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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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骨-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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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提面命,“只有我们的势力大了,才能保证达到自己的目的,最不济也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薛平保持着一副受教的模样,“如此说来,咱们跟淮南王联盟,也是借势了?”

“左右逢源,广布门路,广交朋友,此乃为官之大道。”薛泽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懂了么?”

“懂了。”薛平若有所悟,笑了起来,“其实说到底咱们不过是利用这些人,赚取咱们自己的利益罢了。”

秦将军府。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府中传出来,别有一番豪迈。府中,秦城正和窦非、东方朔等人一起宴饮,席间众人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要死了,笑这么大声,不怕吵到街坊邻居么!”屋子外,一身薄衫的小蓉儿朝屋里望了一眼,却只看到屋内几人笑得东倒西歪,毫无人样,不知为何她鼓起腮帮,顺手在旁边一棵小树上用力扯下一把绿叶,眼神在这时也变得有些幽怨。

“在这干嘛呢?”白馨歆走过来,看到小蓉儿气鼓鼓的模样,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小蓉儿的头发,“还乱扯树枝,也不怕划伤了手。”

小蓉儿抬头看了一眼一身红衫的白馨歆,见她眉黛清新如远山,香腮微红,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的,在背后纱灯的映衬下更觉韵味十足,仿佛带着些神秘的诱惑。

小蓉儿哼哼一声,不平道:“白姐姐,你看看将军,这好容易出征回来,刚进家门还没说上两句话呢,就跟那些人海喝胡侃去了,也不理你。亏你今日还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修饰妆扮呢!”

“你这小丫头,懂什么!”白馨歆脸红的嗔怪了小蓉儿一句,回头看了一眼屋子,却只看到满屋子的狼藉,然后她回过头对小蓉儿细声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没关系,但是不能使性子知道吗?家里来了客人,都是将军在朝堂上的朋友,将军能不招待?”

“哼!”小蓉儿仍旧是气不过,“可是我们还是将军的家人呢!再说,日日在家为将军担心的是白姐姐又不是他们,凭什么将军一回来他们就霸占了将军?真是的,讨厌死了!”

听到“霸占”这个词白馨歆不禁莞尔,她上下打量了小蓉儿一眼,掩嘴轻笑,“原来你这丫头是怪将军没有陪你呢吧?看看,小丫头今天还妆扮了一番了,你这厮,定然花了不少时间吧?快说,是不是偷拿了我的胭脂?”

“哪有!”小蓉儿立即急起来,小脸“噌”的一下就红到了底,“我才没有偷拿你的胭脂呢!我自己有,怎么会拿你的!”

小蓉儿说完,还犹自愤愤不平的看着白馨歆,直到发现白馨歆戏谑的眼神,小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张开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只留下一双瞪的圆圆的眼睛在外面,惊慌的看着白馨歆。

“啊”时间凝固了片刻之后,小蓉儿惊叫一声,落荒而逃。

白馨歆看着小蓉儿跑远,一阵好笑,“在上谷的时候还说再也不用胭脂了呢”继而悠悠叹了口气,“到底是长大了啊!”说罢,转头深深看了灯火通明的屋子一眼。

屋子里,秦城和窦非、东方朔、公孙策喝的正欢。

“秦兄现在是大将军了啊,厉害厉害,来,我敬你!”公孙策歪着身子,单手朝秦城举樽,酒还没送到嘴中便撒了一大半。

“怎么,公孙兄,你这是嫉妒了吗?”东方朔往嘴里塞了根鸡腿,口齿不清的嘿嘿笑道。

“哪里,我是遗憾没能跟秦兄一起上阵杀敌!”公孙策用力一摆手,打了个嗝,大声道,“在闽越的时候这就是个遗憾,现在还是个遗憾哪!”

“那你跟秦兄好好说说,让他下回出征,带你做个马夫!”窦非也忍不住在一旁打趣道。

“这个可以有。”秦城大手一挥,“准了!”

“你们这群小子,真拿樊哙当匹夫呢?!说什么我公孙策在南越也是坐过一回将军的!”公孙策抗议道,“来,喝!喝完出征!”

几人好一阵闹腾,两个时辰之后,公孙策率先倒下。过了会儿,秦城让人上了茶,和窦非东方朔漱了漱口,顺带也醒了醒酒,几人这才出了屋子,来到后院。几人见公孙策醉得厉害,索性懒得叫他。

三人随意在凉亭中坐着站着,吹着凉爽的夜风。

“余善被削掉所有爵位,贬为庶民,但到底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东方朔看着夜空,缓缓陈述,“他身边的人替他顶了罪,陛下下令杀了不少。余善也算是实力大损,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实力,驺丑上疏表忠,现在正是势力大涨的时候。两方一平衡,现在正是旗鼓相当,虽然驺丑短时间占了上风,但时日一久,余善还是能恢复一定实力跟他抗衡。”

“闽越之地,偏远之乡,民风彪悍,短时间难以教化,自然也不能指望他们真就唯唯诺诺本本分分,这个时候先让闽越的局势保持一个相对的平衡是没错的。”秦城靠在柱子上,淡然道:“等匈奴的局势稳定下来,再加强对闽越的控制,循序渐进教化百姓,到那时才能不需要如何依仗那些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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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多少往事情怀,一眼云烟

秦城斜着身子靠在柱子上,淡然道:“等匈奴的局势稳定下来,再加强对闽越的控制,循序渐进教化百姓,行立中原制度,到那时才能不需要如何依仗那些藩王。更新最快78xs对了,南越王鲍管有什么表示没有?”

东方朔将视线从夜空中收回来,负着手对看着秦城,略带几分得意道:“鲍管倒是个懂事的,这回经历了余善的事,他应该是长心了,现在姿态放得很好,前些天还亲自来了长安觐见陛下,大表忠心,甚至要求陛下派遣官员帮助他治理民政。”

“陛下怎么说?”

“陛下自然是准了,这些天就在安排赴南越的官员,这可是控制南越、化王国为郡县的好机会,走出了这一步,只要不出意外,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东方朔说罢看着窦非道:“说起这事还真多亏了窦大侍郎,若不是窦兄以一己之力守住了番禹城,现在百越的局势也不会如此清明。”

窦非因为上回从使有功,回来后经秦城出征前和东方朔当面引荐,如今已是大汉的常侍郎。至于东方朔,则已高升到了太中大夫。窦非听了东方朔的话,摇摇头不肯接受,“我何德何能,能守得住偌大一座城池?都是众人之力。”

“你这厮,还牛气上了?”东方朔没好气的笑骂道。

窦非只得报以苦笑。

“好了,东方兄,你就别较真了,窦兄的胸怀岂是你我可比?”秦城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又问道:“回来的时候你们路过淮南国了?”

“是,还见到淮南王了!”说到刘安,东方朔就有些郁闷,一激动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遮拦,“刘安那厮可是个滴水不漏的主,将咱们当成大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自己在一旁装孙子呢!你问窦兄,刘安是不是装的比孙子还孙子!这回借着我们在闽越大胜的机会,派了淮南国的太子来长安向陛下祝贺,俨然一副大忠臣的模样,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窦非朝秦城认真的点头,表示严重同意东方朔的说法。

东方朔如此说,秦城便知道此行东方朔是没什么收获了,当然,也可能是一些隐秘的事情东方朔不方便对自己明说,虽说现在自己和他差不多已经站在了同一条线上,但到底还没有到完全交根交底的地步。

不像是窦非,窦非本就是自己一手拉起来的,他不入仕则已,入仕,则必然是跟自己彻底站在一起。这是时势规则使然,也是窦非的性子使然。

东方朔先走一步,秦城和窦非一起站在秦府门口望着东方朔的马车远去,秦城问窦非道:“窦兄,陛下跟你谈过法家的事儿了?”

“嗯。”窦非应了一声,却并不是很激动,“谈了一回,不过我猜不透陛下的意思。”

“说来听听。”秦城自然兴趣浓浓。

窦非这便陈述道:“陛下招我觐见时,问了很多问题,而且问的很细,涉及的范围也很广。但让我想不通的是,陛下只是问,却不给评价不给回应,甚至不肯定也不否定,这让我心里实在是没底。”

“这已经很不错了。”秦城却笑了,“要知道陛下可是才下令独尊儒术没多久,能不否定你的法家思想本身就已经是个好消息,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想一步登天,弹指之间大变天下?”

“这倒不是。”经秦城这么一说,窦非也宽心了不少,“之前确实是我有些急了,眼看着百家被废,儒学独兴,法家似乎再难有容身之地,我这心里却是不是滋味。要知道现在满朝文武都是声称以秦灭为鉴,恶法者十之有九。”

秦城长舒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慢慢来吧。我相信陛下心中定然有了韬略。”

“你说的不错,现在也只能如此了。”窦非点头道。

东方朔和窦非离开秦府的时候,将公孙策丢在了他自家的马车上,让车夫拉着他回去。在府门口目送窦非最后离去,秦城进院之后还来不及跑回房去,便被管家拦住禀报道:“将军,有客人在偏厅等着,已经来了半个多时辰了。”

秦城带着几分疑惑到了偏厅,看到来人后顿时笑着迎上去,“我道是谁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到我这里来枯坐半个时辰,原来是雷兄!”

“秦兄,久违了。”雷被站起身向秦城抱拳,笑道:“方才见你正在会客,不便打扰,便在这里等了会儿。”

“你既然来了,大可唤歆儿出来说话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干等?”秦城令仆人上些点心,这又对雷被说道。

“时辰已晚,阿妹怕是也睡了,反正我就是来找你的,也不能耽搁太久。方才我还在想,若是再等一刻你不来,我便只能留下书信了。”雷被道。

“何事让你非得深夜跑这一趟?”秦城知道自己和雷被的关系不能为外人知晓,否则麻烦无穷。但是对方深夜等待如此之久,又谨慎的连不相识的东方朔和窦非都要避开,定然是有要事,是以当下也没有过多寒暄。

“淮南国的太子刘迁这回到了长安,你知道吧?”雷被问道,“我这回就是作为护卫跟着他来的。刘迁现在就在兴平馆,兴平馆你可知?”

“刘陵的地方,这我还是知道的。”秦城道。

“也是。”雷被的脸色忽然有些暗淡,“她可是注意你很久了,你来长安这么久了不可能没见过面。”

秦城因为先前酒饮得有些多,这会儿一时没有注意到雷被脸色的暗淡,“被淮南国的陵翁主惦记可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不过你还别说,我到现在为止,还真没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翁主。”

“你还没见过?”雷被难掩诧异,随即松懈下来,带着几分苦涩道:“早晚是要见的,这天底下可没几个男人能受得了她的的媚惑,大概除了当今陛下,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秦城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便笑道:“难不成你已经被媚惑了?我说雷兄,你今日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探讨这个女人的吧?”

“呵呵!”雷被将一些不自然掩饰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禁有些恼怒,但随即想到这些年哪次听人说起“陵翁主”三个字的时候不曾失态?随即也就释然了,坐直了腰板正色道:“此番秦兄和卫将军领兵大败匈奴,收复河朔,功震天下,千万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此大的动静,已经让陵翁主深为忌惮,这回刘迁到长安来,除却恭贺陛下大定百越,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传达淮南王的话。现在淮南王已经和陵翁主在商议,有联合百越和卫氏朝鲜的意向。万望秦兄小心,早作打算,免得到时候汉军四面皆敌,难以应付,如此抗匈大业危矣,长安危矣!”

“雷兄一心为国,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实在是佩服!雷兄放心,我定会倍加小心。”秦城听完雷被的话后不禁动容,不仅是因为消息本身的震撼,也未雷被的心胸震撼。

雷被自嘲一笑,他虽然听不懂身在曹营心在汉那句话,可也明白秦城的意思,“什么一心为国,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想做的不能做,不想做的却偏偏不能不做。”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雷兄虽不曾上阵杀敌,但这份心思已经足够了。”秦城见雷被黯然神伤,不由得劝道。

雷被长叹一声,声音有些悲凉,“什么大侠,雷某一介匹夫耳,安敢玷污了‘侠’这个大字?只不过人生区区数十年,多少往事情怀,转眼皆成过往云烟,蓦然回首,总得给自己的良心留下一块干净的地方。”

“雷兄”秦城本想劝慰,却不知该说什么,自己这一世若不是“投胎”投的不错,要是还像前一世一样,不过也是跟雷被一样罢了,甚至还要憋屈。

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却将万字平戎策,换的东家种树书”,而是一身忠义豪情满腹韬略,却只能助纣为孽乱国苦民。

“秦兄,我不便在此久留,这便告辞了。”雷被站起身,向秦城抱拳道:“替我问候阿妹,我这个做兄长的罢了,你好生照看她便是,我对你没什么不放心的!”

“雷兄,一切小心。”秦城站起身抱拳,真诚保证道:“我会好生待歆儿。”

“好,告辞!”

雷被走后,秦城起身却没有径直回房,而是在院子里,对着满院子的纱灯、满天空的繁星,静静站了很久。

“老天,你让我穿越到这个时代,到底是要我干什么?”秦城抬头望着天,喃喃道,“还是你吃饱了撑着,给我开的一个玩笑,顺便改变一下我的命运?若是那样的话,你怎么不干脆让我转世投胎,托个好人家大富大贵过一生得了?让我背负两世记忆,你知不知道这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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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七章 总领兵马事

闽越王城郊外。

河水潺潺,蜿蜒曲折,流经树林茂密处在拐弯边形成一个方圆一两里的湖泊,湖泊边建有一座院落,院门正对的河岸立有一小亭。

大雨初晴,阳光并不十分烤人,又有小亭遮阳,一灰衣中年人闲适坐在亭边、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垂钓,看起来便别有一番情趣。

“汉军大胜了匈奴?”垂钓的中年人凝神看着鱼线,淡然开口问躬身站立在身旁的年青人,“怎么个大胜法?”

“斩首过六万,俘获包括一个公主、三个部落王在内的数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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