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沉默地望著我 ； 打量了一会儿 。 「你敢保证是一辈子吗 ？ 始终你俩仍是有很多问题需要面对 。 」
「我爱韵 ！ 我爱他 ！ 时到如今 ； 和他经历了这麽多 ； 同生共死都试了两回 。 我爱他是无庸置疑的 ！ 如果这是一时激｜情 ； 我早就放弃了他 。 如果这是建基和师父你的约定 ； 我也早在那通电话後放弃了 。 但我试过失去他 ； 那种痛苦 ； 寂寞 。。。 我不想再试了 。 」
师父没说话 ； 还是有点质疑 。
我叹了口气 。 「一定是一辈子的 ； 如果我背弃他 ； 就算我不自尽 ； 你也会追我到天脚底吧 ？ 」
见他想说话 ； 我连忙摇手 。 「不是 ！ 我不是指你以我的生命威胁我爱他 ； 而是 。。。 我是赌上生命来爱他 ； 甚至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 我都会毫不犹豫为他献上 。 」
师父的眼神愈发恐怖和认真 ； 那毫不留情的检验眼神 ； 令我背都被冷汗沾湿了 。 终於他微微扬起嘴角 。 「也对 ； 即使我对你没信心 ； 我也该对自己的宝贝儿子有 。 谁舍得不要他 ； 那人不是天生犯贱 ； 就是命不久矣 。 」
我大大松了口气 。 「对呀 ； 韵这麽可爱 ； 动不动脸红 ； 像个可口的苹果 。 害羞起来像根怕羞草 ； 娇滴滴的 ； 惹人怜爱 。 嘿嘿 。。。 我独占他都来不及 ； 还把他送出去 ？ 疯子也不会这麽苯 。 」
他笑了 。 「枫 ； 你变了很多 ； 整个人成熟多 ； 有肩担了 。 想必 ； 这几年也过得很苦吧 ？ 」
我微笑 ； 很甜 。 「还可以 ； 都撑过来了 。 」
「是呀 ； 甜头都嚐了 ； 当然不苦喇 。 」
我直觉地点头 。 「嗯 ； 韵真的很可口 ； 可惜我俩都有伤在身 。 嘿 。。。 」
突然我脖子被人捏紧 ； 师父笑著用力 。 「原来你也知道的 ？ 我不管你伤到剩下十万分之一条人命 ； 韵有伤在身 ； 你还敢拐带他上床 ？ 」
「我 。。。 我 。。。 」
「吃了多少次 ？ 」
我眨了眨眼 ； 呼吸愈来愈困难 。 「两 。。。 两次 。。。 」
「你混帐 ！！ 我儿子这麽没吸引力吗 ？ 来两次就够 ？！ 」他气得更盛 ； 双手的力继续收紧 。
「不 。。。 不 。。。 是 。。。 四 。。。 四 。。。 次 。。。 」我不敢说谎 ； 立刻说真相 。
「四次 。。。 嘿嘿 。。。 」他的手更加用力 。 「韵还是第一次 ！ 而且带伤在身 ！ 你要搞死他吗 ？！ 如果他明天发烧我跟你没完没了 ！！ 」
原来横是死 ； 直也是死 ； 我就这样和师父在病房内闹了个凌晨 。 几近天亮睡去时 ； 我还梦到自己被人捏死 ； 吓醒时 ； 原来只是自己双手 。 断断续续来了好几次 。
我欲哭无泪 ； 罢了罢了 。。。 为了韵 。。。 什麽都值得的 。
47
回到天校 ； 感觉很好 ； 一草一木都特别悦目 。 我和韵双双步进校园 ； 进入宿舍 。 在我们住院这几天 ； 韵的东西又搬回来了 。 他可爱地为自己制造了这麽多麻烦而抱歉 ； 真是太善良了 ！ 我抱著他狠狠地吻了一顿 ； 直想把他压上床疼爱 。
但一想起脖子上未有散去的十指手印 ； 我就什麽情欲都降了 。 呐呐地在一旁帮韵整理物件 ； 心里大叹将来可能阳痿 。 （某蓝大惊 ： 枫你才多少岁 ？！ 这麽快担心这些事 @@ ？！）
替韵整理完东西 ； 我们出外吃晚餐 。 在宿舍外突然看见回来的管行 ； 我带著微笑 ； 人畜无害地双手捏紧他的脖子 。 我被人捏得那麽痛苦 ； 连要Zuo爱的需要和欲望都被这恐惧压下去了 ！ 别人都要尝尝 ！！
「管行 ； 刚吃完晚饭回来 ？ 」双手圈上收紧 。
「对 。。。 咳 ； 对呀 。 」他有点不适地皱眉 。 「你在干什麽 ？ 」
我继续跟他閒话家常 。 「你刚才吃了什麽 ？ 介绍一下吧 ； 我现在也过去 。 」继续用力 ！！ 把师父加在我颈上的力全数还出去 ！
他脸色开始有点变 。 「普 。。。 普通特餐喇 ！ 你干什麽鬼呀 ！！ 」他用力甩开我 。
「痛吗 ？ 行 。 」
「痛 ？ 为什麽会痛 ？ 那特餐味道还不错的喇 ； 你还不快去就会卖光 ； 就这样 ； 再见 。 」他转身走进宿舍 。
突然我记起 ； 这变态的痛觉神经早在十年前已经衰弱了 ； 他根本感觉不到我的痛苦 ！！
我转瞬间寻找下个猎物 ； 突然发现身边有双眼望著我 。 「枫 ？ 你发烧了 ？ 」
「咦 ？ 什麽 ？ 」我探上自己的额 。 「没事呀 。 」
「那你在干什麽 ？ 无端端走过会捏住自己朋友的脖子吗 ？ 还一副想要杀死他的嘴脸 。 」韵很好学地请教我 。
我惊了惊 ； 我都忘了韵在身边 。 这种事情不可以在他面前做的 ！ 沮丧地跟他到饭堂 ； 尽量表现正常 。
忽然我看见厉的背影 ； 就在我前面不远 ； 我快两步追上去 。 谨慎地看看颂在不在附近 ； 他在就糟了 ； 那恋弟狂很麻烦的 。 没有 ； 不在 。
我拿出随身的扩音筒 。 「凌厉 ！ 小心 —— ！！ 」
他吓了一跳 ； 急前了几步 ； 然後整个石化僵在原地 。 我好笑地想上前察看他的表情 ； 突然蹦出个人 。 「哦 ！ 枫你死了 ！ 敢吓厉 ！ 看我告密给颂知道 ！ 」风叉著腰 ； 一脸『还逮不到你 ？ 现行犯哦 ！ 』的表情 。
我望著他 ； 微笑 。 好样的 ； 敢打扰我找乐子 ？ 我把他推到窗边 ； 指向黑暗的远处 。 「风 ； 你看 ！ 」
他的视线被转移 ； 极目张望 。 「什麽 ？！ 」一副深怕错过什麽的样子 。
「呢 ； 那边呀 ！ 是不是有个人 ？ 」
他上半身都伸出窗外 。 「谁 ？！ 」
我扶著他的腰 。 「你再望清楚一点 ！ 在那边公园呀 ！ 好像有个人在荡千秋 ！ 」
「是吗 ？！ 」风还真的听话地再伸前一点 。
其实我只是胡说 ； 但他好像知道有人会在夜间荡千秋 ； 十分著紧 。 我再把他的腰扶高点 ； 他的脚已经离地了 。 腰以上都在窗外 ； 双手撑在窗边 。
「他 ！！ 他好像哭了 ！！ 」我继续唯恐天下不乱地乱叫 。
风再伸前一点看 ； 终於如我愿地掉出窗外 。 不过这是地下 ； 掉出去也没什麽问题 。 他连爬带滚起身 ； 望也不望我 。 「我 。。。 我去看看 ！ 谢谢你 ！！ 」飞一般跑了 。
我心里怪笑 ； 他一定以为是顾蓝吧 ？ 哈哈 ！！ 被我玩了还不知道 ； 还跟我说谢谢 ！ 这感觉太棒了 ！
我转回厉 ； 他按著心口 ； 还在石化 。 我走到他面前 ； 装出吃惊样子 。 「厉你没事吧 ？ 我叫了你很久 ！ 」
他回过神来 。 「我 。。。 我 。。。 」
「刚才有只怪虫飞过 ！ 幸好你停下来 ！ 不然它就撞上你了 ！ 」我装著事态严重 ； 十分庆幸 。
他按著胸口猛点头 。 「幸好 ； 幸好 。。。 谢谢你提醒我 ！ 」还很害怕地乱望 ； 然後露个呕心样 。
我心里吃吃地笑 ； 厉那洁癖很严重 ； 如果被怪虫撞到身上 ； 他一定会发狂地乱洗澡 ； 饭吃不下 ； 把全身衣服丢掉 。
大快人心呀 ！！
忽然 ； 後面有阵低气压 ； 我回头 。 颂微笑望著我 ； 一副多得我不少的样子 。 「我说呀 ； 枫 ； 你多麽欲求不满都好 ； 玩弄风玩弄行都没问题 。 但是 。。。 你脑子烧了才会连厉都加在一份 。 」
我眨了眨眼 ； 害怕地退了几步 ； 尴尬地笑 ； 正想找词脱身 。 厉已经挡在我身前 。 「颂你怪错他了 ； 他帮了我个大忙呀 ！ 」我在厉身後和颂对望 ； 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
颂对我狠狠地笑 ； 然後把厉拉进饭堂 。 「先吃饭 ； 不然难找位子 。 」
我站在原地抚心口 ； 幸好 。。。 厉那白痴帮我说话 。 突然我又记起韵 ； 他站在几步之遥 ； 以陌生眼光望著我 。 我连忙学颂那招 ； 拉著韵进饭堂 。 「先吃饭 ； 不然没位了 。 」
48
隔天早上 ； 韵拉我起身吃早餐 ； 我睡得迷迷糊糊 ； 我一向都没有吃早餐的需要 。 我赖在床上不愿起来 ； 乱找藉口推辞 ； 要他自己去吃 。 他哄了我很久 ； 我终於起来 。 却对他说我约了人 ； 匆匆梳洗完 ； 在他怀疑目光下出门 。
在他面前吃早餐不就明的告诉他我有事吗 ？ 走在清晨的校园里 ； 我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 很舒服 。。。 不过我未睡够 。 爬回课室 ； 我躺在桌上再睡 。
不知道睡了多久 ； 可能只有十数分钟 ； 我被娜娜摇醒 。 「哥 ！ 吃早餐喇 ！ 」
我揉了揉眼 ； 躺在桌上 。 「不用喇 。。。 」我想睡 。
「不许不用 ！ 快吃吧 ！ 爸妈叫我以後监视著你吃三餐 。 」她把一个袋子塞进我的怀 ； 我硬是不接 。 「你不吃我就会被人骂的喇 ！ 你忍心吗 ？ 」
我无奈地望著她 。 「娜娜 ； 我最爱的妹子 ； 我收到你的心意了 。 请回吧 ； 恕我无法领情 。 」我转过另一边继续睡 。
忽然一把带点怒的声音 。 「醒来 ； 立刻 ； 吃早餐 。 」
我整个弹起 ； 坐直 ； 还下意识行了个军礼 。 「是的 ！ 长官 ！ 但在课室里不应该进食 ！ 小的飞快在外面解决早餐 ！ 」我夺过袋子向课室外冲 ； 直到确认身後无人 。
吓坏我 ； 韵来叫我吃早餐 。。。 在外面乱荡我又怕被看见 ； 走太远我又懒 。 随便走进另一班的班房 ； 我看见顾蓝在位里 ； 身边的剑不在 。 我走过去 ； 带著笑意 。 「顾蓝 ； 这是剑叫我带给你的 。 」我把袋子给他 。
他疑惑地望著我 。 「剑叫的 ？ 但我已经吃过了 。 」
我装出一副很不巧的样子 ； 很为难 。 「那麽伤脑筋了 ； 他一番好意难道要丢掉 ？ 」
他冷淡的脸上有丝著紧 。 「我 。。。 我留著吧 。 」
我立刻把袋子给他 。 「可是你不要跟剑说什麽 ； 你知道的 ； 他很爱面子 。 」我在他耳边低语 。
他谨慎地点头 。 「嗯 。 」脸上有点红 ； 小心地把袋子抱在怀内 。 看吧 ； 我做了件好事 ； 既不用浪费食物 ； 又能替剑卖个人情 。
我轻轻松松地回班房 ； 韵望著我 ； 我走过去跟他微笑 。 「我吃饱了 ； 那三文治很好吃 。 」亲了亲他的脸 。
他戒备的状态放松下来 。 「好吃就好了 。 」他也微笑 。
我哼著歌儿回到自己的座位 ； 暂时还是天各一方嘛 。 隔著遥远的距离 ； 我常常望著他 ； 他很专心听书 ； 但有时会脸红 ； 不知道在想什麽不正经的事 。 嘿嘿 。
午休时 ； 剑一脸凝重地过来这班房 ； 把风叫了出去 ； 我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 也追出去跟在後面 。
「风 ； 你老实说 ！ 你给了蓝什麽 ？ 」剑走在前头 ； 一副忍无可忍 。
风很诧异 。 「我给了他东西吗 ？ 」
「你不要给我装了 ！ 除了你之外 ； 我再想不出有人送东西给他 ！ 他还要小心珍视 ； 笑得像个花痴 ！ 」剑已经快要爆发 。
我状似不经意出现 。 「剑 ？ 风 ？ 午休了还不吃饭 ？ 」
剑瞪著我 ； 记起我是『无辜』後 ； 眼神有种自制 ； 但转回对风时 ； 又再是想杀人的样子 ！ 「我没心情跟你玩 。 」
风站得笔直 ； 勇敢回视 。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 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 。 你再这样对蓝 ； 我会不惜一切夺走他 ！ 」
剑微不可察地一颤 。 「你敢 ？！ 」
「我敢 。 」风很平静地说 ； 更显得他那份是认真而非冲动 。
我连忙赔笑 ； 把剑推开到一旁 。 「剑 ； 你说蓝收到一些让他珍视 ； 笑得像白痴的东西 ？ 」
剑恶狠狠回头瞪风 ； 但眼神有丝脆弱 。 「嗯 。 」
「那个袋子吧 ？ 」
剑激动地揪起我领子 。 「你知道 ？！ 谁送的 ？ 」
我再赔笑 。 「是我 。。。 用你的名送他的 ； 我见他未吃早餐就给他了 。 」
「怎会 ？ 未吃怎麽不吃 ？ 我的名 ？ 」剑很惊讶 。
「他呀 。。。 太珍视 ； 不舍得太快吃掉嘛 。 你也要装作不知呀 ； 你知蓝也是面皮薄的 。 偶然送份小礼物 ； 会增加双方感情 。 哈哈 。 」
剑摸著下巴回想 。 「的确 ； 他今早时时偷瞄我然後脸红 ； 原来是我送的 。。。 那好吧 ； 替我跟风道 。。。 还是不用了 ； 那家伙净会打蓝主意 ！ 算了 ； 谢谢你的提醒 ； 再见 。 」他走了 。
我抹了把汗 ； 差点惹火了剑 。 我回头找风 ； 代剑道歉 ； 反正剑都有这个意思 ； 只是不想向情敌示弱 。 风犹豫了一下 ； 接受了道歉 ； 好像很意想不到剑那鼻子朝天的人会道歉 ； 飘著走 。
我笑了 ； 自己用午休做了很有意义的事呀 ！ 风被道歉 ； 一定会重新检视和剑的友谊 ； 那就更不会对蓝轻举妄动 。
我笑著想到图书馆看一个午休书 ； 斜角看见韵站在墙边望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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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 他面无表情地先开口 。 「我对你做的一切 ； 一点兴趣也没有 。 但我知道了一件事 ； 你因胃痛入过两次医院 ； 救我那次是第三次 。 现在呢 ； 你弄这麽多事出来 ； 就是为了逃避一个早餐 。 」
我暗暗吃惊 ； 搅尽脑汁 。 「韵 ； 你听我说 。。。 」
「你说呀 ； 我在听 。 」韵很平静 。
其实我无话可说 ； 对著别人我可以有千万个谎言和把戏 ； 但对著韵 ； 我什麽都想不出来 。 我踏前几步抱紧他 。 「对不起 ； 韵 ； 我爱你 。 」
他用力挣开 ； 转个身背对著我 。
我怔怔地望著他後脑 。 「韵 。。。 」他又甩开我 ？！ 我不可置信地从後紧紧抱著他 ； 不让他再挣 。
他试了一会甩不开我 ； 整个身体僵硬了捏紧拳头 ； 没说话 。
我害怕地抱得他更紧 。 「对不起 ； 韵 ； 我不是想骗你 ； 但我真的吃不下 。 我除了夜晚那一餐之外 ； 其他吃什麽都全呕 。 我不想你担心 。。。 」
他伏在矮墙上哭起来 ； 我不知所措地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 「韵 ； 不要哭 ； 你哭我会很伤心 。 」
他停了一会儿 ； 又再开始 。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 更加担心 。 「韵 ； 我爱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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