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你也一夜未睡,用过饭就去休息吧。”说罢,离开雅阁。
天然楼,暖阁。
“流殇,你醒了。”水澈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进去。
“嗯。”流殇的声音有些冷冰冰的。
她讪笑的走过去,扬起一抹惑人的笑容:“流殇,生气可不好哦,你都一天都没吃饭了,你看我端着饭菜的手都酸了。”模样煞是委屈,凤眸一眨一眨的很是可怜。
流殇的声音有些放软,但神情依然冷酷:“嗯。”伸手接过女子端来的饭菜。
“你先吃饭,可好?”她浅浅的笑着,仔细看了流殇的面庞,好像并没有太生气呢?怎么今天料想错了?
片刻后,乔韶推开门,恭敬道:“叶姑娘,二楼雅阁有两位公子找您。”
“两位公子?”水澈把玩着手中的暖炉,应该是元慕翊和元慕云。正要随乔韶出去,耳边响起了流殇冰冷的话语:“午睡。”
她撇撇嘴,笑道:“好好,我去睡觉。”对于这皇子是要耍些大牌,不然,定会让他们轻贱了去。“乔韶,你就问他们是谁?还有,说我睡了,若是真想找我,以后再来便可。”
转身对着正在用饭的流殇讪笑着:“我可睡觉了!”刚躺下,又慢悠悠的起身,补充了一句:“今晚,我们去花满楼。”
子夜,无月,无星,异常静谧,静谧的似阎罗索鬼般。
此时的某女正抱着热乎乎的暖炉,站在花满楼房顶,看着寂静的醉花街,正是万家灯火熄灭时,打家劫舍必备时间。
“流殇,你说,明日花满楼的老鸨看到了这情形,会不会活活气死?”水澈嗤笑的看着安静的无一丝声音的花满楼,现在已是花落楼了!
冷冽的冰眸看着女子略微苍白的脸色,“嗯,回去。”
……
翌日,未到辰时。花满楼里传来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直达云霄。
巳时,元国官兵来到天香楼。以杀害花满楼内一百三十八条命为由,带走了提前吩咐好的秋潮。
午时,水澈揉开朦胧的睡眼,秋潮怕是也撑不了这么长的场面,是时候去了。一袭纤细柔弱的粉色裙袄,更是衬得荏苒不胜衣,愈发的娇小可人,完全掩饰了自身的光华,就连最后的一丝睿智也淹没在柔弱中。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碧玉簪挽起,偶尔一两缕发丝飘到面前,略显调皮。
片刻后,元都衙门。
一女子着一袭粉衣从衙门口一路小跑跌跌撞撞的到了秋潮旁边,凤眸蕴满了水雾,令在场的官员衙役心疼万分,忍不住抚慰一番,皆张大了眼睛,这女子,真是尤物!
秋潮看着叶水澈向她使去的眼色,顿时呜咽道:“流夜姑娘,你怎么来了?”声音虽小却也能让安静的大堂内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
花满楼老鸨未施粉黛的脸上气的褶皱一层一层的,向一旁身着仙鹤官服的中年男子哭诉道:“大人,您千万要替草民做主。”
那中年男子轻咳了咳,敛去眼中的惊艳,缓缓说道:“赵知府,还不开始升堂?”语气很是强硬。
“威武……”一阵刺耳的声音传过,水澈微微皱了皱眉,花满楼是这元国丞相支持的,怪不得这般有恃无恐。这事闹得这般大,就不信元慕翊和元慕云不知晓。
“大胆罪妇秋潮,花满楼潋滟告你谋害花满楼上下一百三十八条命,你可认罪?”赵知府尽量不去看台下的尤物女子,免得在公堂之上失了面子,日后定要去天香楼好好玩乐一番。
水澈不免有些嗤笑,明明是一百三十七条命,加上那个花满楼老鸨才只能算是一百三十八条命,这潋滟是真的不想活了。
“赵大人,草民确实不知啊,昨日,草民一直都在天香楼,还有楼里的……流夜姑娘作证。”秋潮急忙改口道。
这秋潮果是个机灵的人,水澈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赵大人,流夜可以作证的。”做假证,在行啊!“昨夜,流夜一直和秋妈妈在一起。因为……因为,昨日有个恶霸想……要了流夜,流夜是个清倌,又,又怎能让他……要了身子,秋妈妈便将那恶霸赶出去了。只是,流夜很害怕,所以……所以昨夜都在秋妈妈房中。赵大人,流夜所说的句句属实,莫要不相信我。”
第十八章 错章勿点
那个,亲们,表好意思了!这章上传错了!有空会补齐的。这章就写,额,番外!暂时留着!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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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慕云解围
众人心中皆飘过两个字‘清倌’,赵知府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这流夜,清倌好啊,正好娶回来做第五房小妾。“流夜姑娘莫要哭了,哭的都让……咳咳,本官自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一拍案板,再看了一眼丞相,面上很是严肃公正的问道:“花满楼潋滟,你有何话可说?”
“大人,那个流夜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大人可莫要相信。”潋滟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
“流夜没有……没有的。”水澈摇着纤手,脸色微有些发白,让人很是心疼,这公堂确是没有暖阁暖和。
潋滟气的手指一颤一颤的,“你,前些日子花满楼把不干净的糕点送去了,你定是心生嫉恨,才害了花满楼的姑娘,不然,还会有谁?”等说完后,急忙捂住惹事的嘴,怎么将此事说出来了?
那中年丞相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不过终究是在官场上混了多年,“赵知府,既然有了动机,是不是只要有了证人就可定案?”
她心中冷笑,昨日的手法皆是一招毙命,还能有谁这么命大,活下来?
“威武……传证人。”
只是那证人还未来,却来了一个身着淡黄色锦衣的男子--元慕云。他执着玉扇一摇一摆的走进严肃的公堂,桃花眼闪烁着,朝着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说道:“呵呵,丞相大人也来了。”
“不敢,四皇子万安!”众人皆随着丞相跪下。
“都起身吧,流夜,来来。”元慕云坐在椅子上招手道,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若是说那日是魅惑高雅的仙子妖精,今日便是极为惹人怜惜,粉裳衬着如玉的肌肤,凤眸含泪,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
轻移莲步,待到快走到时,元慕云一把搂住女子的纤腰,置在腿上,捂了捂她冰凉的手指,在耳边轻说道:“你这妖精,昨日为何不来?你这小脑袋难道还不知道是我们?”
水澈抬起苍白的小脸,娇羞道:“昨日,我生病了,大夫说要好好休息。”
“生病了?为何今日还要来这里?”元慕云握紧冰凉的小手,似旁若无人的叙起来。
“我,秋潮她,天香楼是爹爹开的,流夜怎能要它受到如此诬蔑?”
“莫要担心了,你就安心养病,我待会就派人送些血人参,过两日我可是要看到一个全新的流夜,可不是这般的苍白。”温热的指间划过女子冰凉苍白的小脸,声音夹着丝丝的魅惑心疼,语气很是真挚,这‘风流皇子’的称号果然没有给错。
水澈面带三分红,羞怯道:“知道了。”
中年丞相轻咳两声,笑道:“既然是四皇子做了担保人,微臣就相信了,今日之事是微臣大题小做了,若是四皇子没有什么吩咐,微臣就先回相府处理公务了。”
元慕云语气一转,虽是轻佻,却夹着点点锋利,“丞相可真是个大忙人啊,这就快去吧。”这丞相是和太子一伙的,自是不会给些面子,桃花眼一扫公堂之上的赵知府。
“丞相大人,大人,您别走啊,要为草民做主……”
“大胆潋滟,竟然诬告天香楼,来人啊,收押,日后再审!”能在元都混的风生水起,自然也不是蠢货,深知丞相和四皇子都不能得罪。
水澈破涕为笑,明媚的笑容不知又惑了谁的心,“谢过四皇子了。”
元慕云撩起女子飘在胸前的青丝,不觉心神一震,“呵呵,夜儿还要叫我四皇子吗?”
似娇羞的垂下瑧首,推开他的怀抱,水澈笑道:“慕云,可好?”转身扶起秋潮,这元慕翊倒是个能成就帝业的人,元慕云多多少少比他差了一截心狠。不过,今日还是要感谢他,若不然,只一会功夫,她也赎不了秋潮。
当天晚上,天香楼客人比先前多了不止两倍,众人皆知,天香楼的幕后老板是元国四皇子--元慕云,也再无人敢闹事,一箭双雕,果然好。
翌日,四皇子和元太子皆送来了几箱补药,北沙参、天冬、冬虫夏草、灵芝、石斛、柏子仁,竟连鹿茸都送来了。(鹿茸是补阳滴……)
两个月后,冬天已过,春天的脚步已到了元都。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满城的细雨,潇潇地下着,树木干枯的枝条朦朦胧胧有了一层淡绿的色彩,雨顺着树尖滴下来,地面也湿润了些许,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芳香气息。小草也编织着绿色,慢慢地抚慰树木上严冬的创伤,洗去了冬日的残迹,万物在春风的吹抚下醒来。
刘家‘河运王’的称号也会随着这场春雨不复存在!
元都,刘家。
“老爷,不好了,近来已有三百多家商家与我们解约,怕是……这‘河运王’的称号保不住了。”刘管家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三百多家?”刘家家主手中的玉杯有些不稳。但毕竟是称霸五十年之久的‘航运王’,迅速冷静下来,问道:“大少爷呢?怎么不见他这几日来汇报?”
“大少爷,他,日日留连天香楼,已有一段时间了。”管家硬着头皮说道。
“孽子,孽子!把大少爷叫来,我要亲自问问他。”刘家家主已近六十岁,激动的连连咳了几声。
一刻后,刘家大少爷慢悠悠的从天香楼出来。
刘家家主的声音有些高亢:“孽子,你说说,这几个月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渭河那里一个月都未曾去过了?”
“爹,儿子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刘大少爷刘奕不耐烦的解释道。
刘家家主有些口不择言道:“重要?日日流连天香楼,是哪个妓女迷了你?家中的妻妾还不够吗?”
“爹,是谁告诉你的,本少爷宰了这个小人。”刘奕有些怒道,“爹,你也不必说的这么难听,奕儿只不过看上了天香楼的倾歌姑娘,再说,她可是清倌。”
刘家家主气的将玉杯重重的摔下,“孽子,你可知刘家的‘河运王’的称号保不住了啊!”
“不可能,我也不过是一月没去,怎么会?”刘奕虽常流连花丛但对于自家的航运还是很关心的。
渭河,水澈浅笑着看着正欲出发的二百多艘天流商船,笑道:“流殇,你说刘家该气成什么样了?”
流殇周身绕着淡淡的杀气,“有人。”
……
第十九章 元国换帝
她点点头,这已是第几次来暗杀了?倒是小看了阎宫,竟然在几月内就找到了这里!说是暗杀还不如说是来送死。片刻后,渭河河面上浮现点点血色,衬着这丽色的夕阳倒也如画。元都,不能再多呆了!
天然楼,暖阁。
“叶姑娘,刘家大少爷要见您,已在二楼雅阁等候一刻钟了。”乔韶将近月的账本拿来。
“他要等便等,我也没说一定要见他。”还能找到这里,想必也不是个废物。
“以后这账本就不必每月都拿来了,乔韶,我信的过你,以后每半年拿来一次便好了,这段时间怕是辛苦你了。”这几个月的试探也看出了乔韶确是个好掌柜,如今,元国的各个地方天然楼遍布也有一半是他的功劳,也足以放下戒心。
乔韶的眼中闪着不可置信和誓死追寻的光芒,半响才说出一个好字。
“水澈,这元太子和四皇子来了。”云景淡雅的声音传来。
自从那日送来补品后,元太子和四皇子经常结伴而来。一个是老奸巨猾,一个是韬光养晦,倒也十分默契,谁也不肯让谁。
“我这就去。”他们二人是必须要见的,不然怎么放心的离开呢?
天然楼,雅阁。“慕翊,慕云,你们怎么来了?”水澈一脸惊讶的样子。这时的身份是天然楼老板的女儿--流夜,而流殇正是我的哥哥。
“怎么,流夜可是不欢迎我们兄弟二人?”一听便知是四皇子的声调。
水澈浅笑着:“哪里?不过是有些受宠若惊罢了。”每日都是如此,岂不是会少了些趣味?想必时间一长,便没有了当初的好奇。放下手中茶杯,笑道:“不如衬夕阳如画,我们出去如何?”
“美人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大哥,你说呢?”四皇子轻佻的声音传来。
“呵呵,流夜姑娘,不如去静水湖如何?”
她浅笑着打趣:“慕翊可是忘了从这里去静水湖可要半个时辰呢?估计到了那里夕阳也该落幕了。”
“大哥,你在朝堂上这么严谨,怎么一到流夜这里就变得像……哈哈。”元慕云忍不住笑起来。
水澈亦是轻笑着:“慕翊,慕云,不如就在天然楼三楼吟赏烟霞?”
“我怎不知天然楼还有三楼呢?流夜,也只有你爹能教出你这般的女儿了,还真想去拜访一番呢。”元慕翊不知是无意道,还是有心说。
但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她都要谨慎些,毕竟他还是元国太子,近来的元都变法也是由他及其门客编撰的,不可小觑。水澈纤指绕着丝绢,似是哀怨道:“流夜也是许久没见到爹爹了,此番到元国也是听候爹爹的吩咐,和他相会。只是在这等了好几个月也没有见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流夜也不必如此伤心,你爹爹可能有些事情耽搁了,会来找你的。”元慕云也无了轻佻的举止,轻声安慰道,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天然楼三楼,流夕亭。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远方那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看不太真切。那一丝丝残阳打在地上与血色的天空正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地。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元慕翊凝视着女子烟色凝望这夕阳的侧脸,“流夜又在思念家中的父母了?”伸手揽过女子柔弱的肩。
她微有些不适应,转眼又想到元慕翊是元国太子,现在还不是时候推开他。
元慕云的桃花眼中闪着不悦的气息,“大哥倒是挺会怜香惜玉的。”
元慕翊没有说话,只是鹰眼里闪过一丝厉气,轻放开女子。
叶水澈又怎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没有意外的话,元慕翊定是元国的下任帝王,毕竟他这几年的功绩是不能被轻易抹去的;而元慕云虽说母妃得宠,但身上还是有一半的沐国血统,元承天虽极为宠爱,但究竟还是不会将皇位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