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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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兮-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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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我记得相亲的时候,妈曾说纯金保值,我怕你不喜欢就特地找人雕了花……”
“瑞希。”樊梨纱哽咽着声音打断他,眼里也蒙了一层水雾,“你对我真好,好到我都要喜欢上你了……”
“这样不好吗?”他磁性的声音带着诱惑一样的温柔:“我一直等你,等你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她想说不好,因为她心里还是有着另一个人;可是她说不出口,他这样用心,她怎么能够说不?
见她好半晌不说话,田瑞希又开口了,声音带着慵懒的倦意;“纱纱,我想睡了,有点累。”
“哦、哦,好吧,晚安。”
“晚安,”他顿了顿,“我好想你。”

还没等樊梨纱反应过来,他就把电话挂掉了,剩下她独自一个人在走廊里发呆。窗外的毛榉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在墙上波动,凌乱得就像她的心。

怎么办?原本以为他生气,心里乱糟糟一片,但是跟他通完电话以后,心里反而更不平静了。在田瑞希出现之后,她一向平静无波的心却一再惊涛骇浪,她知道自己喜欢的仍然是田止凡,但却忍不住为田瑞希心跳加速。
樊梨纱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会成这样?
“Vanessa!”一只大手伴随着轻快的声音拍在她肩上,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没把戒指给抛到窗外去。
把盒子盖上再宝贝似的护在怀里,樊梨纱扶了扶眼镜瞪向来人:“你脑子没病吧?”
Lucas眨眨长长睫毛的媚眼,声线妖娆:“人家脑子才没病,是你有病吧,站在这发呆?”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樊梨纱被他的美色气到气虚,连瞪他都懒了,一手搭上他肩膀:“走,陪姐姐去找Candice老妖。”
相对于那晚的激动,Candice在得知她的已婚身份后也算平静,只是时不时拿来酸她两句,樊梨纱没敢告诉她,她和田瑞希到现在还没有行夫妻之实。
见她别扭地垫脚尖,Lucas粲然一笑,体贴地把她的手放下来,自己搭上她的肩膀:“好呀,不过请吃饭。”
樊梨纱一边心里嘀咕“请你妹啊”一边掐他腰肢:“虽然你是我的救镜恩人,但也不能得寸进尺啊。”
她被田瑞希扛回家那天,刚好撞上的基友就是眼前的Lucas,而他正好捡到了她掉的眼镜。她秉着感恩的心请他吃了一顿饭,他从此就上了缠她请吃饭,让她好不容易到手的一些稿费全被他吃光了。樊梨纱暴怒,把他痛打一顿之后他就轻易不敢提请吃饭的事了。

“喂喂,我是有心帮你啊,你不是要设计婚纱吗?我有个朋友是婚礼策划公司的,如果你去当兼职伴娘,不仅可以看婚纱拿灵感,还可以拿外快。”Lucas长得美艳绝伦,似男似女,已经在模特界混迹了一段时间,交友面甚广。
樊梨纱听完两眼发亮:“真的真的?”

Lucas一甩金发,笑得倾国倾城:“试过了再请吃饭也不迟。” 

'正文  帕特八'
其实当兼职伴娘还满囧的。

欧洲的婚礼一般形式都很自由,如果有信仰的话,只要请来神父见证就可以了。有好几次,在各色各样的主题婚宴上,樊梨纱都被要求穿上难以想象的古怪礼服,有次是椰壳裹胸的夏威夷草裙,有次是八爪鱼裙摆的及踝长裙,让她整场婚宴都囧囧有神。她真佩服欧洲人的想象力,也难怪世界顶级服装品牌都聚集在此,反观到处都是山寨的中国,怕是坐火箭也追不上。

此刻,樊梨纱正穿着黑色小礼服,双手交叠身前,端正地立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被涂成象牙白色,嘴唇则是艳红,贴身小礼服的深V让她浑身感觉不自在,时不时往下瞄生怕自己走光。心里嘀咕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二逼把伴娘服设计得这么暴露,绝对是色中饿鬼。
而追光灯下的新人正热烈地交换着浪漫之吻,看得樊梨纱面红耳赤,其实除去新郎那张被灯照耀得如钻石般闪闪发亮的脸,这个场面还是挺唯美的。

这一次的婚宴主题是暮光之城,大堂外的新郎新娘的结婚照也拍成了《暮色》那张大海报的姿势,新浪伏在树上,而新娘则在树下依偎着他。其实樊梨纱有被雷到,因为她对于那面瘫女主和发光男主一直都不怎么感冒。但是作为极其浪漫的法国人,Candice是爱这套小说爱到骨子里去,看完破晓之后感动到抱住她,直言这是“少女怀春的梦”。
当时樊梨纱听成了“少女怀的春梦”,恶心到一脚把Candice给踹开,直接打电话让凌池来解决这怀着春梦的少女。

而这对怀着春梦的新人很明显是把对暮光的狂热延伸到了自己的婚礼当中,脸上仍然闪闪发光的新郎握住新娘的手,单膝跪在地上深情地喊道:“你香甜独特的气息是引领我爱你的线索,但我最浓烈的爱意却只能用死亡来诠释!你和以前一样那么好闻,就算它是地狱,我也不在乎,我要拥有它!”

樊梨纱听完差点背过身去狂吐,因为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说新娘有严重的狐臭,而新郎却受虐狂一般疯狂地喜欢闻她,一直闻到吐死。______

新娘听完,张开了涂得艳红的嘴动情高亢地“噢”了一声:“我毫无条件地也无可救药地爱着你!”

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欢快浪漫的气愤并没有因为樊梨纱的恶心而受到任何影响,新郎和新娘手挽手甜蜜地沿着红毯上漫步跟亲戚朋友们挥手,樊梨纱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跟在后头给他们撒玫瑰,他们很变态地要求一定要鲜红的玫瑰花,因为那样撒在地上才像浓稠的鲜血。她是很囧,但也没有办法,一边撒一边觉得自己满手的血腥。
幸好这对新人还没有变态到要求食物是用血做的,婚宴上的食物精致到让樊梨纱食指大动,但是当她抬头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时,瞬间什么食欲也没有了。

【新郎抬头: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就这样……狮子爱上了羔羊
新娘深情款款地看着他:多么傻的羔羊啊 
新郎伸手摸着她的脸,语调温柔到滴出水来:多么病态又有自虐狂的狮子啊】

屏幕上正播放着新郎新娘特地翻拍的暮光片段,让樊梨纱几乎有把手中的刀叉往屏幕上扔的冲动。暮光剧情狗血,但起码男女主角养眼,而这对新婚夫妻不仅模仿得狗血,连样子都长得狗血。
多么变态又有虐待狂的新人啊,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巴黎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间歇还会有雨,风吹过能把脸刮得生疼。樊梨纱裹着一件大衣,不顾地上的冰冷,拎着高跟鞋往楼上冲,一进家门,那扑面而来的暖气让她舒服地叹了一声。
她把高跟鞋放回Candice的鞋柜里,一边把大衣脱下挂起来,一边喊:“Candice,姐姐我回来了。”
没有听到回应,她疑惑地朝房间走去。

在她那张铺着拼布碎花被单的床上,田瑞希正悠闲自得地看着服装销售的书,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书上涂涂写写。他穿着白色衬衫,外罩米色针织宽松衫,裹住长腿的是卡其色的休闲长裤,樊梨纱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清瘦修长的脚板,一只只脚趾白皙纤长,让她脑海里没来由地蹦出“玉足”两个字。她看着自惭形愧,直想把自己的脚丫往背后藏。
“你……回来啦?”樊梨纱背着手倚在在门边,感觉有点不自在。
“纱纱?”他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拔下塞在耳朵里的耳机,起身走到她身边,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这是这次的礼服?”
“是啊,”她的手在背后互相绞着,“Candice呢?”
“阿池把她接走了。”
樊梨纱“哦”了一声,低头盯着他的脚:“那,我先去洗澡……”

她一转身,腰间就被一股蛮力抱住,耳垂冷不防地被咬了一口,他沉沉的声音仿佛夜魅一样在她耳边响起:“以后别穿成这样了。”
然后,一道湿意从耳垂沿着脖子蔓延,樊梨纱感觉到衣服的肩带被他扯落,他灵活的舌头沿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肩上流连忘返地徘徊,仿佛在舔舐着一件可口的点心,又像在细细品尝着自己的猎物。她的鸡皮疙瘩一个个都竖了起来,半边身已经瘫软如泥。

“别……”樊梨纱迷蒙了眼,轻轻咬着嘴唇承受他给予的难以言喻的酥麻,而他的手仍然不安分,滑到她背后拉下裙子的拉链。因为裙子胸前的深V设计,她根本就无法穿内衣,光洁的背就这样完全袒露在田瑞希面前,落在她肩上的吻明显变狠了,又是轻咬又是吮吸。
房间里顿时艳色绮丽,他舔吮的声音带着某种荷尔蒙味道在空气里弥漫,樊梨纱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而这时,田瑞希已经把手探进她的裙下,把丝袜慢慢褪下。
樊梨纱一惊,由于裙子的贴身设计,她里面只穿了小丁,怎么惊得住他折腾?难不成他是打算今晚就把夫妻义务给做了么?

在她仍是煎熬的档儿,她的裙下已是一凉,他的手已经滑进内侧,开始揉弄起来,把她游走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瑞、瑞希,疼啊……”他的动作并不如以往的怜香惜玉,很是急切和粗暴,弄得樊梨纱不得不开口求饶,可是那微疼里又是一阵一阵的酥麻和刺激,让她只能握住他的腕,转头无助地瞅着他。

田瑞希的呼吸越来越重,急切地喷在她耳边仿佛野兽的低吼,他的手、他的身体在她的身体上磨蹭着企图得到某种解放,可是被眼镜挡住的眸光却一如平日的冷静,不见波澜。
这样的目光让樊梨纱一阵心惊,此刻的他,陌生得好像两人只是春风一度的情人,连同他手上的动作都是这样的使她心慌起来。

似乎察觉到她眼神的慌乱,田瑞希才停下了动作,把她转过身来,低头温柔地吻住她的唇,唇齿厮磨间,缱绻得仿佛刚才那野兽般的人只是她的错觉。

一吻过后,田瑞希眼里复又温柔一片,动作轻柔地替她褪去了身上最后一丝屏障,嘴角弯起了倾倒众生的浅笑:“我已经替你放好了热水。”
樊梨纱被他眼里流转的月华一样的温柔给征服了,任由他把赤身的自己抱去浴室,放进盛满热水的浴缸。等到他轻轻带上了门,她才开始暗自懊恼。

田瑞希是不是哪根筋抽错了呀,平时两个人厮混就算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也起码让双方都纾解了才停下,但是今晚,明明他的动作是这样热烈索求着,活像几百年没吃过肉的和尚,却把火点到极致又突然停止,搞得她身体里一阵难耐的空虚,心里头也空落落的。
浴室里一片氤氲,樊梨纱叹了一口气,躬身抱住自己的膝盖。
他娘啊,别人都说男人在把女人搞上床之前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田瑞希却嚣张到直接披着狼皮就上了,可是她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地被他的男色给引诱到了?

其实田瑞希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空气里仍留着她身上那股幽香,夹杂着化妆品的香气,混合成一股魅惑甜腻的味道,让他眉头拧紧,身体那最敏感的部位依然火烧一样炙热。
可是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樊梨纱无条件地享受自己的好,不能让她一直只活在自己的故事里。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她,否则不会贸然决定和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结成夫妻。目前为止除了凌池和Candice之外没有知道他们的关系,就算是离婚也可以和结婚一样无声无息。但他不想这样,他想和她一直走下去。同时,他又不敢担保她是否会一直安心呆在他身边,世上有太多意外,一如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她一样。
田瑞希叹了一口气。
爱情,并非从纵容而来。

樊梨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田瑞希已经在床上睡去了,却特意留下靠墙的那半边床。

房间里很静,只有台灯发出昏黄的光。她一边瞅着他的脸,一边蹑手蹑脚地爬上去,看到他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才放心地躺上去。

跟他面对面地躺着,他略带薄荷味道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台灯在他身后,给他柔软的头发裹了一层金色的灯光,仿佛笼罩着月华一样的光晕,这样温柔,这样动人心弦,像天使一样圣洁又美好。

樊梨纱无数次地在想象,其实田瑞希是不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把她从思念的泥沼中拉出来,洗去她满身的泥泞,然后把她那颗写满了田止凡的心挖出来扔掉,再重新放进一颗新的,上面写满了田瑞希的名字。

说实话,田瑞希着实有着不费吹灰之力让别人喜欢上的魔力。他温柔得就像水一样,抚过你每一寸皮肤,舔舐你每一处伤口,然后像泉水一样注入你的心脏,让你沉沦,让你一颗心满满的都是他。可是,有时他的温柔又是那么的空洞,仿佛用温柔掩饰着什么,就像他那双眼睛,镜片掩饰了所有情绪,让他看起来总是那么的波澜不惊。

这个男人真的很像一个谜团,时而温柔、时而冷淡、时而邪气。第一次见面他就说我愿意,第二次见面他就说喜欢你。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他又怎会如此平静。换作是她,如果自己老公口口声声说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她都不知道已经劈死他多少次了,更何况她已经不止一次利用田止凡来伤害他了。她都要为他心疼死了,他的心怎么可能不痛呢?

“怎么办……”她定定地盯着他阴影里沉睡的脸,“田瑞希,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正文  帕特九'
第二天樊梨纱是被脚下的动静给弄醒的,有只不安分的手在她脚丫上挠来挠去,她天生怕痒,把脚往被子里缩,却仍然逃不过荼毒。
“尼玛啊,Candice大姐别闹呀!”睡觉是她平生最大的乐趣之一,这样被弄醒,起床气浓郁得呛鼻。
“纱纱,”那手摸上她的头发轻轻地揉着,那语气温柔得如同柔风拂面:“起床吃早餐啦。”
樊梨纱听到这轻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田瑞希带笑的俊脸正悬在她上方,蓝色格子衬衫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了精致的颈脖和锁骨。

“早、早餐?”她咽了一下口水,妈呀,这厮一大清早就来□她,好想把他扑倒。
“是啊,我煮的。”田瑞希掀起被子,替她抚平了卷在臀上的睡裙下摆,然后拦腰把她抱起,一直抱到浴室才放下来。他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快洗脸刷牙。”
樊梨纱无措捂着唇看他离开的背影,他、他、他怎么可以在她还没刷牙的时候吻她,这男人口味还真重啊!!!

她好半晌才回神,低头一看洗手池,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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