阿里什杀戮还没有停止。以色列的指挥官向总部报告说:“该船受到重
击。黑烟滚滚。船体还在漏油。”
以军飞机接下来打击的是船的驾驶台,大副牺牲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
让“自由”号变成瞎子。现在“自由”号已经又聋又瞎,不能动弹,孤立无援。于
是以军战斗机下一步就是要毁掉它。以军的这些炮火可以摧毁最坚硬的坦克,现在
轰炸“自由”号的钢板就像热钉子穿黄油,炸弹在船上开了花,睡舱里的人全死了。
以色列军队在岸上继续杀戮的时候,他们自己还有“自由”号都没有察觉头顶
上有人在监视。直到现在,大约35年以后,根据国家安全局记录的情报、秘访和文
件,人们才发现国家安全局隐瞒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由”号出事那会儿,它
的一架飞机正在上空执行侦察任务。那架飞机截获的情报可以解释关于袭击的一些
关键性问题,这也是安全局的绝密。
在袭击发生前2 小时,海军EC121 电磁探测飞机已经从雅典起飞返回东地中海
执行例行的巡查任务。飞行路线是:先从克里特岛和塞浦路斯飞往阿里什,然后再
返回。“我们进入情报区时,战斗已经打响,”马文。诺维奇说,“很明显,当时
以军正在戈兰高地重击叙利亚的军队。进入情报区后,我们所有的录音设备很快就
收到各种信号,希伯莱语和阿拉伯语的都有。情报鉴定员传过来从阿拉伯世界和以
方截获的空中信号。我们忙得焦头烂额。”
几个小时以后,大约是以色列从空中打击“自由”号的时候,一位希伯莱语专
家兴奋地告诉诺维奇,他从安全的内部通讯系统中监听到一些东西:“头儿,听听,
超高频上传来些怪东西。他们提到美国国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诺维奇问他
频率是多少,然后调到那儿。“确实如此,以军正对某个目标实施空中打击。我刚
刚告诉情报鉴定员了,只是一些只言片语,因为我们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过了
一会儿,这种信号逐渐平缓了。
在船上的安全局工作间里,特里。麦克法伦头上带着耳机,正在监听。他隐隐
约的感到有刺眼的光穿透“自由”号的舱壁。但他没有意识到那是具有极强穿透力
的曳光弹正在撕裂“自由”号的船体。曳光弹在穿透舱底时还发出一种铁条般的声
音,然后,麦克法伦抬起头看到一个绰号为“红脸”的水手阿丁顿从舷梯上跑下来,
右腿鲜血淋漓。他说:“有人正在空袭我们。”
袭击刚刚开始的时侯,拉里。韦弗跑到了指挥室。指挥室就建在旧的直升机停
机坪下,因此他一下子就暴露在敌人的目标下。他抱起一个已经晕了过去的船员,
把他推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并对他说:“弗雷德,你就待在这儿,不许动,因为他
们马上要炸船的中部。”他大声对他说,也许是对他大喊大叫,最后,他说那位船
员就待在那儿不动了。韦弗自己只能躲到一个小的导缆钩下面:“那个地方小得不
能再小了,我在闭上眼以前,抬头看到美国国旗。这是我受伤前看到的最后一样东
西。然后,我闭上眼睛,等着灾难的来临。火箭和炮火击中了我,我身上有100 多
处伤痕。我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得有四五英尺那么高。到处都是血。我觉得仿佛有
热乎乎的电流传遍全身。”
斯坦。怀特当时正往船上安全局的工作间跑,周围一切惨不忍睹。他说:“太
可怕了!甲板上乱七八糟,我碰到一位我的同事,他是电子情报专家。他的肩膀上
被打了一个洞,胳膊上都穿透了。头上炮弹、火箭呼啸而过,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受
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在动。”
劳埃得。帕特当时也正往指挥室跑,“我使劲地跑。跑到指挥官的休息室门口
时(过了休息室就是甲板),我看到船上负责收发信件的约翰。斯宾塞下士躺在那
儿,身子炸成了两半。”
幻影战斗机走后,超级幻影战斗机又来了。它先从船头炸到船尾,然后再炸船
舷两侧。事后,根据分析,船体和上层建筑共遭到821 处打击。除了火箭、大炮和
机关枪外,幻影式战斗机还携带1000磅的炸弹和凝固汽油弹。爆炸声震耳欲聋,驾
驶台顷刻之间就消失在一团黄黑色的火球之中。麦戈纳格尔船长躺在血泊之中,鲜
血顺着腿流进了他的鞋子里面。过了片刻,以军战斗机又回来了。扫射之后,又是
火箭和汽油弹的狂轰滥炸,船上血肉横飞。
“汽油弹随时会把它炸沉,”有人对正在阿里什的以军南方部队指挥官大声说。
当时阿里什的以军正忙着掩埋战俘的尸体。
每隔45秒钟,幻影式战斗机就会释放新一轮的汽油弹。这是一种银制金属胶状
汽油委弹,能够顷刻之间将“自由”号焚毁。以军的飞行员似乎这样做还不满足,
他们向总部报告说:“要是能有钢弹就好了!要不然,还得等海军过来把它击沉。”
二战时,在中途岛战役中,美军俯冲式轰炸机就是用这种炸弹10分钟之内击沉了3
艘日本航空母舰。
一个操舵员跑到了一片狼藉的甲板上。他对帕特中尉大声说:“船长受伤了,
主舵手死了,副手也快不行了。”中尉赶忙跑到驾驶台上。
以军的飞行员向总部报告:“请注意,该船的标记是查里探戈罗米欧5 ,”代
表CTRS。 其实“自由”号的标记是GTgrs。由于美国国旗早就被打了下来,他接着说
:“该船没有国旗标志。”
总部指示他:“离开那儿,不用管了。”
最后一架战斗机投完所有的炸弹后离去,整艘“自由”号变成了一片火海。船
员们把受伤的同伴抬到临时用管子和电线搭成的担架上。负责抢修的人员清除了走
廊里的滚滚浓烟和炙热的气体。休息室成了一个鲜血淋漓、满是碎尸的地方。事后
调查表明:至少需要15架飞机才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害。
空袭后几分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