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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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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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妨通知臣妾一声!”说着便直起身子往外走,旁边的宫女连忙跟上,又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您今儿不问问皇上东西藏哪儿了?” 

  “哼!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你以为他会说?”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狠绝。“就算没有宝印。该怎么做,还是得怎么做!阿璋呢?” 

  “回娘娘的话。四殿下在梨花院,说是在学一种陈朝的乐器,叫……管笛……” 

  “哼!玩物丧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玩那些没用地!”皇后勃然不怒,“察必,你立刻派人去将四殿下接到这里来。” 

  侍卫领命匆匆去了,又有一个头戴尖帽的宦官上前奏道:“娘娘,拓跋王爷求见!” 

  “太好了,本宫正要找他!” 

  拓跋宗庆刚行完礼落座,就听皇后迫不及待的问道:“一切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娘娘地话,老臣手下两千军兵已然布防完毕,现在只等端木措的动静了。”拓跋宗庆一脸地得意,“到时候诏书一念,便是木已成舟!三殿下即便有心作反那也是师出无名,端木措地一万禁军可不是吃素的。” 

  “话是这么说,可恨那端木措不像拓跋王爷这般深明大义,硬是要保持什么中立!”皇后玉容含煞,“拥立四皇子就是维护我皇族正统,他身为皇上地把兄弟,在此关键时刻却只肯坐山观虎,哼!” 

  拓跋宗庆“嘿嘿”一笑,却不搭话,只关心的问道:“皇上的遗诏到底怎么样了?” 

  “别提了,遗诏早就备下了,可迟迟用不了印!”皇后气的柳眉倒竖,“都病的七死八活的了,还死咬着不肯说出宝印放在哪里。” 

  没有加上宝印的遗诏,那就跟废纸没什么区别! 

  拓跋宗庆沉吟了片刻,说道:“微臣有一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但说无妨!” 

  “皇上的身体……老臣说句该死的话,也就是拖得一时是一时了,若真到时候拿不出遗诏,端木措那老家伙的立场可就说不准了,三殿下的根基深厚,到时候皇后与四殿下孤儿寡母的,唉……” 

  “你倒是快说正题啊!”皇后一听就急了,“这些个本宫比你更明白,那怎么才能稳住端木措!” 

  “端木措是皇上的拜把兄弟,又是内家高手,不如召他进宫面圣,或许皇上会将藏宝印的地方告诉他!” 

  “可他会愿意告诉本宫吗?”皇后有些犹豫。 

  “端木措只负责宣读遗诏,对于遗诏的内容他可没有权利提前来看!”拓跋宗庆抚着一把山羊胡子道:“娘娘大可直言相告,说遗诏不能用宝,要他劝说皇上!这本来就是冠冕堂皇的事,只要一取到宝印,那后面该怎么做,嘿嘿……” 

  “王爷说的有理!”皇后喜上眉梢,立即命令道:“来人,宣端木措进宫!” 

  铁鹰国三大家族:端木、淳于与拓跋。其中以端木家实力最为雄厚。淳于家长于通商,言必称一个“利”字!拓跋家向来在文官中经营,为人处世比较圆滑,常有攀龙附凤之嫌。唯独端木家世代军旅,端木措手中握有的一万帝都禁军,是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的一股力量。 

  两人一起朝皇帝寝殿走,皇后见拓跋宗庆恭谨的与自己保持半步的距离,不由满意的一笑,“等会儿端木措一拿到宝印就立刻用了,皇上也受了不少的罪……” 

  拓跋宗庆立刻笑道:“夜长梦多,娘娘所言极是!”他顿了顿又道:“老臣突然想到,三殿下本领出神入化,加上在军中威望极盛,咱们日防夜防,一怕他带兵来攻;二怕他潜入皇宫偷袭暗杀。这宫里的侍卫可不是三殿下的对手啊……” 

  皇后顿时停住了脚步,玉容煞白!她当然知道耶律瑾的武功有多可怕,即便皇宫戒备森严,她一介女流又怎敢托大! 

  “王爷可有什么好主意?” 

  “老臣觉得,不如就将那一万禁军召入宫来保护娘娘和四殿下……” 

  “那怎么行!要是端木措有二心,那不是等于将咱们自己交到他手里了嘛!”皇后断然拒绝。 

  “呵呵,娘娘,端木措总不能带着一万人进寝殿吧?只要我们在皇上寝殿内设下埋伏,等端木措拿到宝印,咱们就问他要兵符!” 

  皇后嫣然一笑:“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来人……” 

  “娘娘!”拓跋宗庆连忙打断,“不如……等端木措进了宫后再命他调兵,岂不是更好?”

第一百二十章 月度银墙,不辨花丛哪辨香

金谷暖横宫殿碧,铜驼晴合绮罗光。 

  铁鹰国帝都建城足有两百余年之久,这所宫殿由开国大帝亲自督建,历代皇帝略加改动完善,时至今日已是宫殿巍峨,倚叠如山,曾有诗云: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诗家或有夸大,但便是骑马绕整个宫城一周,只怕也得花费一日之久。 

  端木措身着绛红锦袍,上绣狴犴啸天。头上一顶紫金冕更衬得他须发如银,虽是年过七旬的老人,可腰板笔直,走路亦是虎虎生风。从宫门经怀麓桥,过东天门直至皇帝寝殿,一路上大小奴仆无不肃然止步,跪伏在地静候端木王爷经过。 

  这一年来,端木措作为铁鹰第一大家家主、统领一万帝都禁军的实权人物,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好觉。内有皇帝疾病缠身,朝政日益败坏。几位皇子整天忙着夺嫡内斗,竟无一日消停;在外更有大陈这般势均力敌的强邻,原本一直是铁鹰国占上风的,然而这十余年来,只见大陈皇帝励精图治,不见铁鹰国人厉兵秣马。此消彼长之下,不出三年,两国的境况对比必然要倒转过来。 

  端木措急啊,可就算他心急如焚又能怎样,帝国三大家族成鼎立之势,他怎敢轻举妄动,不如放任那些个人打生打死,结果自然就会见分晓。只是他日日躲在家中,往来消息却是源源不绝,午时刚过,就有宫内小黄门匆匆来宣,皇后娘娘命他即可进宫。端木措便知定是有事发生,唤过亲兵来略略嘱咐了几句。换上朝服,也不坐轿,命人牵马急速赶赴宫中。 

  到了宫里。没见到皇上,先见到皇后。原来是命他去问皇帝讨宝印。 

  “皇上病的厉害,老王爷是皇上的拜把兄弟,或许能明白他的意思。取得宝印了,大家行事才都方便。”皇后语气淡然,玉容沉静如水。 

  你就这么急么?端木措心里想着。面上却是一片欣然。 

  端木措跪在龙床一侧,望着床上躺着的那人,心下一片恻然。当年出生入死地好兄弟,如今却百无一用的躺在这里任凭那妇人掇弄,皇上啊,你纵然富有天下,可如今老了,除了我这个老兄弟,又有哪个肯来看你一眼?若不是你还死咬着宝印的下落不说。只怕这会儿你已经葬进皇陵了吧! 

  “老王爷,你问问皇上,宝印放哪儿了!” 

  端木措锐目如电。扫过皇后脸上时,竟吓得她倒退了一步。“皇后娘娘。可否让老臣与皇上单独待一会儿?” 

  “你……”皇后面上闪过一丝愠怒,却还是点头道:“将罗帐放下。本宫在帐外等候便是!” 

  罗帐用来阻隔龙床与外殿,放下后里面顿时昏暗一片。皇后坐在外殿椅上,却是侧耳倾听里面地动静。 

  就听端木措恭声道:“皇上,您的诏书,老臣已经查过无数次了,今儿早上还看了一遍,您放心,安全无虞。” 

  皇后听了一愣,莫非皇上早已立下遗诏,交予端木措保管。却不知那遗诏上究竟把皇位传给谁了,登时一颗心如被猫儿挠了似地,再也坐不稳当。 

  “皇上,东西都妥当的很,若是您不想改,是不是该请宝印呢?” 

  皇后竖着耳朵听,里头先是一片静寂,跟着却有“屑索”之声,忙悄悄向内望去。果然见那端木措附耳于皇帝面前,更频频点头,想来是因为皇帝声音轻,端木措只有这样才能听清。想到即可就能拿到传国宝印,皇后面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还有个不明不白的遗诏,那这端木措还能不能抓?她心里一急,便想起拓跋宗庆那老家伙已经半日没有见到了,却不知道又躲到了哪里去。 

  “回娘娘的话,老臣已然得知宝印下落。” 

  “在哪里?“皇后亟不可待地问道。 

  “在金麟殿!” 

  “太好了,来人……”皇后立刻就想命人去取。 

  “娘娘且慢!”端木措急忙阻止:“皇上关照老臣,那放置宝印的地方别有机关,而解开机关的法子却是封在当年皇上留给老臣的诏书之上,若要取出宝印,须先取得诏书。” 

  这话倒是正中皇后下怀,“那就请老王爷立刻去取诏书吧。” 

  “娘娘,诏书是埋在老臣家的园子里,要不老臣先回府……” 

  皇后张了张嘴,刚要答允,身后衣襟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竟是拓跋宗庆,“娘娘且慢,端木王爷岁数大了,回府去取诏书的话,这一来一往也过于劳累,不如就请端木王爷在宫里歇歇,另外派个人去端木王府取来便是。” 

  “拓跋王爷说的有理,”皇后欣然同意,“还是请端木王爷在宫里等吧。” 

  端木措勃然大怒,他已看出皇后与拓跋宗庆不怀好意,便想出那个法子借机离宫,谁知拓跋宗庆奸猾无比,竟直言要将他留在宫中,可如今他只身一人,只能忍气吞声道:“取诏书需将老臣的印信示于老臣长子,只有他一人知道诏书在哪里。”他早与长子约定,若见到印信,便知他有危险,凭印信调动人马救援。 

  皇后闻言却是喜笑颜开,点头道:“老王爷速速拿出印信,本宫好派人去府上通知小王爷拿诏书。” 

  端木措冷哼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枚白玉老虎,肋生双翼,正是禁军兵符。他双手将兵符递予皇后时,见她喜形于色,不由心头暗自冷笑,只盼她立刻将此兵符亮相于端木王府,不消一刻功夫,一万禁军就会疾驰皇宫救援。 

  “来呀,速去端木王府传召,命小王爷取得诏书,立刻送回皇宫。” 

  端木措眼巴巴的瞧着一名侍卫接过兵符扬长而去,跟着又瞥见拓跋宗庆面上一抹狡黠地笑,心头的不安不由得越来越重了。 

  光阴如沙漏,无声无息的流淌着,端木措口中品着上好地贡茶却是心急如焚。他见皇后虽略有焦急之色却始终笑意盈盈,便知她早已胸有成竹。而那老贼拓跋宗庆尤为可恨,早就知道他将女儿许给四皇子耶律璋,所谓奇货可居,眼下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都是为了女婿!可叹这百来年地基业,当真要托付到这妇人与那黄口稚子地手里么? 

  殿外一阵急促的跑动,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跪奏道:“皇……皇后娘娘,急报,帝都禁军忽然聚集在了五羊门外,说是要入宫。” 

  “什么!” 

  殿内三人同时站了起来,端木措自然是巴望着能将那些禁军放进宫来,而皇后亦是面露喜色,她虽狐疑禁军为何到的如此之快,且宝印尚未取得,不好开罪端木措,但见拓跋宗庆朝她微微颔首,想来他是有了成算,何况兵符是在她的人手里,横竖不用担心,便点头道:“开五羊门,放禁军入宫,叫达理带了兵符和诏书来见本宫。” 

  小太监领命匆匆去了,三人更是坐立不安,只是人人面上带笑,这场景实在是好生诡异。 

  “三殿下到!” 

  “什么!”皇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来做什么,谁放他进来的?” 

  端木措亦是呆住,就见门口传来一个低柔婉转的声音,“皇后娘娘,不是您命儿臣率禁军入宫的么?” 

  门口一人,身着坠地紫袍,脸上一对紫眸勾魂摄魄,花瓣一般的唇角更勾出抹邪魅的微笑。 

  耶律瑾素手拂去颊边散发,倏地翻转过来,那枚白玉虎符赫然出现在他掌心。就见他款款行来,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尽的优美动人,“无论如何,多谢三位相助。”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皇兄!”龙承烈大步流星步入中军帐,脸色是少有的凝重,“我刚听说……”他见子墨面沉如水,听到他的声音也只是微微一笑,便抚掌道:“我真是昏聩了,皇兄有着全天下最快捷的耳目,想必早就知道了吧!” 

  “嗯,没想到耶律瑾好快的手脚!”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居然直接逼宫,看来他是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我觉得他这么做可是大大的不上算!”龙承烈绞着眉头,纳闷道:“就算耶律瑾拿下了帝都又能怎样,这样明着逼宫,一定会使民心尽失。铁鹰国并不是只有三大家族的,他们皇后的母族纳仁氏早就蠢蠢欲动,耶律瑾等于是将借口送给敌人!到时候纳仁氏振臂一呼,就算他不放在眼里,那不也是给自己添乱吗?为何不按照原定计划,一边候着那老皇帝驾崩后改遗诏,一边借咱们的手替他灭了纳仁氏呢?” 

  当初子墨与耶律瑾在银月湖畔达成协议,先以龙启磊被误杀之事暂且收兵,在北疆营造出和平假象,这样耶律瑾便有理由折返帝都。而等大陈西北暴乱之事了结后,由子墨派兵突然袭击铁鹰南部的纳仁氏,则耶律瑾借刀杀人去除了心腹大患,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帝都坐等老皇帝驾崩,也不会落下任何口舌、授人以柄。 

  对于子墨来说,这个协议的好处更不待言,银月湖畔方圆五百里重新归入大陈版图,使得子墨在民间、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而最重要的是,他对耶律瑾直接言明了自己与朱颜的关系,迫得耶律瑾不得不以保护和照顾的名义出现在朱颜身边。而不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一种。 

  这是一个难得对双方都有利的协议,而显然耶律瑾并不打算继续遵守下去了。他甚至已经不在乎自己地名声了,更不在乎铁鹰内乱烽烟再起! 

  都是为了朱颜! 

  龙承烈侧首想了一想。忽的笑道:“其实耶律瑾这么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我们来说。铁鹰国内部反正是越乱越好,纳仁氏真要作反地话,我不妨再给他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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