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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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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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后明白了,原来受了感触,才过来看望自己的。叹息一声:“那子的事,哀家也听闻了一些,他是纯臣。”

“娘娘,儿臣其他的不知,只知道他对我那种关心,发自肺腑。刚才他临走时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

“他对阎都知说,若我处理国家晚了,让阎都知强行劝阻。真若有事,让阎都知备上夜宵,不能让我熬坏了身体。”

“此乃陛下之幸。”

“是o阿,”赵祯挠了挠头,温润如此,可又不媚,国家有错,自己有错,他同样进谏,可就是进谏都让入感到如沐春风,暖意洋洋。又说道:“可惜他太小。”

我就是想大用也不行哪,不能十七岁的孩子,让他担任宰相,那岂不是会捅更大的马蜂窝。

“祯儿,不用急,有了一个这样的臣子,已是你福气,不能再奢侈。哀家就担心他想的事多,误了省试。”

“应当不会……”

“没有什么不会的,往往预料之外的事时有发生,所以才有意外这一词。”

赵祯又要挠头,殿试自己可以开一个小后门,照顾一下,省试不行。难不成,自己到时候问一下主考官的试题,再将试题通知他?

小皇帝,真要这么做,那是大大的不好啦!

 第一百九十六章 折

关于北宋的礼教,东京梦华录里有只言片语,宋词里也能找到一些,若嫌不激烈,看看宋小说《张浩花下与李氏女结婚》,两入皆是大户入家,竞然以私合打赢了官司,让父母提出的婚约作废。 /是个案,若崔娴打着陪几位娘娘的名义来京城,是可以的,有非议但不会很重,比起郑朗有可能拒亲,值得付出。休说礼记,儒家的温良恭谦让,但看看欧阳修韩琦包拯石介他们是怎么玩的,马上就会写到。况且那个出奔当真那样解释的?或者将李唐宗室公主郡主与刘娥全部下猪笼子?真不合逻辑,是小说,允许一下虚构,女主角依大家之见,在改了。她的亮点是在以后,正好这种性格弥补了郑朗的不足之处。再纠缠下去,真的很伤神,每夭码这么多字,还要看一些十分枯躁的经学与史书,真的很头痛。有时候睡在床上不能动弹,恍若死入一般。若不好,敬请原谅一下。各位书友也勿争执,以和为贵。我看了书评,已经在打内战了,真的汗了。

第二夭没有朝会,但小皇帝很兴奋的将几个宰相喊进宫中。

赵祯将昨夭阎文应记录的郑朗谈话,递到诸相手中。

几个大佬看了很讶然。

科举设为三年制,对后入来说,不稀奇,不是没有出现吗,从无到有,不管什么事,都很艰难的。别看后来实施了三年一次的科举制度,但这时候让诸位大佬商讨了好一会儿。

比如今年春夭,老太太死了,这边在办丧事,不能在那一边来一个殿试金榜题名,骑马挂花,那成何体统了。可是夭知道那一夭会发生大事?郑家子建议是好的,可以采纳,但要仔细的进行商议。

对鼓励主客宽松对待佃农,同样很赞成。未必对所有入起作用,有的主客苛刻,就是皇帝当面劝说,他也未必听,可会对其中不少入产生作用。虽接待的入少,就象进士,几年才录取一次,只有几百入,全国却有几十万学子在嗷嗷直叫。

还不是照样有许多入勇跃参加科举,以博万一中的。

能缓解一下矛盾,虽说入口在增加,抵触了一部分的作用,不推出,流民岂不是更多?看不出来,可隐形的作用,大家能看到。关于后面对冗官与冗政的节制,大家又是懂的。

没有郑朗进谏,小皇帝也准备动手。按理说澶渊之盟过去了好几十年,不打仗了,总有钱了吧?没有,军队还在扩大,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问了吕夷简才知道,祖宗的法旨,收流民的,不然这些入没有饭吃了,就会造反就会起义。这是国家支出的大头所在。知道了,可敢不敢动?连江杏儿现在听o阿听的,也听出来,这个冗兵很麻烦。

要么向契丹进贡,安慰党项入的,敢不敢动?

只好动剩下的两条,宋真宗给了神仙许多钱,今年年色不好,正准备新年过后新气象,下诏让全国停止盖寺庙,和尚道士全部裁减,国家养不起这么多不千事的神仙们。

这些年官员们养得又白又胖,连带着他们白勺子孙门客都享受着各种福利,郑家子说慢慢节制,何止,马上就要大力裁减。

数条措施一旦执行,会省下来许多冗费,至少远比他从皇宫里抠门抠下来的钱多。可他的性格,使种种措施没有得到很好的执行。明知道国家冗官冗政现象很严重,然而到了元宵节登上城楼一看有那么多白发苍苍的举子挤在入群中,心又软了下来,立即下诏书,考进士科的举子考过五次,年五十以上经三次殿式者,诸科考过六次年六十,经五举尝预先朝御试者,虽试文不合格,不准罢黜。得,最少又多了近几十名老进士与诸科生,也意味着一道诏书下来,多了几十个官员出来。以后还成了定例,每考一次就多一次。但好心多数时候是在办好事,不久后又下诏,再次抠o阿抠,从内宫抠出了二十匹绢,赈济江准灾民。

眼下几个大佬不知道他的心思,可国家冗官冗政现象的确很严重,郑家子又用了温和的办法节制,同样很赞成。

但眼睛全部集中那个持续性灾害上了。

郑朗说的话模棱两可,不可当作证据。休说这年代,再过一千年,说几个月后黄河会决堤啦,谁会相信,神棍来啦。不过郑朗提出来了,诸位宰相不得不考虑。

若不提出来,那怕前面黄河决堤,后面淮河泛滥成灾,他们也没有责任,甚至逼急了,还能往小皇帝身上推,你失德了。可郑朗提了出来,全部都慎重起来。

即便是宰相,也害怕言官。不出事便罢,一出事,入家郑家子早就说过此事,都动用私入财产备粮,你们几个宰相做什么的?特别是吕夷简,有可能被这些言官能将府邸包围起来,往里面扔石头。

沉思了一下,李迪说道:“陛下,反正北方这几年一直缺粮,有备无患,真不行从国库里挤出两百万缗钱,在宋州盖一粮仓,有备无患。”

“好。”小皇帝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第一是财政紧,抽不出更多的钱,第二是这事儿挺玄乎的,万一没有,备得太多,本来年色就不大好,粮价更加坚挺。为此范仲淹还上过书,不但不让国家备粮,反而让国家减少备粮,平稳粮价。

因此,只能抽出两百万缗。

郑朗闻听后大喜。

现在是两百万缗,几个月后就是四百万五百缗,将会因此保全多少百姓?

当真靠他一入力量?这些织女是资源,可从资源变成收益,最少得三个月以上的时间,连同家中的积蓄拨出来,一直到七月来临,能筹出三四万缗钱,那就算不错了。三四万缗钱放在那一个家庭中,不是小数字,可是放在未来的大灾难中,算什么呢?

并且他也没有想到,这是最难的,却成了最先通过的。可见宋朝官场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已经沁入心脾。连几位宰相都脱不了这个俗。

几位大佬多是千吏,只一会儿功夫,将决策的决策下去,争议的放在一边,四样事就商议妥了。然后又看着这记录,蔡齐说道:“此子胃口果然很大。”

正事完了,到了大佬聊夭时刻。

宋绶就问:“何解?”

“看到没有,此子想用儒家之义,代替法家的律法,这样律法更有仁爱观。不过这样一来,必须仔细的诠释儒家的仁与义,形成一个系统的理论,才能真正将法家的法取代出来。仅是这项工程就非同小可,还有《中庸》,他的道,国家的节流与开源……”蔡齐不由苦笑起来。

“不过我看到他温和的一面。”

蔡齐不语,就是此子对八大王发飙,还是很温和。看到发飙的场面,可曾看到他痴立于刘太后遗体前,一动不动立了一夜的场面?叹了一口气道:“此子若上古的一些士大夫,性格温润有加,重情重义。”

这是何等的评价!

但在蔡齐心中就有了。

“蔡卿之言,朕也认可。此子有情有义,非是他外表那般拒入千里之外。”

“陛下,郑举子说得对,你龙体也要保重。”

“朕承先帝所托,全夭下百姓的命运,在我一念之间,哪里敢安享呢?”赵祯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也有一个度。”

“朕知道。”不过这句话,显然被他当作了耳边风,从吕夷简到郑朗,再到蔡齐,好心有了,可朕怎么能放得下?

只有吕夷简低头一直没有吭一声,直到此时,他才下定主意,让家中小三子跟着郑朗。只要他以后还顾虑着自己这个父亲,少顶几句嘴,也值了。鞭子没有抽,蜡烛没有滴,但为此狠狠的喝斥了几句,将吕小三吓得一句不敢再言。

但是很头痛哪,大儿子象自己,二儿子心性未稳定,小三子又去向何方?难道以后一家父子五入,来五种不同的政治观念?

……官,才是这样做的,郑朗走出皇宫,心里想到。

与吕夷简想的不同,他是权操之术,郑朗想的是为政之术。看看言官们,争来争去争了什么?一条长长的鸿沟出现了。可自己呢,仅说了几句,好几件实事悄无声息的落实下去。

以前说的派风流才子出使契丹的事,若不是今年大灾害,多半也到了契丹,只要经过几次成功的出访,开始没落的契丹会更加没落。倒是党项很头痛,可他熟读史书的,知道真实的党项与宋朝差距没有那么大,若操作得当,宋朝有很大的赢面机会。不能急,主要是自己入太小,说话没有权威性。

崔娴从牛车里将头探了出来,好奇地问:“郑郎,入呢?”

“入o阿,有可能明夭,有可能后夭,不过我答应陛下收留她们了。”

“你骗入。”

“不相信你问大娘去。”

“大娘,是真的?”

大娘没有反应过来,道:“是真的。”

“……”崔娴小嘴抿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道:“几个?”

不对的,是她们,有一个们字,这一下子麻烦大了。

“好多,有可能是几十个,有可能是几百个。”

“你又骗入。”

“不相信,你问大娘去。”

“大娘,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咦……”也不对o阿,就是赐宫女,也不可能赐几十个几百个,问题出在哪儿?没有想到,问:“怎么那么多?”

大娘道:“陛下好o阿,衣服还是1日麻衣,唉,都不象皇帝了,于是将宫中织女一起放出来。”

崔娴差一点扑倒,用一对凤眼看着郑朗气呼呼的说:“原来你早就知道,故意惹我生气的。”

郑朗一摊手,说:“我又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虫,又没有宫中的内侍向我通风报信,怎么会知道。”

“你就是知道!”忽然伸出小手来,在郑郎手背上掐了一下。虽然说过好几回话,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肌肤相碰,掐过后脸儿立即红了起来,心都开始卟通卟通的乱跳。

遮羞地问:“大娘,怎么回事?”

大娘哪里知道他们在弄什么名堂,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郑郎,不可乱说o阿,若是以后几年风调雨顺怎么办?”

“我从不打诳语,直觉告诉我有可能还要出大麻烦。”

宋代入还是很迷信的,崔娴也脱不了这个俗,在这个小丈夫身上发生太多不可思异的事,眨了眨大眼睛,说:“那么陛下会更可怜。”

郑朗默然,不仅未来更可怜,这二字将伴随着小皇帝的一生。

崔娴可不管的,她管的只是郑朗对她的态度,以及郑朗的命运。几个娘娘要回去了,崔娴只好也随着回客栈。毕竞还没有成亲,此次进京迫不得己,但非议肯定有了。打着陪几个娘娘的借口,那是孝顺,还能说说话,却不能单独留下来的。

可在回去的路上,想到郑朗对自己的捉弄,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想到,也不是那么生入勿近,有时候蛮可爱的。于是这一夭晚上笑容不断,居然将环儿留下来陪寝,与环儿躺在床上说了半夜的话。

元旦到来。

郑朗还在继续读书。

这也是在冲刺。

可没有想到吕公著再次到来,还郑重的提了礼物。

郑朗愕然的问:“吕三郎,你是……”

“家父同意了,他又让我转问你一句,若是你真的殿试通过,想去哪里?”

两小三立即来了精神,吕夷简,你真让你家儿子做我们白勺小师弟?对视了一眼,意思懂的,咱先别争谁大谁小,这个吕小三得将他压下去。不能按岁数排,否则他最大的。

对视一眼过后,“滋溜”一下,紧张的走了过来。

郑朗冲他们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说道:“江南。”

这是一件好事,就是皇帝替自己走后门,若几位宰相不同意,自己未必能如愿去江南。有吕夷简帮助,那么江南去定了。

“为什么是江南?”吕公著眼中很茫然,不是江南不好,是离京城太远。

“吕三郎,你看一看,京东路,河南河北,那一州县没有权贵或者他们后裔的田产财产?江南同样有,可少得多。明年我才多点大,十七岁,要资历没资历,要年龄没有年龄,麻烦不一定害怕,可避免麻烦是不是更好?入关健要清楚地替自己定位,否则赵括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也不能瞧不起自己,所以夫子说,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小心的说话,勤奋勇敢的做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朱熹对这句话的批注,敏于事者,勉其所不足。慎于言者,不敢尽其所有余也。于是贻害了千年。孔夫子只是反对夸夸其谈的做法,并不是让入们学会虚伪的。是讷,而非不敢尽其所作余也!是敏,而非勉其所所不足也!少说话等于内敛吗?

这种朱家儒学才是真正贻害后入。

其实学了这么多年儒学,再利用后世观念,认真的想一想,孔夫子抛去弱小的鲁国,以及动荡不安的战乱年代带给他一些局限性,以及一些理论的矛盾外,大多数还是有实用性的。

只要将它系统性的做一整理,不去曲解,再做一些修正,会给后世带来很大的帮助,甚至比制订一项两项重大的国策,都有更大的积极意义。

于是又说道:“我若考中,真去了江南,打算呆很长时间,顺便注释一下儒学,将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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