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我把爱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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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我把爱抛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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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是别的结果?比如她辜负你?”我激动地问。    
    “别把我归为某类人!不是我的错,是钱的错。”他说,“当时我没有钱。”    
    “如果你一辈子都搞不来钱,就一辈子不要爱情了?”    
    “我不相信一辈子都搞不来钱!”他任性地高声说。    
    一周之后,我的伤口愈合,纱布解掉了。虽然还有些痛,已没有什么大碍。    
    虽然有了个小窝,可怕的孤单却使我感到度日如年。女孩子在这种年龄,时刻都想把自己与一个合适的男人联系起来。然而,在我的心里,这个男人暂时空缺了。虽然董骅常来看我,但他显然并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男人。    
    这天上午,我坐在一只大盆旁,洗几天积攒下来的脏衣服。望着满盆雪白的泡沫,我心中忽然感到异常的无奈。我是谁?广州这个城市,也许已经将我忽略了,或者根本不认识我。望着满盆的泡沫,我真想冲破四壁,飞出这个房子,去外面的世界里撒欢……可是,转念一想,满城都是陌生人,即便冲出去,不和被困在这房子里一样吗?    
    站我窗前晾晒衣服时,我又一次看见了邱友南的小楼。自从住进这间房子里,我就没有看见过小楼里有人走动。而邱友南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看来回到广州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他曾吩咐过我,养好伤去银行刷新一下存折。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门去银行看看。    
    我换上出门的衣服,又对着小镜子把头发梳整齐,就准备出门。可就在这时候,董骅恰好来了。    
    “要出门?有什么事?”他站在门口,挡住了我的去路。    
    “今天天气不错,想出去走走。”我边锁门边说。    
    “我跟你一块儿走走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逛逛。”我开始防备他。    
    “你是要去银行吧?”他竟然如此聪明。    
    “是的。我想一个人去。”    
    “这样吧,我跟你一块儿去。到时候在银行门外等你,就算给你当保镖。好吗?”    
    他的笑容很坦诚,也很纯粹,不像是在使什么坏心眼儿。按说,邱友南离开之后,他与我之间的障碍也已消失,可两个人反而更像是儿时的玩伴,将男女关系彻底剔除了。我不习惯脚踏两只船,即便要与董骅发生什么,也得等到与邱友南彻底分手。    
    就让他跟着我去银行吧。存折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的名字“陈锁锁”,只要我不把存折给他,并且严守密码,他绝对不可能从我手里抠走一分钱。    
    来到银行,他确实履行了诺言,在银行门外等我。我的脚步踏进银行大厅的一刹那,猛然回了一次头。他正望着我的背影,眼睛里含着几分忧郁。银行的地势很高,风把他的外套下摆吹得飞舞着,把他的头发也吹竖了。站在风里,配上忧郁的眼神,使他看起来非常富有动感、富有魅力。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他微微笑了起来。我也想对他笑一下,使了好大的劲儿,却没有笑出来。他的这个笑容使我担忧,尽管不知道具体在担忧什么。他这么围着我转,到底需要我的什么呢?男人决不会平白无故围着女人转。他到底是为了我的人,还是为了我的钱呢?    
    我茫然地闭了闭眼睛,很快转身,朝柜台走去。    
    走到柜台前,我的心跳已经开始不正常了。从皮包里拿出存折,我小心翼翼地把它从小窗口里塞进去。女职员很热情,问我要办理什么业务。我说明之后,她便开始操作,先将存折在什么东西上刷过,之后开始敲击键盘。忽然,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几许惊讶。可很快,她便把那几分惊讶藏了起来,接着把存折放进了打印机。


第四部分:丢掉我的爱情钱没有情谊贵重

    接过她从窗口递出来的存折,我紧张得几乎失控了。一边往门外走,一边紧盯着刚刚打印出来的那排数字。先是数小数点前面的零,数来数去竟然数不清。转而去看前面,有两个5。没错,确实是两个5……    
    我一出门,董骅就迎了上来。立即凑近存折,聚精会神地看上面的数字,好像这个时刻已经让他等待了多年。和我一样,他的眼睛似乎也一下子变得不好用了,伸出手指,一个零一个零地数,好一会儿,才终于数清楚了——五十五万。    
    就在银行门口,他像是发疯了一样,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甩了好几圈儿,才放下来,引得过路行人纷纷侧目。他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这五十五万,根本没有一分属于他。    
    “看看,我说得没错吧?老头子肯定会给你一笔大钱的!”    
    他依旧那么兴奋,拉着我往回走。我的脚步机械地跟他走,心却一直系在手中紧捏着的存折上。银行附近有一个花园,看见那些石椅,我的双腿忽然软得走不动了。    
    “我想坐一会儿,有些头晕。”我说。    
    “唉,真是没见过大钱,这就顶不住了?”他笑道。    
    稳稳地坐在石椅上,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紧接着,感动也跟着潮水般地把我包围了。邱友南的面孔在我脑子里浮游不去,一同混乱地在我脑子里浮游的,还有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竟给了我这么多钱,为他挡住了一把刀,真的值这么多吗?    
    我低下头,把紧捏了好久的存折放心皮包,拉紧拉链,并把皮包紧抱在胸前。    
    突然,我胸前挂着的手机有短讯进入。我直觉是邱友南的,因为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董骅又在身边。我忘记了避讳董骅,急切地阅读起来——    
    “锁锁,我决定不回广州了,酒吧和小楼正在转手。能给你的,只是那一点钱……”    
    我又按倒后键,把这几十个字仔细地读了一遍,觉得这几十个字给了我巨大的打击。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巨石,突然砸在我头上,把我压得沉入了窒息的海底。    
    接着,又有一条短讯进入,还是他的:“你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我不希望你面对变故纹丝不动。我牵挂你,不止是因为你为我挡住了一把刀……”    
    ——“给你的这些钱,希望不要成为你的负担。这只是我给你的一个交代,不需任何回报……”    
    ——“你不是我曾经的妻子,我也不可能把你塑造成她。但我可以在你身上,寄托对她的那份深情……”    
    ——“既然咱们的缘分不够,就斩断吧。你还年轻,要勇于追求爱情。而我,只能揣着曾经的爱情等待末日了……”    
    我下意识地等待阅读下一条,但是短讯没有再来。等了好一会儿,手机还是毫无动静。我灵机一动,赶紧拨了他的手机号码,而他已经关机了。    
    泪立即像决堤的江河,瞬间就流遍了我的脸。我希望邱友南突然从天而降,好让我哭倒在他的怀里。旁边的董骅悄悄地给我递上纸巾,我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他一定把邱友南的短讯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老头子爱上你了……”董骅声音低沉地说,“你好像也……”    
    “别说了!”我立即阻止他再说下去。    
    他看上去有些尴尬,听话地闭上了嘴。可我的委屈,却随着他的这句话,在我的身体里激荡得更加疯狂。我转身趴在椅背上,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是什么把邱友南从我的生活里掳去了?是什么在主宰着世界万物,让我独自忍受这无望的生离别?失去了邱友南,我就失去了安全感,头上的保护伞似乎一下子被撤掉了。现在我手里有五十五万,全可以买一小套房子,或者开一间小店维持不错的生活。可是,在这一刻,我却忽然感到钱没有情谊贵重。    
    这并不是一般的离愁别绪,倒是有些像失去恋人。在武汉与张合锐分手时,感觉与现在的极为类似。也许,在我与邱友南的关系上,董骅要比我看得清楚。因为他才是个局中的旁观者。


第四部分:丢掉我的爱情不是一个留人的城市

    接下来,广州的冬天下起了绵绵阴雨,一连一周都没见太阳,我的心也随着这种天气陷入了新一轮的低落。买来了方便面、饼干、水果和杂志,我便不再出门,整天窝在小屋里。    
    董骅常在傍晚买来菜,一个人烧好了,再叫我和他一起吃。自从我的存折上出现五十五万这个数字,董骅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的心情极好,几乎天天满面春风。并且脾气也变得很好,一改曾经的玩世不恭,变成了谦谦君子。他对我简直是百依百顺,把我奉为高高在上的公主。他没再跟我谈钱的事,特别是没再提我存折上的五十五万。    
    对于他的这种变化,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也许他想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慢慢感化我,最终和我建立比较深层的男女关系。我已经不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女孩了,娶一个拥有五十五万的女孩当老婆,起码能享受到二十五万的富裕。即便是交一个拥有五十五万的女朋友,也能获得某种风光。    
    这些天来,每次除下衣服,站在淋浴喷头下,我都会长时间地盯着左臂上的伤疤看上很久。这,就是五十五万的代价吗?这刻在肉体上的伤痕,将会陪伴我一辈子。那个名叫邱友南的男人,也将会在我脑子里存留上一辈子。除了目击者董骅,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知道真相。若干年后,他们嘴里传诵的都是我布下的谎言……    
    然而,真相却永远不会磨灭,会在我心里蔓延成郁郁葱葱的森林。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注定,我必须活在一个名叫邱友南的男人的笼罩之下。    
    雨又下了几天之后,天空终于放晴了。我觉得应该出门看看阳光,我是如此渴望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或者在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有利于我打算一下将来该怎么过。尽管我已经有了很多钱,根本不用为吃住发愁了,可总是这样憋在屋子里,人会得病的。是接着找工作?还是开个小店?我真的没想好。    
    不知不觉地,我就走到了海珠桥畔。在广州,这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我最愿意置身的地方了。坐在江边的石凳上,望着悠悠的江水,却像是从未认识过。广州,不是一个留人的城市,竟然忍心让一个女孩子承受如此沉重的屈辱和磨难。尽管,结果是得了一笔钱,但这笔钱毕竟不是我用自己的劳动挣来的,因此,心里并没有苦尽甘来的感受。    
    恍惚之中,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看号码,非常熟悉,判断不是邱友南的。但具体是谁的,我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一听到对方的声音,我便立即反应了过来。他,竟然是张合锐!    
    “……是锁锁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怯懦。    
    我一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像声带突然出了问题。我直觉得有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虽然这么比喻已经有些俗气。我的全身在瞬间开始发麻,手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几乎抓不稳小小的手机了。    
    “……锁锁,是你吗?”他着急了。    
    “是的。”我终于鼓足了勇气。    
    “噢,可算找到你啦!”他的声音善得暖人,如此激动,听起来还是如此淳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的舌头像是不听使唤。    
    “上次回去收麦,麦刚收完,我妈就得急病去世了……”他顿了顿,似乎为了压抑激动,“结果,在家呆了差不多一个月,办完我妈的丧事才回武汉。当时已经放假了,毕业生们也走光了。我去你家找你,小屋里已经住进新房客。我就到处向你们系里的老师打听,才知道你跟周晓琳去了广州……”    
    “哦,我来广州之前,打过你的手机,结果是不在服务区……”    
    “唉,你不明白我家在农村吗?信号不好!”    
    “再说,当时你的态度很强硬。”我哽住了,“还打了我……”    
    “对不起,不高兴的事情不提了!”他干咳了一声,“既然我一直在找你,我的心你还看不明白吗?”    
    “……周晓琳好像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的情绪几乎控制不住,赶紧绕开了。    
    “我当时找到的是周晓琳家里的电话。可她父母很谨慎,一直不肯告诉我她在广州的电话。我就隔三差五往她家打,弄得她父母听见我的声音就挂。这不,今天我又打了,接电话的竟是周晓琳!”    
    “周晓琳?她回武汉了?”我吃惊不小。    
    “是的,她说她不会再回广州了。她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就把一个叫阿美的女孩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我一问阿美,恰好她知道……”    
    听着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叙述,我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之中。看来周晓琳和王平分手了,然而她并没把真相告诉我。她是个城府很深的女孩,或者是没想把我当朋友。


第四部分:丢掉我的爱情生命中的两股暖流

    而张合锐的温暖很快驱散了周晓琳给我带来的阴霾,并像这阳光一样,铺天盖地笼罩了我。他使我暂时忘记了孤寂,尽管我一时有些想不清楚他的模样了,尽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与他重修旧好。毕竟他是我曾经的情人,这个电话,就是他给我的一个交代,告诉我他并没有忘记我。    
    “锁锁……”他有些担忧地问,“在广州过得还好吗?”    
    哦,他终于进入正题了!我应该怎么向他汇报这段时间的生活呢?此时此刻,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历尽磨难,什么叫做一言难尽了。不过,我绝对不会将我有五十五万的事实告诉他,即便将来能成为他的妻子。我不愿意他对我的感情,搀进对这五十五万的觊觎,我不想让钱玷污真情。关于这五十五万,除了目击者董骅之后,我不会再叫任何人知道了。    
    “……又交新男朋友了吗?”    
    “没有。”我眼睛一热,赶紧表白。    
    “为我……保全身体了吗?”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异样。    
    “还是……你的……”我胸中忽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柔情。    
    “回来吧,锁锁!咱们结婚!”    
    “不……先别说这么多!”    
    “我评上副教授了。虽说不算什么,但可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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