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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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 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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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个月后,会有大股虏骑寇边,现在辽镇已经戒严,随时迎战。要奴婢说,要是辽镇兵马有咱们内操兵这样雄壮,北虏早就完了。”
    万历听的心花怒放,他从未看过真正的边兵是何模样,当然也无从体悟真正的边境战争的残酷,他只觉得张诚的话非常入耳中听,只是万历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张诚不要再说下去。
    李成梁镇辽仍然是不易的人选,尽管在张居正在时,李成梁一样要巴结张居正,不过和戚继光那样的死党不同,李家又有大量家丁,所以贬低辽镇的话,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皇爷,”一个司礼监的奉御匆忙赶至,手中捧着的当然是大捧的奏折,他对万历跪了一跪,说道:“今日奏折事关要紧者在此,请皇爷御览。”

第六百零九章 并骑
    “捡重要的说一下。”
    “是,皇爷……直隶巡按御史王国检奏劾故首辅大学士张居正之子张敬修,张敬修万历八年时,曾送黄金三万两,白银十万两,夜明珠九颗,名琴七张,珍珠帘九挂予冯保,以贿赂冯保授意考官,予其兄弟一并中进士,并在一甲与二甲前列。”
    “御史杨四知说张居正家有银火盆三百个,诸公子每年打碎玉碗玉盆数百个,价值都在数十万金以上。”
    “又云,当日居正返乡归丧,沿途每五里凿一井,十里盖一庐,用以队伍饮水居住,豪奢浪费,莫以为甚。”
    “御史丁此吕奏说居正在日,曾有不臣之心……”
    司礼监的人奏说的时候,万历只是静静听着,待这内使最后奏说完了,万历才微微一笑,摊手笑道:“这真奇了,怎么一股脑的全是这事?”
    张惟贤道:“巨奸大恶,一朝暴露,并不奇怪。”
    “所说极是。”万历面色转冷,脑海中想起自万历六年之后的种种情形。
    对自己多次加以喝斥,不准练字,日日视朝无有一词夸赞,动辄对自己喝斥如对小童,然后就是废立风波,张居正态度看似不偏不倚,其实还是在潞王那边多些……如此种种,虽然说是此人有功于国,但在万历心中,哪怕是将国家仓储再增加十倍,亦不抵当日张居正对自己喝斥教训之仇!
    “传旨,剥去故大学士张居正上柱国、太师、太子少师各职,追夺所有前赐物件并圣旨,其子张简修锦衣卫指挥亦追回,钦此!”
    “奴婢这便去传职!”
    这个旨意一出,必定会有朝野之间的巨大震动,但在这里没有一个外臣,只有张惟贤这个锦衣卫使,余者全部是内监,皇帝的话一说出来便是旨意,众内监只有凛遵,绝不会劝谏,于是那个司礼监的内使就这么带着这样的旨意,匆忙而出。
    “你们说,张居正是不是真有饶有家财?”
    万历的眼光看向张诚。
    张诚是在两年前就开始侦刺张居正和冯保的人,算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此时赶紧躬身道:“冯保家资在百万以上,张居正秉国十余年,相府之中门庭若市,不知道多少人持宝物白金干谒求官,张居正又不是什么清廉自诩的人,岂能少了家财?”
    “哼,当日亏他那副嘴脸!”
    万历心中一阵愤然,自己从小被教导要节俭,要为天下人省着用度开销,当时他都是信以为真,因为不论是张居正还是申时行,或是许国,都是这样正气凛然的教导着他。
    现在看来,除了张居正不干不净,叫他失望和愤怒之外,申时许在江南的家财难道少了?许国难道又一清如水?
    这些士大夫,说一套,做一套!
    万历心中,是一种十分疲惫和厌恶之感,他已经很久不见朝臣,自此之后,愈发不想见了!
    “看看罢,”万历意兴阑珊的道:“再有人弹劾说话,虽然张居正曾任帝师,教导过朕,但朕亦回护不得,该怎样,便怎样,张诚,到时候可能叫你主持去查抄。”
    “奴婢绝不敢怠慢,一定用心去做。”
    “张惟贤,你职守要紧,锦衣卫里派个能干的指挥使同去。”
    “是,臣举荐指挥使曹应魁,此人精明干练,操守亦信的过。”
    “那便这样吧。”
    万历指指下头的内操,命道:“着人开始演练骑射,其中的佼佼者,武官并内操兵,一律叫上来叫朕问话。”
    “是!”
    四周的人,一律躬身,大声的答应着。
    ……
    ……
    内操到午后结束,万历召见了十来个锦衣卫的武官和数十个内操中骑射俱佳的青年太监,亲自褒奖,每人赐银若干,皇帝兴致尽后,摆驾返回乾清宫,内操才得以散去,大家各自回营去歇息,这一天,实在折腾的够呛。
    “公公,今日得蒙搪塞了差事,实在多谢了。”
    “呵呵,都督客气了,咱家和你还说这些生份话做什么?”
    “哈哈,是极,是极。”
    张惟贤和张诚一起行走,他们从万岁山的另外一侧下山,绕过紫禁城,可以从西安门出宫门,张诚也有外宅在西城的坊市之中,平时他这样身份的大太监,也不需要在乾清宫轮值,除非是有特殊的事情,否则就是住在自己的宅子里头。
    他们两人骑马并肩说话,四周随员过百人将两人护在当中,沿途的小太监和驻守禁军见了,要么赶上来行礼,要么远远躲开。
    现在的宫禁之中,论权力,他们两人还在温太和张鲸等大太监之上,加在一起,算是有当年冯保一半的权势了,这已经很了不起,足够叫他们在宫里横着走了。
    今日之事,当然是他们俩人配合。
    张诚对张居正家的财富有兴趣,颇想走上一趟江陵,最不济也要主持此事,张惟贤投其所好,曹应魁这个锦衣卫指挥是张诚的外甥,这么一举荐,张诚当然很见情,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气氛更加友好了。
    而张诚帮着张惟贤的,就是遮掩锦衣卫身份的事……锦衣卫里,论侦辑和当特务打探消息,家传的好手还有几个,论练兵骑射,可是真一个挑不出来。
    现在的这些锦衣卫,说是锦衣卫,其实都是张惟贤打京营里挑出来的英国公府一脉的正经的京卫武官,也是精中选精,挑出一些还能骑马射箭的,要不然,这内操的差事早就黄了,不要说文官攻讦,就算文官不说话,下头一片乱糟糟的,也没几个能骑射的,皇帝看一脑子糟心,哪里还有兴趣再搞下去?
    张诚这个忙,当然是帮大了。
    “最近,你家那个五弟十分消停啊。”
    “呵呵,不消停能如何?我那大伯离世之后,皇上借口边境有警讯,连回来出丧都不准,他要当总兵,好的很,可惜总兵位高权重不假,责任亦重。这一下,三五年内他连京师的边都别想沾,算是打击惨重了。”
    “贵府的嫡位,我看还是二老爷接着的好。”
    “岂敢,我父子多次挫跌,已经不敢如此是想。”
    “最近勋贵之中,颇多议论,机会适当的时候,咱家也会向皇爷进言的。”
    “美意可感,只能说多谢盛情。”
    张诚是好意,张惟贤也不好再打回票,只得应下声来。
    两人至此无话,一路前行,前头是校尉和东厂番子喝道,吃吃声中,行人无不避散开去,有几个坐轿子的文官,远远见了,也是赶紧停轿或是绕道而行。
    在路过时,张惟贤和张诚瞟了轿子一眼,发觉是一个礼部侍郎和一个太常卿,见是他二人并骑而来,这两人赶紧走出轿子,侍郎站着叉手,太常卿则躬身请安问好,张惟贤向侍郎还了一礼,对太常卿只是点头致意,错马功夫,他们已经离开,这两个文官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张诚则是高高昂头,他们内监在外时,除了一些必须买帐的大人物之外,以张诚的身份,原本就不会对任何人还礼。
    英国公府距离皇城稍近,张惟贤先到,四周已经清道,他与张诚相揖而别,隐隐然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看着这一幕。
    住在安富坊的,全部是贵戚品官之家,在百姓眼里只是瞧瞧热闹,对很多人来说,会修正对英国公府这位大少爷的看法和想法。
    锦衣卫使和东厂提督这样公然出行,其中的政治含义实在是太深重了。
    等到了自己家门口时,大门洞开,几十人沿着甬道站在二门和仪门到大门两侧,不论是执事小厮还是丫鬟婆子,从外到里,洋洋洒洒跪下一地。
    现在这个时候,几乎每一次张惟贤出入都是这么大的阵仗,在下马之后,张惟贤回想起今日之事,突然一笑。
    他的心中,充满了自得之感,看看梨香院的方向,悠然想道:“小五一世聪明,可惜就是太好强,京营整顿不成就要当总兵,若是他在京师,恐怕今日的局面也不易得!”
    现在他的权势已经慢慢开始攀升,已经有不少侯伯级别的勋贵,京营的副将参将,文官中一些观风望色的开始攀附于他,整个权势网络都在构筑之中,万历十一年的张惟贤已经和九年多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世事变幻沧桑,恐怕当日的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不到十年的时间,自己会变成眼前的这般模样。
    现在的张惟贤对惟功自请出京的事想来感觉十分庆幸,当然,现在就算惟功能回来,张惟贤也有十分的信心能与惟功较量一番,甚至轻松碾压了。
    “咎由自取,祸福自招,小五,不知道你未来接到嫡国公之位被剥夺时,将是什么样的表情?嗯,我还真是期待啊。”
    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张惟贤大步而行,向着他期许的未来行去。

第六百一十章 雄心
    广宁门外真空寺的欢迎阵仗不算大。
    所谓的“张党”还只是一个雏形,官做的最大的就是奉召回来当工部尚书的石星了。其次,还是若即若离的张梦鲤。
    许国这样的大佬,对惟功只是一种提携和看重的心理,私下里怕是以恩主自居,想叫许国说是张党成员,那是绝无可能,甚至要惹出笑话或是祸事出来的。
    曾省吾,改换门庭成功,兵部尚书得以留任,以此人的权位来说,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张党。
    所以今日真空寺的聚会,在有心人眼里张惟功已经渐次成型,成为朝野渐渐有影响力的党派,但在整个朝廷来说,这样的一个小党派实在是看不过眼……晋党有首辅还不是那么回事?
    邹元标在这一小群官员之中,算是异类。
    他今日前来当然和党派无关,事实上他对石星是纯粹的因为政务探讨而熟悉,虽然对石星的某些理念并不赞同,却并不妨碍邹元标与这位前辈成为知交好友。
    “读老前辈前次来信,感触良多。”
    虽然不少人在侧,邹元标的脾气便是有话直说,石星已经是红袍玉带,官拜二品,也并不影响到邹元标的态度……他看着石星,坦然道:“老前辈所说的今古之制大有不同,尚未闻具体议论,实在心痒难熬,还请老前辈释疑啊。”
    邹元标是万历八年进士,石星的科名最少比他早三四科,叫声老前辈也是理所当然。他的态度又是恭谨的很,原本卢洪春等人暗中觉得此人过于不识相,打扰了他们,此时倒是一起摇头微笑起来:和一个书呆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石星沉吟一会儿,郑重答道:“汉制最重地方之权,兵、财、律,都有可取之道,乃至唐时,犹有古之遗风,至宋,则权归中央,地方渐渐沦为附庸,到今日,地方官卑,凡高官显爵,必加中枢朝官以镇地方,比如总督加本兵衔,巡抚加都御史衔,再如各道,亦是由上而下,监督地方,任职地方,上头层层叠叠,束手束脚,身为知府,想修条路,就得跟十几个衙门打交道,盘查往复,纵是热心也凉了。再如,地方有盗,地方很难自理,总得上报,公文往返,小盗还好,大盗就出大事了。总之,现在的大明地方官员,既受制于上,亦受制于下,身在中间,想做事的,不免憋气,除非和光同尘,吃喝玩乐,吟风弄月,讨好地方有力士绅大族,细事交给胥吏去做,这样任你风灾雨雪,好官我自为之,该拿的贽敬,公使钱,馈赠,一文不落,这样的官当下来,当然最为轻松不过了。”
    “真是发人深省!”
    不仅邹元标是一脸震惊,纵是在场的诸多青年御史,给事中,各部的官员,都是有十分敬服的表示。
    卢洪春性子最为耿直,大声道:“一别经年,石公的学识,吾辈望尘莫及。”
    众人点头称是的时候,石星却老脸微红,摆手道:“这其中有不少是和英少国公通信得来的感悟,甚至有不少是少国公的原话。”
    “原来如此。”
    “少国公亦曾经与我隐约提起过,不过,没有石公谈的透彻。”
    “到底是吾辈学识远不及东泉公。”
    在场的人,多半与惟功有过书信往来,彼此肯定也谈过天下之事。与惟功关系莫切,甚至有张党之嫌的,无一不是青年俊才,最少也是石星这样性格耿直又不曾拘泥而至食古不化者,这样才够资格进入惟功的视野之中,并且加以扶助。
    每日晚间,西花厅中,惟功一般是口述,几个字写的好,笔下来的快的参随帮着润色,与石星等人的书信,多半就是这样写出来的。
    当然,在这样写信的过程中,参随们也得到了锻炼,境界亦是有所提升。
    政治人物中的大人物,多少关系网就是凭书信编织出来,惟功在这方面,堪称勤力。
    而且,他的信不是泛泛而谈,军事,政治,经济,文教,地理,数学,几乎无所不包,这几年,每日跟着徐渭孙承宗徐光启袁黄厮混,惟功的学问,已经不是泛泛。
    若非如此,眼前这些青年官员,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凭着小恩小惠,岂能长久笼络在惟功袖中?
    邹元标这才省悟过来,眼前这些官员都是与英少国公交情颇深的人物,自己这么跑来,确实是有些冒昧了。
    不过他并不是那种胆小懦弱的性子,此时心头只有学问之事,顾不得别的,想了再想,又向石星道:“按少国公与东泉公的说法,地方当权重,然而,地方权重,地方官枉法,贪墨,浪费,残民,当如何处之?”
    “地方官治政,监察官监察,而不是地方官伏低做小,监察官反而亲民。”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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