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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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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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到了晋哥儿洗三这日。
  除了自家府里的一干亲眷外,还来了几个晋王府侍卫队领班。
  一众领班平日里早也想要与大人多加亲近,就苦于缺少时机,现今听闻大人喜得麟儿,且又是长子,自是乐得借此良机,登门拜访一次。
  因此,临了洗三这日,各人都命了自家娘子,备了好些送与产妇的油糕、鸡蛋、红糖等食品,并添盆时所需的桂元、荔枝、生花生、红枣、栗子若干喜果。
  也有手头宽裕些的,喜出风头的,命自家媳妇开了钱匣子,取出两个银锞子装进喜庆的荷包里,揣进怀里就往瞿府赶。
  用罢中饭后。
  产房外厅正面设了香案,供奉着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又置了盛着小米的香炉,并在蜡扦上插了一对“小双包”,下边压了黄钱、元宝、千张等全份敬神钱粮。
  待这一切布置好后,一干亲眷便已到了。
  众人一哄进了室内,收生姥姥一把抱过瞿元霍手中的晋哥儿,边上跟着两个丫头,一人手上托着茶盘,一人手上端着铜盆。
  本家依尊卑长幼带头往铜盆里各添一小勺清水,王氏领先往铜盆里扔了个赤金项圈,底下挂着块润泽的羊脂白玉,上面錾刻了蝙蝠图样,寓意同福、遍福,又携了“长命富贵”四个字眼。
  笑呵呵地往铜盆里一放,便是一声金器磕着铜盆的脆响儿,收生姥姥眼睛毒,一下便知那是个实心的,心里高兴,抱着哥儿等着孩儿他爹的添盆。
  瞿元霍自袖口里摸出个玉佩,特请人精雕细琢之后,半掌宽的细玉面上呈着一副帆船驶海,周边海浪平息的画纹,寓意他一生顺风顺水,平安和顺。
  收生姥姥笑着见它进了铜盆,江氏上前,她作为嫡母,礼自不能差。
  她扔了个金镶玉的如意锁,寓意他健康如意。
  杨氏手头紧,见前几个出手大方,既臊面子又肉疼地摸出一个银制的长命锁出来,收生姥姥也笑看着丫头接近了铜盆里。
  这厢自家亲眷添完了,该轮到亲友添了。
  打头的是王府总管,王爷身份金贵,自是不能亲自前来,便派了他来添盆。
  一个赤金盘螭璎珞圈下去,众人都倒抽了口气,暗呼好大的手笔。
  轮了一圈,后头那些个是好是歹都是扔了进来,假如你添清水,她说“长流水,聪明灵俐”;你添些枣儿、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她便说:“早儿立子”、“连生贵子”、“桂元,桂元,连中三元。”以博得本家和来宾们的喜欢。
  瞧着满盆的收获,收生姥姥笑歪了嘴。
  和着丫头的帮忙,将晋哥儿身上着的红色吉祥小袄子,褪了下来,小家伙原先跟着她收礼时还十分乖,这一脱了衣裳,便就闹腾起来。
  晋哥儿生的圆胖,这手脚并用的乱扭乱动,收生姥姥还有些子招架不过来,连忙将他塞进了用槐条、艾叶熬成的汤水里,手上立马就给他淋了一瓢,见他瘪了嘴,一副要哭的模样,嘴上立马就开唱,“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随后,用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婴儿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
  再给婴儿梳头打扮一下,说什么“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女婿)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
  又说又唱手上活络着,偏生这小主子就是不哭出声,一劲儿瘪着小嘴,欲哭不哭,闷不吭声,干雷也不打个。
  收生姥姥有些子急,旁的人也看了出来,王氏进步上前,哄着哥儿哭。
  晋哥儿睁着大眼睛,看也看不清这些人,只零星瞧见不少影子晃荡来晃荡去。
  他坐在铜盆里,身上不时被收生姥姥淋着槐条、艾叶熬成的汤水,一股刺鼻的味儿直他的小鼻子,半点没有那香香软软的味道。
  他皱着眉头,瘪了瘪嘴,众人都以为他要哭了,不想却又是光瘪了嘴,蹬着盆子溅着水玩儿,圆胖的身子半刻不停的胡乱扭动,边上扶着他的收生姥姥都要扶不住,身上被他溅着了水也不在意,面上仍是堆着笑。
  前头急他不哭,后头娇杏急他还没被抱回来。
  这厢里头,娇杏卧在榻上心神不宁,前头时不时传来的响动,更令她心烦。
  边上伺候的玉珠瞧见了,难免笑了说:“主子真是半刻也离不得小少爷。”
  娇杏抿了下嘴,听了听外头的响动,轻皱了眉头,“这还得需多久才好?”
  玉珠走到外间去看了一眼,回来道:“才在洗身子呢,小少爷就是不哭,看给太太急的,正在一劲儿哄着他哭呢。”
  娇杏沉了脸,心疼的不行,“不哭便不哭,哪有硬要人家哭的道理。”
  玉珠看了她一眼,却不接话。
  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洗三这日孩子若是不哭,则视为不吉利。
  正急得不行,怕他天凉受了寒气,又怕那收生姥姥手上力气没个分寸,弄伤了孩子,虽知道晋哥儿亲爹,亲爷奶奶都在外头,定会看顾着,但这心里就是怎么也安生不下来。
  掀了覆在身上的红绸被,下了脚就想趿拉上绣鞋往外去,还是玉珠虎着脸止住了,“主子你做甚!月子当中还想着下地,落下病症怎生办?”
  吃她这一教训,娇杏也清醒不少,知道自己冲动了,也就乖乖地靠回榻上,只这心里还是一直提着。
  正提着心,外头就传来晋哥儿洪亮的哭声。
  娇杏听得心里一颤,松是松了口气,但终归还是更加心疼。
  末了,以至于礼毕,瞿元霍抱了进来,说清了怎样使他哭的,更令娇杏心疼。
  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有你这样做爹的吗?合着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一边说,一边扯了晋哥儿小裤子看,见他白嫩嫩的小屁股上真有一个巴掌印子,眼圈就是一红,“你也太不知轻重了,瞧你把孩子打的。”
  瞿元霍面露难堪,搂了她哄道:“这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怕他不哭嘛。再说晋哥儿皮子嫩,印子一时半会儿难免消不下去,我这手力可是控制的好好的,也就叫他疼一会儿,你看现下都不哭了。”
  晋哥儿靠在娘怀里,他才出生三日,什么也不懂,只记得这个气味。现下被娘一摸痛处,瘪了嘴就要哭,适才的伤心全发了出来。
  瞿元霍面色一僵,暗道这儿子哭的真不是时候。
  娇杏心疼的不行,拍哄了好一会儿,才哄得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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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两姑娘的雷 么么哒
洗三部分程序来源百度百科
本文架空,所以别按传统洗三来看哦,我也是看的晕了,意思一下算了,认真你就输了~~
今天精力实在不够,字数少了些,对不住哈~~

☆、出了月子

  待晋哥儿整完了满月酒,再过了近二十多日,娇杏才总算是下了地。
  两月一晃,就是近了五月。
  天气逐渐热起来,衫子也越加穿得薄。
  净房里,水雾氤氲,馥郁袅袅。
  散着芬芳的香汤面上,浮了数瓣娇艳的玫瑰,有着玫瑰花一般娇丽容颜的女子,正软了身子,两条雪臂随意地搭在桶沿上,微微倾俯了身子,因着热气泛起晕红的小脸半贴在手臂上,瞌着美目,暗自享受着。
  淹没在胸房以上的玫瑰香汤,随着她娇/喘,胸房一起一伏,引起微微荡漾的波澜。两只掩在香汤底下白生生的雪团儿忽隐忽现,几近呼之欲出。
  净房里虽是这样一片旖/旎遐想之景,但却十分的安静。
  丫头已被她打发在帘外,娇杏暗暗呼出一口气,可总算是熬过来了。
  天知道她这两月是怎么熬的,素来最爱美,爱干净的她,整整两月未洗身子与头发,还是在她一劲儿的嚷嚷下,瞿元霍才无奈的让了一步,命丫头绞了热毛巾,替她擦擦。
  可哪里能够?浑身还是不舒坦,总觉着身上都要发了臭。
  自己这般邋遢,往日美好的形象简直毁于一旦,整日卧在榻上愁苦着脸,瞿元霍来看她,更是命了丫头早早将他拦住,就怕他见了自己这般样子,心生嫌弃。
  正思到这里,她便听着自内室里,传来晋哥儿的声音。
  知道小家伙是醒来了,也就没了心思再泡下去,也不喊丫头伺候,自己一个抬腿便就出了木桶,浑身湿淋淋地朝着屏风去,伸了手就要去拿搭在架上的白色棉巾。
  哪知,好端端的胸房突地就是一窒,显然是被人紧紧包裹住所致成。
  “呀——”娇呼一声,皱了眉,暗想自己怎的半点声响未听到,还是这人就好神出鬼没。
  便是头也不回,她也知道是他。
  近来他瞧自个的目光,是一日比一日炙热,若不是碍着自己未出月子,想是早也要被他霸王硬上弓了。回头想想,这人也忍了近一年,有这般举止也是情有可原。
  可她心中的怨气还未消散殆尽,自然不乐意让他得逞。
  觉察到他的手已经向下发展,娇杏连忙捉住了他的手,仰面瞟了他一眼,声音娇气,“天色还未暗呢。”
  瞿元霍轻易挣开她的小手,两手自她腋下重新罩上了饱满,用力揉捏拧扯。
  娇杏心房一颤,周身就是一软,整个倒进了他的怀里,低低叫了一声,“别呀爷,晋哥儿还等着妾喂奶呢。”
  瞿元霍不理,面色微有些不虞,他已经忍了许久,近来几日知她要出月子了,几个晚上更是身子燥热的睡不着觉,现下好容易熬到头了,便是儿子也得靠边站。
  老子日日见他做着自己幻想百遍的事情,心中早已妒火烧天,现下机会总算来了,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
  瞿元霍一个用力,便将她转了个身子,正面对着自己,不顾她的挣扎抵抗,一个埋头便吃进了嘴里。
  “嗯——”
  娇杏哼了一声,知道怎么都要给他点甜头尝的,便也不抗拒了,任他吃着。
  心里感觉怪异,这跟奶儿子可真是两回事。
  抱着他的脑袋,摸了摸他的发,浑身发软地靠着他,瞿元霍会意地揽紧了她的腰肢。
  过了一会儿,又怕他给吃空了,儿子没得吃,便抱着他的脸,往外推,“快别了,一会儿没了,晋哥儿要闹的。”
  瞿元霍面上微黑,略带不满地抬了头,“自打晋哥儿一出世,你这满心满眼可都是他了,就不能分我一点?”
  见他说的这样可怜,娇杏笑了一声,抬头看他,见他唇上还沾着自个的汁儿,心里无端端的就是漏跳了半拍,面上微有些发烧,小力捶了他一下,“谁说的,妾这心里可是满心满眼的爱着爷~”
  瞿元霍哼了一声,明显的不相信,“你这妖女惯会蛊惑人,爷可不信你的话。”
  娇杏心急儿子,并不想与他再多周旋,依了他怀里,抿了唇便冲他娇笑一声,“信不信是爷的事儿,妾早说过妾的身子与心都是属爷一个人的,如今得了晋哥儿,这样疼爱着,原因无非也是因他是爷的种,才……”
  后头的话就算她未说完,瞿元霍也已缓了脸,知道自己是忍了许久,才存了气挑她的不是。
  捏捏揉揉好一番,过足了手瘾,才捏了她的腰肢,有些强硬道:“晚上将晋哥儿挪到次间暖阁里去安置。”
  娇杏舍不得,咬了唇小声地说道:“他还那般小,我放心不下。”
  瞿元霍手上动作一紧,面上微有些发沉,咬了牙,“丫头婆子是做什么的?”
  见他这样,娇杏还是有些怕的,可虽如此,这心里终归还是放不下儿子,“交给丫头妈妈我不放心,到底不是血脉至亲,哪里会真的尽心去伺候?”
  前段时间瞿元霍又给添了几个丫头并两个妈妈,都是才来不久的,叫她如何放心?这院里除了玉珠让她信任点外,旁的人可都是没法信任的。
  瞿元霍眼底渐渐已有了不耐,他一把放开她香软的身子,话里隐隐有着威胁,“你若不愿便罢,我自有法子解决。”
  娇杏急地一揪他的衣襟,“你有什么法子?”
  瞿元霍扯下她的手,沉默不语。
  娇杏其实已经猜出他说的法子,府里不缺莺莺燕燕,主子爷又是个年轻力壮,相貌不俗的,那些丫头子不可能没想法。
  再者说了,那王氏房里还有个现成的,她一这样想,心里就钝生生的疼,转眼眼圈就红了,扯了棉巾裹住自己,转身就要将他推出去,“你快走,快走,去你的法子,往后别再来寻我了,我不认你了!”
  瞿元霍原也只是唬唬她,不想她却当了真。
  心下一急,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捧了她的小脸,就深深吻了下去。
  “唔——”
  娇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吻得动情,眼眸里满是温柔疼惜,眼眶的泪不自觉地往外流。
  心中涩涩甜甜,滋味难言。
  一吻罢,娇杏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喘着气,瞿元霍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抚上了她湿滑的长发,渐渐又移了位置,抚上了她娇嫩的面颊,上面红霞一片,还沾染着湿意。
  “就这样想将爷往外推?”声音淡淡,却含着暖意。
  娇杏偏过脸,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明明是爷要将我推开,这下反倒怪起我来了。”
  瞿元霍复又捧了她的脸,低了头凑近,“你就这般不信任我?”
  娇杏又哼了一声,打下他的手,两只水蒙的杏眼,直直望着他,“你有哪点值得我信任?”
  瞿元霍面色微僵,转而搂紧了她的腰肢,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埋首于她白嫩的颈间,缓慢吐出几个字眼,“日后我会好好待你。”
  娇杏闭了眼,靠在他怀里,心里虽怨恨,但不得不承认还是他能给自己安心。
  来人温情缠/绵一会儿,便回房去看晋哥儿。
  小家伙如今近两个月大,面皮子一日日的白起来,身上着的小衣裳也渐渐薄起来,藕节般的胖腿手臂片刻不停的动着。
  听到脚步声,一下静了下来,他如今还不能翻身,只那乌黑的眼珠子时刻不停的转动。
  娇杏几步近了他的小床,凑近脑袋亲了下他,他就咧嘴笑,小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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