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近距离望着曾进那一黑一白、不带丝毫感情地非人眸子,心中也不禁有些胆寒。只觉得那压在延后至上的古怪长剑又向前推进了少许。那冰冷的剑锋划破肌肤的疼痛让其心中一凛。
感觉着那似乎一往无前的剑势,祝玉妍地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似的闪过了许多画面。有她儿时跟随在师傅身边学艺的无忧无虑。有她与众师姐妹争夺“阴后”之位地明争暗斗,有与花间派“邪王”石之轩两情相悦,把臂共游江湖时的甜蜜,有石之轩弃她而去,另结新欢时的怨恨,有与慈航静斋斋主梵青慧进行对决时的阴狠,……,一幕幕,仿佛尽在眼前。
刹那间。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仿佛又一如从前。但是她心中却有一个信念始终不曾变过,那就是将阴诡派发扬光大。
想到这里。祝玉妍一方面尽其全力。将自己的速度提到最快,向后退去。希望能够摆脱曾进的纠缠;另一方面,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示弱、求饶的神色,尽管她不知道这种状态下的曾进是不是还拥有感情。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曾进定然还有理智,只要有理智,就应该不会舍得放弃阴诡派这么大地一股子助力。
两人一直快退到了花园地墙边,曾进感觉到给祝玉妍的教训也差不多了,再过就有可能让这个心思古怪地魔门第一妖女恼羞成怒,心存怨愤之心。
曾进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过一句话:女人地行为,很多时候是没什么道理的。尽管不可能全对,但是对祝玉妍来说,应该还是有点儿适用地。
曾进手一抖动,祝玉妍心中大骇,正以为他要下杀手时,忽然发现,曾进手中的长剑已然消失不见,不知道被其藏到了哪里。脖子上立时轻松了许多。
祝玉妍又向后退了几步,胸前波涛一阵汹涌,气息方才平抑了下来。
绾见自己的师傅没事了,急忙闪到了祝玉妍面前,为其查看伤势。曾进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摇了摇头,轻轻的指责着,“我也受伤了,绾儿为何不先帮我看看,古法有云:出嫁从夫啊!”语气颇带了三分吃味。
这种裹挟着三分醋意的话语,从曾进这个刚才差点儿辣手摧花的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古怪。祝玉妍与绾绾都愕然不已,两双眼睛同时惊奇的望着他。
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惊诧的样子排在一起,果真是美的不同凡响,让曾进也有些心驰意动。若非是他早知道祝玉妍的年龄已大,恐怕也有了将其收入房中的打算,毕竟祝玉妍也是个绝世佳人啊。
不过曾进现在自然对祝玉妍这朵娇艳的“老花”没有了那种打算,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他进行欣赏。
曾进淡淡一笑,道,“祝前辈,绾儿,两厢试探既然已经完了,就请再次入座吧!想必,现在贵我双方对合作已经有了比较好的基础!”
祝玉妍和绾绾款款向前,重新坐回了石凳之上。绾绾不发一言,祝玉妍先开口了,“曾大将军的武功果然不凡,阴诡派要想壮大,唯有同强者合作才是正理,因此方才那番试探,希望大将军不要见怪!”本来完美动听的声线似乎收
许影响。
曾进嘴角轻咧,却遭了绾绾的一个白眼儿。
“应该的,应该的!”曾进点了点头。继而换上了一副诚恳之极的表情,“方才我想了想,我确实有些不妥之处,即便不送聘礼,也应该做些什么。以显示我的诚意!”
曾进思索了一下,忽然拊了一下掌道,“有了,听说‘邪王’石之轩曾经得罪过祝前辈,这样好了,就由我负责将其找出来。杀掉他好了!”
提起石之轩,祝玉妍眼眸之中不自觉闪现了一抹柔情,尽管一闪即逝去,但仍旧被曾进捕捉到了,显然是其心中余情未了。
祝玉妍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诡秘的笑道,“我听说,曾大将军曾经与石之轩的女儿石青璇接触过。我不相信曾大将军会不心动,恐怕曾大将军未必肯冒着得罪美人的风险,去杀他,还是算了吧!”
曾进不用回想,一个清淡素雅的身影就已经在脑海之中显现出来,他轻摇了摇头,道,“石青璇与石之轩之间关系复杂,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石青璇定然不会对石之轩有任何地好感。对他的死活也不会太过关心,因此祝前辈过虑了。不过既然祝前辈如此为我着想。那么我也不能不领情!这样好了。我废了他的武功,留其一命好了!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祝玉妍忽然为石之轩的将来担心了起来,她勉力笑着道,“你可不要以为石之轩好对付,他为‘邪王’,为我魔门第一高手,如今很可能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了,希望曾大将军可不要太大意,否则,我的徒儿可就要受苦了!”
曾进笑了笑,不置可否,继续道,“我方才已经想好了一个绝佳地聘礼,准备送给绾儿,这件聘礼,绝对适合,而且绝对是阴诡派和绾儿最为需要的。代表我的诚意那是再也适合不过地了!”
祝玉妍大讶,对那件聘礼也就更加好奇了起来。至于绾绾,更是将一双美眸直直的盯着曾进,瞬也不瞬。
“哦?不知是何物?能让曾大将军如此有信心?”祝玉妍摆出一副不太相信的神色。
曾进意甚轻巧,轻轻的吐出了四个字:“邪帝舍利!”
绾震惊莫名,祝玉妍也不例外,即便她强自抑制自己的激动,也难以完全压抑的住。祝玉妍笑容满面的道,“莫非邪帝舍利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上?”
其实也怪不得祝玉妍如此,那邪帝舍利乃是魔门第一至宝,本来是属于魔门两道六派之一的天邪道。那邪帝舍利本来是来自天外地一块奇异晶石,为天邪道首任宗主得到后,发现其拥有着一股奇异而强大地能量,若得能够吸收以为己用,定然能够让道心种魔打发大成,达到武破虚空的境界。
但一直到他临终之前,也未能如其所愿。但是他却也并非是全无收获,发现了这块晶石还有着储存能量地效用,他不愿意让自己地一身通天彻地的功力随着自己地逝去而付诸流水,因此,在临死之前将自己的毕生功力都注入了晶石之中。
他给自己的传人留下了遗书,讲明了关于这块晶石的情况,希望后人能够破解它的秘密。实现武人毕生的追求。历任天邪道宗主都遵照师命,进行研究,但都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不过他们临终之前,都将自己的毕生精元灌注进了那块晶石之中。
因为天邪道宗主被尊称为邪帝,故而,这块晶石就被叫做邪帝舍利。
魔门其他门派的人,都对这个邪帝舍利虎视眈眈,他们对那耗尽了十数代魔门邪帝的精力都未能参破的秘密并不感兴趣,他们想要的是历代邪帝向其中灌注的精元。
那种纯粹之极的魔气,一旦被魔门中人吸收,功力大增,那是不用说了。不过天邪道历任邪帝都是魔门第一高手,道心种魔大法又是魔门第一神功,因此没有人敢上门明抢,不过这也更加深了他们的觊觎之心。
而在三十年前,这一代的邪帝带着邪帝舍利突然失踪,有传言其早已死去,他又没有嫡传的弟子,故而魔门中人都大举寻找,希望可以先一步找到邪帝舍利。可是数十年过去了,最终仍旧是一无所获。
只要能够吸收了邪帝舍利之中的邪帝精元,恐怕立时可以成就天下第一高手,到时候别说一统魔门,就是横扫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祝玉妍乍听到此,缘何能不激动?
曾进笑了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好!”祝玉妍肃容道,“只要曾大将军将邪帝舍利作为聘礼送给儿,我愿意携阴诡派全力助你打天下,绝不在虚言推脱!”
“那就多谢祝前辈了!”曾进对其拱了拱手,“不过现在我却不能给你?”
“为何?”祝玉妍进逼道。
“那邪帝舍利如今还不在我的手上,他被邪帝藏在杨公宝库之中。因此,现在我也没有办法给你!”曾进摊了摊手。不过他又笑着道,“不过杨公宝库的地点我知道,现在江南未定,我难以抽身离开,况且现今我的财政也还宽裕,并不需要起出杨公宝库之中的兵器财宝。
祝前辈尽可放心,只要我定了江南,有了足够的时间,我定然会去起出宝藏。到时候,那颗邪帝舍利就送给绾儿好了!反正我修炼的功法与魔门大相径庭,也用不着。”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一百九十九章真正合作
玉妍听后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尽管她早有预感曾进不轻易的拿到邪帝舍利,但是当亲耳听到之后,依然心情大为沮丧。
不过祝玉妍心中也明白,邪帝舍利明为聘礼,实则是阴诡派助其快速统一江南的报酬。也是,曾进既然已经清楚了楚帝林士宏与阴诡派之间的关系,若是不大加利用,那才让她感到奇怪呢?
其实祝玉妍早在听到曾进之前说的那番话时就已经定下了与其合作的决心,只不过曾进需要的是阴诡派的全面支持,绝对服从,这令强势算计了数十年的祝玉妍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
曾进虽然如今可称得上兵强马壮,势力之强横,大有席卷江南之势,但是在祝玉妍的眼里,依然不过是一个后起之秀罢了,根本就未曾将其真正的与自己放在同等的地位之上。
她阴诡派数百年积累的潜势力,哪里是曾进这个年轻小子可以比拟的。尽管在上一次于慈航静斋的争斗上吃了大亏,元气大损,但是毕竟根基犹在,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正是此理。
在她的心里,自然是更希望曾进成为她的傀儡,但是此次见面之后,她已经不敢在抱着这个想法了,曾进为人心志坚强,武功之高,隐隐然有与当世三大宗师并驾齐驱甚至超过的趋势。
因此,祝玉妍对曾进未来的发展,十分看好。阴诡派历任宗主,从来都不是魔门之中功力最高的,但是阴诡派的整体实力,却绝对是魔门之中最为强大的。
原因就在于她们更懂得审时度势,擅长于隐藏实力,隐藏于暗中进行谋算。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很多人都是载在了阴诡派这一点上。
现在,明里的争斗已经摆明了,阴诡派绝对不是扬州军的对手,若是曾进铁了心地清剿阴诡派,恐怕阴诡派在江南的势力就差不多要玩完了。所以。祝玉妍不仅打算将阴诡派全面与曾进合作,而且打算将阴诡派彻底的融入到曾进的势力中去,将其合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这样做,既可以借着曾进的东风。来扩大阴诡派的势力,还能够避免曾进将来大业有成之时,对阴诡派进行清洗。可谓是两全齐美。
她之所以要大加试探,就是要给曾进造成一种错觉,阴诡派不愿意将自己地实力分散,更希望凝合在一起,然后在曾进的强力要求下,装作十分无奈的答应。
趁着曾进没有回过味来之前,将她的构想完成,到了那时,曾进就是想要对付阴诡派也不可能了。顶多也就是铲除个别的人罢了。不损根本。
正所谓“姜是老地辣!”祝玉妍的武功在江湖上并不能称得上绝顶,但是能够被天下间所谓的正道中人誉为第一妖女。最为忌惮地人。岂是幸致?
此次曾进千般谋算阴诡派,却于不知不觉间着了祝玉妍的道。正应了那句古话:“算人者必被人算!”
曾进见祝玉妍半天不曾开口,以为她对自己开出的空头支票不满意,又在想什么古怪的条件,当下不再迟疑,冷声说道,“难道祝前辈还没有考虑好吗?人都说祝前辈精明干练,不让须眉,如今,何以如此踟蹰?莫非阴诡派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合作对象不成?”
曾进着急,祝玉妍就更加不着急了,心中虽暗暗自得,脸上却挂着冷笑,“可是曾大将军想要的不是合作,而是完全的并吞我阴诡派,而且眼前还没有什么大的利益,这叫我如何能答应?”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现在地阴诡派虽然损失了些许,但是和将来地收获比起来,相信足够让祝前辈权衡利弊,和门派中人交代了!”
祝玉妍见曾进愈发朝着她的设想转变,心中暗喜,不过却也暗自提醒自己谨慎,莫要被曾进看穿了,来个将计就计,那自己到时候可就是绣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劝诱地主导思想就是不露痕迹,以假乱真。祝玉妍摇了摇头,继续刺激曾进道,“不行,那还不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曾进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冷声说道,“我本有心与贵派共襄盛举,但是如果贵派果真无意于此地话,我也只
!天下间拥有强大潜势力的门派又不止你阴诡派一家一家,就现在地形势来论,更在你阴诡派之上!”
“曾大将军说的是慈航静斋吧!”祝玉妍冷声道,“那的确是实力不小,但是和我阴诡派比起来,孰强孰弱,也并不是江湖传言就可以定论的!”
曾进笑了笑道,“江湖传言固然未可轻信,但是既然有此传言,定然是有其一定的道理的。不知道祝前辈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慈航静斋与阴诡派为累世仇敌,连番争斗,而阴诡派似乎尚未有过一次胜利吧!本帅如果与慈航静斋合作,共同铲除阴诡派,想必慈航静斋的梵斋主,定然是不会拒绝的吧!
我们两厢合力,再加上慈航静斋对阴诡派的了解,恐怕后果堪忧吧!”
“这么说,曾大将军是在威胁我们了?”祝玉妍猛然站了起来,冷冷的望着曾进。
“非也,非也!我只是在向祝前辈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曾进也站了起来,侃侃而谈,“江湖之上,非是朋友,就是敌人,祝前辈是老江湖了,这一点儿,想必不用我再来教了吧!”
绾了解自己师傅的想法,虽然欺骗曾进让她心中有些颇不舒服,但是师傅的地位显而易见,在她的心里要更加重要一些。她忽然出声道,“进郎,师傅,不如我们各自让一步好了!”
绾的话,等于是给了两人一个可以下的台阶,关键就是看二人愿不愿意借坡下驴了。
祝玉妍自然是要下的,戏不能演的恰到好处,不能太过,否则就要露馅儿了。她先坐了下来,对曾进示弱道,“我也知道,曾大将军是我们最为理想的合作对象。与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