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川心说你早说啊,害得自己误会失态,但他又一琢磨,自己的酒量还真说不好是能喝还是不能喝,人外有人,酒缸外有酒缸么,喝酒是相对而言,酒量都是比较才能定论的嘛。
“喝多少才能入李金胜的法眼?”他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也让张彤难以回答,她拄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李金胜酒量我不知道,但他现在的保镖杰森可是能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口气喝掉一瓶白酒,你有这个酒量就行。”
徐小川听得眼睛有些发直,心说开玩笑呢,一下就干了一瓶白的,这他妈是人么?什么人能有这么厉害的酒精抗体。他又不信的问了张彤一句,“你亲眼看他这么喝过?还是传闻听来的?”
“我亲眼看的,杰森是个中俄混血。”
徐小川沉默起来,他知道自己最高的酒量是和王老二喝酒时候创造的,一瓶白的,但那次他俩喝了整整大半天,和那个酒桶杰森简直没法比,但自己刚得到张彤的些许芳心,总不能这时候来句不能喝这么丢人的话吧。
“嗯……”徐小川想了想,说道,“喝酒这事……没问题。”
他说这话真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意思。
但张彤没注意到徐小川脸上的表情,她还把这话当真了,“太好了。”她激动地站起来,就在徐小川面前踱步,“正好后天晚上李金胜有个饭局,我去暗中安排一下,到时让你和他们来个偶遇,徐小川,到时你可要好好露一手啊。”
“没……没问题。”徐小川有些结巴起来。
“那个张彤啊,现在实在太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等你有什么计划了电话通知我啊。”徐小川不再多待,留下这话就打算撤退。
其实这话说的哪有徐小川的风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有燃起爱情之火,但怎么的一晚上也要擦出点火花出来,可他现在没了这个心思,他在琢磨后天怎么办,要真想不出个招来自己非得喝死在酒桌之上,别人都病死老死英雄死什么的,而一说起自己却是喝死的,那也太丢人了,去了地府都没脸去投胎。
等徐小川回到宿舍时都已经过了半夜,高天本来已经睡了,但还是被他进屋时吵醒了。
其实高天也没睡死,有点等徐小川的意思,“哥们,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他问道。
“嫖妓去了。”徐小川胡扯一句。
“啥?这好事你不带着哥们?”高天可没认为徐小川胡扯,他还来了精神。
“以后有空带你去。对了,你知道有什么解酒的法子么?”
“没有。”高天想都没想的回答道,“哥们,我劝你也别信那些偏方,我就被一个赤脚医生骗过,买了一副解酒药,吃了后整个上半身都发麻,合着就是一种麻药。哎呀……”高天说着叹了口气。
他又冲外指了指,“要不你去厂周围的药店看看,广告里不是有这个尊那个尊的解酒药么?你买来吃吃试试。”
高天的回答让徐小川有些失望,他心说也只好明早去药店碰碰运气。
徐小川在加工车间可是个受优待的主,尤其他一天到头在里面也没什么活干,反而还用着布轮机瞎败家。就他这样的,旷工一天两天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反而还觉得他旷工是件好事。
徐小川第二天起的很早,他直接奔着厂门口对面的药店去了。
只是药店不比医院,一早上根本就没生意,那些药剂师、药店护士的也都刚上班,正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集堆聊天。
看到徐小川进来,一个老妈子级的药店护士懒散的问一句,“小伙要买什么?”
“解酒药。”
“到这边来。”药店护士带着徐小川来到了中药柜台。
“我说阿姨。”徐小川犯了迷糊,“我记得解酒药都是包装好的,怎么你这卖的是现配的么?”
“小伙,这你可就不懂了,咱们中医讲究辨证施治,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有的人吃菊花和苦参解酒效果好,有的人吃白扁豆和葛根才行,你这体质都不清楚呢,直接吃盒装的药那怎么行?”她开始唾沫横飞的白话起来。
徐小川一听觉得也挺有道理,他点点头,“那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体质呢?”
“把脉啊。”老护士直接脱口说道,“咱们这药店可是请了一位老专家帮忙呢,你等下,我找他去。”
这老护士也不管徐小川什么态度,她一扭身就奔着换衣间去了,嘴里还王哥王哥的喊着。
等她带着那个王哥过来的时候,徐小川一看王哥的脸吓了一跳。
他有些不敢确定的问了句,“阿姨,这就是你说的老专家?”
“没错。是我。”王哥主动接话,并特意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胸牌。
徐小川暗叫一声神啊,这哪是专家,就看王哥的脸,明显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他会把脉解酒怎么不把自己给治治,到底是要拿自己练手呢还是这根本就是个蒙古大夫?
“老‘砖’家,我记起来自己什么体质了,以前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医生说了,我这就是专吃包装药的体质,您老就不用费心把脉了,那个太伤神。”徐小川胡乱说个借口,一转身也不管砖家再说什么,他自己直接去药架子上挑起药来。
虽说他不知道哪种药好,但心说总比被那两个药托忽悠强。
正巧药架上摆的各种解酒药里有一种叫金尊的,徐小川心说高天昨晚提到过,有个什么尊的打了广告,虽说别看广告看疗效,但他一合计,自己不会看疗效那还是看广告吧。
这一阵和高天住在一起,徐小川觉得高天这人挺不错的,是个当哥们的料,他也就顺道很放心的把钵从银行保险柜里直接搬家到宿舍中。
但也说弄这点屁事他竟忙活到了中午,徐小川一想,后天晚上就要拼酒了,不如今天中午就找高天先喝一把试试自己买的解酒药好不好使,别临时抱佛脚了,万一佛祖有脚气自己可就倒血霉了。
他给高天打了电话,但没敢说中午叫他来是为了喝酒,毕竟高天还在上班,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小班长,不能随意的向自己这样旷工。
“大壮,怎么大中午的给我打电话?”电话接通后,高天先问道,明显他是在车间外面,话筒里的哄哄声挺刺耳。
“兄弟,我胸口疼啊,你快回来,不说啦,疼……啊。”徐小川说完这句后挂了电话。
这小子还嘿嘿笑了一声,拿着表掐起点来。
按说徐小川有了撬锁的办法,那还耽误什么时间?直接撬了就完事了,但他心说借着这个机会怎么也要在张彤身上占些便宜才行。
“借光让让。”徐小川故意绷着脸拱了拱张彤。
“你这是干什么?”张彤被弄得有了火气,低声喝道,“没事捣什么乱?”
“又小瞧我了是不?”徐小川指着锁眼问,“你撬锁都撬什么地方,跟我说说。”
张彤赏了他一个白眼球子,心说都这时候了,怎么他还有这份好奇心呢,但她还是解释一句,“找锁眼里的销子,只要把销子都顶上去,这锁就开了。”
“就这么简单?”
张彤鄙视的看着他,“这还简单,这锁眼的销子太大,我的铁丝都用不上劲。”
徐小川拿起张彤手中的铁丝打量几下,也真像她说的那般,这铁丝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上面全坑坑洼洼的,估计再撬一会,都能把铁丝撬烂了。
“喂!”徐小川挨着张彤坐下来说道,“咱们打个赌啊?”
“什么赌?”张彤皱了皱眉,她对徐小川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要是能开锁,你让我啵一个呗。”
“你……”张彤伸手就要抽徐小川的巴掌,但她巴掌举在半空中没落下,她又想了想说道,“好,你要有本事开锁,我就让你啵。”
徐小川等的就是这话,他也不耽误,一起身直接把小手指头伸进了锁眼之中。
“你疯啦?”张彤失声喊道,但她又想起来徐小川说过他练过什么铁掌功,就压住了内心胡乱冲动的想法。
徐小川的小手指一伸到锁眼里,就觉得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似的,有些钻心的疼,但他只是深吐几口气后,就开始摸索起来。
“先顶最远的销子。”张彤看到有戏,急忙提醒。
徐小川从里到外的摸索一遍,确定了销子的位置,他就按照张彤的意思,对准最远的销子下了手。
只是没想到,这销子一被顶起来后,他小手指头上的那股咬劲更狠了些,疼痛也加剧了。
等徐小川顶了四五个销子后,他疼的汗珠不住的从脑门上落了下来。
“你怎么样?”张彤看着徐小川的难受劲,关心的问了一句。
“还行。”徐小川很艰难的说道。
“要不你先啵我一口给我点动力吧。”他又说了一句。
但这句只是玩笑,徐小川是想借着聊天分神,只是没想到张彤却当真了,对准徐小川的脖颈就啵了一下。
而张彤对这一吻根本就没在意,她吻完后就一脸焦急的关注着锁眼。
可徐小川突然受了这么一下子,他在吃惊顿喜及意外下,就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怎么了?还不快顶销子?”张彤催促道。
“硬了。”徐小川喃喃的说了一声。
“什么硬了?”
“啊,我手指头硬了。”徐小川缓过神急忙打岔,心说自己这点出息,差点露馅,但不知怎么的,他有了娶二房的想法。
吧嗒一声响,在徐小川顶开最后一个销子后,锁里传出声音。
张彤惊喜之下直接一把推开徐小川,似乎都忘了徐小川怎么的也算是开锁的功臣,没什么表示不说,竟然还对他这么粗暴。
张彤顾不上这些,又对着保险柜鼓弄一番后,终于打开了门,里面放着很多文件,但最上面的那份就应该是她要找的,也就是李文下午看的那份,封面上赫然印着一个残币标志。
徐小川顾不得一起与张彤看文件的内容,他正呼呼的对着小手指吹气,并暗骂道,这么缺德的保险柜是哪个山炮设计的,幸好自己手指头硬,不然真得被锁眼咬去。
张彤读的很速度,一小会的功夫就看完了文件,她又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放了回去,啪的一声再次锁上了保险柜。
“喂!”徐小川有些生气的说道,“妹子,哥还没看呢。”
“我看就行了。”张彤看完文件心情似乎挺好,竟然对着徐小川甜甜一笑。
偶的神啊。徐小川暗说一句,他又弓着腰待了一会,没办法,荷尔蒙又作怪了。
张彤没住在永昌厂的宿舍,为了执行任务方便,她在附近的居民楼租了个一室一厅,等她和徐小川一起进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其实在出了车间后,徐小川心里一直对自己说,这么晚了,还是先回寝室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碰头,但他的身体就像有些不受控制般的,张彤走哪他就跟哪,跟着跟着他就“回家”了。
“你这条件太简朴了吧?”徐小川打量着屋里的装饰,问道。
“临时住而已。”张彤递给徐小川一杯水后,就又开始忙活起来。
看她的样子当卧底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说她的抽屉里,光手机就三部,还有几十张散落的sim卡。
徐小川好奇的走到一旁瞧着,这些sim卡上一点标记都没有,但张彤却仔细的挑了一张出来,安装在最破的那个手机上,拨通一个号码后,说了一堆面包、茄子萝卜之类的暗语。
反正徐小川听得直迷糊,心说张彤什么脑袋,这么恶心复杂的东西也能记住?
张彤发完了暗号,就直接往床上一趟,似乎很累的样子,但她还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想着什么事情。
屋里静了起来,他们谁也没说话打破这种沉默,可徐小川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他正贼乎乎的盯着王彤看,尤其是王彤躺在床上的样子很诱人。
怎么看渴了呢?徐小川心里纳闷道,他拿起水杯哧溜一下喝了口。
“你看够没?”张彤回过神坐起来,冷冷的看着徐小川。
“没看够,能再看会不?”徐小川耍滑来了一句,但他一瞧张彤目光不善起来,又扯开话题说道,“你想什么呢?说来听听。”
一说到正事,张彤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愁云,“最近李金胜又要出货了,咱们最好有办法能找到那个毒枭,只是……。”说到这,张彤叹了一口气。
徐小川正听得直点头,觉得这才有点自己是卧底的意思嘛,但怎么张彤话说了一半就没了?
“说啊,只是个什么?”徐小川追问。
“你看看这个。”张彤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徐小川。
徐小川狐疑的看了张彤一眼,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个半成品高尔夫球头,他把球头拿在手里掂了掂,问道:“这个有什么异常?不就是个球头么?”
“李金胜就是借着这种球头出货的。”张彤解释道,“只是出货的球头比正常的小很多,而且毒品是在制造球头的时候直接封进去的。”
徐小川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换句话说,只有把球头破坏了,才能拿出毒品?”
“没错,球头制造工序很复杂,需要的设备还多,本来甘头打算让咱们的人当把跑腿的,借机把毒品掉包,引起李金胜与毒枭之间的矛盾,这样咱们就有机会接近毒枭,只是怎么能让掉包掉的天衣无缝,这个我一直没有主意。”张彤说完还头疼的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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