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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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月楼-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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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吃茶就是连连叫着‘痛快’!就在酣饮之时,一支冷箭射断了支撑茶寮的竹竿,司徒旷正要按剑而起,却被无尘居士按了下来,‘且慢,’。茶寮倾倒,遮阳的幛子把在坐的罩了个‘不见天日’。与此同时从两边坡上飞驰下一群补丁男儿。冲在最前头的虽然上了年纪却满面红光,铜铃双目炯炯有神,手提‘丈八蛇矛’脚下生风,上来便刺穿了幛子,只听一声交戟‘叮’得一声荡开了长矛,长刀一划碎帛就要从腰斩去,长者一个‘铁板桥’,顺势摔过长矛,纯铁的长矛重逾百斤,就算是用后背斫山刀硬碰,最轻也要震的手麻。那人一个‘鱼跃龙门’从幛子破口钻出,长矛堪堪扫到脚下,即使这样那人也是落足不稳。长者一招‘长蛇出洞’抢攻心房,那人横刀护体,‘丈八蛇矛’硬是断刀取命,只留的‘啊!’的一声惨叫。”
  座下无声,有几个摸了摸胸口舒了口气,有几个咽了咽吐沫,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下文,却有一个‘不是风趣’的自顾自的“品”着茶。
  林江饮了杯清水润喉,接着道:“这边撂倒了个镖师,但后面早已杀声震天,虽说长者轻功好,可幛子倒了跑出来迎敌的也不慢。一下子是刀光剑影,刀飞剑舞,刀剑霍霍,杀的是激烈非常。细看原先打头的那人,鬓角花白,还有一条刀疤,宣花板斧许许生风,正和一个手持禅杖灰袍僧人打的难解难分。虽说这大大小小分了好几处打斗,但两人使的都是刚猛的外家功夫,兵器又是沉重非常,击如闷雷,交如裂石。这长者毙了一人没停手,又去帮其他人。劫车这边是有备而来,首先便在人数上占了优,基本上那都是二打一啊。这虽说不太地道,可也保证了最少的伤亡嘛,还是很照顾自己人的。一阵刀剑下来血肉横飞,而劫车一伙到底流血甚少。这下‘宣花板斧’便成了孤军奋战,没受伤的人十步之内是把他们围了个里外里。正要群起攻之,踏上一步,便感觉罡风烈烈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正当口,和尚大笑道:‘诸君且慢!这厮武功不错,洒家倒是要好好领教一下!’鬓旁的刀疤动了动道:‘既然如此,大师也是出家之人,何不放放在下一马,来日定当相报!’长者插口道:‘败军之将,凭什么谈条件!’
  ‘施兄所言有理!不过可否卖洒家个面子,若是这厮从现在能抗得过我一百招便放他离去吧!’
  ‘老弟言重了,老夫答应就是了。’长者中气浑厚,略有不快,心里想着这放虎归山,难免留有后患。
  ‘谢啦施兄!’
  ‘如此可要谢过大师了!’
  ‘少废话!方才已经过了三招,还有九十七招,看杖’!”
  林江一喝,醒木一拍,一片叫好之声,“这大师来的霸气啊!”
  “切,让那刀疤脸捡了便宜。”
  “也不能这么说吧,这大师应该是‘疯和尚’铁禅无妄,外家功夫在武林上至少也能排个前五,能抗过一百多招也不是善茬啊。”
  “那不更该斩尽杀绝了么?”
  “所以叫‘疯和尚’嘛!”
  “大师那是真性情,英雄惜英雄,你们懂不懂!”
  台下一片聒噪,林江偷闲品了口茶,又拍案道:“哎~这大师,还真就是江湖上那‘疯和尚’——无妄禅师,说是迟那时快,两人是招招相逼,步法相扣,就是那说话间也是分毫不减。刀疤双斧更急,舞成一道铁壁,进可功退可守,若是一般人早在眨眼间被大卸八块。无妄禅师一路铁禅杖化用‘沾衣十八跌’四两拨千斤,拨开了乱斧却找不到再进一步的空子。几十招后虽然无妄禅师占得上风,刀疤一味避让格挡才堪堪招架,但却依然赢他不得。铁杖一招‘怒卷狂澜’横扫而过,端的犹如雷霆之怒。刀疤半抗半闪两斧奋劈,足踏八卦也给震得练练后退,两股战战。禅师化用‘千手观音’铁杖急上,竟幻化出千百杖雨,盖住刀疤全身,只要挨上一杖必定是骨断筋折,华佗难续。刀疤也是个好手,一招‘盘龙绕步’躲在身旁树后,铁禅刚要断了树木,禅师一收步法一绕,改做‘九九归一’正面强攻,直取刀疤命门。刀疤看准了禅师心慈‘盘龙绕步’又加‘旱地拔葱’跃到树上。禅师乾坤一掷紧接着‘一苇渡江’赶了上去。刀疤双斧一侧‘力劈华山’格偏了铁杖,又挡下了紧接着的几招劈空掌,在林间树梢展开游斗。一上了树,外家功夫自然有所限制,无妄禅师虽然有‘一苇渡江’的上乘轻功,但力道却不及地上,加上‘心慈手软’也再没有进展。刀疤每过一招头上便又多一滴热汗,一来二往,动如雷霆,不觉间百招将过。众人看了皆是摇头叹气,姓施的带头长者,吩咐了一番,让几人带伤员先行离去。”
  “得,肯定要让这刀疤捡便宜了。”
  “别吵,听完再说!”
  林江又道:“就在这九十九招之际!刀疤凌空一闪,只见铁杖一旋带起层层飞叶狂袭而来,只见他一个‘鹄子翻身’又闪了开来却依旧被飞叶破了衣裳。脚未立足,禅师一记‘伏虎拳’跟了上来,这下避无可避,刀疤也只好硬着头皮对了一拳,只听‘咔嚓’一声,刀疤盘旋栽下,落地时单膝跪地,铁杖正正架在了脖子上。四下噤声,片刻后一声大笑打破了沉静,‘哈哈!好,一百招已过,你走吧!’
  ‘多谢大师不杀之恩,山高水远,江湖再见!’刀疤单手握着双斧,飞驰而去。”
  “大师真性情也!”
  “哎,因小失大啊!”
  “总不能让大师言而无信啊!”
  醒目一响,林江道:“诸位稍安勿躁,是不是忘记了两人?哎~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师兄,别来无恙。’,无妄禅师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可不就是无尘居士,当年自己的三师弟!这下兄弟相见已过十余年,两人不说激动的抱头痛哭,却也是笑声震天,恨不得与子同袍。‘师兄近来可好。’
  ‘还不是老样子,上门化缘,四海为家,得江湖上的兄弟慷慨解囊,衣食无忧啊~不过师弟......’无妄禅师扣着自己师弟的脉门握着手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无妄会意得点了点头。无尘笑了笑道:‘这位是......’说罢向旁边的长者点了点头。眼下相互介绍云云。这长者原来就是那‘挑梁王’施凛,原是朝廷大员,后来得罪了权贵,罢了官,凭借家传枪法除暴安良在江湖上有口皆碑。这次劫取的,也是给东厂督公的生辰纲,可当打开这镖箱验货时,众人却傻了眼,难道这生辰纲不是金银财宝?又或是价值连城?嘿嘿......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好!”一片喝彩响起,银钱空抛,却也有不快地道:“别介啊说完啊!”或心满意足,一舒痛快;或长吁短叹,哀叹人物;又或者满口抱怨,吊人胃口。
  我自认今天的茶虽然不及潇湘妹子的甘甜,好在也没让“凡月楼”的招牌丢了人。再者说有“不安”相伴,也没有可以泡出好茶的本事啊。我看了看全场自始至终最安静的地方,那人把银钱放在桌上,安静得走出了门外。心道:算是瞒天过海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的支持~话说这么长时间不码字,一次码这么多真是......不适应

  ☆、第六回

  一整天心惊肉跳的怕出事,退了沙场,真是过惯了太平日子。每每想到那剑断人亡,血流成河,想到前一日还生龙活虎,建功立业;后一日就马革裹尸,命丧他乡的兄弟,“悲伤”两个词,便显得太过轻浮。如今虽然无波无澜,平平淡淡,但在我眼里,却是那样的珍贵,也明白了你真正想要的“幸福”到底,是什么。以前纵横沙场,叱咤风云,总看着丰功伟绩,可回头想来,为了那点丰功伟绩,埋了多少枯骨,流了多少鲜血,又葬了多少家庭。《孙子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可是自古以来兵不血刃的,太少。如今生似清水,我也,再也没有失去过。不想再失去了啊......一家和乐的清粥小菜,胜过朱漆门里的美酒佳肴;而那金丝软枕,没有了你,又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我明白的这么迟,这么晚......”
  “云华”树大根深,要想全身而退,为今之计,只有避其锋芒。但愿道上再出个什么岔子,也好浑水摸鱼,偷得闲欢。“你说呢,月儿?”
  日落月浮,星海日生,总算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得熬到了第二天。“恐惧”的琴音萦绕耳边,仍旧不曾削减。好怕,这一秒,便是最后的安宁......阳光在墙壁上刻下我亲吻一片凉薄的风景,把汝瓷又往床里推了推,笑了笑道:“放心吧月儿,我会守护好的。”
  泡好了今天的茶,摆好了今天的桌,也就开了大门。细细打量着每一个走进来的客人。虽然络绎不绝,却不似前几日红火。也难怪,毕竟乞巧也快到了;也正好,省的藏着个蛇虫鼠蚁。
  辰时过了,巳时一到,林江便照旧上了台面。虽然人数不比之前,叫好之声依旧是十分热烈。
  醒木一响,四下俱静,林江开口道:“上回书说师兄弟相见分外激动,狮虎岭众人纷纷傻眼。这生辰纲究竟是什么呢?不满各位,这里头不是什么金银财宝或者珍奇古玩,而是些个‘不祥之器’,哎?有朋友问了,什么是‘不祥之器’呢?《老子》有云:‘夫兵者,不祥之器。’这大大小小的箱子里,装的啊,还就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般玩意儿。众人心里看了都犯了嘀咕,‘为什么好好的生辰纲要送这些东西呢?’施凛心中虽有疑惑,但想了想为今之计也只能先搬回山寨再行定夺。就这么,一行人带着大大小小的镖箱回了山寨。这山寨四面竹树环合,虫音寂寥,又有大小几重山郭相围着实隐秘非常,易守难攻。一条清泉自山头而下泠泠作响,游鱼细石直视无碍,小溪之中还有这个时令的花瓣相随,饮而无碍,泡茶更佳。山寨也自己开了几片田地,鸡犬相闻,自给自足,往来布衣笑容淳朴,真个就像是那五柳先生——陶潜所言的‘桃花之源’。”
  “哎呦呦,这地方可真是好,这哪是山寨啊!”
  “分明就是乐土啊!”
  “真有这么个地方啊,我情愿不做商贾,到那去当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
  林江笑了笑,提了提音量道:“各位各位,咱们言归正传。过了茅檐牌坊,踏过青石台阶,被几只蹁跹粉蝶带到了山寨大厅。正对门供着大刀关公,左右交椅,两旁各摆四椅三案,厅房不大,家具简单,却也整洁。施凛吩咐把箱子放好后手下也都离去了,又请无尘居士和司徒旷落座,也留着无妄大师,让丫鬟准备了茶水,通报了寨主。这师兄弟默契早有,当着别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是一清二楚。经过一路寒暄,无尘得知师兄是云游四海,落脚此地,又简单话了十几年的情况。无尘也透露了下山的目的云云,对司徒旷拔刀相助一事更是详细,无妄也是赞誉有加,少年呢,因物而喜,照收不误。少顷,帘里走出一魁梧汉子,短褐打扮,花白散发,横眉虎目,山羊短胡,一脸笑意,两个不惑之年的男子在身后跟着。一出来施凛便抱拳道:‘柳大哥!’在坐一行也都一齐起立。无尘以小辈之姿谦卑一礼,道:‘久闻柳叶卷浪——柳心,柳大侠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司徒旷看了心里那个不舒服,心想:以无尘大师的武功德行足以和自己师傅比肩,就算客套,这老头儿有什么能耐让前辈谦卑至此!柳心听了大笑道;‘想不到数年前归隐江湖的伏虎罗汉还记得老朽的名字啊!’
  ‘柳大侠言重了,虚名如云,以后唤在下无尘即可。当年柳大侠虽然位居高位,但拈叶飞花和柳叶刀的功夫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啊。’无尘话锋一转,引荐身后的年轻人道;‘柳大侠,这位是司徒旷,司徒少侠,于在下有救命之恩,武艺也是十分精湛,但初入江湖,以后还要多多照顾。’柳心一笑,抱拳道;‘幸会幸会,能救无尘大侠的,武艺岂能是精湛了得,日后还要多多切磋。’司徒旷陪笑着抱拳还礼道:‘哪里哪里,晚辈还希望前辈日后多多指点才是。’顿了顿又道:‘初次见面,还希望与前辈多多亲近亲近。’说着伸出了手。柳心身后的两个中年人一脸不屑,施凛也皱了眉,无妄大笑一声道:‘哈哈,这江湖真是要交给年轻人了!’而无尘只是无所谓般笑了笑。哎?诸位新来的客官可能还不大明白,司徒旷这一伸手可并不是平常的握个手。这一握手,那就是双方拼上内力的较量,一般啊,这么做的都来者不善。”
  “不是吧,这小子这么傻?”
  “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林江道:“各位慢作议论,按道理呢,被小辈这么挑事,不接,那就显得怂了;接了呢,又不免有欺负小辈的嫌疑。柳心笑了笑道:‘哈哈!司徒少侠客气了,日后也要多多切磋啊。’说着握住了手。司徒旷可不客气,想以武当内力先发制人,可是内力一出就像是泥牛入海,杳无消息。柳心和无尘都挂着笑,可这笑并不相同,无尘倒是慈眉善目,柳心倒是逗小孩子游戏。片刻后俩人都没反应,施凛和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倒是无尘明察秋毫,感觉到司徒旷气息开始乱了起来。‘哈哈’笑着,一手拄着禅杖一手按下了司徒旷的手腕道:‘也不急着一时半刻,大概还要在山寨耽搁几天呢,日后再切磋也可以嘛。柳前辈,小辈初出茅庐,鲁莽之处还要多多担待啊。咱们还是商量正事吧,这箱子里的东西究竟是要作何用处不知道柳前辈心中可有个数?’柳心会意,也一副无所谓的笑容道:‘虽说是初生牛犊,但是勇气可嘉嘛,就是要有冲劲这江湖才能出豪杰啊!’话将尽时,无尘按了按少年的脉门,司徒旷不甘心得回了句‘多谢前辈赐教。’一圈人松了口气,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柳心接着道:‘好说好说,没准以后还是个武林英才呢!无尘大侠,请内堂相商?司徒少侠也一起来如何?’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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