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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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擒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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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是王府,这规矩礼条无人可例外,王爷出门之时将王府的事宜交诸于妾身,妾身自是不敢怠慢。被赶出去的两位夫人蹂虐毒打下人,若是传了出去,对王府及王爷的声誉有损,故而妾身一怒之下便将她们赶了出来。”
她说的十分委屈,只是背对着她的冰玄卿却没看到她微勾的唇角。
“那我的如夫人呢?”他慢慢沉下心来,淡淡的说着。
“当李罕前来通报妾身,说是王爷的一名侍妾与府里的下人私通,且趁着王爷远行之际伺机私奔时,妾身只能命人将他二人追了回来。”
“而后又如何?”
他到是悠哉,听了她的话也未见发怒。自己的女人和下人私通这等丑事,他竟只是这么淡问了一句,甚至还倒着桌上的茶喝着,一副像是在茶馆里听人说书那般悠闲。
锦容瞥了他的背影一眼,继而垂下视线,盯着自己露出裙摆的粉色绣花软鞋,继续说道,“与人私通此等丑事,妾身自是不敢草率处置。”
“哦?那你又是如何处置的,可是将他们凌迟处死?”


第二十九章、质问(二)
“哦,那你是如何处置的,可是将他们凌迟处死?”
他转过身来又问,只是语稍嫌冰冷了些,若是比起外头的深秋寒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迟处死?!妾身到是不曾,只是将他们送去了爹爹的府上,不论是充军千里,还是终生关押,皆由爹爹依法处置。”
她垂着头,却清晰的感受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
他,是发现她撒谎了么?
“本王的家事,竟然还要劳烦到泰山大人,王妃又何需如此大费周章,这种不知廉耻,不守妇德之人,理应除之而后快,将他们放了出去,才真是让这王府,让本王失了颜面。”
他的话中有一丝戏谑,是她听错了吗?
“王爷,妾身只是不想让王府沾上太多杀戮之气,也免得……”
“杀戮之气!哈哈……”他突然大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引得她心惊的抬起头来。
他的神情复杂到令人难以言形,像是自嘲,却又更像是在讽刺于她。
是她说错了吗?
“本王征战杀场多年,杀戮无数,你可知死于我刀下的有多少人,”他一顿,看着她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本王便是杀戮之气绕身之人,不知有多少阴魂萦绕不散,可如今你却道不想让王府沾上太多的杀气,实在是可笑之极。”
是啊,她怎就忘了这档子事,还自以为挑了个无懈可击的好理由,不想却成了一个大笑话,这可叫她如何圆谎。
“王爷身上的杀气乃是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此等私事自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灵机一动,她忙说道
为官之人定爱听人奉承,想必眼前之人也不例外,或许她多说些顺耳的话,指不定便能混过这一关。
“免了,这种话本王听多了,若是你别无其他精彩的说辞,不说也罢。”
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他站起身来,而后慢步踱到她的面前。
窗外的日头渐斜,光线透过开着的窗子正好射在她的脸上,原本便白皙的脸庞在渐渐变得明黄的光线照射下变得近似透明了一般。
站于她的面前,他只看到了她的发顶,以及零星点缀于发上的小珠花。
于是,他不奈的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带着粗茧的手滑过细腻的脸,近似有些贪恋着这份柔滑,不舍放开。
“好一张秀美的脸蛋儿,”大掌突然用力的捏往了她的下巴。
“啊——”一吃痛,她发出一声惊呼,而后紧紧的蹙起了秀眉。
好痛。
“你可知晓,父皇为何将你指婚于本王么?”
他凑近她的脸,近得她看到了他眯起眼时,眼角的条条细纹。
“妾,妾身不知。”她艰难的开口回到。
虽说心中知晓这其中的原因由,但她不想说。再者,皇上想将谁指给谁那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他要乱点鸳鸯谱又何需理由,她也从未想过这其中会有什么玄妙之处,她现下只想知道,要怎样他才肯将手松开。
“那就由本王告诉你,是本王求父皇赐得婚。”
果真是他!只是他们从不相识,甚至未曾见上一面,而且,也应该未见过姐姐才是,他又为何要求皇上赐婚呢。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勾唇邪笑着,如鬼魅一般令人心中泛起阵阵寒意,而扣着下巴的手终于松了一些,一只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有些泛白的唇瓣。
“要说你的美貌,的确不输于别家千金,甚至还能跟后宫的那些妃嫔相媲美。只可惜,你的容貌之于本王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秋鸿亭手中的那些兵权。”
他是为了爹爹手中的兵力?
他已是重权在握,却仍不愿放弃爹爹手中的精兵,这男人的野心何其可怕。
“怎么,可是感到失落了,任你再貌美如花,如今也只能在这王府里暗自凋零了。”大掌一松,锦容的身子软了软,险些软倒在地,只是转眼间她便回过神来,挺直了身板。
她不能软懦,更不能退怯,爹爹即将远赴他乡,偏偏这会儿冰玄卿又同她捅破了这层薄纱,除了面对种种,她已是无路可退。
似是看出了她强装的坚强,他凑近她,近似想要将她压倒一般的居高临下看着她说道:
“秋锦容,如今你已知晓一切,本王劝你,日后在这府里安分守己的做你的王妃,否则,别怪本王不顾情面,哼。”话完,一甩宽袖,他毫无犹豫的转过身子,大步走出了寝房。
锦容怔怔的看着那空洞洞敝开着的门口,踉跄了几步坐倒在软榻上。
皇亲贵族,看似美满的姻缘,有多少桩是真得两情相悦,还不皆是为了权势富贵。只是不曾想竟有一日,她也成了他人的手中的一粒棋子,成了冰玄卿夺得兵权的一块踏板。
他应该还不知晓爹爹已要辞官,否则也不会有空闲上她这儿来兴师问罪了。
想是他绝不会料到,即便他娶了她,兵权也不可能轻易落入他的囊中,这如意算盘他还是打错了,反而平白多了两个吃白食的。
而今看来,这口白食也并非那么容易吃的。
安分守己,如何才算安分守己?
她一不苛刻下人,二不肆意摆现,桩桩件件,何处不安分守己了,难道说要安份到让下人爬到她的头上来耀武扬威才算是么?
不,她不能。
一旦爹爹辞了官,秋家便无势可傍,更无人可僻佑,到时就只能任由那些平日里将爹爹视为眼中钉的人肆意鱼肉,任他们宰割而无还手之力。
她势必得站稳脚跟,即便是在这府内再不得宠,到了外头,她终究还是个王妃,这个称讳足以让人礼让三分,所以无论用何法子,这个头衔她是万万不能失。
思绪混乱的想着,末了,她像是受不了内心的挣扎一般,双手抱着头低垂了下来,埋入了曲起的双膝之中。
锦容啊锦容,只是一夕间,你怎也变得如同那些女子一般,只为了地位权势便可改变自己,是她坠落了吗?
紧闭的双目,从如扇的睫毛中滑落了一滴清泪,无声的落入了那层层叠叠的襦裙之中。


第三十章、贺礼(一)
天气一日寒过一日,眼见着年关就快到了。
这一年的冬季,看似老天爷的心情有些不快,连下了两日两夜的雨,清早起来看到的依旧是细雨朦朦,平添了一份凉意。
若不是还未挑到明日宛音姐姐出嫁的贺礼,锦容也不愿在这种天气之下,还往王府外头跑。
许是因为气候不好,今儿个出门的人似乎比往日少了许多,街市也显得有些冷清。
紫儿在身旁替她打着一把粉蓝的绸伞,两人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裘毛披帛虽是替她挡去了不少寒风,只是绵绵细雨随着杂乱无绪的风向不时的扑打在她的双颊之上,那份寒意仍是直达心头。
忍不住伸手拉了拉披帛,似乎这样便能阻挡那寒意的入侵,可她心中也明白,这只不是自我慰籍而已,唯一可行的,还是赶紧挑好贺礼快些回府。
但,这份不能算轻也不能算重的贺礼,着实让她有些费神。
“小姐,到底挑什么才好,大小姐样样件件的都不缺,紫儿想不出来该送什么。”紫儿一边说,一边不时的四处张望查看着,生怕漏了什么有趣的玩意。
“行了,我也知姐姐不缺什么,别说是你,连我自个儿也烦着呢,唉——”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挽在毛绒绒的白色套筒之中,一步接着一步的慢慢行进,双目亦如紫儿那般四处搜寻着。
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混合着许些泥土,慢慢的沾上了绣鞋,而雨丝也渐渐的变大,绸伞开始抵挡不了随风打入伞下的雨点。
“小姐,雨大了,不如我们去那边的店里避避雨,或许还能顺道挑到合适的贺礼。”伸手抹去沾上双颊的湿间,紫儿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说道。
锦容从伞下瞄了一眼阴沉沉的天际,看来这雨一时半刻还真停不了,再这样下去,这身上的衣衫都要被淋湿了,还不更闹的人心烦。
“好吧,那就听你的,去避避雨吧。”
话音才落,紫儿便挽起她的手臂,急急的走向店门口。锦容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步子跟上了她。
绣着锦花的鞋子步过水洼,溅起的泥水覆在鞋面上,她却未加理会,只因拉着她的紫儿步履匆忙的令她顾不上其他。
噼啪,顺着屋檐而下的雨点打在紧绷的伞面上,发出几声沉闷的声响,而后便没了声息。
她站在檐下,伸手轻掸了挂在衣衫上面的雨珠,侧头看着紫儿收了绸伞,轻甩了几下,这才伸手用帕子擦拭着已完全湿透的青丝。
看来她适才就只顾着替她撑伞,忘了照料自己了。
忙不迭的伸手抽出自己的帕子,锦容上前一步替她轻轻的吸去了覆于脸上的水珠。
紫儿抬头,看着她轻柔一笑,到也无所顾忌的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帕子,一边笑,一边擦拭着:“小姐,紫儿自己来。”
她动了动唇瓣,却未说只字片语,只是转了个身,提步迈入了身后的店内。
原本店铺老板看着这阴沉的天色,还道今日是无银入帐了,正坐在柜台之后打着盹儿,如梦似醒间,隐隐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让他顿时清醒起来。
睁开双眼,便看到锦容进得店来,他立马喜形于色,来了精神。
“这位夫人请随意看啊,本店的饰物都是清新雅致,别具一格,种类更是繁多,保您挑到满意的。”掌柜的看着她一身华服打扮,便认定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夫人,热情的招呼起来。
锦容一抬眼,只见店内琳琅满目的都是饰物,挂着或是摆放着的,种类的确多到令人眼花缭乱,只是一圈细看下来,与别家并无两样。
“你说别具一格,我怎么见着跟别家并无差别啊。”随手拿起一块玉佩,看着成色并非上等,如此看来,这掌柜说的话实在不可信。
掌柜的一愣,后又笑了起来。
原来是个识货的,他就说嘛,穿着如此华丽的人,定是见过大场面的,他摆在门面上的东西又怎会入得了她的法眼。
“哈哈,这些东西入不了夫人的眼,不过,我有样好东西,绝对合夫人之意。”
掌柜轻声说着,脸上挂着的笑意,让锦容觉得他所说的东西,是件极为珍贵之物,还怕被别人听到抢了去。只是,她看着这一屋子的货物,对他口中的珍品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夫人请稍候,待我去取来。”见锦容不语,掌柜的还道她有意想看那珍品,匆匆的冲入了后堂,竟也不怕她们将这店内的东西都搬了去。
“小姐,这店里的东西,都还不如小姐平日拿在手里随意把玩的小玩意儿呢。”许是与她一同摆弄爹爹的古玩珍宝时候长了,连紫儿也变得眼刁了,一眼便看出这里的东西并非上品。
“我们的本意只是来避雨,挑不着好的东西也属正常。”转了个身,她走到一旁的太师椅旁坐下,闲等着雨停。
只是,这雨像是丝毫未有想要停歇的迹像,反到是来了颈头儿,越下越大,看得她有些心烦的皱起了眉头。
“哈哈,来来来,夫人且看此物,”掌柜撩起帘子从后堂钻了出来,将一红布包裹的木盒放在锦容身旁的小茶桌之上,小心谨慎的将红布一层一层的揭开,仿若里面的什物是极易破碎之品。
看他那般慎重的模样,到真引得她好奇地探头去看。
红布揭开,而后又打开了有些暗沉的木盒,里面摆放的,果真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两个手指粗细的圆环,即便是此刻没有阳光的照射,却仍淡淡的发出一丝亮泽,尤其是中间的一粒透明珠子,更是发出点点亮光。
一个,中间的珠子虽说不大,但光彩夺目,边缘由六个如爪一般的银色细丝紧紧扣住,而另一个,珠子要稍小一些,而且还是镶嵌在银环之中,同样的精巧细致。
“如何,可合夫人之意?”
见锦容呆呆的瞧着不语,掌柜心知她对此物定有兴致,心中暗自盘算着该要个多少价钱才好。
“掌柜的,此物叫什么?”她抬头,看着正笑着开怀的人问道。
“呃,”掌柜的一顿,神情变了变,“这……我是从一个瞿云国之外而来的商户手中买得的,至于此物叫什么,我也不知,夫人喜欢叫它什么便是什么吧,呵呵。”
掌柜干笑了两声,垂下了头去。
“哦,原来你也不知啊。”锦容若有所思的看着。
这东西到是新奇,连她也从未见过,想是她那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姐姐更不曾见过,不如将之买了去当作贺礼送给宛音姐姐。
不错,就这么定了。
锦容顾自轻笑了一下,准备开口询问价钱。
“让在下来告诉夫人,此物叫什么。”



第三十一章、贺礼(二)
“让在下来告诉夫人此物叫什么。”
锦容的问话还未出口,便听到一道清悠的声音,打断了她。
侧头,从门外进来一名男子,衣冠楚楚,面容清秀,较市井男子多了一份说不出来的阴柔之美。
白色的厚棉长袍并未让他显得臃肿,反衬得他的肌肤如女子一般白皙,玉冠高束,垂下的白色发带随着风儿轻轻的飘舞着。
高洁的额际下,两道剑眉显得一张脸英气勃发,而下面深邃的眸子令她顿时明白,眼前之人的深不可测,看来不易深交,否则,早晚替自己惹来祸事。
“哦,公子知道此物?”耐着性子,她问道。
若不是她想将这东西买去送姐姐,她还真不想和此人多作交流,不知为何,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十分的凶险。
男子上前了一步,从木盒中取出一枚,拿在手中细细的端详着,末了露出一抹会心的浅笑。
“此物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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