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黄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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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黄云记-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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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二探怒道:“你们俩就知道又亲又摸,却把我在这冻了半夜。那个亦摄斯连真跑了,你们也不去追,你要是不把我点住,我早就把他杀了。”

陆崖笑道:“幸亏把你点住,否则你可就要被他杀了,他已经把自己炼成了魔人,恐怕你不是他的对手,而小南中了毒烟,我也无暇去追他。”

付二探嘟哝道:“那妖僧就算不炼魔人我也打不过他,但总好过你,这个当口还有心情亲热。”

陆崖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亲热,是给她渡气。否则她就死了。”

“少来了,”付二探道:“我看她多半是装的,刚才还把舌头伸到你嘴里,我可全看见了,那样要算是渡气,为什么现在还不醒?”

陆崖走到向南身边,在她腿上踢了一脚,“行了,别装了,二哥都看出来了。”

向南闻听,心中又羞又气,好你个小淫贼,早知道我醒了。但戏演了一半,怎么好收场,只等陆崖再给她“渡两次气”才装模作样地醒来,否则要是被付二探回去和尹兰一说,羞也羞死了。当即继续装晕,一动不动。

陆崖明白她的想法,定是不好意思马上就醒来,便道:“看来真是中毒不浅,我再给她渡气两次,应该就好了。”

付二探却一把推开他,“想得美,你都亲了半天了,我现在冷得要命,要是亲嘴算是渡气的话,应该我上。”这浑人是说得出做得到,轻功也高,不待陆崖阻拦,他早一步俯下身去,要去给向南渡气。

嘴还未到,先挨了向南一个嘴巴,付二探一愣神,向南已经一骨碌站起身来,“你好不要脸,师弟的女人也要碰。”

付二探摸了摸脸道:“娘的,我渡气就不让,他渡气就行,早就知道你装蒜了。”

“这次你倒学聪明了。”向南红着脸道。

陆崖哈哈大笑,揽过向南的肩膀道:“你是我的女人了吗?”

向南在他胸前捶了一下,接着把他推开:“就你最坏,死陆丫,小淫贼。”说完又觉得害羞,把脸埋进陆崖怀中,说什么也不敢再看那个“小淫贼”的眼睛。

此时钟楼上鼓打五更,天就快亮了,因为漫天飞雪,太阳出来的也迟,三人又等了一会儿,算好了城门已开,这才信步出城,途中并无任何阻拦。

他们三人都身负武功,向南虽然弱一些,却也跟得上,等到了翠竹林之时天已经大亮,陆崖忽见,翠竹林外马蹄凌乱,似乎有许多人到来,心中一惊,“兰儿可别出了什么事。”也不等向南和付二探,几个起落,穿过竹林,见大黄和行李尚在,唯独尹兰无影无踪,陆崖连呼数声也无人回答,他一脚踢开竹屋大门,却见一封书信用尹兰的银簪钉在墙上。

第111章(上)留血书疑窦杂陈

陆崖拔下银簪,快速展开书信,上面写道:若见尹兰速来祁州五十里外城隍庙,晚到则等着收尸。信中没有落款,没有日期,字体潦草,僵硬,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所写。陆崖将信团成一团,又撕了个粉碎。

向南此时也跟了上来,“尹兰呢?”

“都是你,叫你保护她,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陆崖拧着眉对向南吼道。

向南道:“人家也是担心你……”

“我会武功,有什么要紧,兰儿她手无缚鸡之力,如今被人抓了去,生死难料。在中原除了亦摄斯连真和张桂还有哪个人是你的对手?你不好好在这里看着兰儿,跑到崇国寺凑什么热闹?要是兰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你……”陆崖连说了两个你字,却再说不下去了,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地在责怪向南。

向南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从头到脚都觉得冰冷刺骨,方才和陆崖的片刻温存被这盆冷水淋得荡然无存,“我怎么样?她死了你还要杀了我吗?”

陆崖此时有些生气,因为尹兰的性命他看得远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金贵,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尹兰受到半点委屈。向南虽然和自己已私定婚盟,对他来说自也是十分珍重之人,但从感情上讲,她和尹兰比起来始终是稍差一些。尹兰一失,陆崖的心都快悬了起来,此刻也有些不太冷静,“我当然不会杀你,但也绝不会原谅你。”

“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是不如她,”向南委屈地留下了两行热泪,“我原本以为你对我和她是一样的,想不到终归还是有区别。”

陆崖见向南哭了,心里又有些不忍,自知方才的话说得有些过火,便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信里说要我们速去祁州五十里外的城隍庙,晚了兰儿就有危险。咱们现在就去吧。”

哪知向南也是个倔强脾气,被陆崖数落几句,觉得非常难受。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此时情况刻不容缓,陆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回到竹林翻身上马,直奔祁州而去,付二探在后面紧追不舍,“老四,等等我!”

向南听着马蹄声渐远,颓然坐倒在地。他应该来哄哄我的,哄一哄我,我就答应和他去了,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风雪席卷而入,吹得向南一阵发抖。白茫茫的天地间她忽然觉得无比的孤独,心想:若是没有了陆崖,我能去哪里?对了,我不信他不来找我。这么对我,要让他想死我才好,这个小淫贼。

陆崖策马疾行,走到半路又将马匹带住。付二探三窜两跳地赶了过来,“跑那么快,你要累死我不成?”

陆崖回头看了看,见向南没跟过来,心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对付二探道:“二哥。麻烦你回去一趟,小南那个人性子烈得很,可别叫她到处乱跑。”

付二探指着陆崖一阵坏笑:“你心里还是惦记人家,对不对?既然心疼她,干嘛还要说那些不相干的?要我说……”

“快别说了。当我求你回去,”陆崖心中想,小南舍弃郡主身份跟着我闯荡江湖,确不该叫她受半点委屈,若她有个意外,我陆崖又对得起谁了?何况当时只是一时气话,向南与自己同甘共苦,彼此间情深义重,哪能放着她不管?尹兰是他的心,那向南就是他的肝,动哪一块他都疼,但这样的话没必要对付二探说。

付二探嘻嘻一笑:“这就是娶两个老婆的好处,还是像我一样自由自在的好啊。”说罢打了个跟头,撒脚如飞向翠竹林奔去。

陆崖见付二探走远,忽然有种神不守舍的感觉,怎么从大漠回来之后,只剩下孤家寡人了呢?他心里默默祷告:兰儿……小南……你们可千万别出事。

大黄风驰电掣一般向祁州飞奔,地上雪花被带得腾空弥漫,久久都不落下。等到了城隍庙,陆崖飞身下马,也顾不得将身上的浮雪抖落,咣地一脚踹开庙门,喝道:“把兰儿交出来!”

他本不是莽撞之人,但尹兰被掳,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就算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惧?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根本不把那些那些未知的危险放在眼里。

两扇庙门应声而开,在风中彼此碰撞得咯嘣咯嘣直响,陆崖随着风雪席卷迈步而入,可城隍庙内却一个人也没有。不,与其说是没人,倒不如说里面的是鬼。因为崔乐、何银、马玉兴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头上鲜血早已冻结,死去多时了。

陆崖走到近前,见三人后脑处被人用钝器击伤,猛一抬头,见城隍像的身上血淋淋地书写五个大字——“杀人者陆崖!”书写时血还未干,顺着塑像一直流到城隍脚下,显得格外醒目。

陆崖心中恼恨,是什么人设下陷阱害我?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向那血字涂去,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不多时一个红脸汉子破门而入,吼道:“还敢在此留名吗?!”

陆崖手中攥着一把雪,正在在供桌上,偏巧这个时候就有人进来,看样子倒真的像自己在城隍身上留下字迹一般,回头一看来的正是胶东秦万东,“秦大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呸!”秦万东怒道:“谁是你大哥?你这个败类!”言还未尽,秦万东抽出大刀,一招力劈华山,向陆崖头顶砍来。陆崖知道其中定有误会,也不愿与他交手,向前一纵跳过秦万东头顶。大刀劈空,余力不消,将面前的供桌一劈两半。

陆崖惊道:“秦大哥,这三个人不是我杀的?你也不信我?”

“我信你奶奶!”秦万东回身又是一刀横削,陆崖赶紧低头避过,一撮头发被劈掉下来。

“我来是他们已经死了。”陆崖又向后退了一步,“你看那血迹早已经干了!”

秦万东不依不饶,“你定是想来毁尸灭迹!”说罢手腕一翻,大刀从下而上向上撩起,陆崖赶紧双手一挫,将刀夹住,“秦大哥,我与他们初次见面,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们?”

秦万东向后拽了两下,大刀纹丝不懂,手腕一扭,同时右足飞起,直奔陆崖小腹,陆崖无奈只好探手将他脚背抓住,“快住手!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对手又怎样,大不了把我也杀了。”秦万东把大刀撤回,一跃而起,同时左脚向陆崖肩头踢来。

陆崖早知秦万东以腿法见长,不慌不忙又将秦万东左脚抓住,如此一来,陆崖双手抓着秦万东的双脚,倒仿似把秦万东举在空中,随时能把扔到地上摔死一般。

就在这时,远处马蹄声纷乱而来,听声音有四十多骑,有人高喊:“陆崖!休得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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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中)留血书疑窦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马蹄声纷乱而来,听声音有四十多骑,有人高喊:“陆崖!休得行凶!”

话音未落,一支飞镖已经向陆崖打来,陆崖虽然手抓着秦万东,但身法矫捷,而听得金风一响,向里疾奔两步,接着向上一纵,双手仍抓着秦万东的双脚,把秦万东倒提起来。秦万东手掌撑地,陆崖则撑住他的双脚,跃上他的脚底,两个人均是倒立姿势,外人看来如同杂耍一般。

又是一支飞镖击来,这次不是打向陆崖,而是直奔秦万东心脏,陆崖大惊,这发镖之人怎么打得这么不准?也来不及多想,腰杆一扭,扯着秦万东在地上转了个大圈,飞镖擦着秦万东胸口飞过,险些就中要害。

有人喊道:“陆崖那狗贼用秦万东做挡箭牌啦!”

这次陆崖算是明白了,来的那群人里有人要故意嫁祸于我,幸亏秦万东没事,否则这笔帐又要算到我陆崖的头上。但秦万东被陆崖提起,背对门口,听那人所说,便信以为真,“兔崽子,你这真是要杀我了?”说着双腿又蹬又踹,想把陆崖甩脱。

但陆崖抓住他的双脚,借力用力,秦万东腿法了得,却感觉如同踩进水中,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甩了半天陆崖还是抓着他的脚掌。“秦大哥,方才有人要杀你好嫁祸于我,若不是我带你转了个圈子,你已经归天了。”

秦万东是个红脸汉子,性情耿直,认定了陆崖不是好人,一时哪里肯信他的话?“放屁!难不成那么多人都是来杀我的?”

这时一群人已经冲进庙内,一人高喊:“狗贼,还不快放开秦大哥!今天你插翅难飞了。”

陆崖伸手在秦万东足底一点,向后翻去,正站在那尊城隍像前,“杀人者陆崖”五个大字就在他身后偏左一点的位置。仿似一个标注一般。

人群中走出一人,喝道:“哈哈,陆崖,你胆子真是不小。杀了人还留下姓名在此!”

陆崖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见邹天邹天际、闫宝龙、高静辉俱在其中,大都是忠义岛上的英雄,秦万东虽然不在岛上,但他是山东的分舵舵主,也归忠义岛管辖。队伍最末却站着一个熟人,陆崖一见此人立即全明白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大漠被自己放了一条生路的丘长水,陆崖心想:他擅使飞镖。方才那两镖就是他打的,他知道打不中我,故此偷袭秦万东,好来嫁祸于我,秦万东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对自己越发误会。

陆崖此时大概已经明了。这是忠义岛上与我不睦之人误信丘长水的谣言,下令要除掉我。

他微微一笑:“丘掌门,多日不见,你的脸可是消肿了?”

丘长水冷冷地说道:“臭小子,你也有今天!”忽然觉得有些失言,改口道:“少啰嗦,今天当着众位英雄好汉的面看你还敢再行凶吗?”

陆崖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冷笑道:“这三个人分明是你所杀,反倒来嫁祸于我。”

丘长水走上近前,蹲下身来,假意查看尸体,将三人的都反转过来,指着伤口道:“这三个人都是被金鞭所伤。诸位请看。”

一众人低头观看,果然见三人脑后有一个钝器所致的伤口,闫宝龙道:“不错,的确是金鞭打伤留下的痕迹。”

陆崖从背后抽出金鞭,众人吓得向后倒退两步。陆崖微微一笑,“看好了!”说罢举起金鞭向身旁的半张供桌的桌角砸去,那桌脚是供桌最为坚硬之处,也最难击破,若说秦万东一刀将供桌劈为两半已经着实厉害了,但那毕竟是桌子薄弱的地方,叫他砍断这处桌角却不是一刀可以完成的。

只听啪的一声,桌角木屑纷飞,被陆崖打了个粉碎,陆崖收回金鞭道:“我若出手,你们现在看到的尸体就不会这么完整了。杀死这三个八卦门弟子的人,武功虽说也不弱,但也只是二流的角色。”

他这话一出口,人群中大部分人心中不悦,言外之意,你陆崖才是一等一的高手?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谁愿意承认?邹天际道:“强词夺理,你这是在我们面前炫耀武功吗?”

“小弟不敢,只不过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承认?你们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只是想你们知道,人若真的是我杀的,凭我的武功也不怕你们,实在没必要矢口否认。”

丘长水挑拨道:“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全杀了,我们可也不怕你。武功高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见我们人多……我看是你怕了我们才对,既然是你留了姓名,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崖道:“丘掌门,麻烦你把这上面的五个字写一遍给大家看看,若是字体相仿,你又怎么说?”

丘长水一愣:“奶奶的,老子身在绿林,又远住南疆,从小拿的是剑,可不是笔,老子不认字,怎么写!?”

“不认字你又知道我留名在此?”陆崖直视着丘成水的眼睛。

丘长水做贼心虚,支支吾吾地说道:“谁知道你在上面写的什么?没准是陆崖王八蛋呢,总之血书出自你手,秦万东可全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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