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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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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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邪门的是小布老虎,那么小小的一团,居然攻击力超过她的想象,害得她东躲西藏,受了不少伤,差点栽到这个小玩意儿手上,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她挑断了它身上的线,爆出了一团棉花,遮了它的视线,她才下狠手暴扁一顿。不过报酬倒是上好的金疮药,没几天伤口就愈合了,还奖励了五百钱。

说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一个姓魏的手艺人送给各家妹妹的礼物,不幸的是,都成了精,莫不是手工艺品真那么容易寄存魂魄,通个灵什么的。施定闲捉摸着要不要让他帮订做一个木头人什么的,反正也是无聊,有个能聊天最好能干活的东西陪在身边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这些任务循序渐进,她能感觉得到功力有所提升。

侠义榜真是个好物啊。

她决定暂时将其定为中长期的主要经济来源。
 

 



第5章 一起带走
 这几天她过得很有规律,晨起,练功,早饭,做任务(午饭),领奖,晚饭,散步,夜宵,第二天就去看寂桐婆婆。顺带一提,她还认识了那位巧手魏长,遗憾的是,他做的那些东西都是偶然成精,而且几乎都是山野散灵,不太通人性,要驯养不易。

还有一件趣事,琴川两大家,方家和孙家正在浩浩荡荡地联袂搜索方家小公子,方兰生的踪迹,到处都可见两家的家丁乃至打手满脸凶神恶煞。

据说灯会那晚,方小公子拔得头筹接了绣球喜得良缘,如今却是不负责任地逃之夭夭,孙小姐郁郁寡欢,孙家二老勃然大怒,问罪于方家。方家二小姐当时刚好接到方小公子的出走书信,当即拍板——搜人,给我狠狠地搜!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据说第二天方家二小姐就亲自跑到琴川近郊的兴福寺去逮方家出家的老太爷,方太和尚,据说那天刚好又有女子抱着孩子去找方老太爷认亲,被方家二小姐撞个正着,出人意料的是,方家二小姐并有勃然大怒,似是习以为常,业务特别熟练,先是提审方老太爷,又是单独审问那名女子,后来给了些银钱打发(当然是方老太爷的寺庙红利)。

据说方老太爷在寺庙正中大殿里指佛发誓自己和这混小子的逃婚没有半毛钱的干系,并主动提供悬赏金表示可以张榜寻人,费用他出,终于逃出生天。

于是,仁义榜(侠义榜的兄弟版,不常见,报酬也不好,乏人问津)上出现了重金酬谢提供方小公子行踪的榜文,一时之间江湖人士纷纷关注仁义榜。可谓是天罗地网只待他自投罗网。

施定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揭榜。她本能地觉得方兰生已经离开了琴川,而且还和欧阳少恭他们的离去脱不开关系,欧阳少恭说是要去江都,她问过,这附近的近路就是要通过芳梅林,经由虞山珍珠滩渡江。只是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觉得方兰生应是一个通情达理的读书人,只是这会儿少年心性拗不过那口气。

扑棱棱一声响吸引了施定闲的注意,刚好从寂桐婆婆住的院子里飞出来一只信鸽,是要联络欧阳先生么?施定闲也不甚关心这只信鸽去向,提着一盆君影草跨进了小院,看见了仰头的寂桐。

 “施姑娘,你来了。”寂桐转过头看见了施定闲,淡淡地打了招呼。

 “嗯。寂桐婆婆你这两天可好?”

 “有劳姑娘挂念。寂桐一切尚好。”

 “寂桐婆婆,”施定闲唤了一声,把那盆君影草提到面前,笑眯眯地说,“前些日子定闲发现您很是喜欢花草,刚巧做任务的时候偶然得到它,定闲于这方面是个粗人,想着不若给您送来权当解个闷。”

其实,她想着寂桐婆婆这几日似乎总是有些怅然之色,她自觉既然生活上已不需她照料,这精神方面她还是要关注一下,碰巧她帮忙除妖的那家是个花农世家,她第一次听说这东西叫君影草之时,就有种强烈的意识,脑海中鬼使神差地闪现了寂桐婆婆的身影,于是拒绝了人家酬谢,硬是要走了这目前唯一一盆开了花的君影草。

寂桐看着这垂若铃串的莹白小花,一时无言,也不动手去接。

看着寂桐婆婆越显惆怅的脸,施定闲有点急了,难不成是有什么忌讳,还是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小心翼翼地开口:“定闲于花草一事一窍不通,贸然送花,是定闲鲁莽了。”说着就要收回。

寂桐及时接过了那盆君影草,摇摇头:“施姑娘切莫自责,与姑娘无关,是老身年纪大了,容易胡思乱想。施姑娘有此心意,不甚感激。”

 “无碍就好。先生照顾定闲良多,定闲无能,也只能于小事回报一二,不足挂齿。”

 “施姑娘,”寂桐安置了君影草,喊住了正要告辞的施定闲,“过两日,老身便要离开琴川了。”

施定闲有点意外,问道,“欧阳先生知晓此事么?”

 “自然。”

 “呵,是定闲糊涂了。方才寂桐婆婆放走的信鸽就是要去通知先生吧。”停顿了一下,“先生已说过您不宜舟车劳顿,定闲愿护送您。”

 “……虽然相处时日不多,老身也看得出来姑娘是个洒脱自由的性子。为了老身之事,已是被拘在琴川多日了。况且动身一事,已经安排妥当,又怎好再劳烦姑娘。”

听得出来寂桐语气坚决,而且明显是自有安排。施定闲叹了口气:“如此,定闲便不再强求。寂桐婆婆一路保重。定闲告辞了。”说着拱手作揖。

 “施姑娘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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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嗝”茶摊上一老伯重操旧业烤的鸡翅真是美味啊,施定闲吃得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

天色渐晚,倦鸟归巢。施定闲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右眼皮神经质地微微一跳。

她心里计算了一下这几天的收支情况,摸出腰间的钱袋,拉开系绳,赫然发现里面还有两张大额银票,一拍脑门,当初她只给了寂桐婆婆绝大部分先生留下的银票,自己留下了两张,之前兑了一些银两,后来赚了钱凑了数又兑回银票,就是打算要完璧归赵的。

希望这会儿寂桐婆婆还在吧。

走到院子门口,发现停了一辆马车。施定闲加快了脚步。

推开了院门,发现院里站着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大叔,气势凌人地逼向寂桐,旁边站着三五个身着同样白色长袍的青年。

 “青玉坛?!”施定闲脑中又是一阵熟悉的晕眩,话不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你是什么人?!”左侧一面目呆滞的青年厉声质问道。

寂桐不着痕迹地抢先说道:“施姑娘,你我萍水相逢,承蒙你这几日照顾,只是今日老身有要事在身,本不想不辞而别,如今刚好就此告辞。”

 按理来说,长脑子的都会嗅到这句半真半假的话里暗示“快走吧快走吧”的意味。

但是施定闲显然有点沉浸在这诡异的熟悉感里,愣头愣脑地说:“寂桐婆婆,上次先生留下的银票还有这些,我来一并还与你。”

 “这丫头认识少恭?”浑厚粗砺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审视意味的视线直射过来。

 “是的。少恭救治的一位病人。”寂桐淡淡地解释道。

 “你知道少恭在何处?”雷严并不理会,反而径自向施定闲发问。

施定闲这下子警醒了过来,双手摸上腰间的双剑,盯着眼前明显来者不善的几人,警惕地开口:“我怎会知道?”

 “哼!看样子这丫头知道。把她给我一并带走!”雷严轻蔑地瞥向施定闲这副没有丝毫杀伤力的弱鸡样。

 “咳咳,雷严,”寂桐忍不住用袖掩住咳了几声,“既然我已做到这个地步,又岂会骗你。何苦扯上不相干的人。”

 “这可不好说。”雷严丝毫不为所动,“更何况万一放走了这丫头她去通风报信,岂不是再也找不到少恭行踪了?”

真的是要对先生不利?!

施定闲仗着身法灵活,疾速绕过前面几个青玉坛弟子,直取雷严命门——

 “锵!”金属相撞的尖锐利响。

一触即开。

一百五十钱的便宜货果然不经打,两剑相叠抵挡住雷严侧身挥出的大剑那一瞬间即断裂。

施定闲急速后跃。

忽见一蓬烟雾袭来,屏息凝气已是晚了。

眼角瞥见了寂桐未来得及收拢的衣袖,有点想要迎风流泪的冲动。

尼玛的【不要问为什么,女主抱头:我只要一悲愤就会脱口而出,这是系统音,不知道具体含义,啊咧,系统音是什么。】,当初寂桐说“自然”,说的是“自然不知晓”!

 



第6章 通风报信
 最近总是昏迷。

施定闲百无聊赖地蹲在床柱边,脚边锁链长度有限,不足以让她走到窗边,她只好侧耳努力去分辨窗外的喧哗声。

进城时,她对周围的景色惊鸿一瞥,好繁华的城镇,恢弘精致之中蕴含着江南烟雨的朦胧美色。各地来往商贩络绎不绝,于是,还兼之了几分异国风情。

 “喂,吃饭了。”门被打开,一长了死鱼眼的青玉坛弟子端着一个餐盘走到桌前,放上一碗清可见底的清粥,一碟小菜。

 “哦。”施定闲看着这不变的饥民套餐,瘪了瘪嘴,慢吞吞地从床头站起,朝桌边移动。

那青年看她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冷笑一声,“好吃好住给你供着,没让你挨鞭子,就算是你走大运了,”看她仍旧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又声色俱厉地说,“小丫头,不要仗着有几分武艺就可以大胆妄为,你逃不掉的,即使侥幸,也马上就会被抓到,到时候……哼!”

施定闲拿起筷子搅动了一下,略有粘稠的汤水下浮起了数颗米粒。

青玉坛上下几乎不再需要五谷杂粮充饥,又觉得这胆敢行刺掌门的小丫头用他们的钱吃饱了对付他们划不来,就索性来个饿不死,一天一顿,还省事,这一餐又是客栈住宿费里含的早餐,结果可想而知。

施定闲把小菜倒进粥里,搅了几下,就端起来西里呼噜喝光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情况稍有缓解。

抹抹嘴,站起来,等着那青年收拾,等他快要出门的时候,冷不丁问道:“这里是不是江都?”

青年脚步一顿,哼哼了几句:“问那么多干什么?!老老实实呆着!”

施定闲倚坐在床头,摩挲着一下雕花的木头床柱。

虽然是不敢大张旗鼓地搜寻,但是青玉坛这样的门派在江都城一天都未有收获,可见先生他们应是离开了江都,当务之急是她要赶在他们之前通知先生,只是确实不知他们所往何处。

施定闲闭上了眼,叹了一口气,决定相信自己不大靠谱的冥冥之中的直觉,前世在自闲山庄见到那位,心中就隐隐有不祥之感,未曾理会,没想到就是灭门之祸,这一世这种直觉愈加明显。

施定闲巡视了一下房间,拿过旁边一个花瓶,抽出了花枝,估计了花瓶的高度,以手代刀,对着锁链绑缚的那一头上方翻掌狠狠劈向床柱,“咔”一声床柱出现了几乎折断的裂痕。她左手倒拿花瓶,右手握住被打裂的那处,使劲一掰,左手立即接上。

施定闲捞起锁链,抽出木条放在桌上,拉开窗门,后面人烟比较稀少,眼瞅着一空挡翻身而下刚巧落到后院的树枝上,浓密的枝叶遮掩了她不少,她蹲在树上观察了一会儿,想着如何出城。

果然是这样,这座城镇的繁华景象又带给了她些许模糊的印象,她总觉得要是出城了,好像就会知道先生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是他们大意还是什么,自己身上的银票和碎钱还在,但是谁会相信一个带着锁链镣铐的小丫头,忽听到下方有人牵着一辆马车过来,“老三,快收拾收拾,我们要赶路了。”

施定闲眼见机不可失,立刻顺着树干溜下了树,趁着那些人收拾东西,闪进了马车下面,四肢扒拉着车下横木,身体紧张地贴着底面,嘴里咬着锁链。

出城的时候被盘查,施定闲心里砰砰直跳,手心出了不少汗险些抓不稳横木,幸而官兵只是检查车内,不多时就放行了。

马车摇摇晃晃走到车郊一茶棚处,停在草丛边,施定闲大大地舒了口气,别的不说,她的嘴都麻了,牙齿都有点发软,她庆幸这幅身体不是那种七八岁处在换牙时期,比较囧的是,嘴巴咬着锁链合不上,吞咽比较困难,锁链被口水浸了不少,湿哒哒的。

施定闲用衣袖擦擦嘴,趴在草丛里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到边上闲聊。

 “老三,你说老二是怎么回事?让他去甘泉村收上好的竹材,怎么都大半月还不见踪影?”

 “谁知道,那小子一天到晚沾花惹草,指不定醉在哪个花街柳巷了。”

 “这不远就是甘泉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去去去,要去你去,老大要这批货要得紧,哪儿有那闲工夫,大不了完成了任务,回来再看看。” 

 “也行。”

甘泉村?有印象。

她挪出马车下面,贴着山壁站了起来,捞着锁链沿着草丛延伸的方向走。

眼见远处有个樵夫,她大声喊道:“大叔,甘泉村怎么走啊?”

相隔甚远,施定闲又站在杂草丛生中,樵夫遥遥应道:“过去朝右走,有条清泉小径,走到头,顺着溪流逆行就到了。”

 “多谢大叔。”

施定闲一得了指示,当下不敢怠慢,即刻运起轻功疾驰而去,樵夫只觉得一道人影从草丛中一闪就没了。

等过了那一排牌坊似的回廊,就是一片茂林修竹,潺潺清泉流淌的安谧景致。

不过施定闲可无心欣赏,一路疾驰,衣袂在林间翻飞,遇怪就躲,躲不掉就操起脚踝上的锁链一个回旋,劈头盖脸就给那些小妖甩过去,砸得它们眼冒金星,就立马闪人。

走到清泉小径尽头,纯天然无公害水路一条,仅此一家。

这下子可不敢拖着锁链跑了,指不定卡在哪个石头边边角角,况且水流不大到底是个阻力,水里的石头又长了青苔滑不溜秋秋的,施定闲刚才吃的那点汤水早就消耗光了,现在肚子严重抗议中,轻功也使得不顺当了,手上提着锁链,脚踝上套着另一头,快一步慢一步,深深浅浅,还要抽打那些一坨一坨非要凑上来的小妖怪。

体力不支,兼顾不暇,施定闲以各种姿势摔进过水流里,浑身湿透了,灰尘浸了水粘成污泥,仍是不敢放慢脚步。

终于远目之处隐隐可见屋舍,施定闲心中大定,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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