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攀月移动机枪,又朝着另一辆摩托疯狂攒射着,摩托上的两个白衣人被打得血肉模糊,摩托冲了一段,停在了山坡上。
众人也拼命抵挡着敌人的冲击。敌人纷纷跳下车来,白花花一片,有20多人,像一片蛆虫般蠕动着,伏在草丛中朝着这边开火。
韩进一甩手,扔出一颗手榴弹,几个白衣人怪叫一声,四下逃窜,却被杨攀月的重机枪撕成了碎片。
轰地一声,一个白衣人被炸得腾空而起,又重重摔落下来。
第十九卷 斗转星移 第十章 魂飞魄散
众人也拼命抵挡着敌人的冲击。敌人纷纷跳下车来,白花花一片,有20多人,像一片蛆虫般蠕动着,伏在草丛中朝着这边开火。
韩进一甩手,扔出一颗手榴弹,几个白衣人怪叫一声,四下逃窜,却被杨攀月的重机枪撕成了碎片。
轰地一声,一个白衣人被炸得腾空而起,又重重摔落下来。
杨攀月咬着牙,朝着敌人猛烈开火,状若疯狂。敌人被强大的火力压制得根本无法动弹,只是偶尔才抬头打上一梭子,但立刻会招来更为猛烈的还击。
“老师,这样不行,”黄辰辰见战况胶着,火力虽然凶猛,但敌人没有太大伤亡,“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拖着!”
石珀呼吸细密,点点头,“桑杰斯!”他大声喊着,“开车!朝着敌人开过去,到敌人后面!”
桑杰斯猛然关上车门,发动了卡车,石珀、伍德和皮特纵身跃上后厢,教授、韩进、黄辰辰都退到了房子里,从门口掩护着他们。
“咚咚咚!”重机枪持续响着,伴随着这鼓点般的节奏,卡车缓缓开动,将车头调正后,猛然朝着敌人冲了过去!
敌人嗷嗷怪叫,四下逃窜着,朝着卡车开火,想阻挡卡车,却被韩进他们的子弹咬住,又干翻了几个。
卡车轰地一声从坡上冲了下去,像脱缰的野马般势不可挡,石珀一支手臂紧紧卡在挡板上,握紧冲锋枪,朝着车身两侧的白衣人开着火。伍德接连扔出两颗手榴弹,都扔在敌人逃窜的路线上,白衣人如同炸了窝的马蜂一般嗡嗡嘤嘤,一片混乱。
在冲下山坡后,桑杰斯没有停车,直接在草原上划了一个圆,再次朝着炸窝的敌人冲去。这下敌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更多的敌人开始窜出藏身处跑动起来。
“三个,”韩进嘴里报着数,端着冲锋枪却开始了点射,“哒哒!”又一个白衣人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四个。”韩进吐口唾沫,又瞄着下一个。
杨攀月也探出身子,重机枪枪口已经发热,但她仍然处在一种高度的兴奋中,看着敌人一个个被子弹撕碎,血雾飞散,竟然高声尖啸了一声。
敌人开始逃窜,零散的白衣人都被干掉了,只有七八个人朝着北边拼命跑着。“跑不了!”杨攀月松开僵硬的手指,从卡车上一跃而下,朝着坡下一路狂奔。石珀也从行进的卡车上一跃而下,翻了两个跟头,朝着敌人的摩托跑去。
杨攀月和石珀各自跨上一辆摩托,打着火,轰得一声,同时启动,伴在卡车两侧,一起朝着敌人追去。
桑杰斯用枪托砸碎挡风玻璃,把冲锋枪架在方向盘前开火了。此刻的敌人已经全然惊慌失措,听着身后的引擎轰鸣,一个个魂飞魄散,竟然没有一个回身阻击。
“嗒嗒嗒!”驾驶室里,桑杰斯的枪口冒着火焰,车顶上,伍德和皮特的枪口冒着火焰,敌人纷纷摔倒,卡车怒吼着碾过!
石珀单手扶把,举起冲锋枪一阵扫射,杨攀月竟然双手脱把,站了起来,长发飘扬着,端着冲锋枪朝着敌人射出一串串子弹。
敌人彻底崩溃了,在这帮凶神恶煞般的人面前,他们全然丧失了勇气。在经过一个沟坎的时候,一个白衣人噗通绊倒在地,等他刚爬起来,就听到头上那卡车的巨大引擎声。
卡车跃起,重重砸向那白衣人,咔嚓一声,车底爆出一阵血雾,继续轰鸣着朝着敌人扑来。
突然一个白衣人高高举起枪,大声哭号着,原地转着圈,惊恐地看着他们。更多的白衣人都扔下了枪,举起了双手,一时间哭号声响成一片。
桑杰斯踩下刹车,沉重的卡车在光滑的草丛里滑行着,窜出去二十多米,直接将一个举着枪作投降状的白衣人撞得飞了出去,鲜血在空中洒落。
“吱——!”卡车打着滑,一个甩尾,定在了投降的白衣人身前。皮特和伍德一跃而下,靠着卡车,端着枪指着这群人。
“吱——呀——!”石珀和杨攀月的摩托车打着滑,石珀一下停在白衣人后面,稳稳坐在摩托车上,端着枪。
杨攀月的摩托却一直打着滑,竟然倾斜着,挎斗的轮子离开了地面,似乎失去了控制。杨攀月一跃而起,咚地一声落在敌人的另一侧,一甩头发,慢慢站起来,端着枪,脸色铁青。那摩托却滑了出去,在草地上翻滚了几下,又弹跳了一下,栽倒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冒着青烟,轮子却还高速旋转不停。
桑杰斯从驾驶室跳了出来,朝着杨攀月竖了一下大拇指,回头问石珀:“怎么处理?”
“先下了枪!”石珀跳下摩托,伍德和皮特上前缴枪。
四个人,只剩下了四个白衣人,其他的白衣人都在这次战斗中被干掉了。在确认这四个日本人身上再没有任何武器之后,皮特和伍德押着他们上了卡车。
石珀把缴获的武器都扔进了驾驶室,回头对杨攀月说:“走吧!教授他们还在等我们!”
杨攀月脸色突然一阵扭曲,“我动不了……我的脚踝扭伤了。”她额头上大颗的汗滴落了下来。
石珀连忙跑到她身边,挽起她的裤脚,见她的脚踝已经一片淤青。他一把抓住杨攀月,一抽杨攀月的腿,将她背在了身上,快步走到卡车边,把她慢慢扶进驾驶室。
桑杰斯脸色古怪,红胡子颤抖着,却终于在杨攀月恶狠狠的目光下恢复了正常。
等石珀坐上摩托押队,卡车朝着来路开了回去。
没开一会儿,就见韩进驾着一辆摩托载着黄辰辰迎面驶来,桑杰斯探头打个招呼,没停车,直接开向了铁屋子。
韩进和石珀并排开着摩托,黄辰辰看着石珀微微笑着。“你们那边都安全?”石珀问。“没问题,”韩进说,“每个死人我都补了一枪。”
当卡车停在铁屋前,将俘虏们押了下来,这才将他们捆住,扔在那片烧焦的猪笼草里。那些猪笼草被烧得一片狼藉,却从根部又抽出许多碧绿的嫩芽来。
“野火烧不尽啊……”教授苦笑着,“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俘虏?”
石珀叹口气,“带上他们。”
“石珀,”教授拍拍石珀的肩膀,“农夫和蛇的故事你一定知道,这事你自己决定吧,但你始终记住,咱们这些人,”他指着正在给杨攀月脚踝上药的黄辰辰,“才是需要你誓死保护的。”
“刚才下去了吗?”石珀问教授。教授摇摇头,“还没,我想跟你们一起下去。”他脸色不好,“他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咱们耽搁了太长时间。”
“石珀!”桑杰斯突然远远呼喊着石珀的名字,石珀跑了过去,桑杰斯却带着他走到另一辆横在屋子前的卡车边,“你看!”
一具无头尸体被铁链绑在那卡车的轮胎上,早已被野兽啃噬地千疮百孔,不像人样了。
石珀心下一惊,急忙走到跟前,仔细看着那尸体。
“是什么人?”教授和韩进也走了过来。石珀摇摇头,“脑袋都没了……”
那尸体穿着一身防化服,内脏早已被掏空,手臂也残缺了一条,到处都是啃噬的痕迹,像是死去有些日子了。
突然石珀想起什么,他慌乱地使劲拽着那铁链,把那尸体解开。
他把尸体伏放在地上,慢慢撩起尸体的衣服,那黑紫干枯的脊背上,一个狰狞的骷髅正凸起在皮肤上,像是就要扑将出来。
石珀一屁股坐在地上,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强压着心中的悲痛。
“是陈汉生?”韩进战栗了一下,随后也紧紧绷着嘴唇,陷入了沉默中。
“还好,”石珀站了起来,“不是张竹生。”
“张竹生一定不在下面,”教授叹口气,“我估计,他被抓走了。”
石珀没说话,大步朝着铁屋走去,众人紧紧跟着他。黄辰辰正蹲在门口帮杨攀月包扎,杨攀月的脚被缠得像个粽子。“老师,你们要下去吗?”黄辰辰抬头看着石珀。
石珀点点头,“她脚怎么样?”“没事,”杨攀月惨笑一声,“崴了一下,已经绑上了,一两天就能好。”
石珀点点头:“你们跟皮特他们在外面吧,别下去了。”说完带着众人走进了屋子。
当众人下到地下,一阵浓烈的腐臭和血腥气扑面而来。石珀点亮蜡烛,扶起一张桌子,把蜡烛放在上面。
大家已经被这里惨烈的状况给惊吓到了,到处是黑乎乎一片片的血迹,都已经发霉长毛了。零散着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却都筋肉毕露,墙上地上到处是抓痕。
韩进呵呵笑了,“你看,”他指着两具叠压在一起的尸体,“两人互相咬呢。”
石珀四下寻了一圈,没发现张竹生的尸体,又端起蜡烛大步走向电机房。电机房的门早已成了筛子,石珀踩着地上发霉的血迹,一直走到通道尽头,看着那损坏严重的操控台,半晌没说话。
“张竹生不在这里,”教授说,“看来是被抓走了。敌人来过了,不然野藤治也不会追到那边去,这机器都坏掉了。”
石珀转过身,脸色凝重,“崔平、亨特、古德,……冯德利布。”他微微笑了一下,“四具尸体,没有张竹生的,这就好,这就好。”
第二十卷 极度深寒 第一章 暗夜惊袭
“张竹生不在这里,”教授说,“看来是被抓走了,敌人来过了,不然野藤治也不会追到那边去,这机器都坏掉了。”
石珀转过身,脸色凝重,“崔平、亨特、古德,……冯德利布。”他微微笑了一下,“四具尸体,没有张竹生的,这就好,这就好。”
“枪都不见了,”韩进叹口气,“张竹生肯定是被抓走了。”
石珀默立半晌,望着这曾经发生血战的地方,“是我们丢下了他……”他叹口气,伸手摸着控制台上的一个枪眼,“桑杰斯,你知道敌人的总部在哪里吗?”
桑杰斯点点头。石珀看着他,“我们还是要去找张竹生,可能会很危险。”桑杰斯皱皱眉头,“你是需要我给你点信心吗?”
石珀笑了,“上去再说吧。”
杨攀月和黄辰辰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有些伤心失望。杨攀月拍拍黄辰辰的脸蛋,“别着急,咱们肯定要把他救出来的!”
“张竹生没事,”韩进拍着胸脯向黄辰辰保证,“他活得很好!”
“那四个日本人……”桑杰斯朝着日本人努努嘴,“怎么办?”
“要是张竹生在就好了,”教授摇着头,“起码他懂日语,能问出点东西来。”
石珀看着蜷缩在猪笼草田里瑟瑟发抖的四个白衣人,他们的防毒面具早已被拽掉了,一张张年轻稚气的面容上闪烁着惊慌和畏惧的眼神。
“杀了吧!”在走出很远之后,石珀才对桑杰斯说,“别当着杨攀月和黄辰辰的面,利落一点。”石珀慢慢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慢慢点上,陷入了深思。
在天色黑下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将所有的尸体都收集在了一起,一把火烧了起来。浓烟滚滚,烈焰翻腾,大火窜起近十米高的浓焰,一时间空气中充满油腻难耐的味道。
众人又在铁屋前挖了个坑,把陈汉平的尸骨埋了。石珀静静望着这小小的坟包,伸手把一盒烟埋在坟前的土里,摆摆手,带着众人走进了屋子。
桑杰斯见众人都进了屋子,朝着皮特和伍德挥挥手,两人押着俘虏走到坟前。火焰映得俘虏们神色惊慌,他们惊惧地望着桑杰斯。桑杰斯点点头,皮特和伍德突然伸手从身后各自捂住一个俘虏的嘴巴,另一只手摸出匕首来,噌地一下,割断了两人的喉咙。
另两人听得动静,扭头望去,桑杰斯大步朝前,如法炮制,又割断了一人的喉咙。三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血流不止,剩下的一人惊呼一声,抬腿就跑,桑杰斯抄起地上的工兵铲,紧跟几步,一铲子拍在那人的脑袋上,那人一声不吭闷头栽倒,桑杰斯又补上一铲,这才拖着他走到焚烧的尸体堆前,把他扔了进去。
“行了,”桑杰斯见一切都处理完毕,蹭蹭手上的血迹,对皮特和伍德说,“明天去基地,要救张竹生出来。这些人很强大,都打起点精神来,别让人家看扁了咱们。”
皮特点点头:“那老头也不简单,看来咱们是真的遇上他们了。”
“干掉一个机动小队不费吹灰之力,”伍德笑了,“难怪传说中把他们说成是恶魔般的人物。”
“石珀,还有那个杨攀月,”桑杰斯慢慢坐下,望着熊熊大火,“希望他们能带我们出去,不管去哪里……只要能离开这里!”
浓烟将天空都遮蔽了起来,久久在天空滞留着,像乌云密布般笼罩着大地。没有风,没有任何活着的气息,只有烈焰翻腾的声音猎猎作响。
夜深了,桑杰斯、皮特和伍德靠着铁皮屋子打盹,大火仍然在猛烈燃烧着。桑杰斯在睡梦中打着酣,却突然被一阵动静惊醒,他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东西迎面而来,啪地一声结结实实砸在他面门上,桑杰斯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皮特和伍德已经被捆绑得像个粽子般,堵着嘴,看着一群白衣人四下搜索着。一队白衣人钻进屋子里,不一会儿就响起搏斗的声音,随后石珀等人也被五花大绑押了出来,每个人也都被堵着嘴巴。
白衣人足有二十多个,一个个荷枪实弹,带着面具,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有条不紊地忙活着。将众人抓获后,他们也没再怎么对付他们,只是将他们分散着看管起来。其他白衣人则站在大火边上,望着远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桑杰斯幽幽醒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一黯,自责和懊恼占据了胸膛,这么多敌人摸上来,竟然没有发现。
石珀挣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