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情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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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情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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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各种声息突然消失,从外面传入的隐隐风声,是
唯一的声息。
脚步声消失在后殿,有一个人在走动。
先前挟黑气涌人的形影,不知是人是鬼,天大黑,无法
看到结果。
火光再现,有人击亮了火焰子。火刀击打火石的声音一
响,火星飞溅。
蟋缩在壁根的黄泉双魔,挣扎而起脸色泛灰。
=松明旁站着一男一女,年约半百,人才一表,气概不凡。
男的穿玄袍,佩的是七星宝剑。女的黑衣黑裙,外加玄狐i
袄,也佩了剑。
他们头上的皮风帽)分别掉落在地上。铺放在地上的神
案板四分五裂,黑白棋子洒了一地。
“你们还好吧?”中年人脸色不正常,脸上仍残留着冷
扦的痕迹,可知这片刻的交手,耗损了不少精力。
“内腑有点离位。”大魔苦着脸说。
“这一刀属下受得了。”二魔脸上的沮丧神情可怜,有欲
哭无泪的表情流露。
“这人到底是何来路?你知道?”中年人指着二魔问。
“听说过而已。”二魔脱下老羊皮大袄,从百宝囊中取物
裹伤。
“我在听。”
“两年前,在山东河间府。北地侠义道名宿,尚武山庄
主人一剑栈天尚人杰,带了十二名山庄子弟途经河间,在酒
修与这个使用邪刀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二魔的话
有气无力。
结果,尚武山庄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大魔接着
说:色尚庄主到了街心,亮剑挑站。”
“结果如何”中年人伺。
“天斩邪刀砍飞了尚庄主头上的英雄中。”大魔苦笑,吁
出一口长气:“尚庄主不得不胀老。自古英雄出少年/
“天斩邪刀一”鸣惊人。;江湖道上有他的地位。”二魔加以
补充:“但这两年来,很少传出这人的行踪下落,所以名号并
不怎么响亮,绝大多数江湖朋友,不知他是老几,反而对所
谓天斩邪刀留有印象。也许,天斩邪刀四个字相当慑人吧!
而知道他叫桂星寒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你是说,他是与侠义道结怨的人?”中年人追问。
“刀称之为邪,应该是的。”二魔点头。
“应该是?”
“由于以后很少传出这人的消息,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真
正的作为。属下仅凭个人臆测定论,是否应该就无法断言了/
二魔实话实说,不敢胡乱下定论。:
“好,先不要招惹他。”中年人说:“找机会接近他,探他
的口风再说。”
“属下哪敢再招惹他?,二魔沮丧地服老;哪有勇气再
向天斩邪刀挑衅?
“我会另派人留意,你们小心了。”
中年美妇已拾起两顶风帽,两人戴上帽离去。
我的棋子…···大魔咬牙切叫;必疼地一一拾起洒了一地的棋子。
后殿有火光闪动,里面有人。
他在里面;大魔低声说,脸上涌起惊容。
“应该是。二魔敷衍的括冲口而出。
你知道,长上是从不浇人的。”
“没错:”
“但今晚……”
“他夫妇已用了神兵绝学,输了。”
“可是……”
‘他俩是十分聪明的。我想,他俩是要等大少主赶到之
后,再定对策,犯不着冒不必要之险。”
“看来。你我栽得不冤,”大魔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小辈刀下留情。”二魔摸摸右胁。
“长上夫妇神术通玄,已获大少主真传,武功神术出类
拔革,字内称雄,威震江湖,没料到竟然栽在这个出道仅两
载的年轻人手中,难怪你我遭殃。天杀的,老二,恐怕你我
真的老了。”
黄泉双魔年届花甲,其实不算老,内功火候精纯的人,
“钉熬筋骨放勤快些,八十岁依然龙马精神,依然矫捷灵活。
老不以筋骨为能,但并不等于他们不能。
年登花甲,仍在江湖横行的高手名宿,多得很呢!
“老大,咱们如果服老,那就一切都完了。”二魔冷冷的
说:“而且,长上不会因为我们老了,就放咱们一马,让咱们
隐世逃俗以享天年。”
“说得也是。”大魔长叹一声:“咱们已是身不由己,至死
方休。”
别提了。
提也没有用,反而丧气。”大魔整衣而起:“走,咱们进
去找他谈谈”
找他谈谈?二魔冷笑:“他如果说几句重活,你受
得了?”
“这小子似乎修养不错,即使说几句狂诸,何必计较?
年轻人狂是正常的现象,你不去我去/
‘有你怎少得了我?走吧!”
后殿更为破败。但仍可避风雨。
今唉没有良好的宿处了、这间破庙根本没有庙祝住持。
逝游天下的浪迹天涯客,随身携行的日用品应有尽有,
所以携物的囊称为百宝囊,袋称为乾坤袋,里面盛了日用品、
救急窈谛、工具,甚至食物。
点燃一根蜡烛,他取出背囊所藏的食物,坐在神案下进
食,一手持烙饼,一手抓肉脯,身侧还搁了个酒葫芦,吃得
十分写意。
其实,他心中提高警觉严防意外。
黄泉双魔是魔道的名宿,为何躲在荒郊破庙中。布下地
狱等人闯来送死,为何?
他知道,即将有莫测的事故发生。
他不想示弱走避,谁知道何处可以找到宿处?离开这里,
恐怕连可蔽风雨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酒香四溢,他已喝了半葫芦酒。
火光摇曳,双厉擎着松明进来了。
“你小于备有食物。”大魔一面说、一面将松明杨在砖汾
上。
“这表示我是一个不棱宿站赶路的人。刃他吞下了最后一
块烙饼,满意地拍拍肚子;你两个老鬼,像盯着鸡笼的黄鼠戳,
在转甚么遭疽的觅念头?不是
打我这些食物的主意吧?”
“老夫的五脏早就填饱了。”大魔笑着在一旁坐下。
“那两个男女是何来路?”他喝干了半葫芦的酒,脸上
笑容可掬。
“无可奉告。”
“奇怪!”
“有何可怪?”大魔问。
“你两个老度,是天不容地不留的魔道名宿,怎么可能
年老变性,做起别人的奴才来了?”
“你说什么?”大魔愤怒得几乎要跳起来,按捺不住要
“爆发了。
“你们称他为长上,厚颜无耻卑态可憎。”他安坐不动,
但虎目中冷电暴射。
“你……”
“你最好给我安分些,不要给检不要脸,想在我面前撒
野,我一定把你整治得成一堆零碎,不信你试试看?最好不
要试!”
“小辈……”大魔心中一虚,口气仍硬,一听便知色厉
内在,火爆不起来。
“那双狗男女的天煞炼魂术,已有七成火候。这是自蓬
社的绝技之一。你们是弥勒教的人?”
双魔脸色一变,像被蝎子螫了一般。
“在下对什么社什么教并无成见。?他继续用平淡的口气
表明立场:“问题是,必须不影响在下的利益。一旦有了利害
冲突,在下只重视自己的利益。
“什么意思?”大魔硬着头皮间。
“意思简单明了:井水不犯河水。
“这……”
“那两个狗男女,不该这下杀手。
“你伤害了老夫……”
“你给我听清了!”他虎目怒睁,声色俱厉:“是你们下
毒手在先,这是事实。这两个狗男女总算太过自恃,不曾进
一步拔剑行凶,一看情势不利,便用五行潜踪术躲起来,没
进一步激发我报复的怒火。你们告诉他,今晚的事到此为
止。”
“你的意思是……”
“今后你们的人,如果再向在下采取挑衅的行动,在下
反击之烈,将让你们做恶梦。”
“你不要威胁恫吓,该知道咱们有威加天下的实力。大
魔口气仍硬。
“是么?”他冷笑:你们伪仇敌也遍天下。你如桌忽视
在下的警告,灾祸是可以预见的。酒足肉饱,呵呵,在下要
休息了,你们不想走吗?”
“你又不是猪:,吃饱了就睡。”大魔悻悻的说:“小辈,”老
夫不相信你真是路过的旅客。”
“那你相信甚么?”他泰然问。
“有所图谋的人。
“你们有什么好事让人图谋的?”、
“少管闲事,”你最好赶快离开,奔你的前程,介人别人
的闲事,是会送命的,你该知道江湖禁忌。如果你是冲着咱
们的事而来的,铁定会送掉你的小命。说吧!你介人有多
深?”
“呵呵,你这椅行江沏的老扈,简直像一个初闯江溯的
无知自痴!”他嘲弄他说。
“你……”
“我如果介人,你两个老混蛋早就没命了!”
“哼,你在等候时机。赐
“少废话了,你们滚吧!不要打拢在下安眠。“下逐客
令;我可要熄烛了。”
黄泉双魔横行江湖三十年,三十年是一世。积了三十年
的江湖经验。应该知道目下的情势脉络。
“你狂不了多少时候的。”大魔取下松明,往外退:“属时
伤即使想走,也来不及了,哼!”
双魔并不愚蠢,怎敢再撤野?连他们的长上也栽了,再
蠢强撇野,真可能丢掉老命。
烛火一熄,殿中黑沉沉,想闯入的人,须冒受到暗器致
命攻击的风险。
奇寒彻骨,罡风呼啸,殿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似乎充
满阴森诡橘的杀气。
一个黑影在殿外停留片刻,俏然退走。
鬼鬼祟祟的人影,先后抵达破庙。至于那一双俊伟的中
年男女,离开后就不曾返回。
黄泉双魔在庙外接待抵达的人,把来人消俏安顿在大殿
的东面房舍内。
三更后不久,七个人俏然接近桂星寒歇息的偏殿。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除了风声之外,没有其他声息,接
近十分容易,其实用不着郑重其事接近,天寒地冻,人早该
沉睡如死。
投入一颗小物体,砰然一声暴响,火光闪耀,烟屑涌
腾,是江湖朋友使用的所谓火弹,用途是照明与吓唬潜藏的
火光爆发的侯间,冲人六个人,,十二条大手挥动,暗器
似飞蝗,向倦缩在壁根草丛射击,向用作被褥的一大张
狼皮集中。
到处为家的江湖浪人,夏天是一块布,冬天是一块狼皮、
狗皮、鹿皮、羊皮,在任何角落皆可露宿,不需多花客店的
宿费。
当然有身份的人是不屑出此下策的,甚事带了仆从随
行,投宿旅店神气得很。
那块狼皮下的确像有人在沉睡,当然是天斩邪刀桂星寒。
在睡觉。
六个人拨刀幻周暗器冲出,似乎打出的十二条暗器缺乏:
必中的信心。
火光渐熄,刀剑皆指向狼皮。
一把刀挑开了狼皮,所有的人皆怔住了。
狼皮下没有人,仅于草堆积得像倦缩的人而已。
殿口出现黄泉双魔,竟然不敢冲入。
“怎么?死了?”大匠急问。
“没有人。”挑起孜皮的人大声宣布,甩掉笆皮:“这小辈
溜掉了!”
被愚弄了。”另一个也收剑退走:“他娘的混蛋,是
个怕死鬼!”
“可是他如果真怕死,=沼走岂不省事?”大魔抢入,拾
逸了狼皮:“犯得着丢掉保暖的皮裘?你们在皮上留下了十二
个洞孔。”
十二个洞孔,器所造成的。
六个人踢飞千草,拾回自己的暗器;这叫做金蝉脱壳。”有人说。
=、“对,这才能吸引咱们的注意,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偷
饬泅走,丢掉皮裘值得的/另一个人同意。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咱们该小心些/大魔大感不安,
实在想不出桂星寒留下狼皮的理由。
众人不再逗留,出殿走了。
云沉凤恶,辰牌时分,天色依然暗沉,不像是大白天。
桂星寒背了背箩,从小径进入大官道。
背箩中,)少了一条狼皮裟,
他真有点冒火,但忍下了这口恶气。
六个家伙袭击,删他躲在神龛上,目睹袭击经过,几
子忍耐不住要操刀报复:但他忍下了,一比八毕竟有点冒险,
而且他不想树下强敌,一个刚出道不久的年轻人,多树强敌@
不是什么聪明的事。
匆道弥勒教底细的人,都不敢与这个江湖道上实力最庞
本、最神秘,人才辈出的秘密会社为敌。
十余年前,教主龙虎大天师在部州、洛川造反,把陕西
箔得烈火焚天,
后来,龙虎大夭师李福达兵败溃散,”走京师用劫掠得来
的金银珠宝,捐官做了山西太原卫指挥使,官位不小与山
西的助臣世家武定侯郭勋狼狈为好。
武定侯郭勋就是编辑中国第一部武侠小说,水游传的编
辑人。他搜集当时各地有关匪盗传说加以编辑,以施耐庵
的笔名作有系统的整理、刊行,成为大明未期四大传奇小说
之一。
龙虎大天师被捕之后,牵扯出武定侯。结果,满朝文武
大臣打错了算盘、必欲置武定侯于死地,反而触怒了当今皇
帝,犯了皇帝的忌讳。结果,武定侯没死,龙虎大无师也没
死,死的却是问十余名文武大厦,杀头抄家惨绝人环。
直至龙虎大无师的徒孙在四川造反,招出从前的罪案,
新皇帝才谷这些被杀头抄家的文武大臣以昭雪。
龙虎大无师从天牢三次死刑中逃得性命,在天下各地重
建秘扈,实力转入地下,更为强大更为消张,气候渐成,弥
勒教的香坛,如雨后春笋般在各地茁长。
一个出道不久的年轻好汉与弥勒教结怨必定汹多吉
少。
桂星寒当然有所顾忌,能忍则忍。
他却不知,伤害了在弥汤教地位甚高的黄泉双度,更挫
折了地位更高的两个中年男女)弥勒教怎会轻易的放过他?
躲了一夜,次日他就道,不打算与这些人计较,但
心中难免愤火难平。
他昨晚如果不事先提防意外,十二枚暗器一定全射在他
的身上了。
“这些混登真可恶,他娘的!他们最好见得以收!赐他
一瞩走,=面冗声咒驾。
年轻人两位有限,他心中泊怒火在燃烧。
他以为双方争个宿处,是极为平常的事,事过后没有牵
笆的必要,货泉双魔应该见好即收。
仅走了两里路,他终于了解,是福不是杨,是祸躲不过。
:食泉双度并没有见好就收。
六个人影急如星火,正从后面快速地赶来。
背汐往路旁的行道树一放,他冷然踱至路中心。
官道平坦笔直,正好施展。
“六个面貌狰狞的中年人,形成大包围。
“他娘的混蛋!”他盯着前面那位大牛限中年人大骂:
光棍打丸九,不打加一,你们还加二呢,于什么?说!”
“要你的命:”大牛眼中年人凶狠的说。
鹰就这么简单?,他强忍怒火,浑身的肌肉跃然着动。
“对,就这么简单。不需要理由?”
“你发现咱们的联络站,非死不可。消息不能走瞩,死
人是不会走瞩的。”
联络站?”他一征。
“江湖忌讳甚多,知道的秘密越多,死的机会也越多。他
真不该一头闯进秘密会社的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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